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節(jié) 巧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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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看不慣陳家兄妹陰險狠毒、殘害劉家的作派,黎慧蘭在決定脫離陳之道這個殘暴、險惡的陰頭蛇丈夫的同時,也暗暗決定要幫助劉芷馨逃離陳家、尋找吳探長為其父兄報仇伸冤。因此,她在救醒了劉芷馨之后,見陳家兄妹的神色怪異,估計他們一定會去謀劃什么害人的勾當(dāng),于是在安頓好劉芷馨休息之后,便借故悄悄地來到與陳家內(nèi)廳一墻之隔的那間雜屋,果然將陳家兄妹怎樣密謀要將劉芷馨賣給哈巴東的陰謀全部聽在了耳里。
此時的黎慧蘭已決定與陳之道決裂和哈巴東做夫妻,而且她的肚子里還懷上了哈巴東的孩子,所以黎慧蘭在起意拯救劉芷馨的同時,自然也不愿意讓哈巴東去買劉芷馨,給自己的婚姻造成變數(shù),投下陰影。于是在得知了陳家兄妹的陰謀并將它告知劉芷馨之后,她便立即將李泊舟、哈巴東二人叫了過來,商議將如何去挽救劉芷馨,讓劉家兄妹的陰謀無法得逞。
首先,黎慧蘭向李泊舟、哈巴東二人通報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然后說道:“我的意見是,哈巴東根本用不著去赴陳家兄妹之約,不中他們的詭計去買劉芷馨!”
“是啊,”哈巴東也說,“陳之道兩兄妹,陰險毒辣,喜歡害人也喜歡算計人,我才不去與他們打交道呢!”
“我的意見恰恰相反,”李泊舟道,“哈大哥一定要去赴陳家兄妹之約并與他們討價還價,一定要將劉芷馨買下來!”
“哦?!”李泊舟的話令黎慧蘭和哈巴東二人大出意外,連忙問他:“請泊舟老弟說說你要我們這樣做的理由!”
“我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出于對劉芷馨的安危著想,”李泊舟說,“如果我們不叫哈大哥去將劉芷馨買下來,那么,陳家兄妹就會去找別的買主,或者將芷馨賣入青樓為娼,或者將芷馨賣給個什么病秧子、老頭子為妻為妾,這樣會害了劉芷馨一輩子,也會令她痛苦一輩子的!因此,無論如何哈大哥也要將劉芷馨給買下來!”
“萬一陳家兄妹張開獅子口漫天要價,芷馨妹子的身價他要個四五百塊光洋,”黎慧蘭問,“我們該怎么辦?”
“是啊,”哈巴東也憂慮地問,“我們都不是富裕人家,到哪兒去找這么多的錢來買劉芷馨?”
“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這些年我積攢有100多個光洋,”李泊舟說,“到時我拿給哈大哥救人!”
“我也有200多個光洋的私房錢,”黎慧蘭接著說,“為了救芷馨妹子,我也將它們拿出來給哈大哥!”
“我除了手上的,再找兄弟們借一借,”哈巴東沉思了一下,說,“也能弄到100多個光洋!”
“那好,這樣加起來有400多個光洋,”李泊舟松了口氣,高興地說,“哈大哥再耍耍賴殺殺價,陳之道對出賣芷馨妹子這件事不敢壓得太久,只要價錢合適,他會放手的!”
“這樣就好,”黎慧蘭、哈巴東二人道,“這樣,芷馨妹子就會脫離陳家兄妹的控制,自由自在地去找吳探長,救父兄了!”
“如果芷馨妹子能夠脫離苦難,她父兄的冤案得以昭雪,”李泊舟說,“就能夠歸還你們?yōu)橼H她所墊支的這些光洋了!”
“只要芷馨妹子能脫離苦難去救她的父兄,扳倒陳家兄妹,”黎慧蘭說,“我們出的錢她還不還都不要緊的!”
“救了芷馨妹子,那黎慧蘭怎么辦?”哈巴東略顯憂郁地問,“我和慧蘭的感情泊舟你是知道的,而且她的腹中已經(jīng)懷有我的親骨肉,我想將她從陳之道那畜生的手里救出來,泊舟,你看我該怎么辦才好?”
“這事兒好辦,哈大哥,”李泊舟說,“待你交夠錢與陳家兄妹寫好芷馨妹子的賣身契約之后,我們就……”說到這兒他附耳過去,與哈、黎二人密談起來,直說得哈、黎二人喜笑顏開,連聲叫好。
卻說陳家兄妹,商定好出賣劉芷馨的身價、收款、立契等方面的事宜之后,就立即叫油嘴媒婆去找哈巴東,與他約定地址進行買賣劉芷馨的交易。
由于哈巴東已經(jīng)與李泊舟、黎慧蘭商定好了贖買劉芷馨的有關(guān)事宜,所以在油嘴媒婆找到他說明來意之后,哈巴東立即滿口應(yīng)承下來。他邀上幾個要好的兄弟,帶上那400多塊光洋,跟著油嘴媒婆馬上趕到約定地點,交錢贖人,救護劉芷馨。
洽談買賣劉芷馨交易的地點,雙方商定在柳林鎮(zhèn)鎮(zhèn)東的柳香茶樓。當(dāng)哈巴東帶著錢和弟兄們趕到柳香茶樓二樓的那間包廂里時,發(fā)現(xiàn)陰頭蛇陳之道兄妹,已和他們的族長、村長九叔等在了那里。
“哈巴東兄弟,你們來了?”見油嘴媒婆領(lǐng)著哈巴東進來,陰頭蛇陳之道立即起身,笑瞇瞇地打招呼,“坐,快請坐!”就連九叔和陳莉萍,也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包廂的桌上,擺有酒菜。哈巴東和弟兄們近前圍了桌子坐下,那個提著光洋錢袋的漢子,排著他坐,落座時光洋在錢袋里被弄得丁零當(dāng)啷直響,惹得陳之道等人直往它瞧。
買賣雙方邊吃邊聊,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哈巴東望著陳之道這個自命精明險惡但卻已被自己戴上了綠帽子的家伙,明知故問:“劉芷馨本來在你們家過得好好兒的,為什么要出賣?”
“我二弟被她父兄殺死,我哪兒還好將她留在家中?”陳之道說,“加上我們?yōu)榱巳⑺瞬簧馘X還因之欠下債務(wù),只得將她出讓用她的身價錢來還債了!”
“他們劉家不仁我們陳家不能不義,”油嘴媒婆笑瞇虎兒似地對哈巴東說,“劉芷馨正值青春年少我們不能叫她守寡一輩子,哈兄弟你為鰥多年又很重情義,如果芷馨跟了你,我們放心,她以后也定會有好日子過!”
“承蒙你們這么看得起我,我也確實想找個女人再成個家,”哈巴東說,“你們出賣劉芷馨,開價是多少?”
九叔說:“劉芷馨雖然嫁了人,但并未與之奎同過房,還是紅花女!再說她年輕漂亮又溫柔能干,是我們柳林鎮(zhèn)地方的蓋村女,十分金貴,哈巴東你出500塊光洋,用花轎將她抬回家吧!”
“500塊光洋?”哈巴東跳了起來,“她是金包銀還是皇家公主?要這么貴?你們真會吃人的肉喝人的血呀!”
“劉芷馨雖然不是金包銀和皇家公主,”陳莉萍說,“但她是我們這地方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靚妹,怎么不值500元?”
“哈兄弟,劉芷馨花容月貌,豐乳肥臀,買回去她絕對對你溫馴遵從,令你風(fēng)流快活,說不定還會為你生上幾個大胖娃娃呢,”油嘴媒婆嬉笑著過來拍了拍哈巴東的肩頭,說,“這樣的尤物寶貝,500元賣還是便宜了你哈巴東!”
“你們獅子大開口,利刀宰人沒有誠意,”哈巴東忽地起身,沉著臉兒招呼他的兄弟,“交易做不成,我們帶錢走人!”
“哈兄弟別走別走,有話好說嘛,”陰頭蛇陳之道急忙攔住他,“那你多少錢才肯要?”
“380元,”哈巴東說,“多一塊光洋我們就走人!”
“420元,”陳之道說,“少一元我們就另找買主!”
他們就這樣僵持者,誰也不肯相讓。最后是九叔和油嘴媒婆從中相勸說和,買賣雙方各自退讓一步,最后以400元整數(shù)成交。
交清款子立好契約,九叔和油嘴媒婆叫哈巴東盡快派花轎到陳家抬人。哈巴東說要粉刷一下房子添買些家具,定下三天后用花轎到陳家接人。“這三天你們可要將我的美人兒看好,”哈巴東說,“若出了什么閃失,我要你們加倍賠償!”
“哈兄弟你放心,”陳之道大包大攬地拍胸脯,“如果這三天之內(nèi)劉芷馨出了什么閃失,你要我們怎樣賠償都依你!”
雙方分手之后回到陳家大院,陰頭蛇陳之道對九叔、油嘴媒婆、陳莉萍、陳大、陳三、劉小茍等人叮囑道:“這三天我們大家一定要看住劉芷馨,哈巴東是個光棍無賴,出了事可不好交代!”“這個請你放心,”大家都說,“有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她劉芷馨還能飛了?”緊鎖大門輪流看守劉芷馨不提。
哈巴東拿著陳之道開給他的劉芷馨的賣身契回到家中,黎慧蘭和李泊舟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了。“哈大哥,干得漂亮,”李泊舟笑著夸他,“有了這一步,陳家兄妹哭嚎的日子到了!”說著三人湊在一起,安排起營救劉芷馨出逃的行動來。
這是陳家兄妹與哈巴東交錢立契之后的第二天深夜,夜黑風(fēng)高,天氣寒冷,山風(fēng)撕擄著枯枝朽葉吱吱吱凄厲地叫著,令人驚悸。由于接連嚴密看守了兩天兩夜都沒有問題,劉芷馨吃飯睡覺,繡花補鞋,或者和給她送飯的大嫂黎慧蘭聊聊天,絲毫反常的跡象也沒有,還像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人賣掉了似的。正是因為這樣,值班巡邏、晝夜看守她的九叔、油嘴媒婆、陳大、陳三和劉小茍等人累得眼窩深陷,呵欠連聲,又困又累,不覺神情懈怠,放松了警惕。
深夜兩點,山風(fēng)更緊,氣候更冷,人更倦怠。陳大、陳三和劉小茍三人手提風(fēng)燈拿著鋒利的砍山刀和堅硬的棗木棒,圍繞著劉芷馨的房門后窗巡視了一遍見無異樣后,就被冷得搓手跺腳,找個避風(fēng)的角落袖手縮脖地發(fā)起牢騷來。
“媽的,”陳大哆嗦著直發(fā)牢騷,“天寒地凍,夜深人靜,別的人在家摟著老婆睡暖覺,而我們,卻要在這里挨凍受餓的活受罪!”
“又困又累,又冷又餓的,如果有一壺老酒解解饞該有多好!”陳三呵著快要被凍僵的雙手,吞著口水對劉小茍說,“劉芷馨怯弱膽小的小寡婦一個,已經(jīng)酣酣熟睡哪里還會逃跑?根本用不著我們又查又守的瞎忙乎!”
他們?nèi)苏谀抢镆欢亲痈C火地發(fā)牢騷,卻見李泊舟提著壺老酒和一包香花生米,噴著酒氣打著飽嗝,踉踉蹌蹌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姑爺,你這是打那兒回來呀?”陳三眼尖,見了李泊舟手里提著的老酒和香花生,趕忙上前去媚笑著打招呼,“手上提著的酒和花生好香!”
“我剛和朋友在外喝酒回來,”李泊舟打著酒嗝,踉蹌?chuàng)u晃著說,“酒和花生沒吃完,我就打包將它們帶了回來!”
“李姑爺,”陳三說,“我們值夜巡邏又冷又餓的,你是不是將這酒和花生賞給我們吃了算了?”
“你們想吃我的花生和酒?”李泊舟迷迷糊糊地問。
“是啊,”劉小茍也過來懇求道,“李姑爺,看在我們是為你們家晝夜忙碌的份兒上,你就將這酒和花生賞給我們吃了吧?”
“為了陳家兄妹的事兒,你們也的確辛苦了,”李泊舟說,“那好,這酒和花生你們拿去好了,算是我代表陳家兄妹犒勞你們!”
“謝謝李姑爺,謝謝李姑爺!”陳大、陳三和劉小茍三人喜出望外,連聲道謝。他們立即從李泊舟的手上接過酒和花生,來到個避風(fēng)的角落兒,便放下看山刀、棗木棒和氣死風(fēng)燈,拿起酒壺和花生,便貪婪、喉急而津津有味地吃喝起來。
李泊舟閃在一邊,機靈地望著陳大、陳三和劉小茍三人吃喝,剛才搖晃踉蹌的樣子是裝出來的,他根本就沒醉。過了一會兒,只見貪婪地吃豆喝酒的陳大、陳三和劉小茍三人竟然全都一歪,栽倒在地昏然睡去。
為了拯救劉芷馨,李泊舟已經(jīng)在這酒里下了蒙汗藥。他特意裝著醉醺醺地提了酒壺香花生回來,就是算定了陳大等人值班巡邏了大半夜,必定會有冷又餓、又渴又累地要找吃的,才特意這樣送貨上門的,不想這些十分饑渴而又沒長腦水的家伙果然中計,上了他的當(dāng)。
現(xiàn)在,李泊舟見陳大、陳三和劉小茍中計醉倒,立即掏出早就配好的鑰匙,開鎖叫開劉芷馨的房門,閃身進去對她道:“芷馨妹子,監(jiān)視、看守你的陳大、陳三和劉小茍全都已被我放倒。你現(xiàn)在立即逃出陳家大院,到鶴云市里去找吳探長,破案擒兇為你父兄報仇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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