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7節(jié)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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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黑布蒙面,開槍打傷黑山魈救下楊金鳳的,正是那極不起眼的老光棍廖干操!
那年,被老婆與奸夫擊傷下身,失去性功能的廖干操,因為廖家大院里埋藏有黃金的傳說,雪上加霜,和弟弟廖干勇一道被黑山魈茅田春綁架上山。為了脫身也為了報仇,他察言觀色各投所好,費盡心機絞干腦汁,一步步搞好與山匪們的關系,并且還分別獲得了大寨主黑山魈與二寨主柳熵的信任。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后來買賣廖家大院的交易中,黑山魈一直不同意手下綁架、干掉廖干操奪取廖家大院的建議;也正是因為如此,廖干操才得以接近黑山魈,唆使并在黑山魈的酒水中投下烈性春藥,使其失去心性強暴、鼻飼了唐喜蓉,挑動深陷喪妻之痛中的柳熵,起意報仇與黑山魈火拼,瓦解了郎蠻山匪寨削弱了黑山魈與柳熵的實力,趁亂得以逃回福船鎮(zhèn)看守他一輩子都放不下手的埋藏有巨額黃金的廖家大院。
這其中,廖干操不但長了見識,磨練了意志,而且還學會了打槍、使用炸彈。其實,小妖精主彩萍投放在他茶壺里的安眠藥并沒有將他麻翻,放在小銅匣里的藏寶圖也是他為了引黑山魈與柳熵這二蛇出洞、講他們與埋藏在地下的那批軍火、財寶一并除掉的一個妙計,一著險棋。
當晚,唐照年和馬浚自相殘殺同歸于盡、義大頭偷偷進來盜走小銅匣兒的時候,廖干操并未昏昏沉睡,而是躲在暗處將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待義大頭盜竊了小銅匣兒轉回鎮(zhèn)公所時,他也躲在暗處偷窺,將義大頭打電話給黑山魈、殺死李淳、支走楊金鳳和小妖精等情況全都看在了眼里。后來義大頭帶著藏寶圖出屋到胡宅去見黑山魈,黑布蒙面的廖干操急忙自后跟蹤,目睹了楊金鳳主仆三人攔截義大頭逼要藏寶圖,并在王五、張六打死牛強和侯炯,黑山魈茅田春要揮刀砍楊金鳳人頭的關鍵時刻,廖干操才冒險出手,打傷黑山魈將瀕臨絕境的楊金鳳救了回來。
此時,廖干操帶著驚魂未定的楊金鳳逃入廖家大院,將她拉進他棲身的一樓房間,然后才扔下握著的手槍,脫下頭上的蒙面布,喘著粗氣對楊金鳳道:“我們終于逃離了黑山魈及其爪牙的追擊,林玉蓉,你頸上的人頭算是保住了!”
“廖,廖干操,”楊金鳳失聲地問,“你,你叫我作林玉蓉?”
“玉蓉,你別再裝陌生來蒙我了,”廖干操撩起衣袖來給自己抹汗,“雖然你變化很大還整了容,但當你隨干勇弟第一次走入我廖家大院時,我就認出了你——我的前妻、當初為貪圖院內(nèi)黃金曾與人要取我性命的林玉蓉!”
“廖干操,既然你已經(jīng)認出我就是當年為圖黃金而與奸夫謀害你的蕩婦林玉蓉,”楊金鳳——不,林玉蓉感激而不解地問他,“那你今天為什么還要救我?”
“因為你曾經(jīng)是我的妻子,曾經(jīng)是我廖干操一心癡愛的女人!”廖干操深情地望著林玉蓉說,“當年的事并不僅僅是你錯,你年輕愛財經(jīng)不住譚兆品的蠱惑,而我又太摳門視金子如命,如果不是我身患陽痿病,如果不是別有用心的譚兆品將你唆使,如果我能早早地將院內(nèi)金子挖出來分一半給你,你還能再與人合謀到院中來挖金子,讓我碰上與我以死相拼嗎?”
“干,干操哥,我,我對不住你……”
“事情已經(jīng)過去,為此事你我也都吃盡了苦頭,我們就不要再提他了,”廖干操動情地拿起林玉蓉的一只肥胖、溫軟的手,愛撫著說,“人說愛過就不會忘記,現(xiàn)在你我都已劫后余生,所以我們應該拋開昔日的怨恨,連心攜手開創(chuàng)我們未來新的生活!”
“干操哥,你不計前嫌救我一命,我愿意與你連心攜手開創(chuàng)新的生活!”林玉蓉激動地說,“只是想起往事,我很慚愧……”
“玉蓉你別這樣說,真正慚愧的應該是我!”廖干操說著愣愣地望著林玉蓉,想起她玲瓏的曲線,嬌柔細嫩的肌膚,耳鬢廝磨、朝夕與共的溫柔甜蜜,多少夫妻歡愛的美好回憶涌上心頭,不禁迷離了眼睛,夢囈般呢喃著說道,“人說失去才知道珍惜,孤獨久了會更思念伴侶!玉蓉,因為想念你,我把你的照片制成心愛的小鏡框,時時拿出來想你看你——我原來是將這鏡框收藏在枕頭底下的,后來家里進賊,被偷去了!”
“丟了就丟了吧,你能這么寬容我,思念我,我很滿足,也感到很幸福!”林玉蓉想起廖干操的鏡框是被小妖精朱彩萍所盜,現(xiàn)已落在她的手里,不禁百感交集,心念千轉。她嫵媚柔順地撲倒在廖干操的懷里,用自己的臉腮溫情款款地去蹭他的臉腮,問他:“那你說,我們的下一步該怎么辦?如何開創(chuàng)自己的新生活?”
“同仇敵愾地去對付黑山魈、義大頭和柳熵,”廖干操緊握了她的手,豪氣盈胸信心十足地說,“除掉這幾個惡棍,取出藏寶圖上所標明的寶藏里的金銀珠寶,當富婆當大款同享榮華富貴!”
“好,干操哥,我聽你的,”林玉蓉將粉臉依偎在他的肩頭上,囈語般地喃喃說道,“除掉黑山魈、柳熵和義大頭,挖出寶藏里的財寶同享富貴榮華!”
“大哥,大哥!”
廖干操和林玉蓉正在小房子里卿卿我我、柔情無限地說情話,卻見他的二弟廖干勇,一連聲地叫著大哥自外推門闖了進來。
廖干操將林玉蓉從黑山魈的道口下救回來,好不容易用溫柔、體貼的話語將林玉蓉的心打動,兩人得以重歸舊好,同仇敵愾地對付黑山魈、柳熵和義大頭。他正想趁機和林玉蓉好好地親熱一下,不料廖干勇卻不合時宜地大呼小叫著闖了進來,攪了他的好事,心中極不高興。
“二弟,你沒看見我與楊老板又要事相商嗎?”廖干操緊繃著臉責怪他,“門也不敲一下就冒冒失失地往別人的房間里闖,太不禮貌了吧?”
“我們是親兄弟,我又有最要緊的事情問你,”廖干勇也很不客氣地回擊自己的哥哥,“何必要那么客套和麻煩?”
此時廖干操急著想將廖干勇打發(fā)走,好接著與林玉蓉親熱,趕忙陰沉著臉兒問:“你到底有什么事?”
“今天我又去找茍忠林,說起當年你掐死我的未婚妻羅逸芳一事,”廖干勇說,“他賭咒發(fā)誓地說,他當時確確實實看得真真切切,看見你與羅逸芳爭吵廝打,撲過去瞪眼咬牙,用雙手將羅逸芳活活掐死——他說得到底是不是實話?”
“羅伊方確實是已經(jīng)傍上了一個廣東的闊佬,棄你而去與他私奔,”廖干操急不耐煩地說,“你怎么能相信一個慣偷老賊的話,懷疑我殺了羅逸芳呢?”
“因為這件事情我想了二十幾年,除了羅逸芳被你掐死這一種可能,其他的說法都難以令我信服,”廖干勇說,“你總怕別人搶奪埋藏在我們大院里的那批金子,為了金子你與自己的老婆都敢拚命,害得她被判刑坐牢至今都不知所終,何況是你未過門的弟媳羅逸芳?”
聽到這兒,呆在一旁的林玉蓉急忙感情復雜地看了廖干操、廖干勇兄弟一眼,心中百感交集,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但卻沒有說出聲,長嘆一聲低下頭去。
“二弟你就是喜歡用沒影兒的事情來懷疑我,寧愿相信老盜賊茍忠林也不愿意相信我這個大哥,”廖干操惱怒地望著廖干勇,用極不友好的口吻去催促他,“說說你懷疑我殺羅逸芳的第二個理由!”
“我懷疑你殺死羅逸芳的第二個理由是,”廖干勇答,“羅逸芳是一個比較癡情、內(nèi)向,忠貞、執(zhí)著于愛情的保守女子,自從與我癡情相戀從未與其他的男子說話交往,溫柔、癡切地與我相愛相守從未越于雷池一步!像她這樣社交面窄的保守女子如何能接觸、熟悉什么廣東大款并與之攜手私奔?智者云:說謊者即作惡者,以此我可以推論,羅逸芳已死,而且就是被你殺死的!”
“瞧你著神色和語氣,”廖干操冷笑道,“你還有懷疑羅逸芳是被我所殺的第三個理由?”
“對!”廖干勇望了眼廖干操和林玉榮,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xù)說下去,“你固執(zhí)地懷疑羅逸芳并不真心愛我,是為了貪圖我們大院里所埋藏的黃金,為此你多次勸我不要娶她,和她斷絕關系,并為此多次與羅逸芳爭吵,要將她攆出廖家大院——因為爭執(zhí)、打鬧忿而掐死羅逸芳,茍忠林的話合情合理令人可信!另外,羅逸芳失蹤的那幾天對她的行蹤我曾詳細地詢問過左鄰右舍,以及我和羅逸芳的同學好友,他們只見過羅逸芳進入廖家大院,并未見她出去也未見她與什么人有交往——種種跡象表明,羅逸芳不但已經(jīng)被你掐死,并且她的尸體也已被你埋藏在我們廖家大院里!”
“廖干勇你說羅逸芳被我殺死并且尸體也埋藏在大院內(nèi),”廖干操死盯住廖干勇質(zhì)問他,“那你告訴我,我將羅逸芳的尸體埋藏在什么地方?你快去將它給我找出來,否則我就告你誣陷罪,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現(xiàn)在不是正在大院中四下挖尋嗎?”廖干勇說,“我堅信,紙包不住火,只要你將羅逸芳的尸骨埋藏在我們大院內(nèi),我就一定能將它給找出來!”
“哦,”廖干操恍然大悟,“原來你在院內(nèi)亂挖并不是要尋找黃金,而是為了挖掘羅逸芳的尸骨!”
“不錯,”廖干勇也說,“事隔多年恐怕連你自己也已忘了埋藏羅逸芳尸骨的具體地點,現(xiàn)在你到處亂挖,除了尋找地下黃金之外,也想盡快找到羅逸芳的尸骨,毀滅罪證逃脫我的追究和法律的嚴懲吧?”
“隨你怎么說都行,找不到羅逸芳的尸骨你就無法指證我!”廖干操說,“我現(xiàn)在有要事要與楊老板商談,我命令你立刻走出我這個房間,沒我相邀,不準你再進入到這里邊來!”
“那我也嚴正地警告你,”廖干勇也憤怒地對廖干操說,“如果讓我找到羅逸芳的尸骨,證明她確實是被你所殺,即使你是我的親大哥,我也要砍掉你的為他報仇!”
“有種的你廖干勇盡管來好了,”廖干操也恨盯住自己的二弟說,“到時誰砍誰的腦袋,我們快刀上見真章吧!”
“好,你等著!”廖干勇憤憤地扔下一句,將門一摔,揚長而去。丟下廖干操與林玉蓉,惱怒無奈,愣愣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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