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節(jié) 詭秘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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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吳探長和小馬才剛走出“雨可私人偵探所”,就聽見報童揮舞著一份才剛出版的《鶴云日報》,引人注目地高聲叫賣,“《惡魔砍頭連害六命,警局破案擊斃元兇》,市警察局探員又破奇案,案情詭秘駭人聽聞,大家快來買哇!”
報童如此聳人聽聞地一叫賣,立即引來了許多人。他們紛紛掏錢買報,便讀邊看,議論紛紛。
“聽說副局長裴應(yīng)清年輕氣盛,警長黃迪凱草包無能,他們怎能破獲得了如此兇殘血腥、奇詭駭人的案子?”
“恐怕此案又是桂東神探吳雨克所破,市警局的人只不過是將他的功勞搶過來在報上發(fā)布,為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盧有林走了,我們以為黃迪凱會比他能干一點,誰知還是一個破案無能、搶功有術(shù)的無賴!”
眾人一邊看一邊議論,一邊搖頭嘆息,四下散去。
吳探長和小馬也去買了一份《鶴云日報》,懷著奇文共賞的心情,將發(fā)表在《鶴云日報》頭版頭條上吹捧市警察局、吹捧裴應(yīng)清與黃迪凱的那篇《惡魔砍頭連害六命,警局破案擊斃元兇》從頭到尾細看了一遍。只見這篇裴應(yīng)清授意、黃迪凱請酒筆記者撰寫的所謂案情紀實,說的是市警察局智睿能干、破案如神的黃迪凱警長,在市局裴應(yīng)清副局長的正確領(lǐng)導(dǎo)下,一接到福船鎮(zhèn)發(fā)生惡匪砍頭殺人、連害六命的連環(huán)血案的報案,就立即帶領(lǐng)警員趕赴案發(fā)現(xiàn)場,深入調(diào)查、搜集證據(jù),最后根據(jù)裴副局長的教導(dǎo)和指示,采納了當(dāng)?shù)乩裘瘛⑺郊覀商降慕ㄗh,終于偵破了這個兇殘詭秘的血案,擊斃了砍下六顆人頭的惡匪元兇陳酉季,被人譽為“警界神探”名揚四方……
“這個黃迪凱,破案無能搶功倒有術(shù)!探長,這個案件本來就是我們偵破的嘛,現(xiàn)在倒成了他的功勞了,”小馬憤憤不平地嚷道,“不行,我要找他評評理去!”
“現(xiàn)在案件尚未偵破,他黃迪凱愛怎么寫就隨他怎么寫好了,你何必要去和他較真兒?只要能偵破血案擒獲元兇維護百姓的平安,就是他黃迪凱將我們的功勞全部搶去,我也是毫不在意的!”吳探長涅動著手里的那對小鋼球答,“另外,同是搶功,黃迪凱比盧有林又稍微客觀一點兒,盧有林登報是將所有的破案功勞全歸自己,而黃迪凱呢,起碼肯提一句在破案過程中他采納了我們的建議……”
“探長,你這人呀,就是心軟,就是隨和,總不珍惜自己的成果,也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名望和聲譽,”小馬無奈地嘆惋道,“該說你是愚探,還是該說你是笨人呢?”
“小馬,為人糊涂一點、愚笨一點有什么不好?糊涂難得,愚笨安寧,傻人有傻福!”吳探長深有體會地對小馬說,“貪婪遭禍,聰明受妒,老奸巨猾可能連命都保不住,物極必反的道理是誰都應(yīng)該牢記的!譬如我們所經(jīng)歷的這些奇案、血案的元兇,哪個不陰險兇狠,奸巧鬼馬?但結(jié)果呢?還不是喪命的喪命,坐牢的坐牢,有的不但自己身敗名裂、命喪黃泉,甚至還殃及子孫,遺臭百年呢!”
“是啊,”小馬連連點頭,“有時愚笨就是聰明,聰明就是愚笨,聰明與愚笨的區(qū)別,就是如何恰到好處地把握住一個度、一個分寸。”
這里,裴應(yīng)清、黃迪凱登報吹噓自己,吳探長、小馬探討聰明愚笨,而郎蠻山福船鎮(zhèn),義大頭卻在電話里被人兇狠地責(zé)罵斥訓(xùn),臉色蒼白,頭上冷汗直冒,就連拿著話筒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義大頭,你真是一個毫無用處的飯桶,豬頭!”那人在電話里毫不留情面地斥罵他,“巴三、劉獨眼與我有仇,所以我才叫你以買賣廖家大院為借口將他倆殺掉!可你倒好,竟然叫陳酉季這死佬以相同的理由,將林大、茍二、胡又閔三人也砍了頭,你想找死。”
“不是的不是的,老大你聽我說,”義大頭一邊抹著自己頭上的冷汗,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殺林大他們?nèi)齻與我無關(guān),完全是陳酉季自己的主意,也許這三個死鬼與陳酉季有仇……”
“得了,你別以為陳酉季死無對證,就把所有的失誤、責(zé)任都推到他的身上,”被義大頭尊稱為“老大”的神秘客在電話里繼續(xù)斥責(zé)他,“我知道是因為林大、茍二、胡又閔三人與你有私仇,所以你才打著我的幌子派陳酉季將他們殺死的,你還來騙我!你知道嗎,你將這個事情畫蛇添腳地一擴大,不但把市警局的警察拖了進來,就連桂東神探吳雨克,也被吸引了過來!這下倒好,不但陳酉季身死馬浚受傷,就連你自己也出現(xiàn)嫌疑讓吳雨克、黃迪凱盯上,給我們的下一步行動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和障礙!”
“對不起,老大,我認錯,我認錯!”義大頭的神情就像是正面對著神秘老大一般,連連抹汗連連認錯。
“事已至此,你再認錯又有屁用?”老大怒道,“我警告你,下不為例!如果你義大頭下次還敢為了私怨私利肆意妄為,我就叫人像殺巴三、劉獨眼一樣,砍掉你的腦袋,讓你尸首分家!”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義大頭畢恭畢敬地說道,“老大,那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
“繼續(xù)在廖家大院上做文章,轉(zhuǎn)移、分散吳雨克、黃迪凱等人的注意力,”老大在電話中給義大頭下指令,“過兩天將有一個廣東老板到你們福船鎮(zhèn)去,商談購買廖家大院的事宜,你要全力地配合與支持!”
“好,”義大頭滿口應(yīng)允,“老大,這位廣東老板貴姓?是男的還是女的?他為什么要買廖家大院?”
“這位廣東老板姓楊,是個女的,”老大告訴他,“至于她為什么要買廖家大院嘛,嘴巴說是準備用來建鞋廠,其實是另有用途的,這個你就不必深究了!”
“好的,好的,”義大頭誠惶誠恐地答,“我聽老大的,決不會再誤事了,您放心吧!”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那邊老大“啪”的一聲摔了話筒,但義大頭還是緊緊地將話筒貼在自己的耳朵上,直到忙音“嘟嘟嘟嘟”地響了好久,他才顫抖著手將話筒放下來。
“這個老大,真是喜怒無常,令人難以捉摸,”放下電話,義大頭還是心有余悸地撓著頭皮,自言自語道,“你既然以買賣廖家大院為由叫陳酉季殺了巴三、劉獨眼,我為什么就不能畫蛇添腳,以同一個幌子叫陳酉季將林大、茍二和胡又閔干掉?你能殺仇家我為什么就不能?就要來買廖家大院的這個廣東楊老板,是你的老婆還是你的姘婦?要我盡力地協(xié)助、配合她?還有,老大大張旗鼓地擺出要買廖家大院的架勢,為此還搭上了好幾條人命,原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轉(zhuǎn)移、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既然老大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廖家大院,那他干么要費這么大的力氣、搭上這么多人的性命來施放這個煙幕彈?并且,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著眼點在哪里呢?”
“鎮(zhèn)長,您在想什么?”就在義大頭苦思冥想,還沒理出一個頭緒來的時候,身邊卻突然飄來一陣脂粉的濃香,響起一聲嬌嗲、甜柔的聲音,“來,先喝杯香茶再說吧!”隨著一雙嬌嫩的玉手,伸來一杯香噴噴的熱茶。
義大頭抬頭一看,首先撞入眼簾的是一雙嬌媚、柔順的美目,接著是兩只衣領(lǐng)開的極低、堅挺誘人的豐乳,不覺笑道:“原來是小朱呀,好,好!”伸手便去接茶,并借接茶的時機,在她嬌嫩的玉手上輕輕地擰了一下。
來人就是才被義大頭贖身,招進鎮(zhèn)公所里來做工作人員的原妓女小妖精。小妖精名叫朱彩萍,自從進了鎮(zhèn)公所工作以來,她就不再滿足與馬浚廝混了,進而將她那嬌媚、淫蕩的眼光盯在了本鎮(zhèn)最高長官義大頭的身上。
“鎮(zhèn)長,你的這一擰將我的心都擰痛了,”小妖精用挑逗的目光瞟著義大頭,嬌嗲嗲地說,“不信,你摸摸看!”說著她就抓了義大頭肥胖的手,壓在自己那渾圓、堅挺的乳胸兒上。
自從為妓以來,小妖精朱彩萍就將自己柔媚的眼神、嬌嫩的身子作為巴結(jié)官宦商賈、賺取光洋現(xiàn)鈔的資本,抱著“歡迎你們來強奸”的心態(tài)與她看中的男人們打交道。此時她已把義大頭作為了她的搖錢樹及大靠山,怎會不投桃報李、風(fēng)情萬種地往他的身上靠?
“是擰痛了,是擰痛了,”原本就是老色鬼的義大頭,面對嬌媚女人的挑逗,他哪兒還能忍禁得?“來,你快隨我進房去,我來替你好好地揉揉!”說著他一把將小妖精攔腰抱起,一邊啵啵啵啵地親吻一邊色急急地往臥室里走。他要將剛才因老大斥訓(xùn)所帶來的懊喪和氣惱,全都在這風(fēng)騷、淫蕩的小妖精身上發(fā)泄出來。
“鎮(zhèn)長,”小妖精在他的懷里咯咯咯咯地嬌笑道,“我這心痛病很奇特,不用打針也不用吃藥,你只要用鈔票將它揉揉就好了!”
“好你個貪財?shù)男⊙,只要你服侍舒坦了你義大爺,兩百塊現(xiàn)大洋少不了你!”說這話時,義大頭已經(jīng)撲通一聲將她扔在了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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