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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jié) 桃花源記 第五章(3)

向梅的丈夫田林,保靖縣馬王鄉(xiāng)夕東村人,家境貧寒,常年不得溫飽。田林的父親趁農(nóng)閑時燒米酒出售。齊麻子一伙在芭蕉嶺上攔路搶劫,向田林的父親勒索錢財,未得,將他砍死。

父親死后,母親帶著四個孩子租田耕種,同時釀酒,做豆腐出售。田林小時候,放牛,砍柴,挑水,推磨,樣樣都干。十五歲時,田林學會了織布手藝,跟著三哥田業(yè)出門織布謀生。

田林十九歲那一年,夕東村的牛販子牛善的兒子被齊麻子吊羊抓走。牛善無錢贖回兒子,兒子被齊麻子殺害。牛善的堂客王小纏是在連生了五個女兒之后,才在四十歲時生下這個兒子。這唯一的兒子被殺后,王小纏哭了五天五夜,吵得左右鄰舍無法安睡。

哭干了眼淚之后,王小纏開始咬牙切齒地恨。她恨齊麻子,可齊麻子人多勢眾,她恨不著他。于是,她把仇恨轉(zhuǎn)向自己的丈夫牛善,每天同丈夫撕打,抓破了丈夫的臉,把丈夫的頭發(fā)一綹一綹地扯下來。她一邊扯罵丈夫:“你這個窩囊廢,你為什么不去做土匪?你要是做了土匪,我兒子能被土匪吊羊?你就是膽小怕死,你就是不敢做土匪!你這個沒用的家伙,兒子都死了,你還活著干什么?你為什么不去死?”

牛善被王小纏折騰得無可奈何,便跑到村頭的小店買酒喝。二兩花生,一瓶白酒,牛善自斟自飲。后來,喝得臉紅脖子粗的牛善拍著桌子大喊大叫:“我堂客說我膽子小,不敢做土匪,我膽子小嗎?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我敢殺牛,幾百斤的牯牛,我一刀下去就讓它一命嗚呼!三百多斤的野豬我都敢殺,我是膽小怕死的人嗎?”

小店店主眼看著牛善要發(fā)酒瘋了,生怕他一發(fā)酒瘋就把小店砸了,店主便趕緊跑過去,安慰他說:“牛大哥,要說我們夕東村膽子大的,就數(shù)你膽子最大,就數(shù)你最不怕死!

牛善瞪著通紅的眼珠子,怒氣沖沖地問店主:“你說我膽子最大最不怕死,可我堂客為什么說我不敢做土匪?”

店主拍著牛善的肩膀說:“牛大哥啊,我說句實話,你聽了別生氣。你沒去當土匪不是因為你膽子小,而是因為你太心善。你要知道,心善的人是當不了土匪的,當土匪的都是狼心狗肺的家伙。你牛大哥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所以你沒去當土匪!

頭頂著“天底下第一大善人”的美譽,牛善心滿意足,搖搖晃晃地從小店出來,一邊往家里走,一邊自言自語:“嗨,想不到老子還是天底下第一大善人......”

可是,隨著離家越來越近,牛善的心情開始一點一點地沉重起來。他知道,一旦走進家門,“天底下第一大善人”這個頭銜就保護不了他了,她的堂客在那里等著他。只要一看見他,必定會像狼一樣,撲到他身上撕咬。牛善想:“唉,難道天底下第一大善人就該受人欺負?就該兒子被吊羊?就該被自己的堂客揍得鼻青臉腫?.....”

離家越來越近了,想到回家之后王小纏將要對他的撕打和辱罵,他停下了腳步,心中發(fā)怵。忽然,一陣山風吹來,他猛然清醒了許多。他想:“做善人就要受人欺負,那么,我為什么要做善人?為什么不做惡人?為什么不能學齊麻子那樣心狠手辣?村里人都姓田,只有我姓牛,齊麻子欺負我是個雜姓人,我為什么就不能欺服別人?我為什么不能欺負一個比我更弱的人?.......”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他很快有了主意,于是,大步流星地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牛善對正準備向他撲過來撕打和辱罵的王小纏大聲宣告:“我們的兒子不是齊麻子殺的,是田業(yè)殺的。田業(yè)在外面做機匠沒賺到錢,就把我們兒子抓去,然后故意說是齊麻子干的!

王小纏先是一怔,片刻之后,她似乎反應過來了。她兩眼熠熠放光,憤怒和悲傷頓時煙消云散,她眼里只有興奮!她大喊:“對!我兒子不是齊麻子殺的!是田業(yè)殺了我兒子!我們要田業(yè)給我兒子抵命!”

牛善也興奮地大喊:“打不過關張,還打不過劉備嗎?對付不了齊麻子,還對付不了田業(yè)嗎?他們家里只剩孤兒寡母,我們要讓田業(yè)給兒子抵命!”

連日來籠罩在家里的愁云慘霧一掃而光,牛善和王小纏激動不已,F(xiàn)在,他們的生活突然有了明確的奮斗目標,那就是要田業(yè)給兒子抵命。

夫妻倆連夜趕往馬王鄉(xiāng)政府告狀,要求捉拿田業(yè)為他們的兒子抵命。

馬王鄉(xiāng)鄉(xiāng)長田力聽了牛善、王小纏的控告,心中暗自覺得好笑,嘴上卻說:“你們的兒子是被齊麻子吊羊殺害的,同田業(yè)有什么關系呢?”

王小纏說:“齊麻子雖說心狠手辣,他也懂得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他不會干這種蠢事。我兒子就是田業(yè)殺的。有一回,我兒子爬到路上的一棵樹上玩,田業(yè)從樹下經(jīng)過,我兒子朝田業(yè)頭上屙尿。田業(yè)抬頭一看是我兒子,當時就氣白了臉,朝我兒子吼道:‘你這個小雞巴,我老子遲早要搞死你!’就這樣,田業(yè)恨上了我兒子。田業(yè)這句話是我親耳聽見的。你們鄉(xiāng)政府不把田業(yè)抓回來殺頭,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田力只好對他們說:“你們先回去,我們先去調(diào)查,以后再做打算。”

從此以后,牛善、王小纏二人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天天到鄉(xiāng)政府纏住鄉(xiāng)長田力,要求田力派鄉(xiāng)兵去抓田業(yè)回來為他們的兒子抵命。

王小纏說:“你不抓田業(yè),我們就到保靖縣政府去告你田鄉(xiāng)長通匪,同齊麻子穿一條褲子!

牛善說:“你不去抓田業(yè),我就把房子賣了,去鳳凰縣找陳渠珍告狀,說你與齊麻子暗中勾結(jié)。”

王小纏天天呆在鄉(xiāng)政府,撒潑,在地上打滾,披頭散發(fā),又哭又鬧,鄉(xiāng)長田力只好躲在家里不露面。王小纏見不著鄉(xiāng)長,便在村里四處游走,逢人就說:“田鄉(xiāng)長收了田業(yè)的好處費,不肯捉拿田業(yè)!

或是“齊麻子為害鄉(xiāng)里多年,全靠田鄉(xiāng)長暗中保護!

同時,王小纏、牛善兩口子還到田業(yè)家中哭鬧,砸門,潑大糞,要求田家交出田業(yè)給他們的兒子抵命。

夕東村的老秀才田仁為人正直,在村里頗有聲望,深受鄉(xiāng)民尊敬。田仁看見王小纏在鄉(xiāng)里四處胡鬧,便忍不住找到王小纏,對她說:

“冤有頭,債有主,你兒子是齊麻子殺的,你應該去找鄉(xiāng)長,讓鄉(xiāng)長到保靖縣去請槍兵來剿滅齊麻子,為你兒子報仇。你怎么能隨便誣陷好人,天天在田業(yè)家里胡鬧呢?……”

沒等田仁把話說完,王小纏便對老秀才破口大罵:“我兒子是齊麻子殺的?是齊麻子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你親眼看見的?你這個老不死的家伙!你和田業(yè)的娘勾勾搭搭,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和田業(yè)合謀殺了我兒子!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于是,王小纏和牛善有了新的仇恨目標,那就是老秀才田仁。兩公婆天天堵在鄉(xiāng)長田力家門口告狀,說是田仁和田業(yè)合謀殺了他們的兒子,要求鄉(xiāng)政府把田仁和田業(yè)抓起來,為他們的兒子抵命。

剛開始,鄉(xiāng)長田力對王小纏、牛善的控告置之不理。他知道田業(yè)是被冤枉的。再說,他和田業(yè)同是族人,還是親戚關系,他又怎能對親戚下手呢?

他知道王小纏的兒子是齊麻子殺的。不過,齊麻子人多勢眾,就憑他鄉(xiāng)政府這點槍兵,是剿滅不了齊麻子的。他也曾多次要求保靖縣政府派兵來圍剿齊麻子,可保靖縣政府始終置之不理。

所以,田鄉(xiāng)長對付王小纏、牛善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躲。

但是,王小纏很難纏。她在田鄉(xiāng)長家門口搭起了帳篷,日夜駐守在那里。她的喉嚨嘶啞了,就讓她的幾個女兒在帳篷里日夜輪番啼哭,讓田鄉(xiāng)長一家不勝其煩。

王小纏糾纏的日子久了,田鄉(xiāng)長的父親田壽忍受不了了。

田壽在馬王鄉(xiāng)當過多年的鄉(xiāng)長。他卸任之后,又讓自己的兒子田力當上了鄉(xiāng)長。田壽、田力父子倆經(jīng)營馬王鄉(xiāng)多年,如果說兩人在馬王鄉(xiāng)樹立了很多仇敵的話,那么,老秀才田仁應該是他們倆最大的仇敵。老秀才田仁自恃讀的書比別人多,經(jīng)常對田壽、田力父子倆的執(zhí)政說三道四。

保靖地處湘西邊遠山區(qū),食鹽要從外地運來,食鹽供應緊張。有時候,一塊銀元或是一擔稻谷還買不到一斤食鹽。有幾次,土匪搶劫縣城,主要是為了到城里搶鹽。政府實行的是計口授鹽。在配銷食鹽過程中,馬王鄉(xiāng)的鄉(xiāng)長、保長們虛報人口,冒領食鹽,短斤少兩,摻雜使假,群眾怨聲載道。

田仁編造民謠說:“鄉(xiāng)長吃大錢,保長吃飽鹽,甲長喝淡湯,百姓喊皇天!

田仁還幫鄉(xiāng)民寫狀紙,打官司。

田壽對田仁懷恨已久。

實在無法忍受王小纏糾纏的田壽覺得機會來了。有一天,他把兒子叫到自己房里,對田力說:“你到保靖縣政府去找馮縣長告狀!

田力說:“告誰?”

田壽說:“告田仁和田業(yè)兩人合伙吊羊,殺了王小纏的兒子。”

田力笑了,說:“連我都不信,馮縣長會信嗎?”

田壽說:“你管他信不信,你先去告。乘著這個機會,我們可以讓老秀才田仁永遠閉上嘴。打不過關張,還打不過劉備嗎?對付不了齊麻子,還對付不了老秀才嗎?”

田力說:“為了讓田仁永遠閉嘴,捎帶上田業(yè),這合適嗎?田業(yè)跟我們還是親戚呀!

田壽說:“不是我無情,實在是王小纏難纏。為了讓老秀才閉上嘴,只有讓田業(yè)殉葬了!

田力便跑到保靖縣政府,找馮守信縣長告狀。

聽完田力的控告,馮縣長笑了,說:“你說老秀才田仁勾結(jié)織布匠田業(yè)吊羊,殺了王小纏的兒子,我當然愿意相信。不過,馬王鄉(xiāng)的其他人都不會信!

田力說:“田仁這個窮秀才經(jīng)常挖苦我們鄉(xiāng)政府,說什么‘馬王鄉(xiāng)政府,畏匪真如虎!說我這個鄉(xiāng)長同齊麻子互相勾結(jié),狼狽為奸!

馮縣長拍拍田力的肩膀說:“這事好辦。為了證明你沒有同齊麻子互相勾結(jié),那你就把齊麻子抓到縣政府來,我一定當著你的面,將他千刀萬剮!

田力苦笑一聲,又說:“田仁這個窮秀才還說保靖縣政府同齊麻子沆瀣一氣,養(yǎng)匪自肥!

馮縣長一拍手,無可奈何地嘆道:“他是秀才嘛,狗掀簾子——全仗著一張嘴。他要亂說,我有什么辦法?難道我還能把他的嘴巴縫起來?”

田力告狀不成,灰溜溜地回到家里。

田壽聽完兒子的講述后,不動聲色,偷偷派人給縣長馮守信送去了八桶桐油,然后對兒子說:“你再找馮縣長告狀。這一回帶上牛善、王小纏一起去!

田力、牛善、王小纏三人同行的這次告狀很快有了結(jié)果,馮縣長以“劫匪”的罪名,判處田業(yè)、田仁死刑,立即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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