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十七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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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茹意外發(fā)現(xiàn)存折里的錢被取空了，她一陣納悶，怎么楊剛力取這么多的錢也不打個招呼，不會出了什么事吧，李茹決定問清楚。
楊剛力解釋說有個朋友急需資金周轉(zhuǎn)，由于事情急，所以沒來得及給李茹打招呼，兩個月后就會還上。其實楊剛力自己心里也沒底，那錢要是真還不上，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向李茹解釋，這錢是他們用來搞房子裝修和結(jié)婚的。
聽了楊剛力的解釋，李茹也就沒再追問了。
生活的窘迫使得成子凡不得不重新再一次背起吉它走進音樂酒吧謀求生計，畢竟他沒什么別的長處。在這種場合待久了多少在心里會些生厭，無聊。每每下臺后獨自坐在酒吧時，就會有種莫名的寂寞和孤獨，有時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只掉了隊的大雁，令他迷失了方向感。夜深人靜的時候，成子凡會望著遠處的霓虹燈發(fā)呆，心里便會生出許些的落寂，他喜歡寫詩，這幾乎是他打發(fā)無聊和憤泄怨恨最好的方式，他想把自己的感傷和迷茫全都用詩表達出來。握起筆，成子凡醞釀了良久，他不是一只掉隊的雁，一只孤獨的雁么？是呀，他就是這城市里的一只孤雁。成子凡便在詩里寫道：
我是一只單飛的雁
越過叢林、穿過峽谷
在天際邊的彩云中
劃下美麗的弧線
就這么自由得飛翔著
哪怕狂風有多么的激烈
它只能使我變得更加斗志昂揚
絕不回頭
因為，在我破殼出世的那天
就已經(jīng)注定了我的命運
一直不停地飛
忘卻了寒冷、忘卻了遷徙
飛往叫天堂的那個地方
貪婪，驅(qū)使我脫離了群體
可惡的魔咒將靈魂吞噬
佳肴，永遠填不飽我的肚子
美酒，永遠澆不滅我的欲望
在月光中
我顯露出骷髏的原形
不想再單飛了
我已經(jīng)看到自己脫落的羽毛
在烈日下
跳動著骯臟的信念
在重重摔下的那一刻
痛苦的哀叫在空中回蕩
一群雁從上空飛過
就這么飛過了
只剩下彩云中
劃下得那一縷慘白的痕跡
寫完這首《孤雁》，不覺已是天亮了，有多少個夜晚成子凡都是這樣度過的，有時他感覺這樣很好，可以睜著疲倦的眼睛看初旭的朝陽，用自己疲憊的身心去感受這朝陽的另一種美，讓自己的情感、思想統(tǒng)統(tǒng)融入天空中，化作一片彩云隨風游動。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成子凡的思緒，開門一看是唐宋，唐宋的到來成子凡并沒有表示出太大的熱情，只是示意了一下讓他進屋，唐宋站在門口笑了笑：“怎么？又傷感了一夜吧？唉，我真看不懂你，不就是一個李茹么，值得跟自己過不去嗎？”唐宋徑直走到書桌旁：“喲，又寫詩了，呵呵……哥，我看你干脆當詩人算了，還別說，你寫得詩我蠻喜歡的。”唐宋遞給成子凡一支香煙。
成子凡點燃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濃煙說：“沒事你拿我開涮干嘛，連你也瞧不起我了？”
“說哪的話，我怎么敢拿你開涮，我看你確實有這方面的才華。”
成子凡無奈地笑了笑：“純粹無聊所致。”
唐宋也笑了笑：“無聊就出去走走，今天我也沒什么事，正好陪陪你。”
“怎么，最近你不是挺忙的嗎？打幾次電話你都說沒空，今天是刮得哪門子風呀？”
“自己給自己放一天假不行呀？走，陪我出去玩玩，中午吃飯我請客。”唐宋拉著成子凡就往屋外走。
“我看就算了，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農(nóng)資款的事吧，早點把這個洞給補上，人家掙點錢也不容易。”成子凡說。
“嘍、嘍、嘍，又來了，我說你煩不煩。放心吧，這事我會解決好的，不然人家還不一人一口唾沫把我淹死呀。”唐宋無奈地搖了搖頭，怪成子凡又瞎操心了。
唐宋拉著成子凡到游樂園玩了一個上午又請他進了一家高級餐館，成子凡在餐廳里看了看菜單：“這消費太貴了，我看還是換個便宜點的地方吧，再說你……”成子凡話還沒說完，唐宋立即搶道：“又要提那事了吧？你再提我可真跟你急啊，我說你有完沒完，像個娘們似得。”
“好吧，你心里有底就行。”成子凡說。
兩人在包間里一邊喝著酒一邊討論菜的檔次和味道，成子凡說這菜的檔次的確沒得話說，就覺得這味道還不如路邊的小炒店，不合自己的口味。唐宋帶著諷刺的笑，說，你呀真是個鄉(xiāng)巴佬，到這種場合來消費圖得是一種享受與品味，要是這有錢有勢的人到那路邊的小店去吃飯，豈不掉了身價？
“喲，聽你這一說，倒覺得你如今也是個有錢有勢的人了。”成子凡也帶挖苦的口吻對唐宋說。
“我唐宋早晚會有那么一天的，不過進這種場合還是消費得起。等我有錢了，把那筆集資款還上，就在這邊買幢別墅，到時也讓你感受感受這住別墅的滋味。”
“得，這可沒這福份，那間小屋我還住得挺舒心的。”成子凡說。
“隨你，我也不強求你。”
二人吃完飯，結(jié)了帳，就往外走。在路邊，唐宋看見對面的賓館門前停著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對成子凡嘆道，羨慕地說：“能開上那樣的車才叫得勁呢。”
成子凡也看了看對面的那輛法拉利，說：“等你有錢了，也去買一輛唄。”
唐宋還在想，要是狐貍貓能搞到這樣的車就好，可以好好過過這車癮。
這時，一個五十開外的男人摟著一個比他年齡很大的女人鉆進了那輛紅色法拉利跑車。唐宋一聲驚呼，朝著那個男人一指：“哎呀，哥，你看，那個姓鐘的老雜種！”
“哪個姓鐘的？”成子凡一邊問一邊朝對面看。
“哎呀，你怎么就忘了，那個農(nóng)資供應(yīng)商，那個騙子”唐宋急得直跺腳。
眼看著車就要開走了，成子凡急道：“那你還愣著干嘛？快追呀！”成子凡趕緊招手攔了一輛的士。
“哎喲，瞧我這記性，只顧著說話倒忘這事了。”唐宋一拍腦袋，趕緊往的士里鉆。
“快掉頭，司機。”唐宋急道。
“這路上過往的車太多了，不好掉頭。”的士司機說。
“那你快想想辦法！”唐宋急促著。
的士掉了頭，沿著唐宋指的方向追著。唐宋和成子凡兩人朝路邊左右地搜索著，那輛法拉利卻早已沒有了蹤影。
成子凡泄氣地說：“車都沒影了，再追也是白搭，干脆報警得了。”
“娘的！又讓這老雜種給溜了。”唐宋氣得直咬牙。
“報警吧，興許這錢能回來。”
“報警有個屁用，到時人家來個死不認帳，還得打官司。我估計他就在這一片，這老雜種跑不了，老子叫人到這一片打聽一下，畢竟能開法拉利的不多。”
“你抓到了他，要是他照樣不認帳，你怎么辦？”成子凡的意思還是要讓唐宋報警。
“他敢，老子活剝了他的皮！”唐宋憤憤地說。
蓋瓊給楊剛力的公司打了個匿名電話，說楊剛力私自挪用公款。之所以這么做，蓋瓊是另有目的的，其實她并不缺這二十萬。就算是缺錢，她也用不著向楊剛力去借，憑她的魅力與媚力，隨便跟哪個老男人開句口就行。可蓋瓊并沒有這么做，她就要向楊剛力借，可以說這她的一個陰謀。蓋瓊想用這種方式能讓楊剛力重新回到她的身邊，這多年，她在外面看得多了，真正對她真心的男人還會有誰，畢竟青春短暫，她需要有個真正愛她的男人。
雖說辦公司是真，可蓋瓊就是想借辦公司這個名義迫使楊剛力動用公司的公款，然后再舉報他，讓他又回到從前那個不得志的時期。蓋瓊知道楊剛力的性格，表面剛毅，但內(nèi)心卻是極其的懦弱，尤其是在他不得志的情況下，他總會有一天向她低下頭妥協(xié)的。掛斷電話，蓋瓊笑了，她正為自己的陰謀而得意，她覺得楊剛力重新回到她身邊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了。
公司根據(jù)匿名舉報，查出楊剛力私自挪用公款確有其事，這讓楊剛力在公司老總心中的信任度徹底地消失了。對于這種隱瞞上級私自挪用公款的行為，公司的懲罰力度是比較嚴厲的。公司明文規(guī)定，私自挪用公款隱瞞不報者，予以開除并令其索回公款，如果情節(jié)嚴重，給公司造成經(jīng)濟損失者，公司將依照司法程序?qū)ζ涮崞鹪V訟。蓋瓊也就是明白了這點，才會匿名舉報。
公司老總對楊剛并沒有過多的指責，只是怪他為什么不及時向公司上報，這樣至少也會給個臺階讓他下，最多給一個降職處分。
楊剛力沒有做太多的解釋，他知道，再怎么解釋他也無法在公司里待下去了，只怪自己一時沖動。如果當時他能低聲下氣的跟朋友去借，事情也不至于會發(fā)展成這樣。
畢竟楊剛力為公司出了不少的力，老總對他的做法感到惋惜，可為了公司的大局，老總不得不要做出開除楊剛力的決定，并令其索回公款。這一決定，高興的不止蓋瓊一個人，還有一直在窺視楊剛力這個位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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