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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節(jié) 第二章

  
  他們相擁睡去,就像兩只獸。
  
  那段日子很美好,雄獸比人類的女孩更為溫柔而手巧,給小左做飯,洗衣服,飯多是素食,衣服多發(fā)出異香。小左吃飯,他就在對面看,神情溫柔,她幾乎認為他是她的丈夫。
  
  那時候是去年五月,小左以雄獸為模特,畫了很多畫,在常青畫廊開了個展,大獲成功。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只悲傷獸,雙腿壯碩修長,小腹平坦發(fā)青,眼神明朗而無物,或坐或站。全城的姑娘都愛上了他。
  
  我去看過那個畫展,第一次聽到了小左和悲傷獸的傳聞。圈內的八卦王小蟲說,小左這娘們,肯定把人家睡了。我說,雄獸是不可和人類交配的。小蟲陰笑說你也信?
  
  但我相信這是一只純粹的獸。有一張畫,他坐在窗臺上,一絲不掛,人們清楚地看見他小腿上的鱗片,臉上的神情略微羞澀,因而迷人。人人都想,若是他笑起來,不知道多么好看。
  
  但他不笑。
  
  他一笑,就死了。
  
  他已經(jīng)死了,小左說。她坐在我對面,大口吃冰淇淋。臉色很壞,不笑。
  
  小左說到一個月圓的晚上,他們聽到鳳凰般的長鳴,樂云睜開眼睛,神色慌張,沖去開門——門口是一個女孩,樓道燈光昏黃,但可看出她極美,她不會說話,鳴了一聲,緊緊抱住了他。
  
  小左讓她進屋,拿香草冰淇淋給她吃,她的皮膚通紅,好像要滲出血。樂云說,她病了。
  
  這只雌獸已經(jīng)嫁給城南一個富商,樂云說是他的妹妹,喚作樂雨。樂雨依賴樂云,睡覺也不能離開他。他們給她喝了板藍根,她依然鳴叫不已,樂云束手無策。他打電話給那個男人,電話那邊煩躁地說:她叫個不停,根本不知道要干什么,我又不是獸!
  
  樂云掛掉電話,把妹妹抱在懷中,不停親吻她的臉頰。兩只獸發(fā)出相似的悲鳴。小左坐在沙發(fā)對面,打電話給她前任男朋友傅醫(yī)生。
  
  傅醫(yī)生匆匆趕到了,小左說他比以前更加英俊。他手腳利落地給樂雨量體溫測血壓,然后打了一針。傅醫(yī)生說,她懷孕了。
  
  小左打電話給樂雨的丈夫,電話那邊喜得說不出話,那男人幾乎哭了,感謝老天,我王家有后了!——小左煩躁地掛掉了電話,接著一輛大奔就到了。他們送走了樂雨,她還是鳴叫不停,但身上沒有那么紅了。
  
  樂云出了一身大汗,要去洗澡,傅醫(yī)生在客廳徘徊,他突然抱住女畫家說,我想念你。
  
  他們抱在一起,懷念過去的歲月,彼此撫摩、親吻,急促呼吸。他們纏綿,衛(wèi)生間水聲嘩嘩,像海浪溫柔席卷。
  
  第二天早上,樂云死了。
  
  小左說,他沒有笑過,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
  
  女畫家神色憂傷,出落得更加美麗,她說,我想知道他為什么會死,我?guī)缀鯋凵狭怂?br />   
  那天的派對匆匆結束了。我走路回家,在會所門口見到小左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輛高級跑車上呼嘯而過,發(fā)出了一聲清銳的鳴叫。
  
  我身邊的一個男人嘖嘖而贊,他說,這娘們,自從養(yǎng)了一只悲傷獸以后,脫胎換骨,畫越來越好看,人也越來越漂亮,什么時候我也找一只來養(yǎng)養(yǎng)。
  
  他問我,你不是對這些很熟嗎,去幫我找一只。
  
  我說,人要馴養(yǎng)一只獸,是需要緣分的。
  
  那人不以為然,他說永安城中到底有多少異獸,到最后說不準誰養(yǎng)誰呢。
  
  我笑。我說,你害怕就離開。
  
  他說,來到這里的人都無法離開,這個城市太鬼魅太迷人太妖嬈,是藝術家和流亡者的天堂。
  
  我就想到畫家小左,很多年前我聽過她的傳說,她剛剛來這個城市的時候,是從北方,沙礫一般粗糙,見人說話帶著鄉(xiāng)音,常常被暗中嘲笑,多年過去,她終于成為一個巧笑纖指的都市女子,唇色如血,好像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這座城市。
  
  悲傷獸們在很多年前來到這座城市,再也沒離開過,無論動物學家如何危言聳聽。無論洪水、旱災、經(jīng)濟蕭條、戰(zhàn)爭、股市狂跌,或者傳染病爆發(fā),他們都不為所動地生活在永安,且數(shù)量穩(wěn)定,如同一個永恒的謎題。
  
  在五六十年前永安有很多獸,人只是獸的一種,但終于爆發(fā)了戰(zhàn)爭以及動亂,人挑動了獸的戰(zhàn)爭,整整十年,那段歷史早已經(jīng)消失,雖然時間太短,但所有的人都只知道或者裝做只知道皮毛了。大量的獸消失、滅絕,但悲傷獸們生活了下來,并且成為了永安城中數(shù)量最大的獸族。
  
  可是沒有人真的進入過他們,雌獸可以出嫁,但雄獸絕不和人類通婚。
  
  因此,當我在網(wǎng)絡上搜索悲傷獸的消息,試圖找到樂云死亡的原因時,除了上面那無關痛癢的一段外,毫無頭緒。
  
  難道他因誤食過量苦瓜而死,我笑。
  
  我打電話給我大學時的導師,永安市著名的動物學專家,我說你對悲傷獸有研究嗎,除了笑,他們還有什么原因會突然死亡。
  
  我的老師沉默,他說明天出來喝茶,我們詳談。
  
  在早報娛樂版我看見畫家小左的消息,她同永安市一位著名建筑商的兒子頻繁約會。照片中,他們在一家露天酒吧喝酒,那個年輕男人風度翩翩,笑得春風得意。照片中可看見小左的左臉,耳朵上戴著夸張樣式的大耳環(huán),面容出奇秀麗,神情平靜而憂傷,不笑。
  
  我喝一口茶,再喝一口,想,她是否真的愛上那只死去的獸。
  
  電話是這個時候響起來的,那邊的人是我的老師。他說,你看報紙了嗎,那個女畫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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