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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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毀滅還是不毀滅，這真的是一個(gè)問題。”
亞特在打開公寓的房門時(shí)這樣嘟噥著。房間的燈自動地亮了，亞特的頭部一下子就被一片紅黑色的影子包圍了，亞特摔倒在地，趕快投降，向他的小伙伴親熱地?fù)肀е鴨柡颉Ｋ鼈兪且粚μ詺獾姆蚱搌B，黑色的鳳和紅色的凰。它們各有一個(gè)翅膀，一只眼睛，只有兩個(gè)身體合在一起的時(shí)候，才能合力遠(yuǎn)飛，因此它們幾乎形影不離。它們喜歡一個(gè)站在亞特的左肩膀，一個(gè)站在亞特的右肩膀。它們無比恩愛，但卻常常爭吵，亞特因此有時(shí)不得不把它們夫妻分別關(guān)禁閉。
鳳凰夫妻鳥是亞特的父親送給兒子三歲生日的禮物。就這對夫妻鳥的來歷，始終是個(gè)謎。它們通曉人類語言。它們幾乎從亞特一出生就陪伴著他成長，現(xiàn)在它們就是亞特的家人。
亞特還來不及跟他的朋友們多親熱，就看到了混亂的公寓，想起了許多天前他跟伊芙的爭吵以及伊芙的出走。這一刻他突然心急如焚，趕緊與伙伴們匆匆吻別，急忙又跑出家門。他要找回伊芙。他聽見凰在他的背后喊話：
“去向她賠錯(cuò)，一定把女主人請回來。”
亞特匆匆揮手，示意遵命。
鳳看著亞特狼狽地爬進(jìn)飛艇的樣子，不解地問著老婆凰：
“為什么他們總要爭吵？”
凰：“因?yàn)樗麄兪悄腥撕团�，因�(yàn)樗麄兿鄲邸?rdquo;
鳳：“相愛就要爭吵？”
凰：“是的，這是基因決定的。
鳳：“聽說過雌螳螂在做愛高潮的時(shí)候，會把雄螳螂的頭部給咬下來。這恐怕就是極致的愛了。”
凰：“太可怕了。我們也總是爭吵，所幸我們并沒有那么愛到極致。”
鳳：“我倒是希望能夠愛到極致。我總覺得你對我不溫不火。”
凰：“中庸是最極致的境界。”
鳳：“一派胡言。”
凰：“小主人可以征服宇宙，為什么不能征服那個(gè)女人？”
鳳：“你是女人，我倒想問你。”
凰：“因?yàn)榕舜笥谟钪妗?rdquo;
鳳：“這怎么講？”
凰：“宇宙是誰創(chuàng)造的？”
鳳：“造物者。”
凰：“造物者有妻子嗎？”
鳳：“沒有。”
凰：“結(jié)論就是這個(gè)。造物者都拿女人沒有辦法，那么小主人又怎么奈何女人？”
鳳：“女人不是大于宇宙，是大于造物者。”
凰：“噓，造物者在聽。”
鳳：“你有辦法幫助小主人嗎？”
凰：“有。”
鳳：“什么？”
凰：“娶了她。生一堆孩子。”
鳳：“就這些。”
凰：“就這些。”
鳳：“你怎么知道。”
凰：“就知道。”
鳳：“因?yàn)槟阋彩桥耍?rdquo;
凰：“女性。”
鳳：“女性。這不一樣嗎？”
凰：“非常地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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