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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jié) 來自天京的三道圣旨

  李秀成二打上海之所以結束得如此草率,與洪秀全的深情呼喚分不開。洪秀全這次呼喚比以往都要來得急切,一天之內連下三道圣旨,催促李秀成速速前去天京。
  
  李秀成看了詔書,感覺到洪秀全的口氣是很嚴厲的(詔甚嚴),態(tài)度是強硬的(迫我),所以他只好乖乖聽話(何人敢違?)。
  
  李秀成當然不敢不去,就像岳飛不敢不撤是一個道理。違抗圣旨,只有死路一條,這一紙詔書,或者一道金牌,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刀,而且是最鋒利最權威的刀。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往不勝的帝王術,經過多年天王崗位鍛煉的洪秀全也擅長這一招。
  
  天王也是迫于無奈,才呼喚李秀成的,事情還得從天京戰(zhàn)場的戰(zhàn)況說起。
  
  江南大營第二次被打破后,洪秀全在天京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城外再也沒有以前讓人煩躁的炮聲,來破壞心情了。可是這種有安全感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曾國藩打安慶后,下一個目標就對準了洪秀全的老窩天京。1861年9月11日,曾國藩進駐安慶,指揮湘軍繼續(xù)擴大戰(zhàn)果。10月初,曾國荃率湘軍陸師沿江東下,攻克池州、銅陵、無為三縣和運漕、東關等鎮(zhèn)。
  
  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湘軍內部出了狀況,使天京城外的緊張氣氛有所緩和,也讓洪秀全提起的心暫時又放松了一些。


  
  曾國荃在天京上游連戰(zhàn)連捷,正準備繼續(xù)進兵殺進天京之時,卻接到了哥哥曾國藩的命令——停止進攻。
  
  這讓他感到非常納悶,詢問哥哥為什么不乘勝追擊,直搗金陵?
  
  曾國藩一邊解釋,一邊給弟弟上軍事理論課:“用兵之道,可進而不可退,算成必須算敗。與其急進金陵,師老無功而潰退,何如先清后路,腳跟已穩(wěn)而后進。”(《遵旨統籌全局折》曾國藩)
  
  看來曾國藩還是堅持穩(wěn)扎穩(wěn)打的方針,并不急于求成,猴急原本一直就不是他的性格。
  
  曾國荃本來就感到兵力不足,聽哥哥這么一分析,覺得還是水到渠成的好,足月懷的胎才健康,足季開的花才鮮艷。
  
  在曾國藩的部署下,曾國荃回湖南招兵擴大湘軍,李鴻章到安徽招兵組建淮軍,湘軍各部暫時休息,休整待命。
  
  1862年春,曾國藩覺得是時候向太平天國發(fā)動全面進攻了,他的想法是,兵分三路,一個中心,兩個重點。兩個重點是蘇南和浙江,由李鴻章和左宗棠負責,一個中心當然還是天京,仍然由曾國荃負責。
  
  進攻天京這個活風險最大,回報也大。攻打天京,洪秀全肯定得玩命,你得陪著玩命兒;但是打下了天京,打垮了洪秀全,也就成了最大的功臣。


  
  這個活兒交給誰去干是個問題。交給別人,這是個肥差;交給自己人,又是個苦差。
  
  曾國藩把這個活交給曾國荃,當然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私心。更重要的原因是,曾國荃在安慶戰(zhàn)役中,已經證明了自己有這個能力,也能吃得起這份苦。更重要的是,曾國荃是湘軍中唯一具有克復重鎮(zhèn)大城經驗的高級將領,安慶一戰(zhàn)中想必他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經驗。
  
  1862年5月18日,江蘇布政使曾國荃率領湘軍陸師五營共兩萬人,沿長江北岸東進,連續(xù)攻克天京外圍據點秣陵關、大勝關和三汊河,于5月30日進逼城南雨花臺,直接威脅天京。配合曾國荃進軍的,還有兵部侍郎彭玉麟率領的長江水師主力,攻克頭關和江心洲后,也于5月30日進逼天京護城河。
  
  天京城外的局勢再次緊張起來,該來的總會來的,洪秀全在天京的好日子看來又到頭了。
  
  洪秀全與李秀成一樣,過分沉醉于蘇浙的勝利,對東線危機缺乏應有的敏感和警惕,中央政府一幫官員不是膿包就是草包,難以擔當大任。洪仁玕雖然知道東線的重要性,也曾勸過李秀成回師東線,但他只是個“掛牌”的軍師,說話基本等于放屁,李秀成根本就不買他的賬。

  
  直到湘軍水陸大軍打到眼前,洪秀全才意識到已經火燒眉毛了,如果繼續(xù)放任東線不管,恐怕天京的好日子就不多了。
  
  其實,湘軍對天京的威脅,并不只是眼前看得見的曾國荃和彭玉麟,還有一個更大的但不大容易看見的包圍圈正在逐漸向天京收攏——除了沿江東進的曾國荃和彭玉麟,還有六路大軍從四面八方指向天京。
  
  第一路,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葆率五千湘軍,從蕪湖和銅陵進攻蕪湖,從南岸策應曾國荃進軍。
  
  第二路,安徽巡撫李續(xù)宜,從湖北開進六安,進攻安徽潁州(今阜陽)。
  
  第三路,荊州將軍多隆阿進攻廬州。二、三路的意圖是控制皖北,從北線包抄天京。
  
  第四路,提督鮑超從江西進攻皖南,從南線包抄天京。
  
  這四路大軍,加上長江水陸兩路,這六路大軍,都可以看成是曾國藩在東線發(fā)動的攻擊,全部歸他親自統帥。
  
  除了天京戰(zhàn)場的包圍圈之外,還有兩路取的是一個更大的包圍戰(zhàn)略,一路是浙江巡撫左宗棠從江西進攻浙江,另一路是江蘇巡撫李鴻章從上海進攻蘇南,這是曾國藩在東線開辟的兩個新戰(zhàn)場,意在從東面收復失地,蠶食天京的戰(zhàn)略后方,與西線對天京形成“大夾擊”之勢。
  
  外線大包圍,內線小包圍,這種泰山壓頂之勢也難怪洪秀全會如此緊張。緊張了自然就會想到李秀成,他號稱擁兵百萬,是太平天國目前最大的實力派,不找他還能找誰呢?
  
  可是李秀成仔細一琢磨,一天之內,三道詔書,恐怕不只是緊張這么簡單。洪秀全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著急召回李秀成,一來湘軍畢竟還沒有合圍天京,二來湘軍也沒有馬上對天京發(fā)起強攻,三來天京的守城部隊那可是專家級水準,對付初來乍到的湘軍,暫時還不成問題。再說洪秀全也不是被嚇大的啊,當初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最紅火的時候,情況比現在可要緊急得多,也沒見他這么緊張。
  
  既然不是緊張,至少不完全是緊張,那究竟還有什么原因,使得洪秀全非得一天三道嚴旨催逼李秀成呢?
  
  思來想去,不只是害怕湘軍這么簡單,真正的答案其實就埋藏在洪秀全的內心深處,他害怕李秀成抗旨不來,說得更明白點,就是不敢完全信任李秀成,擔心忠王不忠。
  
  最害怕失去的,往往是一個人最在乎的。洪秀全催得越急,就越說明他害怕李秀成不回來。歷史上最不被信任的前方主帥,非岳飛莫屬,所以他死得最慘最冤。按李秀成在回憶錄中的說法,洪秀全對他的不信任,早在冊封他為忠王之前就有了,其中不信任指數最低的時候,就是李昭壽叛變改名為李世忠之后的那段時間。
  
  要了解洪秀全對李秀成的看法,可以從洪秀全封王著手,作為太平天國一項重大的政治舉措,封號的確定是很有講究的。
  
  洪秀全自稱天王,那是因為太平天國以天為尊,以上帝為老大,凡灌以天字,就是至高無上的首長。東西南北王取四個方向,也蘊涵著同在一個級別,無法與天王并肩的等級規(guī)定,翼王取的是“羽翼天朝”之意,東西南北取完之后,就只剩下中了,總不能封個中王吧?中是老大,就是天王。
  
  這些封號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洪秀全的一些真實想法,他封李秀成一個忠王,無非是希望他能夠做到兩點,一是忠誠,二是忠心。這個封號很有水平,如果你忠誠,那就是表彰;如果你不忠誠,那就是提醒告誡,隨你怎么理解吧,總而言之是“有則加勉,無則改之”。
  
  隨著陳玉成兵團的逐漸瓦解,加上李秀成武漢會剿失約,坐視安慶失守不救,手下兵將越來越多,洪秀全對李秀成不信任的指數也在逐漸加碼升級。一家獨大的李秀成,是洪秀全自楊秀清被殺和石達開出走之后,感覺到的最壓抑的力量,這種壓抑有時甚至還會超過圍困天京的清軍和湘軍。
  
  早在李秀成打響第二次上海戰(zhàn)役之初,李秀成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洪秀全不信任的信號。李秀成進攻上海不到五天,就從上海趕往蘇州,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聽說部將陳坤書把蘇州搞得烏煙瘴氣,老百姓怨聲載道,蘇州的情況并不和諧。
  
  為了保住蘇福省的省城,李秀成決定回去看看情況?墒堑鹊嚼钚愠蛇M到蘇州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陳坤書已經溜之大吉,這個家伙竟然跑去了常州。
  
  陳坤書對李秀成一直是又敬又怕,他趁著李秀成西進湖北,東取浙江之機,在蘇州為所欲為,過足了一把手呼風喚雨的干癮,聽說李秀成要來,便嚇得趕緊從蘇州跑了出來。
  
  為了擺脫李秀成的控制和追查,陳坤書想了一個非常有創(chuàng)意的辦法——買官。蘇州有的是錢,陳坤書不知道用重金砸了哪位中央領導,竟然有人在洪秀全面前替他討封了一個王爵。
  
  封王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前期只封過永安五王,定都天京之后封過燕王秦日綱和豫王胡以晃,一共七個王爺,而后期也只封過安王、福王、干王、英王、忠王、贊王、章王、侍王、輔王等幾個親信下屬和優(yōu)秀將帥。
  
  陳坤書雖然跟隨李秀成作戰(zhàn),立下不少功勞,但明顯與王爵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且洪秀全對封王一事,一直很警惕,當初封忠王也是下了很久的決心,按說陳坤書封王的可能性并不大。
  
  洪秀全這次卻有些反常,他不但封陳坤書為護王,還一口氣封了一批第二梯隊的將領。單是李秀成部下,除了陳坤書,還有五員大將也被封王:保王童容海,慕王譚紹光,聽王陳炳文,納王郜永寬(也寫作郜云官),來王陸順德。
  
  一向在封王這個問題非常吝嗇的洪秀全,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大方和慷慨起來?
  
  李秀成是個聰明人,他一眼就看穿了洪秀全的用意——這是他要用分權的辦法來削弱他的實力。(天王見我兵多將眾,忌我私心……封陳坤書為王,分制我勢。引自《李秀成自述》)
  
  太平天國的指揮原則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同一級別的將領之間互不統屬,彼此無權調動他人的部隊,洪秀全借鑒的是西漢賈誼的“眾建諸侯少其力”的法子,將李秀成手下大將都封為王。這些大將都有握重兵,封王之后,李秀成便無法節(jié)制,對這些自立門戶的他沒有任何辦法。
  
  洪秀全之所以這么做,自然是為了保住自己的一把手地位。自從陳玉成兵團被打垮后,李秀成已經沒有競爭對手,他無可爭議地成為太平天國事實上的最大實力派。自保需要,再加上天京政變的陰影,洪秀全當然不可能完全不提防李秀成。
  
  用分權的辦法來集中權力,是歷朝歷代那些皇帝老祖宗們慣用的權謀之術,他們的心思倒有一大半是放在如何讓子子孫孫都穩(wěn)坐皇位,這正是君主專制的一大弊病。分權集權之術,最難把握的是尺度,因為集權和分權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
  
  集權固然有利于獨裁,但也增加了皇帝的勞動強度,對于這一點,朱元璋的體會應該是最深的。朱元璋當年廢除了丞相制度,用皇權兼并了相權,董事長和總經理一肩挑,雖然大權獨攬,卻也累得半死不活,以他的工作強度,評個全國勞模估計沒啥問題。他是馬背上打出來的,估計體力也遠勝常人,參加鐵人三項賽也許都能拼個名次。問題是朱元璋雖然勉強撐了下來,可他的子孫們卻受不了這個苦,最后還是不得不另設內閣,來減輕自己的工作量,結果把明朝弄得一團糟。
  
  歷史上分權這招玩得最上癮的要算宋太祖趙匡胤,權力是掌握在自己手上了,可也把北宋弄得積貧積弱,結果打誰都是輸,打一回輸一回,只能年年“孝敬”西夏和遼國,堂堂中原王朝不得不長期做“孫子”。朱元璋為了集權,也大力分權,一權多人,越分越細,一個經理的崗位被拆分成幾個副經理,控制起來當然非常方便,可是幾個副經理之間互不買賬,推諉扯皮,啥大事都干不成。
  
  洪秀全這次大封諸王,分割統兵大將的兵權,雖然增強了自己的安全感,保住了天王之位,卻也削弱了統兵大將的作戰(zhàn)實力,后來的蘇州失守,這便是其中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
  
  李秀成自知難以取得洪秀全全盤信任,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洪秀全的赤膽忠心,他只是不理解洪秀全為什么這么糊涂,窩囊廢偏偏就得到信任喜歡,自己出生入死還要如履薄冰誠惶誠恐?
  
  李秀成非常清楚自己在洪秀全心目中的位置,他自己對此表示了極大的不滿:“我王重用者,第一幼西王蕭有和,第二王長兄洪仁發(fā)、王次兄洪仁達,第三干王洪仁玕,第四駙馬鐘姓、黃姓,第五英王陳玉成,第六方是秀成也。”(《李秀成自述》)
  
  從這段話里的不滿情緒和郁悶氣息,不難感受到李秀成的滿腹牢騷。陳玉成是打出來的也就算了,可是洪仁玕是書生理論家,“發(fā)達”組合完全是個窩囊廢,幼西王和兩位駙馬還是小屁孩,這些家伙一個個都排在自己前面,你說這算什么事兒?
  
  李秀成雖然有怨言,但還是乖乖地從松江撤退,率領精銳萬余回到蘇州,準備援救天京。但他對洪秀全是充滿感激的。在他看來,他能從一個半文盲成為統帥百萬軍隊的統帥,成為顯赫的忠王,都是洪秀全的恩典。經過三年傳統教育熏陶的李秀成已經將“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這些道理刻進了大腦。士為知己者死,臣為君王盡忠,這是為人為臣的基本原則。

  
  洪秀全雖然不信任李秀成,但是卻不得不依賴李秀成,現在能幫他解救天京之圍,帶給他安全感的也只有李秀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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