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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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在交往這一年多來,絕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當下相處的感受,比較少想到未來。也許是太眷戀相愛時的歡愉,所以沒有勇氣去面對未來可能的變量,以及可能面臨到的平凡日子,這就是過去我們之間一直避而不談的不明確。
于是當我們發(fā)展到不得不直視未來時,便有了現(xiàn)在這個分開兩年試煉的決定,必須慶幸我們當下都還表現(xiàn)出有信心的態(tài)度。
直到現(xiàn)在真實地面對,才知道這決定有多么折磨人。哪慵膩淼男派,可以看到你初到北京,投入新生活的不安,我何嘗不也是如此。
雖然待在臺中這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但是這里所有我出沒之處,都曾經(jīng)與你有關(guān),才是難受。你說你在北京的第一周,幾乎都因為適應(yīng)上的問題而失眠,我也是一樣。
我在我們住了近一年的屋子里,因為你的缺席,一切都得重新開始,都變得陌生。
夜晚那原本略顯擁擠的床,因為你的不在,變成廣大而沒有邊際的海,每一翻身都像掉入冰冷的水里,因為沒有你的體溫,所有原本熟悉的反應(yīng)都響應(yīng)在一腳踩空的失落里。
當我在屋里練唱,開始覺得自己的聲音,因為有點冷清而有了回音。我明白這是自己的心理作祟,這房間還不至于大到能有回音,那冷清的回音應(yīng)該是我的心情捏造的,是因為心在再度落單的惶恐下而放大的情緒。
在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是落單的。從初中時爸爸忽然地消失后,我和驚慌失措的媽媽共處一個屋檐下,但是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卻像脫了鏈的單車一般,再也沒有同步的牽動。
媽媽一直不自主地處在爸爸離開前的記憶中,慢慢地把時空的年限調(diào)到我還沒出現(xiàn)到這世界以前的時光里,于是我對她來說是不存在的。而我只能以冷淡的臉孔,來掩飾一下子被人遺忘的惶恐,母女各自活在不同的世界里。
我常常借著碰觸爸爸留下的吉他,來延續(xù)他依然存在的想象,安慰自己。
記憶里,爸爸的吉他彈得真好,在他靈活多變的手指下,總可以立馬(我也學學大陸人講話好了)把家里的空間填上溫柔的空氣。我在無意識的撥弄間發(fā)現(xiàn)媽媽臉上的微笑開始,就從那一年決定學彈吉他,想借由模仿爸爸,填寫因為他離開而帶來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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