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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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胖子聽得是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這陰瘆瘆的攢棺竟然真是那只老得掉渣的黃皮子的老巢。守陵人的寵物就是長得這個陰險吊詭的模樣？不過一想到那黃皮子的邪性古怪的地方，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尤其是它對付花斑大蟒的那一招，剝皮黃這個名字倒也算是十分貼切。
“除了剝皮之外那它還能干什么？”我繼續(xù)問道。
“它能做很多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都不太干凈。不過剝皮黃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了，這座攢棺或許就是它的安息之地了。如果你們真感興趣，以后我可以慢慢告訴你。”
“好的，沒問題。”我心中暗道：“人常說鬼老靈，人老精。這個老跛子還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一句話都要掰成兩半說，他娘的，說得倒是好聽，什么手藝人 行當(dāng)里的寵物，不就是個挖墳掘冢，斷人風(fēng)水的賊嗎？這黃皮子估計也就是和老長沙土夫子一行訓(xùn)練挖盜洞的穿山甲一樣，只不過更邪性些，有點蠱惑人心的能力。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這話別人不清楚，但我和三胖子自幼在京城琉璃廠一片玩，雖然沒混個一毛半毛錢的手藝，但是行當(dāng)里的話可是沒少聽。”
我先前對老頭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但也并不拆穿，就順勢地問道：“剝皮黃這個名字倒是不錯，沒看之前的那條花斑大蟒都給他活生生地剝了皮嗎？不過老丈，我還是不太明白，這棺材里頭啊，怎么會突然出來一條蛇呢？”
王老跛子陰瘆瘆地笑道：“你不用擔(dān)心，不必管它是怎么來的。那是陰龍，鎖在棺材里是為了鎮(zhèn)宅、驅(qū)邪用的。”說著他便不再說話了，惹得我和三胖子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一句話噎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差點給憋死。
許多年后，我因為卷入一場神秘事件中，才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了關(guān)于陰龍的記載，我在鄂西山區(qū)插隊的地方，窮山惡水，地處偏僻，但也因此保存了許多故有的 民間習(xí)俗和神秘文化。其中所謂的棺材蛇，其形態(tài)更像是來源于毗鄰長江而居的少數(shù)民族對于‘長江龍王’的崇拜以及對于人世間生老病死的本能恐懼。
傳說人死后一口氣息停止，魂魄就會被牽引入奈何橋上。據(jù)說死者到此，有罪的要被推入“血河池”遭受蟲蟻毒蛇的折磨，而行善之死者過橋，卻非常簡單。而 “奈何”兩個字，在中文里，也正好有無可奈何、毫無辦法的意思。但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事事總會留下一線生機。潛龍升天，想要避免劫難永墜入輪回之苦的 唯一方法，就是借助龍升天的那一絲助力。所以歷來皇帝生前就會大興土木，找人尋龍點穴，就是為了死后升天不墜輪回苦厄。
而在民間，尤其是緊鄰長江、黃河流域的地區(qū)，素來以蛇為龍。便有百年蛇，千年蟒，萬年龍之說，巨型的大蟒又被稱為大龍，在民間最被崇拜，不得濫殺。于 是在有些山區(qū)的風(fēng)俗習(xí)慣中，若是家中有人過世，便會在棺內(nèi)放置一條大蛇，相傳這樣死者的亡魂就能乘著大蛇升天化龍的力量飛天，避免墜入輪回苦楚。
后來據(jù)我猜測義莊的棺材內(nèi)的那條巨蟒，想必就是某個風(fēng)水陣法的陣眼，誤打誤撞被我們破掉后，那老黃皮子才搶先把大蟒殺掉以防止攢棺內(nèi)的某些異變。當(dāng)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的推測，至于整件事情的情況究竟如何，那也只有王老跛子這個當(dāng)事人才知曉了。
這時候三胖子見我和王老跛子聊個沒完，便也想過來湊個熱鬧，誰知道沒說幾句眾人便都住嘴了，只剩下這小子尷尬地?fù)狭藫项^。而在這時我們也已經(jīng)到了攢棺的盡頭。
我環(huán)顧著四周的情況，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說道：“老丈，這是怎么回事？”三胖子也瞇著眼睛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王老跛子，態(tài)度不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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