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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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酒酒出了這個房間之后就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錯誤:非常簡單,她確實走錯門了。
這真是關(guān)心則亂,亂中出錯,她就是太心急,才一時看花了眼,進(jìn)錯了房間,還差點破壞了別人的好事……
陶酒酒一路走一路看著門牌號,腦子也不閑著,回想起剛才進(jìn)錯的那個房間里的情景。
那個男人長得還算是人模人樣,但是和那樣的女人獨處一室,用小拇指想也知道,他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天下烏鴉果然都是一般黑!
陶酒酒憤憤地想著時,人已經(jīng)來到502客房門前。
剛才闖入520房間,靠的是一股蠻勁,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以她的力氣居然能將門撞開,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這一次,她斷定自己沒那么大的勁兒了。
再一次確認(rèn)了房間號碼,確定沒有走錯門后,陶酒酒隨即以極快的節(jié)奏敲起門來。
咚,咚咚—
“吳大志,你給我出來!”
咚,咚咚咚—
“吳大志,你再不開門我就踹了!”
屋里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咚,咚咚—咣,咣咣咣—
“吳大志,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給我出來!你再不出來,我放火燒死你們!”
陶酒酒將自己說話的音調(diào)提升了八度,敲門時也由手的孤軍奮戰(zhàn)加上了腳,敲門聲勢陡然間增大了不止一倍。
陶酒酒知道自己用腳踢門很不好,威脅他們放火燒人更是不應(yīng)該,可情急之下也顧不上這些,何況她的父親也是洛水國際酒店的股東,她的行為還算不上破壞公物。至于是否違法,她陶酒酒沒有聽說過威脅放火燒人也是犯罪。
502客房寬大的雙人床上,原本糾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一對男女聞聲慌了神—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此次幽會事件的男主角吳大志慌了神,那位女主角倒是鎮(zhèn)定得很,推推搡搡著慫恿吳大志去開門。
見吳大志不動彈,女人眼皮一翻,使出激將法:“怎么,你不是說那陶酒酒只是個小丫頭,根本就不及我有味道嗎!現(xiàn)在她找上門來,你連開門見她一下都不敢,你就這么窩囊,還是不是男人?”
“那小妮子可辣著呢,我……我真不敢……”吳大志真是人如其名—全無大志,從聽到陶酒酒的聲音起,他整個人就嚇得縮成了一團(tuán),像鴕鳥似的,將自己的頭埋在被子里,以為這樣就能逃過這次災(zāi)難。
“你還真是爛泥扶不上墻!”女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不敢,我敢!”
“如花,你不能……”吳大志待要起身阻止,卻因為自己未著寸縷不方便立刻下床,大腦一時短路,沒有及時阻攔,名喚如花的女人就已經(jīng)穿著性感睡衣走到了房門前。
于是,一幅比520房間更加香艷、刺激的畫面出現(xiàn)在陶酒酒眼前。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管論美艷還是論氣質(zhì),自然都不能與520房間里那個妖嬈狐貍精相提并論。盡管如此,她也還是有優(yōu)點的—她的身材至少比自己飽滿,看上去也算是頗有女人味。
然而這些優(yōu)點,此刻都成了陶酒酒惡心的因素!
如花十分知趣地讓出走道,陶酒酒想也不想就徑直往里沖去。
入眼的是一張同樣寬大的雙人床,床上驚慌失措的男人果然就是她交往了堪堪一個月的男朋友吳大志,且這個可惡的賤男人已經(jīng)脫得一絲不掛,情急之下正抱著被子遮住重要部位。
“賤人!”陶酒酒一張小臉騰地紅透,旋即氣得咬牙切齒。
“酒酒,你聽我解釋……”吳大志語無倫次地辯解。
“你還有什么可解釋的?事實都擺在眼前了!虧我還以為你和那些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不一樣,心地有那么點善良,思想有那么點深度。喵了個咪的,今天才算認(rèn)清,你真是賤貨中的極品,人渣里的精華!”陶酒酒叉著腰,一步步走近,繼續(xù)罵道,“本小姐告訴你,從今天起,我們一刀兩斷一了百了,本小姐不要你了!”
“不是,酒酒,你怎么能這樣,是楊如花這個賤女人……是她勾引我,我這是……我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干脆說你是被她強暴的好啦!”陶酒酒嫌惡地皺了皺眉。一想到這一個月來自己對這個男人掏心掏肺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她怒氣更甚,當(dāng)下抓起梳妝臺上的梳子,用盡全力朝吳大志摔去。
這一摔,飽含了陶酒酒的憤怒、不滿,那把梳子也不負(fù)所望,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徑直朝著吳大志的一雙賊眉鼠眼飛去。
吳大志畢竟不是吳大傻,怕疼的本能讓他低頭一避,躲過了梳子后,心中不免大感慶幸,差點笑出聲來。
然而不出半秒,他嘴角剛剛揚起的笑容便僵住—陶酒酒結(jié)結(jié)實實地用拳頭招呼了他剛剛幸免于難的左眼。
吳大志還未呻吟出聲,右眼又中了重重的一拳,他當(dāng)下捧住眼睛,哀號起來。
“本小姐就給你兩拳,算是便宜你!我告訴你,喵了個咪的,以后我們兩個算是一刀兩斷!徹底沒有關(guān)系!”
“那……我在你爸爸公司的工作……”吳大志抬起頭,露出兩只堪與國寶媲美的眼睛,囁嚅道。
什么?背叛了自己之后還有臉惦記著自己當(dāng)時給的好處?這是個多么奇葩的男人!
陶酒酒滿臉鄙視,反唇相譏道:“我已經(jīng)收到部門經(jīng)理的反饋,你這個人遲到早退,好吃懶做。試用期剛好已經(jīng)到了,你直接卷鋪蓋走人吧!”
“你要開除我……”吳大志一張臉像苦瓜,“酒酒,那我不是失業(yè)了……今天開房刷的還是我自己的信用卡,我該怎么辦……”
陶酒酒聽他這樣說,心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么辦?要不要我送你一個玻璃碗,讓你討飯去?”弄了半天,吳大志這個男人和她在一起,原來竟是為了自己的零用錢和那份體面的工作!
“喵了個咪的,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去!”
“酒酒……”看來這次是徹底觸怒這個女財神了,吳大志垂頭喪氣,卻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自始至終在一旁看戲的楊如花忽然怪異地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說道:“大志,你不是說這小丫頭沒味道,你是被逼和她在一起的嗎!分手就分手,有什么可惜的?”
“沒味道?”這三個字讓陶酒酒瞪大了眼睛。
“是不是你打電話通知她的?”吳大志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反問道。
“沒錯。我只是幫你做出選擇而已!”楊如花攤開手笑了笑,毫無身為“第三者”的歉疚之情。
“我想,我應(yīng)該感謝你,是你幫我看清了吳大志的真面目!碧站凭谱猿暗匦α诵Γ澳銈兝^續(xù),我馬上就走!喵了個咪的,我會關(guān)門,請留步!”
帶上房門的時候,陶酒酒驕傲地仰著頭,臉上仍帶著笑意。
是她陶酒酒不要吳大志這個臭男人的,她要走,就走得瀟灑一些!才不要讓他們看到她的狼狽與無助。
可是,心中為什么會有莫名的痛呢?那種痛,就好像心上被人狠狠地用刀劃了一道傷口,不深也不致命,卻很疼很疼。
盡管她跟吳大志還談不上生死相許,可畢竟是付出了感情的,交往的這段時間,兩人也算是情投意合。
何況,這還是她的初戀。
如今回想起交往這段時間的一幕幕,許多當(dāng)時難以名狀的感覺也忽然變得清晰起來,清晰得令人心痛。
臉頰上有涼涼的東西流了下來,似乎是淚。
為什么會哭呢?
陶酒酒向后仰了仰頭,努力不讓眼淚溢出眼眶。
電梯就在眼前,她要走,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她要忘記今晚所發(fā)生的一切。
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她神不守舍地走了進(jìn)去,手指剛剛觸碰了一下關(guān)門鍵,一只男人的大手突然從門縫間插入,嚇得她驚呼一聲。
陶酒酒定睛一看,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急急忙忙地擠了進(jìn)來,看上去像是趕時間。
她此時正是灰心喪氣之際,懶得管閑事,便自顧自地別過頭去,看著鏡中的自己。
“葉總,您慢點……等等人家嘛……”電梯門緩緩合上,嬌柔的女聲隱沒在電梯之外。
“是你?”兩人才見過面,葉洪濤還清楚地記得這個非常有趣的小女生。
“原來是你!”陶酒酒回過頭,只見葉洪濤臉上印著幾個鮮明的唇印,襯衫最上方的紐扣不知繃去了哪兒,只剩下孤零零的線頭隨著他的呼吸而顫動。
此刻的他,頭發(fā)凌亂,面色潮紅,怎么看都像是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小丫頭,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失戀了?”葉洪濤見電梯門已牢牢合上,心情不由得放松下來,便興致勃勃地審視起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小女生。
“與你有關(guān)系嗎?”陶酒酒憋回淚水,裝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反問道。
“我們現(xiàn)在剛好坐同一部電梯嘛,我想……”葉洪濤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梯內(nèi)的照明燈與數(shù)字按鍵同時閃了兩閃,緊接著一同熄滅,而下行的電梯也停止不動了。
“怎么回事?”陶酒酒緊張地問道。
“我想,應(yīng)該是上蒼認(rèn)為我們有緣分!比~洪濤很淡定。
“遇見你真是我今天大走霉運的根源!”陶酒酒抱怨道,“什么破酒店,竟然停電了!”
“抱怨也沒用,不如乖乖等著。”葉洪濤取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光亮,伸手按下了電梯里的“SOS”鍵。
他回過身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故作驚訝:“呀,都十一點了。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好,你急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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