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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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飛鷹金牌,唯有“金一神捕”司馬天南一人領(lǐng)受,皆余三面牌子,聽福伯道言:“紫衣人”嘯陰天王二十年前一夜間下落無蹤,如今亦都不知是生是死,“黑木道人”佘楠子卻在那晚真死了,“鐵手算盤”王漣,便是王鐵匠,上月則喪在了藏尸洞。
朱慈燁暗嘆一聲,這些人自不全是盡因他而遭難,但卻很難講,與他絲毫沒有聯(lián)系。逝者雖逝,而活著的人,就該要好好活著。此時,不禁有些后悔,這玉椅子實是不該貿(mào)然落座。
忽聽“啊”地一聲驚叫,只見柳三娘一張臉驚訝不已,雙目怔怔瞪著階下。
朱慈燁齊看過去,頓也驚愕不已。門衍、曾老頭等人正將銀牌鷹翅割向左手腕,鷹翅扁平,雖比不得刀鋒刃利,但割在手上,也是極其厲害,鮮血立時迸出,滴在地下。不消片刻,眾人身前地面俱都染紅了大片,血還仍不斷從體內(nèi)流出,他們?nèi)跃蜔o事一般,好似流出的并不是血,抑或就是血,那也不是他們的,都靠在梨木椅上,不加止歇。再一瞧司馬天南,腳下也是鮮血淋淋。
柳三娘喃道:“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她一開口,朱慈燁忙想起阻止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割開手,任血白流?”
曾老頭回應(yīng)道:“明王有所不知,這才是我們真正的祭牌大典,放掉身體里的舊血,生出新鮮的血,以此昭示我們對你的衷心。”
朱慈燁忙擺手道:“不要了不要了,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很好,你們還是趕緊把血止了,流了那么多血,不害身子才怪。”
曾老頭道:“流得越多,就顯出我們越是忠誠,這是我們鳳凰落歷來的規(guī)矩。”
朱慈燁道:“這是什么規(guī)矩,你們怎會有這樣害己的規(guī)矩?”
司馬天南忽道:“明王這樣勸誡,難道是不相信我們?”
朱慈燁道:“不……沒有,我只是擔(dān)心你們的身子,斷無其他的意思。”
司馬天南道:“不用擔(dān)心,我等還要輔佐明王建功立業(yè),自當(dāng)有數(shù)。”
朱慈燁道:“哦。”生怕他們真的誤會,也就不好再勸。
約摸過去半刻時間,曾老頭等人手腕處的血終不再流出,顯是傷口時間一長,血痂凝合的緣故。他們各拿出一塊相同顏色的紅長巾,隨便往上一裹,打了一個結(jié),算已包扎過了。
忽聞得一陣快疾的腳步聲,眾人一驚,遂目轉(zhuǎn)向石室那邊的石門,這般隱秘之地,會是誰私闖了進來?
腳步聲來到石門前面,突然停了下來,曾老頭喝問道:“誰,這般鬼鬼祟祟,來了就給我出來。”
喝聲方歇,一個素衣老太太身影一現(xiàn),竟是曾老夫人。
曾老頭一愕,道:“夫人,你來做什么?”
曾老夫人走上來幾步,待要開口,背后又閃出來一人,曾老頭又是一愕,道:“習(xí)老板,你怎也來了?”
習(xí)嬌嬌鎮(zhèn)定慌色,道:“我來看看老朱。”
曾老夫人回首輕聲道:“要你回頭,你還出來做什么?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習(xí)嬌嬌聲音也很輕道:“我始終放心不下,還是陪著你的好。”
曾老夫人道:“那你跟著我,不要亂講話。”回眼看向曾老頭道,“你們都準備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曾老頭道:“夫人來了也好,張兄弟現(xiàn)已是明王,不日之下,這里可能就要廢棄了。不過夫人不用擔(dān)心,我已叫人在江南給你和習(xí)老板尋得一處好地方,你們……明天就走吧!”
曾老夫人道:“這么急?”轉(zhuǎn)望向朱慈燁,道,“膽兒,你真要和朝廷造反?”
活眼神算厲聲一叱,道:“什么造反,江山本來就是朱家的。”
曾老夫人道:“可現(xiàn)在的江山是康熙滿韃子的,如今天下安定,四方太平,滿廷的根已扎深扎穩(wěn)。此時要想撼動,無疑是要把我的膽兒往絕路上推,斷送朱家僅剩的一條血脈,這個我老太婆決計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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