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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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叔從傳菜窗口探出腦袋,問道:“為什么往咖啡里加糖?”
蘇提才醒悟過來。
期叔似笑非笑縮回去,將擋板關上。
低一下頭,真姐的炒飯剛剛遞過來,蘇提突然抬眼直直盯著那個擋板,然后,箭一般地沖了出去。
直奔酒店。
在門口,正碰上鐘sir。他看到蘇提,出乎意料,卻又似乎意料之中地笑。
“來做什么?”
蘇提說“連通房。”
鐘sir笑得十分開朗。
幾乎已經覺得勢在必得,卻被酒店告知,那間客房并沒有做過連通房間,而且,即使是連通的,有兇手從其他房間進入的可能,也因為隔壁的兩間房在當晚沒有出租,而沒有有人隱匿伺機殺人的可能。
在發(fā)現(xiàn)富商死于其中的時候,門也是從里面反鎖的。
于是,這完全成了密室殺人案。
蘇提和鐘sir面面相覷。不爽走出。鐘sir拍拍蘇提的肩膀,似是贊許。
蘇提完全不覺得高興。他把這個理解為安慰。當然,鐘sir也要安慰一下他自己。
鐘sir提議開車送他,他謝絕了。
路邊有小巴,可以直達家里。
伸手上車,剛坐穩(wěn),車又停下,一個人上車交了錢,卻發(fā)現(xiàn)僅有座位在蘇提旁邊。他走過來坐下。
蘇提瞟了他一眼。
他歪頭看別處。
“怎么穿著T恤彈琴么?”蘇提問。突然想起了那個笑。他對自己笑,是想怎樣?
“換了衣服。”他揚了一下手里的包。
“習慣嗎?”
“嗯?”
“坐小巴?”
“我前陣子只坐叮叮車,只需2元。”
“就這么被趕出來?”
“是吧。”
“要像窮人一樣生活了?”
“不如窮人。”譚知揚答道。
他如今確實還不如自己。報應讓自己親眼得見,確實不錯。突然想,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因為他差點丟了穿警服的機會,如今,警服也不大穿了。
蘇提又轉向譚知揚說“聽說你以前是譚氏的總經理。不想怎樣么?”
譚知揚低頭一笑。
“笑什么?”
“我大哥不會再允許我有本錢。”
“那不是就此完了?”
“算是。”
“認了么?”
“認了。”
“我不相信。”
“隨便你。”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五)燒賣念著記錄說:“何方申,41歲,早年成衣出口起家,然后轉行地產,旗下誠緣地產公司。有一個分居一年的老婆何李月如,目前身在臺灣。情婦聶雨兒,是個夜總會公關,案發(fā)時正在澳門賭錢。何方申有一子何顧誠在國外讀書。案發(fā)后,何李月如及何顧誠已經返港,聶雨兒也已經問過口供?梢哉f,其相近人員均無作案時間。不過,據說何李月如憎恨何方申花天酒地而返回臺灣娘家,而期間曾經跟何方申索取巨額家用,但何方申一直拒絕,有何家傭人說,當初何方申曾經打過老婆,不止一次,以至何李月如不堪忍受回到臺灣。至于聶雨兒,一直與何方申有交往,但不止何方申一個男人,這個女人非常好賭,經常過海到澳門去。何顧誠已經在外國多年,因為父母的分居,不齒父親所為,他很少和何方申聯(lián)系。”
鐘sir問:“那他的生意伙伴或者下屬有沒有什么可疑的?”
燒賣說:“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
大家又險入焦灼中。蘇提突然問:“阿瓊,酒店錄像沒有任何疑點么?”
阿瓊說:“在案發(fā)這段時間,出現(xiàn)在酒店過道上的就是客房服務和一個送餐人員,我也曾經查詢過,這兩個人都是酒店員工沒錯。Ben和Andy都是在酒店工作一年以上。而當時確實有客人定餐和要毛毯的記錄。”
幾天下來,任何突破口都沒有。而且,他們面對的是兩個兇手,一個投毒,一個殺人。
蘇提的腦子一直在飛快旋轉。真姐好幾次跟他說話他都沒有聽到,期叔卻露出從未有過的欣慰表情,還叫真姐不要打攪他。
和譚知揚那一次的對話后,蘇提開始可憐起他來,一個人,總是往上走,當然沒有問題。一旦從空中跌下,當中凄苦恐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譚知揚如此輕描淡寫,冷若冰霜,倒讓他有點意外和佩服。
原來經常在天臺抽煙透風,自從譚知揚搬來,便很少上去,見了他總有些想冷嘲熱諷的沖動,F(xiàn)在想起,自己未免太過小氣。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偏偏成了習慣。倒霉的事,大家都遇到了,更倒霉的那個,怎么也不好反復落井下石。雖然,蘇提不認為自己是什么品格高尚的人,但他無非只是為所欲為,卻不想做個無聊小人。
走上天臺不久,看見譚知揚拎著飯盒進來,煙霧中看著他有點虛恍。他看見蘇提,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蘇提卻問:“抽煙么?”
眼神瞟向他,譚知揚有少少意外。隨即走過來,在蘇提對面坐下,然后靜靜看著他。
蘇提不知他要干嗎,眼前突然又出現(xiàn)那個笑。
“喂你看著我干嗎!”蘇提問。
譚知揚說:“你繼續(xù)抽。不用管我。”
“神經病。”
聽他這么說,譚知揚倒坦然地拿出飯盒,吃起飯來。蘇提認得那是自家餐廳出品。這人奇怪,明明就在樓下,偏要打包,見不得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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