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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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是女人，碰在一起，只顧拿自己說事，你數(shù)你家陳芝麻，我報我屋爛谷子，不太理會對方。男人畢竟比較理性，不會自說自話。秦淮河不愿老聊自己，于 是說：“兩位只顧關(guān)心老弟，也不說說你們的事。研究室即將撤銷，你倆難道就這么守株待兔，等著分流方案下來，一切聽從組織安排？”喬不群笑道：“我們生是 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哪會像你秦淮河，研究室紅火的時候，打狗棍舉得再高，也趕你不走，現(xiàn)在風聲稍有不對勁，大家還沒散伙，你就學起豬八戒來，扛了行 李走人。”蔡潤身主持公道說：“不群冤枉淮河了，淮河可是凈身出戶，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秦淮河笑笑，說：“此次研究室撤銷，對于你倆來說，也許并不是壞事。說得好聽，研究室是政府領(lǐng)導(dǎo)的智囊，實話實說，不過紙上談兵，跟政府領(lǐng)導(dǎo)無非是一 些工作關(guān)系，缺少深度接觸和實質(zhì)性的交往，對個人成長毫無裨益。照我分析，政府辦家大業(yè)大，總騰得出適當位置，領(lǐng)導(dǎo)肯定不會讓你倆離開政府系統(tǒng)的。一旦去 了政府辦，與領(lǐng)導(dǎo)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前程也就未可限量也。”
秦淮河的話當然不是沒一點兒道理。本來研究室的主管部門就是政府辦，政府辦雖然人才濟濟，像喬不群和蔡潤身這樣的才子加能人，到底不是太多。何況研究 室撤銷后，政府領(lǐng)導(dǎo)還得拿決策、作報告，研究室職能不可能跟著撤銷，必然轉(zhuǎn)移到政府辦這邊。政府辦肯定會設(shè)立相應(yīng)機構(gòu)，然后就地取材，將研究室的秀才網(wǎng)羅 過去。
也許這個話題略顯嚴肅了點兒，影響桌上氣氛，蔡潤身拿話岔開：“今天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參加市長辦公會議的，研究確定研究室人事分流方案的，還是喝酒吧。”說完端起了杯子。喬不群和秦淮河響應(yīng)著，仰脖喝下杯中酒。
又東鱗西爪地聊了一陣，蔡潤身想起那天受袁明清之托，去綜合處請喬不群，見他站在窗前，一臉歪笑，至今也沒弄明白，是否與當時從樓下坪里經(jīng)過的耿日新 和辛芳菲有關(guān)。反正此刻包廂里沒有外人，說話隨便，于是瞟了眼喬不群，說：“不群給我老實交代，那天袁秘要我去叫你，你一個人站在窗前笑什么？”
喬不群剛跟秦淮河碰過杯子，聞蔡潤身此言，一時忍俊不禁，撲哧一聲，將嘴里還沒下咽的酒都噴了出來。
秦淮河不明就里，問是怎么回事。蔡潤身說了當時的情形。秦淮河說：“耿日新和辛芳菲，一個政府市長，一個政府辦處長，兩人從政府大院的坪里走過，也太正常了，有什么可笑的？不群你不是身上的笑神經(jīng)搭錯地方了吧？”
蔡潤身又追問：“不群你到底笑什么？”喬不群收住笑意說：“沒笑什么，沒笑什么。”
見喬不群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兩人越發(fā)心癢了。蔡潤身說：“你說沒笑什么，恰好說明你笑了什么。這是中國人的德行，喜歡正話反說，反話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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