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十八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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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永遠不會知道我喜歡他的人。”
“喜歡他什么？”
“一切。”
“一切包括什么？”
“包括，對他的恨。”
蘇提沒再接下去問，他突然覺得自己呼吸有點困難。
室內(nèi)靜止了一陣，他聽到譚知揚傳來的微微鼾聲。蘇提將臉貼進他的頭發(fā)里，聞著他喜歡的味道。
第二天去吃早飯的時候，譚知揚遞上他常吃的東西。蘇提睜不開眼睛，打著哈欠。
譚知揚問：“昨天沒睡好嗎？”
蘇提說：“怎么沒睡好？你還在說話，我就睡著了。”
譚知揚笑了一下，到別的桌子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幫人家點單，看著他端著東西放到別人的桌子上，看著他靠在一邊。蘇提忽然什么也吃不下，只喝掉了一杯咖啡。
譚知揚看著蘇提離開的背影，看著他在掛著燒鵝的玻璃旁走過。不知怎么，有些惆悵。
整個中午非常忙碌，周圍的一個大餐廳裝修，以至進店的客人，外買都多了起來。1個小時，就送了5，6個外賣。
剛剛走進店門，就聽真姐喊道
“阿揚……”
果然，還是有啊。
走過去。真姐卻指著旁邊說：“有人找你。”
往旁邊看去，那里慢慢站起一個人，如果不是手上再次用了力氣，那個籃子一定會掉下去。
譚知揚直直地看著他。
那人對著譚知揚說：“知揚。你好嗎。”
穿過你的黑發(fā)的我的手（十三）
譚衍文瘋了似的跑過去。如果，譚知揚就這么死去的話，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他從未有勇氣坦白，為什么要回來害他？
從神父那里聽到的消息，讓他不顧一切地要見到他�？墒牵姷搅�，他卻在退縮。他也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沖動的回來？為了要給這個一直在身邊默默愛著的人一些補償嗎？還是感動下的沖動？他想起譚知揚總是對他說：“Wilson，你要幸福啊。”
如今，他毫無痕跡地將那個‘wilson’換成了‘二哥’。
還沒有跑到他身旁，居然看到譚知揚慢慢地起來，臉上有著血跡，但他卻執(zhí)扭地看著譚衍文，眼睛那里面，是絕望嗎。
譚衍文向他走過去，他的嘴在動，但是他聽不到他說了什么。
幾乎在同時，他看到那一輛車再度返回。而譚知揚看到那車時，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而是，閉上了眼睛。
譚衍文發(fā)瘋一般地沖過去，他耳邊聽到有人在大喊：“知揚�。。。�！”
他沒有時間去看從街角跑來的蘇提，而是在汽車接觸到譚知揚之前，把他推開了。
幾乎聽到‘砰’的一聲，然后是汽車短暫的剎車，然后，倉惶地開走。
聽到‘砰砰’聲，是蘇提在朝汽車開槍。
聽到‘砰砰，砰砰’的聲音，那是譚知揚的心跳。
譚衍文歪在墻邊，他是先被撞上了那里，然后，倒下的。
譚知揚像雕像一樣站在當(dāng)?shù)兀缓�，踉蹌地跑過去，卻在半路摔倒，血跡已經(jīng)向他流過來，那是，譚衍文的血。
手好不容易接觸到了譚衍文。
“Wilson……”譚知揚想大聲吼叫，卻聽到自己虛弱的聲音。喉嚨里面已經(jīng)開始發(fā)腥。
“知……揚……”譚衍文滿臉鮮血，卻伸出手。
譚知揚握上它。
“大哥和我不是親生……你……你才……是……”譚衍文艱難地說。
眼淚剎那間從眼中流下。那是他一直盼望的話嗎。
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他看到譚衍文的頭向一邊歪去，眼睛也隨之閉上。
“不！”譚知揚要大聲嚎叫，卻隨著迸發(fā)出的聲音，耗盡了唯一的力氣，鮮血從口腔涌出。
有個聲音在那里說：這就是你希望他最終說出的話嗎？
“知揚！”蘇提奔過來。扶起伏在譚衍文身上的譚知揚。讓他躺進自己的懷抱。
譚知揚眼神空洞地望著不知何處。
“知揚！沒事啦。救護車很快來了。沒事的，沒事的！”不知道那些沒事，是在對譚知揚說，還是對自己。蘇提從未有過失去什么的恐懼，而如今，這恐懼排山倒海地過來。讓他無力抵抗。
“蘇提……讓我……死吧……”
譚知揚慢慢說著。
在失去意識前，他一直說著這句話。
所有人的眼里，蘇提已經(jīng)瘋了。
他神經(jīng)質(zhì)的在警局搜查車輛資料。
他瘋狂地到處找一個車牌號碼，將所有線人找來，一個個逼問。
他持槍找到譚浩楓，讓他交代他指使殺人，最后譚浩楓報了警。
蘇提被停職一個月。那是鐘sir對他的保護，不然，恐怕這樣下去，他很難再做警察。
坐在醫(yī)院里，隨著儀器的嘀嘀聲，看著躺在那里的譚知揚。蘇提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病人的頭被撞擊過，里面有淤血，而且內(nèi)臟也受了輕微震蕩，傷勢很嚴重。我們會盡力而為。”
“什么是盡力而為？！你們是什么狗屁醫(yī)生！”蘇提聽到這些話當(dāng)時就暴跳如雷，幸虧被真姐和期叔攔住，不然完全有砸了醫(yī)院的可能。
過了幾天，譚知揚仍舊沒有醒來。蘇提的態(tài)度卻做了完全的更改。從緊張易怒，到一言不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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