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中午的時候,我真真正正的睡醒了。
我朦朧的睜開眼睛,茶幾上熱騰騰的擺了幾盤菜,盧雯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吃飯吧。”
“你做的?”
“你家連廚房都沒有,我怎么做?”她邊說,邊把筷子遞給我。
我沒有接,她把筷子放到了她身邊的位置,自己開始吃了起來。我一點都不餓,徑直走向了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的我,我實在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我做過什么。也許我什么都沒有做過。
下午,盧雯走了。穿著昨天的衣服。
我一個人呆在屋子里,聽著隔壁的老王頭的咳嗽聲。
最近,他咳嗽的越來越厲害,好像時日不多了。一個老人自己生活,每個月他走的最遠的路可能就是去銀行取回屬于自己的那微薄的退休工資。我做了近半個月的他的鄰居,甚至沒有見他正經(jīng)的吃過什么,唯一讓我還知道他存在的就是他每天半夜的咳嗽,可是,昨天晚上卻出奇的安靜。
他一聲一聲的咳嗽著,我決定去看看他。
“王大爺,您好啊。”
“哦,小胡啊。來吧,進來坐。”他就坐在門口望著院子,我一出門就能看見他。
“您總咳嗽,沒有吃點藥么?”我拿過來一個板凳,坐在他的身邊。
“沒用。”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就是挖礦挖的,我們那些工友的肺都不好。”說完,他用手顫顫悠悠的拿起一個鐵杯子,送到自己的嘴邊,剛要喝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小胡,剛才的姑娘,是你的?”他望著我,好像對盧雯很在意。
“一個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追問,能留宿的在別人眼里哪有朋友這么簡單呢?我低著頭看著地上的兩只螞蟻。
“哦,這個女孩,我見過。”他又開始咳嗽,咳嗽的更加厲害,前仰后合。
“您見過?”我忙追問。
“以前和小梁一起來過。”他趕緊喝了口水。
“梁建,是這個人么?”
“就是那邊的那家。”我順著他用水杯指去的方向望去,院子最東邊的一間房子,黑乎乎的,里面總是拉著白窗簾,遠遠的看著,透出一股涼氣。
“從沒見過人。”
他再一次前仰后合的咳嗽的時候,我悄悄的走回了家。
大約4點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我。”
“盧雯?什么事?”
“我家被盜了,東西都丟了。”
“你有什么貴重的東西么?”
“就剩下我的小狗了,栓在桌子上。”
“狗?你養(yǎng)狗?”我心一緊。
“晚上,我想去你那住。”
……
“好吧。”
7點鐘,我站在胡同門口,看見房東老太太用一個很大的網(wǎng)兜裝了一大堆菜回來。他很胖,我不得不退回到院子里,我站在院門的后面,她從我身邊走過去,看也沒有看我一眼。
我再次進胡同口的時候,盧雯來了。她拿了很多東西。
“快幫我拿著啊,累死了。”
“哦。”我沒有緩過神,急忙幫她接過了東西。
她身后跟著一條小狗,黑色的,通體是黑的,我后背刷的一下就涼了,這只狗跟我昨天在夢里夢見的竟然一模一樣!
這只狗望著我,那眼神是那么熟悉。
“想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可以么?”
“你為什么不住自己家?”我看著她,她重重的坐在我的床上。
“我把房子退了,我現(xiàn)在沒有工作了。由于產(chǎn)品不好,我們的銷售工作沒有了。我需要再找工作。住你這,我不白住還不行么?”
“呵呵,怎么叫不白?”我不明白她的話包含著什么意思,因為我一天都在想昨晚我做了什么。
“給你房租,給你做飯,做你的女朋友,你挑吧。”她閃爍其詞的打趣道。
“你不怕梁建看見?”我在提醒她。
“我現(xiàn)在不是他的人,我睡在你這!”她瞪著眼睛看著我。
晚上,我睡在沙發(fā)上,狗睡在地上,盧雯一個人睡在床上。在這平靜的夜里,我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光,聽著一個年齡和我一樣的女人的鼾聲,放佛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我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狗,它睡的也很香,它來到我家后,沒有叫過,甚至沒有出過一丁點的聲音,只是蹲在那看著房子里的一切。
半夜,我起來上廁所。
我悄悄的走到衛(wèi)生間,然后悄悄的回到沙發(fā)。
當我正要躺下的時候,我先看了一眼門,沒有問題,睡前我放了一把椅子在門前。
我又看了一眼床,這一看,我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