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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第一章

  直到若干年后,馬杰才告訴我,他終于真正了解了驢這種畜生。他是在大學里學到這些知識的。他讀的是農(nóng)學院。這讓我很不理解。我和馬杰同是一九七七年參加高考,而且在同一考點的同一考場。但后來,我去師范大學數(shù)學系報到時才聽說,他竟然考去了農(nóng)學院的牧醫(yī)系。說牧醫(yī)好聽一些,其實就是獸醫(yī)。那時電話還不普及,農(nóng)學院又在市郊,交通很閉塞,所以直到上大三時我才給他寫了一封信。我在信中對他選擇這種專業(yè)表示質(zhì)疑。那時還是計劃經(jīng)濟,大學里包分配,這個說法今天的大學生未必能懂,也就是畢業(yè)后學校負責分配工作,因此一旦學了什么專業(yè)也就如同嫁人,注定一輩子要從事這種工作。我在信中對他說,農(nóng)學院,又是牧醫(yī)系,將來的去向可想而知,大城市里的骨科醫(yī)院或婦產(chǎn)科醫(yī)院自然不能為牲畜治病,難道你去農(nóng)村插隊幾年,在那種地方還沒有待夠嗎?我又在信上說,你對哺乳類動物感興趣不一定非要學獸醫(yī),人也是哺乳動物,你完全可以去讀醫(yī)學院。當時我想,我在信中的言辭可能過激了一些,而且事已至此,再說這些話也沒什么意義,當然,馬杰也未必會以為然。馬杰一向是個很自信的人,無論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見。幾天以后的一個上午,我剛下課,系辦公室的老師來叫我,說有我的電話。我立刻猜到了,應(yīng)該是馬杰,別人找我不會把電話打到系里去。果然是他。他的情緒聽上去很好,說話還是那樣不緊不慢。我在心里想象著,他這時大概正穿著一件骯臟的白大褂或扎著一條黑皮圍裙,剛擺弄完一只什么動物。我似乎已經(jīng)聞到,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來一股腥臊氣味。果然,他告訴我,他是在解剖教室打來的電話,他們剛剛解剖了一頭驢。你能想到嗎,這是一頭成年雄性亞洲驢,而且還是活體。他并沒有提那封信的事,聽上去似乎頗為得意。他說,看來我過去真沒猜錯,驢確實是一種不可思議的動物,從解剖學的意義講,它還是馬的一個亞種呢。他說話的口氣已明顯跟過去大不一樣,似乎有了些學院派的味道。接著,他又說,馬的學名叫Equuscaballus,而驢的學名則叫Equusasnus,由此可見,它們應(yīng)該同屬哺乳綱,但后者卻是馬科馬屬,驢亞屬。馬杰這樣說著,似乎在電話里笑了一下,當然,如果在野生環(huán)境里,驢這個亞屬應(yīng)該更適于生存,因為它們的耐力和生命力都要優(yōu)于馬,比如壽命,馬是三十年,驢卻可以四十年甚至更長。而且,他又意味深長地說,它們的智商也的確很高,比你想象的還要高。


  
  我忽然有些傷感。我終于明白了,馬杰對過去的事還一直耿耿于懷。
  
  其實我對驢也并不陌生。早在農(nóng)村插隊時,我就知道,驢作為牲畜是分為兩種的,一種草驢,另一種則是叫驢,其中草驢是雌性,而叫驢泛指雄性。當然,這些也都是馬杰講給我的。我和馬杰插隊并不在一個村。他在北高村,我在南高村。那時他經(jīng)常去公社糧站拉草料,每次路過我們村都要來集體戶里坐一坐。他還告訴我,驢的后代也分為兩種,一種是驢,另一種就是騾子。騾子自己是不能生育的,要由驢和馬來交配。當然,馬也分兩種,兒馬和騍馬,前者雄而后者雌。叫驢與騍馬配出的是驢騾子,草驢與兒馬配出的則是馬騾子。由此可見,馬杰說,牲畜之間所形成的關(guān)系鏈與人相似,也是以雄性為主,應(yīng)該屬于父系社會。那時我就搞不懂,馬杰也生長在城市,他的這些知識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后來因為一件事,竟然連北高村的當?shù)厝藢λ埠芊䴕狻?br />   
  這件事很奇怪,至今想起來仍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當時北高村有一個綽號叫大茄子的女人,由于下體潰爛病死了。據(jù)說這女人很放蕩,性欲也很旺盛,丈夫死后經(jīng)常跟村里的男人胡搞,很可能因此才得了這樣一種臟病。大茄子的死并沒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叫彩鳳。彩鳳去墓地埋葬了她母親大茄子,一回來突然就精神失常了。她的這種精神失常極為罕見,雖然神志不清,語言混亂,但說話的口氣和腔調(diào)卻似乎都已不是她自己,而是酷似她的母親大茄子。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竟能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來,村里人立刻感到很驚駭,認為她是被大茄子的鬼魂附了體。后來有人說,彩鳳很可能是得了壯科。所謂壯科,在中醫(yī)講也就是癔病。但當?shù)厝藢@種病癥卻有另外一種解釋,認為是被一種叫黃鼬的野物迷住了。據(jù)當時一起去墓地的人回憶,彩鳳在回來的路上曾去過田邊一間廢棄的土屋里小解,如果她真的是被黃鼬迷住,應(yīng)該就在那里。但盡管大家這樣猜測,卻并沒有人敢去看一看。
  
  馬杰聽說此事,當即就去了村外的那間土屋。
  
  那間田邊的土屋曾是用來澆水的泵房,由于閑置多年早已沒有門窗,屋頂和坯墻也都已破敗不堪。馬杰走進來仔細搜尋了一陣,果然就在墻角的一堆干草里發(fā)現(xiàn)了一窩吱吱亂叫的黃鼬。這窩黃鼬還很小,剛長出茸茸的皮毛,看上去就像一堆黃色的棉花球。它們的父母大概是聽到動靜逃走了或出去覓食還沒有回來。馬杰蹲下看了一陣,就去端來一杯水,又在水里滴了一些地瓜燒酒,然后噴到這些小黃鼬的身上。當時村里人都感到疑惑,不知馬杰這是在干什么。但是當天夜里,人們就都明白了。在那天深夜,兩只大黃鼬悄悄地潛回來。它們突然聞到小黃鼬的身上有了一種奇怪的異味,就滿腹狐疑地不敢再去接近,只是圍著這些嗷嗷待哺的幼仔來回轉(zhuǎn)著不停地叫。就這樣,那窩小黃鼬和兩只大黃鼬高一聲低一聲地整整叫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隊書記就來找馬杰。北高村的大隊書記姓胡,因為長了一臉絡(luò)腮胡須,都叫他胡子書記。胡子書記在這個早晨闖進知青集體戶,問馬杰究竟對那些黃鼬干了什么,說再讓它們這樣叫下去恐怕村里還要出事。馬杰聽了并沒有說話,立刻又來到那間土屋。他先用鐵鍬將那窩小黃鼬鏟出來,然后澆上柴油,劃一根火柴就點燃起來。當時的情形可想而知。黃鼬這種動物的皮毛里積存著很多油脂,被火一燒就咝咝地冒出來,這些小黃鼬立刻被燒得一邊慘叫著一邊亂爬,如此一來橘黃色的火焰也就越燒越旺。正在這時,突然又發(fā)生了一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那些小黃鼬在火里吱吱慘叫時,突然從田野深處躥來兩團黃乎乎的東西,還沒等人們反應(yīng)過來,它們就以快得難以想象的速度鉆進火里。火堆的上空立刻騰起兩團冒著黑煙的火星。直到這時,人們也才看清楚,竟然是那兩只大黃鼬。它們顯然想從火里將那些小黃鼬叼出來,但此時的小黃鼬雖然還在吱吱慘叫,身上卻都已噴出耀眼的火苗,大黃鼬剛叼到嘴里這團火苗就散落開,變成一攤黏稠的油脂流淌到地上。這時兩只大黃鼬的身上也都已著起火來,這火燃燒著還發(fā)出一種奇怪的聲響。接著,它們很快就在火里安靜下來。它們先是將身體緊緊靠在一起,然后攬過那幾只小黃鼬用力掩在自己的身下,就這樣趴在火里不動了。這堆大火足足燒了有一支煙的時間。因為當時胡子書記點燃一支煙,卻沒有顧上去吸,就那樣愣愣地舉著,直到他發(fā)覺燒了手,這堆大火才漸漸熄滅下去。也就在這個上午,人們發(fā)現(xiàn),彩鳳的神志也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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