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六十一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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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齊越峰又來到了《都市生活報》大樓,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蘇怡才出來。
“你下班了,我等得你好苦啊。”齊越峰坐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抽著香煙,對正走出來的蘇怡說,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倒他,聽了這句話時抬起頭來才看到了齊越峰。
“怎么是你啊,”蘇怡問道,“這么晚了,你到這來干什么?是值勤嗎?”
“值勤?輪不到我呢。”
“你不夠資格吧。”蘇怡取笑說。
“誰沒資格了,那種下等活,我不是會干的,我要做的是辦大案子。”
“得了吧你,辦大案子,那金佛案怎么這長時間還沒破呢?”蘇怡掇到了他的痛處,齊越峰啞口無言,用撓頭皮來掩飾他的尷尬。
“是因為那個兇手太狡猾了,”齊越峰解釋,“不然的話,我早就將他抓住了。”
“狡辯,脫詞,還說是什么大偵探呢,這么點小案都破不了,”蘇怡雙手抱在胸前,背著雙肩包,脖子上還掛著相機,“真不知他們是怎么給你封的這個頭銜,還被評為優(yōu)秀警察。”她的眼神滿是懷疑,不屑一顧。
“我不行,那你來試試看,”齊越峰嘟囔說,算是遇到對手了,想不到這個蘇怡說話比他還要尖酸,冰冷刺骨,直入人的心臟,“要不是你的那篇報道,我也許早就抓到了兇手,現(xiàn)在到好,我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什么,你自己辦事不利,還怪到我頭上來,真不知羞恥。”蘇怡沖他吐舌頭。
“你先別狡辯,昨晚我忘了一件重要事。”
“什么事情?”蘇怡問
“昨晚送你回家,忘了問你究竟你的那篇報道的消息是從哪里得來的。”
齊越峰說話像個孩子似的,那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蘇怡心想他真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你一直在這兒等我嗎?”
“廢話,我從下午一直等到現(xiàn)在,晚飯都還沒吃呢。”齊越峰說著,摸了摸肚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就是為了問我那篇報道的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那你以為是什么,哦,我是專門來等你的,我吃空啊,不如回家睡覺呢。”
蘇怡聽了這話,頓時垮下臉來,扭頭就走。
“喂,你干嘛走了,你還沒告訴我呢。”齊越峰大聲叫道。
“我心情不好,不想告訴你。”蘇怡頭也不回地說,走得很快。
齊越峰扔了煙頭,趕緊追了上去。
“你等等,”齊越峰拉住了蘇怡的背包帶,“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懂不懂禮貌啊,哪個老師教你的,對人要有禮貌,知道不?”
“你很有教養(yǎng)嗎?”蘇怡瞪著他,問道,“你的行為就很禮貌了嗎?我是哪個老師,跟你有什么關系?我不想告訴你,那是我的自由。”蘇怡一口氣說了一大串,不愧是記者,口才就是那樣好。齊越身低下頭,充耳不聞,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每次叫他到辦公室去,他都來這一招,也不說話,就這么站那兒,老師拿他沒辦法,只好讓他回去了。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他的一個習慣,就算在領導面前也是如此。
“說完了嗎?”
趁蘇怡大口喘氣的間隙,齊越峰不緊不慢地說,用手撓了撓耳朵,也許是剛才她的分貝過大,把他的耳朵都吼得聽不見聲音了。
“說完了。”蘇怡說,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說完了,那肚子也餓了吧。”齊越峰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前一句跟后一句根本風牛馬不相及。
“你什么意思啊?”蘇怡盯著他問,不曉得他又要玩什么花招。
“沒意思,叫你陪我去吃飯,工作了這么久,你也許也餓了吧。”齊越峰慢吞吞地說,抓住了蘇怡此時的心理。
“是餓了那又怎樣?”
“那就要去吃飯啊,餓壞了胃那可不好,我媽媽說經常餓肚子會得胃病的。”齊越峰又搬出他老媽來,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么。
“胃病跟你媽有什么關系。”蘇怡頭痛,心想這個人說話可真有點弱智。
“大有關系了,”齊越峰虛張聲勢地說,清了清嗓子,看來要長篇大論一番了,“這個胃病啊,我媽她就是這個病,你知道這病發(fā)作時,簡直是要命啊,撕心裂肺般地痛,哭爹喊娘都沒用。”
蘇怡咬了躕,覺得身上一陣涼氣,不覺害怕起來。齊越峰看到她這表情,心里賊賊地笑,這招可真靈,于是接著說道,“有一次啊,我媽病發(fā)作了,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滋味就像有千萬只螞蟻在你的胃上咬一樣,生不如死。”齊越峰一邊說,一邊做出那痛苦的表情,蘇怡更加害怕了,裹緊了外套,還是覺得有些寒意。
“真的嗎?”蘇怡顫抖地問。
“當然啦,我騙你干嘛。”齊越峰笑道。
蘇怡摸著自己的胃的地方,似乎感覺有些不勁了,但還是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故作鎮(zhèn)定地說:“我才不相信你的話呢。”
“信不信隨你。”齊越峰高傲地扭過頭去,悠閑地吐著煙圈。“怎么樣?陪我去吃飯吧。”
“哦”蘇怡說,這話根本不是經過思考才說出來的,只是順口而已。
“你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齊越峰說,向車子跑過去了。
蘇怡還真聽他話,站在原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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