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十三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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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打電話給成子凡,請他到酒吧去坐坐。成子凡沒好氣地說:“你還有心事泡吧,多擔心擔心一下農(nóng)資的事吧,出了這么大的事,我看你一點也不急,你這樣叫我怎么說你,你怎么向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交待。”
“我怎么會不急?可急又有什么用,那狗日的騙子溜了,我得想辦法把款子湊齊了不是,不然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們每人一口唾沫不把淹死才怪。我看急也沒什么用,辦法總會有的,現(xiàn)在呀,我只想到酒吧里坐坐,免得一個人想起那事就煩。哥,過來吧,我在酒吧等你。”
成子凡修理了一下邊幅便來到事先與唐宋約定的酒吧,唐宋早已到了酒吧與一個女人正親熱地聊著,這里的氣味似乎充滿著迷亂,女人一邊隨音樂的節(jié)奏擺動,一邊聽著唐宋的話“咯咯”在笑,唐宋慢慢地靠近女人并試探地摟著她的腰,女人順勢倚在唐宋的肩上不斷地笑。酒吧被音樂的笑聲充斥著,屋角邊兩臺空調(diào)正堅難地吐出一絲冷氣混雜著煙氣,在紫光燈的照射下顯得越發(fā)的迷亂。成子凡徑直走到唐宋跟前,表情有些冷漠,眼神中似乎帶著許些的質(zhì)問。見到成子凡,唐宋趕緊起身:“哥,你來了,來,坐吧。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盈盈小姐,就是我們上次看到的那位,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我記性不好,沒印象了。”成子凡冷冷地回答。
“你好,我叫盈盈,輕盈的盈。”女人對成子凡嗲聲嗲氣地來了個自我介紹,眼中透著媚態(tài)。
成子凡輕輕點了一下頭,算是對女人的回應(yīng),心想:還輕盈,我看是輕浮。
唐宋湊到成子凡的耳朵旁一陣耳語:“自打上次跟這娘們開房后,我這魂呀像被這娘們給勾沒了,這陣子我可是在夢里都見到跟她在干那事,害得我都畫了好幾回‘地圖’,可把我給憋壞了,今晚得讓她好好侍奉老子。”唐宋似乎是帶著淫笑在說。
成子凡知道唐宋所說的“地圖”是什么意思,其實就是夢遺,說白了就是遺精。成子凡覺得有些反胃,但又覺得好笑。
看著唐宋淫笑的神態(tài),女人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便狠狠地掐了唐宋一把,唐宋疼得直叫,反過身又摟著女人一陣耳語,女人聽了,一把推開唐宋嗲聲嗲氣地罵道:“討厭!”
成子凡自顧自地喝著酒,周圍的笑聲和打罵聲對他而言仿佛不存在,他的心里也只有酒,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它能麻醉人,能澆滅人的煩惱。然而,酒并沒有澆滅他的煩惱,而是給他生出了煩惱,他不停地喝著酒,酒在他微顫的手中輕蕩著,在燈光的照射下,成子凡似乎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令他牽腸掛肚的人,一個似曾熟悉又漸行漸遠的人,一個給他內(nèi)心烙過傷痕的人。微顫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著,酒濺到了桌子上,濺到了成子凡的身上。成子凡不停地喝著,他感到的頭是那樣得沉重,像是被灌了鉛,眼中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了,他看到唐宋模糊的身影和那個女人在忘情地親熱著。周圍的空氣顯得越來越混濁了,幾乎令他窒息。
酒吧的氣氛依舊充滿著迷亂,音樂、笑聲、打罵聲還有空調(diào)機堅難吐出的冷氣也在依舊進行著迷亂的節(jié)奏。成子凡依然在喝著酒,唐宋與那女人依然在打情罵俏。
一個梳著小分頭的人帶著醉意朝成子凡他們這邊走了過來,他是沖女人來的,他操持著僵硬的舌頭沖著女人大聲嚷嚷:“娘的,一會的工夫你就溜到這來了,害得我找了你一大圈,走,到那邊陪老子喝酒去!”小分頭一邊嚷著,一邊拉扯著女人,完全沒把成子凡和唐宋放在眼里。
唐宋哪受得了這氣,立馬上前把盈盈拉了回來,拉長了臉對小分頭說:“兄弟,你這么做也太過份了點吧,盈盈正陪我說話呢,別說我不答應(yīng),人家盈盈也未必肯跟你走啊。再說了,凡事得講個規(guī)矩吧,盈盈在陪我,你憑什么過來橫插一杠?”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我還跟你說了,老子今天就讓盈盈陪,不陪也得陪,怎么著了?”小分頭幾乎叫囂著。
“可我要是不樂意呢?”唐宋表面上不依不饒,可心里卻也有些發(fā)虛。
“你小子怕是活膩了,老子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小分頭已經(jīng)被唐宋給激怒了,一把勒住唐宋的衣領(lǐng),正想給他一拳頭。
成子凡見狀,霍地一起身,手里握著酒瓶,雖然成子凡有些醉意,可心里卻十分清醒,他努力地克制自己最好不要動手,但只要這小分頭真給了唐宋一拳,成子式凡會毫不猶豫地用酒瓶砸破他的頭。
盈盈連忙拉住小分頭,一把推開唐宋,嬌滴滴地對小分頭說:“南哥,有話好說嘛,這人不懂規(guī)矩,你大人有大量,就請南哥看在我的份上,別計較了,啊。”盈盈一把挽著小分頭的胳膊:“南哥,我還正想過去陪你呢,沒想你倒找來了,走,我陪你喝酒去。”
小分頭見盈盈給唐宋求情了,氣也就消了許多:“盈盈,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非殘廢了他不可。”小分頭畢竟是在外面混的,總得找個臺階下。
“我說呢,南哥就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走吧,今天我得好好地陪著南哥。”盈盈繼續(xù)嗲聲嗲氣地說。
盈盈生怕再生出什么亂子來,挽著小分頭就走。唐宋哪里吃得這樣的虧,上前又一把拉住盈盈:“不行,今天盈盈得陪老子!”
小分頭一愣,心想,今天倒是碰上了個不吃硬的主了,看來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了。小分頭回過身來,對唐宋厲色道:“怎么著,真跟老子叫上板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殘廢了你?”
小分頭正欲上前勒住唐宋,唐宋也豁出去了打算跟小分頭拼個魚死網(wǎng)破,正要上前迎他。成子凡見事不妙,趕緊拉住唐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現(xiàn)在是在外頭,又不是在家里,就少惹些事吧!“
盈盈見成子凡拉住了唐宋,也連忙止住小分頭:“走吧,南哥,他這人喝多了,你就跟他計較了。”
小分頭瞪了瞪唐宋:“便宜你小子了。”說著便挽著盈盈走了。
盈盈跟小分頭走了,唐宋幾乎肺都被氣炸了,罵咧咧地嚷著:“娘的,老子長這么大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
成子凡接過話說:“你還真想跟小分頭干一架呀?算了吧,人身在外,吃不得虧怎么行?來,咱們喝酒,喝完這兩瓶,咱們就散了吧。”成子凡給唐宋倒?jié)M了一杯酒。
唐宋接過酒,一仰頭將酒喝了個底朝天,又將酒杯狠狠地往酒桌上一扔。
酒喝完了,也該散了。成子凡對唐宋說:“散了吧,回家睡覺去。”
唐宋坐在沙發(fā)上,遲遲不肯動身,似乎是有些不情愿,想再等等看,看盈盈會不會再過來。
成子凡看出了唐宋的心事,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就別再抱幻想了,人家一準陪小分頭過夜去了。”
唐宋一聲嘆息,自嘲地笑了笑:“好吧,散了吧。我先得去洗手間方便方便。”唐宋起身去了洗手間。
真是冤家路窄,唐宋在洗手間方便時碰上了小分頭,小分頭正顧著自個的“正”事,卻沒注意到唐宋。唐宋見四下無人,心里打了個激靈,不禁暗自高興:“小分頭你這孫子,也該你走背運了,正是老子解恨的時候到了。唐宋飛快地走到小分頭跟前,對著他就是一頓狠踢亂踹,不住地罵著:“讓你跟老子搶,讓你跟老子搶,踹死你這孫子,老子踹死你這孫子!”
小分頭還沒回過神來,褲子也沒來得及提就遭到一通猛踢,哪里還得了手。面對突如其來,居高臨下的唐宋,小分頭只有叫苦的份。唐宋對著小分頭就是亂踢,管它是腦袋,胸脯還是肚子,踹得小分頭癱在地上大喊救命。
唐宋也不敢往死里踹,這洗手間的人進進出出的,萬一被人看到就脫不開身了。見小分頭已經(jīng)被打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唐宋趕緊一哧溜就往外跑。
灑吧里,成子凡還在等著唐宋。唐宋跑到成子凡跟前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酒吧外跑,弄得成子凡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唐宋在酒吧外攔了輛的士,推促著成子凡上車。
在的士上,唐宋不住地回頭看,見的士后面沒什么,便大聲地哈哈大笑。成子凡被弄糊涂了:“你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剛才還緊張得要死,這會又笑得這么得意,怎么回事?”
唐宋實在止不住笑,一手搭在成子凡的肩上,笑著說:“哥,這回老子我可真解恨了。”說完又繼續(xù)不停地笑。
“解什么恨?我怎么就弄不明白。”成子凡問。
“哥,你猜我在洗手間碰著誰了?嘿嘿,我碰見小分頭那孫子了,他正蹲在那解大手呢,真是老天有眼,給了我一個解恨的好機會,我趁小分頭沒注意,上前對著他就是一頓猛踹,踹得這孫子直喊娘,躺在地上邊褲子都沒提,現(xiàn)在我想起他那樣我就想笑,哈哈哈……”唐宋幾乎眼淚水都笑出來了,那神情就像得勝班師回朝的統(tǒng)帥。
成子凡一聽,原來是這么個回事,也跟著大笑起來:“該那孫子走背運,不過你也夠陰的,就知道趁人之危,在廁所里把這孫子給整了。我猜呀,他[這一輩子怕是記死你了。”
“記死我了又能怎么著,萬一真碰上了,我還怕他不成。”唐宋嘴上說得利索,可心里卻在想:以后可萬別再碰上這龜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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