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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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在十分困難的處境下,指示有關部門盡一切力量搶救張學思
張學思的病情在繼續(xù)發(fā)展,到3月下旬進一步惡化,不斷地發(fā)高燒。他已不能起床,連翻身都困難,整天昏昏沉沉,似睡非睡。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張學思的新陳代謝系統(tǒng)也起了變化,呼吸加快,心肌損傷。
眼見張學思病情危重,3月27日,主管張學思專案的部門才作出讓家屬看望的決定。在“史無前例”的日子里,照例是一人受難,禍及全家。張學思的六個子女,分別被趕到黑龍江、內(nèi)蒙古、陜北、青海等邊遠地區(qū)插隊勞動。最小的女兒,才14歲,只是由于老師和親友的幫助關照,才得以留京郊毛紡廠當了徒工。整整兩年半的時間,張學思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他看見她們驚愕的眼光,拉著孩子的手說:“不認識爸爸了?他們從爸爸身上扛走了兩袋面。。ㄓ黧w重掉了90斤)”謝雪萍同志見張學思骨瘦如柴,完全變了模樣,禁不住一陣心酸。她還是強忍著悲痛,安慰張學思好好養(yǎng)病,告訴他老母親健康,子女們也都好。這些話給病危的張學思帶來一點安慰。
1970年4月1日,周總理的辦公桌上,放著中央軍委轉來的《關于張學思病情惡化的報告》。周總理看完這份材料,濃眉緊緊蹙起,消瘦的臉龐顯出異常嚴峻的神色。他立即提筆批示道:“要告訴醫(yī)院,設法進行搶救。如果他們力量不夠,可以請301或其他醫(yī)院一塊兒進行搶救。”
敬愛的周總理,在自己非常困難的處境中,向張學思伸來了救援之手。
周總理的指示以急件下達到醫(yī)院,醫(yī)院領導和醫(yī)生進行了會議,提出了幾條治療意見。李作鵬一伙對周總理的指示不僅置之不理,反而抵制和阻撓。到了4月底,張學思的病情繼續(xù)惡化。5月初,張學思已完全靠輸液輸氧來維持生命。
5月21日,醫(yī)院報告張學思病危。
26日,專案組的人才不得不告訴張學思:“中央首長對你很關心,直接向醫(yī)院下達指示,要醫(yī)院設法治好你的病。”并問張學思:“你有什么話要對組織講的?”
張學思這時神志非常清醒,他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說:“我非常感謝毛主席和周總理。”他喘息了一會,示意記下他要講的話。
以下,是筆者見到的原始記錄:
關于我的問題,我相信在毛主席的領導下,一定會弄清楚的。
一個黨籍問題,一個東北問題,這兩個問題我一生是難忘的。
在我青年時代,說我很進步也不是那樣,說我沒有一點進步思想也不是那樣,要不我為什么不去投靠國民黨呢?我是不是混進共產(chǎn)黨內(nèi)來的?我相信組織上是會搞清楚的,大家也都知道我這個特殊人物,難道對我的入黨問題就不去查一查嗎?
東北問題,其中好多問題,我沒辦法回答,譬如在東北和彭真的問題,一直到我反省前,沒有看到彭真到底犯了什么錯誤的文件,我到底跟彭真做了什么錯事壞事?一直不清楚嘛!
還有說我與國民黨特務機關一直有聯(lián)系,國民黨長期對我進行策反,我認為沒有。
就說這些吧,我說的不完全,我相信在毛澤東時代,沒有罰不當罪,罪不當罰的。像我這樣的人,缺點、錯誤是難免的,我又是一個這樣家庭出身的人。
我萬一不行了,我希望見一見我的母親,如果醫(yī)療上還有辦法的話,我現(xiàn)在可以不見,我提出來,請組織上考慮。
當再問他對家屬子女還有什么要講的時,張學思回答:“沒有,叫他們按照毛主席指引的道路前進!”
這是張學思在臨終前最后一次的長時間的講話,對林彪反革命集團迫害他的幾個主要問題,再一次做了明確的否認。這個遺言,充分表現(xiàn)了一個無產(chǎn)階級忠誠戰(zhàn)士正義凜然、堅貞不屈的崇高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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