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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楔子上篇

  北京城的夏季悶熱、燥旱,是一年之中最叫人不舒服的季節(jié)。而令故都子民們想不到的是,京城最酷熱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萬民仰慕的皇宮大內(nèi)——紫禁城。
  
  其實往年這個時候,皇帝早就帶著皇子后妃們移到城西北的暢春園居住,以避暑熱。今年因為朝廷要與俄國簽約談判,康熙皇帝為了能更及時地了解中俄雙方談判使團在東北議談的動向,想離六部近些,以便群臣不時奏事,就未帶宮人移居。這可苦了宮中的皇室貴人們,除了皇子上書房和嬪妃有急事,均不敢走出自己的寢殿半步,內(nèi)心都不停地盼著這遭罪的日子趕快過去。
  
  午末時分是太陽最毒最烈的時刻。昔日巍峨壯麗的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已失去往日高貴的神采。斑駁的紅墻和慘白的漢白玉石欄在驕陽的暴曬下,如同一個貧血的病人。不植草木少引流水的布局,更增添了這片殿宇的枯燥灼熱。靠著外墻的一排鎏金銅水缸熱得冒油,像是要被火辣辣的太陽熔化掉了;連漢白玉石欄上的噴水龍獸頭,也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像是在祈求上蒼降雨,又像是在詛咒這可惡的毒日……
  
  同三大殿相比,內(nèi)廷要稍好一些。因為內(nèi)廷可以種植草木,面積不大的綠蔭多少減緩了些毒日的摧殘。當然居住在這里的人們此時是想象不出前廷有多熱,因為她們都在午憩。連平日嘰嘰喳喳的小鳥也不敢多在這片棋盤狀的宮區(qū)前停留,仿佛它們也知道,吵了這些嬪妃的清夢將是多大罪過。


  
  可偏偏有這么一位主子并不領情,后宮主位中地位最尊的皇貴妃佟佳氏,此時已然睡醒。佟貴妃居住的景仁宮與其他東西六宮沒有什么區(qū)別,一樣的紅墻黃瓦,雙檐歇山頂式的高大殿宇。走進這座高深的宮殿,頓感清涼。再看那陳設:門上掛著薄紗軟簾,椅子上是米黃色的紗制坐墊,幾案上的鹿頭樽和各色花式瓷瓶都插著精制紈扇和幾支新采摘的尚含著露珠兒的嬌嫩荷花,給人一種不扇自涼之感。其實室內(nèi)涼爽的真正秘密是在屋中一個最不顯眼的角落里,那兒備有一個硬木制冰桶,內(nèi)襯錫里,外蓋上打了四個銅錢形的排氣孔,靠它便可排出冷氣,調(diào)節(jié)室溫。
  
  看到皇貴妃已醒,那些身著綠色輕衫的宮女和裹著灰布長袍的太監(jiān)都忙侍候貴妃更衣、凈面、盥手,給貴妃掌扇、上茶、上瓜果點心。他們做這些事時都很輕,而且有條不紊,無聲無息,只用目光進行著交流,簡直像一群浮在空氣中的幽靈,幾乎讓人覺察不到他們的存在!
  
  佟貴妃見景仁宮主管太監(jiān)捧著一個開了蓋的剔彩龍鳳圖案的大圓食盒跪在地上,盒內(nèi)擺了幾碟用奶油、白糖精心調(diào)制的水烏他。這是夏日宮中必備的清涼消暑食品,廚下差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幾碟水烏他做得顏色不一、各具意趣:那淺綠色的似一塊光潤的美玉,淺粉色的好比出水芙蓉般鮮靈,還有那如太陽之羽的金黃,那如寒冬冰雪的銀白,擺在一起,在紅漆雕花食盒的襯映下,煞是好看。

  
  “難為餑餑房,回頭賞他們每人五吊錢。”佟妃慵懶的臉上露出一絲細微的笑意,向主管太監(jiān)擺擺手,吩咐道:“我現(xiàn)在沒胃口,把它們冰起來留著,等四阿哥下書房后給他吃。”
  
  “喳。”主管太監(jiān)將食盒蓋好,交給一個小太監(jiān),重又回到皇貴妃身旁立定。多年的當值經(jīng)驗使他發(fā)覺貴妃今天似乎與往日不同:眼圈發(fā)烏,面色蒼白,精神很差。佟貴妃卻對下人的察言觀色毫不在意,拿過早晨那件尚未完成的活計細細縫制起來。
  
  這是一個小孩穿的紅肚兜,樣式和質(zhì)地都很平常,佟妃縫它完全是為了消遣解悶,并無實用。不過佟妃的女紅在宮里是出了名的,她時常做些小孩衣褲、鞋墊、香囊、荷包等活計送給其他各宮主位,使得宮中上上下下更加敬重這位貴妃娘娘。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佟妃剛拿起針線,眼前就一陣發(fā)花,她咬牙縫做,可不是線走歪,就是讓針扎了手。過了一會兒,她不得不放下那塊紅肚兜,黛眉微蹙,手不自覺地撫向胸口……
  
  “娘娘!”主管太監(jiān)聲音不大,但很急。
  
  “沒事,大概是剛才起猛了,緩緩就好,你們下去吧。等等,別忘了把剛才那吃食給四阿哥冰好,回來就給他吃。”佟妃又把剛才的吩咐重復了一遍。
  
  高大清涼的景仁宮暖閣內(nèi),佟妃獨自一人靜靜地呆望著這塊血樣鮮紅的布塊,腦中浮現(xiàn)出一張胖胖的孩子臉,拳頭大的腦袋,稀稀拉拉的黃毛發(fā),葡萄似的黑瞳仁……呀,這不是自己的女兒嗎,已經(jīng)離開自己十一年的女兒!
  
  “妞兒……妞兒……我的寶貝,我苦命的孩子……”佟妃用紅布捂住臉,心中疾呼著自己的孩子。可她不敢落淚,連抽泣都不敢!她只能用這種方式追念自己的女兒,自己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的親生骨肉!
  
  如果不是回事太監(jiān)傳話,她大概會暈過去。太監(jiān)奏稟:永和宮德妃拜見娘娘。
  
  怎么是她?佟妃最不想見到的人!佟妃回避德妃的原因并不是兩人之間有什么芥蒂隔閡,也不是德妃人緣不好,只因十一年前佟妃的親生女兒夭折,她就領養(yǎng)了德妃的兒子,現(xiàn)在一直居住在景仁宮的皇子——四阿哥胤禛。
  
  當?shù)洛M到寢宮向皇貴妃行禮后,佟妃并沒有先看她,而是一眼瞅見在德妃身旁站立的保姆懷抱的那個一歲多的男孩兒:“十四阿哥越長越像妹妹了,瞧這圓頭大耳的,今后一定是個有;莸。”
  


  “托貴妃娘娘的吉言,皇太后、皇上也這么說過……”德妃抿嘴一笑。當母親的都喜歡別人夸自己的孩子,德妃也不例外。
  
  “快別叫我娘娘,在我這兒,咱們還是以姐妹相稱為好。德妃妹妹,可我覺得,還是四阿哥長得更像妹妹。”佟妃依然用拉家常的語氣緩緩說著,德妃聽了心卻一驚。她今天冒著酷暑來景仁宮,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大兒子。本想讓人不易察覺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卻不料剛一進門就被聰明的皇貴妃一語道破。
  
  “噢,這小妹倒沒覺得。”德妃含糊地應著,不敢接觸皇貴妃試探的眼光,將目光移到桌案上:“呀,這個紅肚兜真漂亮!這么細的線法,這么新鮮的花樣,姐姐的手真賽過織女……”
  
  “瞧妹妹說的,哪有那么神奇。如果妹妹真喜歡,就給十四阿哥帶上吧。不過這活計還差一點沒縫完,妹妹大約得等片刻。”佟妃看了一眼胖胖的十四阿哥,依舊溫和地說著,手中拿起了針線。
  
  德妃這時才注意到皇貴妃的面容:臉色蒼白憔悴,眼睛似乎有點紅腫,精氣不足,神色不佳。她關切地問:“姐姐身上可好?是不是小妹來的不是時候,攪了姐姐的午歇?”
  
  “沒事兒,我早就醒了,可能是剛才睡醒時起猛了些,不大得勁兒,一會兒就過去。”佟妃一邊引線穿針做活一邊問:“十四阿哥過周歲了吧,可曾抓周?都抓了什么?”
  
  抓周這項民間風俗在清宮中稱作“試兒”,也叫“試晬”。盛放試物的盤子稱作“晬盤”。因是供皇子抓周用品,當然要比平民百姓所用的鋤斧秤砣之類有講究。單說那盛放試物的晬盤,就是民間根本不曾得見、飾有百子圖案的長方形精雕紅漆盤。盤中試擺物品更是玉貴珍奇。計有玉器二、玉扇器二、金匙一、銀盒一、犀杯一、犀棒二、弧矢(弓箭)各一、文房一份。抓周是皇子經(jīng)歷的第一次人生重大禮儀,所以事先一切都必須準備充分,一絲不茍。抓周的時辰方位必須先經(jīng)欽天監(jiān)推算擇定。儀式開始后,皇子先抓何物,后抓何物,都要記錄在案向皇帝稟報。佟妃想到十四阿哥不久前剛過了第一個生日,就順口提及此事,可她沒想到,就因為這不經(jīng)意的一問,引出了自己后面一連串的尷尬……
  
  “姐姐猜猜。”德妃嫣然一笑,笑容非常甜蜜。
  
  佟妃搖搖頭:“妹妹別賣關子了,你知道我的脾氣。”
  
  德妃笑了,帶著幸福與滿足,還有一絲自豪:“我們老十四抓了一張小弓箭,還是隔著好幾個物件抓到的!”
  
  “那將來一定是個領兵打仗的大將軍啦,我說這孩子虎頭虎腦的錯不了嘛,難怪妹妹這么高興!”
  
  “誰知道,托娘娘的吉言,看老天爺?shù)陌才虐伞?rdquo;德妃回頭望望已在保姆懷中睡著了的、越顯嬌憨可愛的小兒子,又想到另一個兒子,那個自己十分想念但現(xiàn)在已不屬于自己的長子。德妃突然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問:“敢問姐姐還記得當初老四抓周的情形嗎?那時他已不在永和宮了……”
  
  佟妃聽出德妃說這話時的顫音,她把紅兜兜放下,輕嘆了口氣。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并不是佟妃忘記了當時的情景,相反,那情景她至今歷歷在目!當時四阿哥什么東西都沒抓取,任憑保姆使出渾身解數(shù)哄勸誘導,他就是不伸出小手?滴趸实壑篮箢H為不快,他帶著幾分不解對佟妃說:“朕這里的東西他怎么一樣兒也看不上?他究竟想要什么?!”從那時起佟妃就覺得皇上不大喜歡這個孩子,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證明自己的感覺不錯。
  
  雖然佟妃不是四阿哥的親生母親,但從她一接手撫養(yǎng)胤禛,就對這孩子的一切盡心照料,對其愛憐之深甚至超過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是為了彌補喪女之痛,還是為答謝德妃,或純是為取悅皇上,博得個賢淑慈懿的美名,佟妃自己也說不清。反正一開始她就對這孩子有一種特殊的感情。當時四阿哥抓周后她曾悄悄問過幾個老太監(jiān),皇子抓周絲毫不取究竟是怎么講,回答令佟妃大吃一驚,也更加焦急難過。一個在前明就入宮當差的老宮監(jiān)說,若皇子抓周空手而止,要么是這皇子福壽不久,可能會幼年夭折,要么就是……佟妃當時就否定了第二種說法!二阿哥胤礽早就被冊立為皇太子,現(xiàn)在又長得那么健壯聰慧,就是今后真有什么意外,也輪不上普普通通的四阿哥去接替……由此佟妃料定這孩子即便長大成人,一生也將充滿艱險與坎坷,絕不會從從容容一帆風順!但佟妃不敢多想,更不敢對其他人說。只有在夜深人靜,望著睡夢中四阿哥那雙緊閉了的、長得極像德妃的細長眼睛,佟妃才默默嘆息,獨自一人到佛龕前跪拜禱告,一掬清淚……
  
  可是現(xiàn)在怎么答復這孩子的生母呢?佟妃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四阿哥仁愛成性,禮讓謙和,別的兄弟沒有抓,他自己也不好出手。”說完佟妃竟被自己這話逗笑了,抓周又不是孔融讓梨,哪里分什么先來后到。她看看德妃,對方瞪大眼睛,一臉恍惚,顯然是被皇貴妃這奇怪的話語搞得莫名其妙,但仍矜持恭坐,不敢發(fā)問。佟妃定了定神,輕輕嘆道:“妹妹的心思我理解,妹妹放心,四阿哥在我這里生活得很好。他個子長得好快,都快到我的眼睛了,”說著佟妃用手比劃了一下,“這孩子也不像別的孩子小時候七災八病的不斷,他身子結(jié)實很少鬧;平時課業(yè)也知道努力,讀書習字從不用人提醒,可自覺啦……妹妹,有時我真羨慕你,真的,你生了一對好兒子!”佟妃很有些動情地說。
  
  德妃急于想見到自己的“好兒子”,但又不敢表示出急態(tài),只得繼續(xù)耐心地陪皇貴妃長坐閑聊。過了一會兒,佟妃把紅肚兜縫好交給德妃讓她回宮后給十四阿哥帶上。德妃覺得不宜再坐了,她欠了欠身:“實在抱歉,姐姐,我們娘倆擾了您的午休,讓姐姐沒得歇,改日小妹再來看望姐姐。”
  
  “先別著急,”佟妃用她那如春水般溫潤動聽的聲音挽留道:“四阿哥馬上就要下書房了,等他回來,你們娘兒仨見了面,在我這兒用了晚膳再走……聽,他回來了!”
  
  果然,外殿傳來一陣腳步聲。門簾一挑,兩個頭戴藤絲編織、飾著朱緯東珠涼帽的皇子進到屋內(nèi)一同跪下:“兒臣三阿哥胤祉、五阿哥胤祺請兩位皇額娘萬福金安!”
  
  “免禮,免禮,都起來吧。四阿哥怎么沒同你們一起回來?”佟妃問兩個皇子,神色變得有些緊張。
  
  老實的五阿哥胤祺瞅瞅兩位母妃,小聲說:“四哥沒背對書,讓皇阿瑪罰了。”說完臉一紅,倒像他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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