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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jié) 第八章

  
  
  
  
  
  
  風(fēng)冷情心中一寒,身子在半空之中向外一翻,于不可能之際掠出一丈開外;乙履凶舆@一拳便落了個空,緩緩收拳,站定。眼光向那風(fēng)冷情和鐵中堅二人臉上看了看,而后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贊許之色。
  
  風(fēng)冷情和鐵中堅、水靈、成天驕四人都是心中暗自佩服這灰衣男子的武功,還有這一份泰然自若的定力。心中俱道:“看來這灰衣男子一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物,也許跟這摸金校尉的門主金老爺子有恩怨,這才殺上摩天崖來。”
  
  灰衣男子緩緩道:“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來以后這江湖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風(fēng)冷情等人一語不發(fā),只是望著灰衣男子,內(nèi)心暗自戒備,生恐這灰衣男子又故技重施,陡然間出手再次攻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灰衣男子眼光從四個人身上掃過,而后慢慢向這木屋里面望去?吹侥且话炎阕隳軌蜓b下三個人的巨型椅子之后,眉頭微微一皺,向那把巨椅走了過去。
  
  四個人都不明白這灰衣男子要干些什么,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那灰衣男子。只見那灰衣男子走到那一把巨椅跟前,伸出右手,慢慢在那把椅子上撫摸了一會兒。那巨椅兩側(cè)扶手甚是光滑,似乎是被人經(jīng)常用手摩挲所致。灰衣男子在那巨椅前面站了片刻之后,才慢慢走到椅子左方。椅子左方一丈開外有一張席子,似是用竹子編織而成。這一張席子也是甚為寬大;乙履凶幼叩较痈,慢慢掀開席子,席子下面卻是什么也沒有。
  
  灰衣男子皺起眉頭,似是頗為失望,而后慢慢抬起頭來;乙履凶舆@一抬頭,目光立時被這木屋頂上的一個物事所吸引。
  
  風(fēng)冷情等人看見灰衣男子目光被這木屋屋頂上的物事吸引,心中奇怪,隨即也抬起頭來,向屋頂望去。只見這木屋屋頂形如一把大傘,底下以一根巨木牢牢托住。在那巨木的頂端赫然刻著一只狼頭。
  
  那只狼頭刻在巨木的頂端,猙獰兇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遠遠望去,就好像活了一般。
  
  風(fēng)冷情四人都是心中奇怪,不明白為何這摸金校尉的木屋之中竟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只猙獰的狼頭。
  
  灰衣男子眼睛望著那只狼頭,良久良久,這才嘿然一聲,喃喃道:“金老怪,原來你是去那里了,好,這一次我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說罷,轉(zhuǎn)身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一轉(zhuǎn)眼的工夫便已經(jīng)消失在木門之外。片刻之后,摩天崖下面出現(xiàn)一聲長嘯,嘯聲有若龍吟,久久不息。這聲音正是那灰衣男子所發(fā)出來的。
  
  鐵中堅若有所思道:“看來這灰衣男子已經(jīng)從這狼頭之上看出一些端倪,莫非這狼頭還有什么隱藏的含義嗎?”
  
  四個人慢慢走到那根巨木之下,抬頭上望,距離近了,那只狼頭更加生動。狼頭張開大嘴,似在仰天長嘯。
  
  風(fēng)冷情皺皺眉道:“這狼頭莫非是某種象征,又或是有什么寓意?”
  
  成天驕緩緩道:“古時候,東夷人以蛇為圖騰,而后演變?yōu)橐札垶楸Wo神。尊奉燭龍為東夷之神,是為龍圖騰。而這狼頭莫非也是什么族人的圖騰?”
  
  風(fēng)冷情心中一動,和那鐵中堅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道:“突厥?”
  
  成天驕和水靈都是眼中一亮,這二人倒也都聽說過這突厥人。
  
  這突厥人源出于鐵勒。南北朝時由葉尼塞河上游南遷至高昌的北山,以狼為圖騰。公元5世紀中葉他們被柔然征服,徙于金山南麓。因為金山外形與戰(zhàn)盔“兜鍪”相似,俗稱突厥,所以以突厥為其部落名,又因其部落為柔然部鍛造鋼鐵,柔然稱其為“鍛奴”。
  
  這一只狼頭難道是突厥人的象征嗎?難道這摸金門主金老爺子率領(lǐng)著一眾摸金校尉并不是為了躲避那灰衣男子,而是去尋找突厥人了?
  
  風(fēng)冷情、鐵中堅、水靈三個人都是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一個念頭緩緩升起——摸金校尉大舉出動,極有可能發(fā)現(xiàn)了突厥的王陵而前去倒斗摸金……
  
  鐵中堅沉聲道:“看來金老爺子這一次發(fā)現(xiàn)的突厥王陵一定非同小可,要不然也不會傾巢而出。這次金老爺子一定是勢在必得了。”
  
  水靈皺眉道:“只是不知道那突厥王陵在什么地方。”
  
  風(fēng)冷情緩緩道:“突厥人世代居住在新疆一帶,隋唐時期,分為東突厥和西突厥兩部分,后來先后歸于唐王朝。摸金校尉人數(shù)眾多,一定會在道上留下許多痕跡,咱們只要向西北進發(fā),倒是不用擔(dān)心找不到他們。”
  
  水靈點點頭。
  
  爺爺?shù)膽K死,始終未明真相,想要找到真兇,這還要從摸金校尉一脈的熊貓身上著手。
  
  風(fēng)冷情看了看鐵中堅和成天驕道:“此番前往西北追尋那摸金校尉的痕跡,勢必險阻重重……”言下之意,自是要和成天驕、鐵中堅分別,不想讓這二人為了自己和水靈的事情徒然去西域涉險。
  
  鐵中堅嘿了一聲,道:“風(fēng)兄弟說哪里話?我雖和二位相識不久,但是感覺和二位意氣相投,這點小事何須掛齒?更何況淘沙司馬和搬山道人同氣連枝,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風(fēng)兄弟你要是再客氣那就是見外了。”


  
  頓了一頓,鐵中堅轉(zhuǎn)頭對成天驕道:“是不是,成前輩?”
  
  成天驕點了點頭,慢慢道:“不錯。小兄弟你就別客氣了,我和鐵兄弟都是心甘情愿和你去西域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即使出了事情,我們也不會埋怨于你。”
  
  風(fēng)冷情道:“如此多謝兩位了。”得到這兩位強援,風(fēng)冷情的心底自是大為放心。
  
  四個人隨即返回崖下,會和李中義,五個人騎上馬,緩緩向西北而去。
  
  數(shù)日之后,李中義的傷勢已經(jīng)漸漸好轉(zhuǎn)。原來那日李中義在亂墳崗等候四人,苦候不至,隨即便回到那牛家鎮(zhèn),繼續(xù)等候。不料第二天下午忽然看見那黑衣人在牛家鎮(zhèn)客棧之中出現(xiàn),驚慌之下,急忙閃避,卻被那黑衣人發(fā)現(xiàn)蹤跡,一直追了過來。沿途之中李中義發(fā)現(xiàn)鐵中堅留下的記號,于是就循著這些記號一路向北而來。到得關(guān)帝廟外,終于被黑衣人追上,射了一只短箭,李中義亡命飛奔,這才逃到關(guān)帝廟中。幸好遇到鐵中堅四人,這才逃過一死。
  
  聽完李中義這一番講話之后,風(fēng)冷情心中卻隱隱浮起一個念頭——那個黑衣人為何會對李中義窮追不舍?只不過這念頭一閃即過。

  
  鐵中堅道:“李師弟,你現(xiàn)在身子剛剛恢復(fù),不如回總壇吧,在師傅跟前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
  
  李中義搖搖頭,道:“三師兄,我跟著你們?nèi)ふ夷切茇埌,也好跟著師兄歷練歷練。”
  
  鐵中堅沉思一會兒,點頭同意,這一次西北之行,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五個人一路之上緩緩而行,一邊走一邊打聽那摸金校尉的下落。好在那摸金校尉人數(shù)眾多,行動之際再如何隱秘,也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
  
  這一日便在一處客棧之中聽到了一些摸金校尉的訊息。
  
  那客棧老板對風(fēng)冷情道:“那些人都是行色匆匆,看上去似乎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辦一般。在我這里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風(fēng)冷情沉聲道:“是向西而去的嗎?”
  
  那客棧老板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向西而去的。”
  
  風(fēng)冷情和鐵中堅對望了一眼,心中俱道:“看來那些摸金校尉果然是西行而去,尋找那突厥王陵了。”
  
  五個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繼續(xù)向西,風(fēng)冷情和水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那摸金派的門主金老爺子的外孫熊貓,問清楚那一日在云夢閣上面的真相,找出殺死師傅水天波的真兇。
  
  五個人一路向西,復(fù)又走出十余日,來到玉門關(guān)前。
  
  王之渙《涼州詞》有云:“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
  
  眾人看到那玉門關(guān),都是一呆,只見遠方數(shù)十丈開外一處殘破的城門靜靜地佇立在如血的殘陽之中。斷壁殘垣,一坡黃土,滿目蒼涼,這殘破的玉門關(guān)被斜陽一照只剩下了滿眼的凄涼蕭索之意。
  
  水靈喃喃道:“難道這就是玉門關(guān)?”
  
  風(fēng)冷情指著不遠處一座五尺來高的界碑道:“靈兒,你看,那上面寫的就是玉門關(guān),看來這就是昔日王之渙《涼州詞》之中的‘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的玉門關(guān)了。”
  
  眾人駐馬站在原地,心中一時間都大感蒼涼。這歲月流轉(zhuǎn),光陰偷換,一千年前的黃沙大漠還是如同一千年前的荒寒,只是一千年前駐守在此地的邊陲衛(wèi)士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掩埋在漫漫黃沙之下……什么是非,什么恩怨都不過是眼前的這一抔黃土罷了……
  
  成天驕伸出手指著地上,慢慢道:“風(fēng)兄弟,你看。”
  
  風(fēng)冷情、鐵中堅、水靈眼睛望著地上,只見地上黃沙之中蹄印紛亂,倒似是有數(shù)十匹馬向這玉門關(guān)外的大漠之中而去。
  
  風(fēng)冷情追尋那摸金校尉到此,便看見了這數(shù)十匹馬的蹄印。緩緩道:“看來那摸金校尉金老爺子果然是率眾進入這大沙漠了。”
  
  鐵中堅道:“咱們循著這蹄印,先追到這金老爺子,否則的話,一陣狂風(fēng)吹來,這大沙漠之中沙丘移轉(zhuǎn),便會失去蹄印,找不到那金老爺子的影蹤了。”
  
  風(fēng)冷情點點頭道:“鐵大哥說得甚是,咱們走。”眾人隨即催馬疾行,向那玉門關(guān)后面的大沙漠闖了進去。
  
  兩個時辰之后,月亮已經(jīng)升起,五個人策馬在這大沙漠之中一陣疾馳,已然奔出數(shù)十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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