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停職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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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有些不高興:“麥可,你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而且現(xiàn)在還在哈佛大學(xué)教書,從你嘴里說出這些骯臟的詞語來,我為你感到羞恥。”
麥可有點不好意思:“珍妮,我很抱歉。”但他還是非常氣惱,“這支爛隊把我腦子氣壞了,還說要拿總冠軍,被這支二流球隊打的士氣全無。”
“我覺得你對比賽太認(rèn)真了,比賽就是這樣,誰輸誰贏很正常,對于結(jié)果你只能接受。”珍妮勸麥可,“不接受還能怎么辦?難道到凱爾特人隊門前示威。”
麥可無可奈何地?fù)u了搖頭,然后啟動汽車。
鄧子龍情緒低落地回到家中,鄧子華正全神貫注地看著電視里的籃球賽,沒有注意鄧子龍進(jìn)屋。老鄧看到鄧子龍臉色鐵青,知道遇到了煩心事,老鄧并不擔(dān)心,他對自己的這個孫子是絕對有信心,他相信他能面對任何困難和挑戰(zhàn),小聲問到:“吃了沒有?”
鄧子龍勉強笑了笑:“爺爺,我現(xiàn)在不想吃飯,你不用管我。”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鄧子華看鄧子龍回來,對平時他特別喜歡的NBA漠不關(guān)心,也知道哥哥遇到了不順心的事,于是,偷偷站起來走到鄧子龍臥房門口向里面張望。
鄧子龍被暫時停職,但是他并不為揍周漢感到后悔。他相信如果事情從頭來過,他還是會做那樣的決定。他一向認(rèn)為像周漢那樣冷血的人活著,是對這個世界善良人們的一種傷害,就是這個事情過了,他還能有幸繼續(xù)當(dāng)國安局特工,他想他也不會為此事改變自己。
他躺到床上,看著墻上劉娟的相片,耳邊又想起劉娟的話:子龍,你的脾氣該改改,做事要冷靜一點,你不想想自己,你也要為我想想,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已經(jīng)快要睡著的鄧子龍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看了看,情緒低落地接聽電話:“武哥,什么事?”
手機里傳來秦武的聲音:“小子,看樣子,不是很高興。”
鄧子龍:“也沒什么,說吧,什么事。”
“我們幾個戰(zhàn)友準(zhǔn)備搞個小小的聚餐,你有沒有興趣?”
“沒興趣,我想睡一下。”
秦武急了:“什么?你敢!這些哥們都到齊了,都在等著你,你知道你哥的脾氣,不來我真會翻臉。”
鄧子龍想了一下:“武哥,算我怕了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說吧!如果合適,我們接受。”
“每人最少半斤白的,啤酒紅酒自己挑。”
秦武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最沒出息,遇到困難就打算一醉方休,最損的是,還要拉我們這些兄弟墊背。”
鄧子龍說:“我無所謂,你們不同意那就算了,本來我今天就打算在家里好好睡上一覺。”
“好吧!答應(yīng)你,算是我們這些哥們欠你的。”
鄧子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還差不多,夠朋友。”
“你馬上到金月大酒店,十號包廂。”
“好的,我馬上過來。”
在門口偷聽鄧子龍說話的鄧子華看哥哥就要出去,走到躺在搖椅上看電視的老鄧面前,附在老鄧的耳邊,低聲道:“爺爺,警報解除。”
老鄧小聲道:“怎么?”
子華道:“武哥把哥叫出去吃飯。”
老鄧點了點頭,說道:“還是武子有辦法,這小子喝起酒來,什么不開心都會被他拋到九霄云外。”
鄧子龍出了臥室,對老鄧說:“爺爺,我出去吃飯。”
老鄧點了點頭:“吃完飯,和武子他們?nèi)ド⑸⑿摹?rdquo;
鄧子龍點了點頭:“好的。”又對鄧子華說,“照顧好爺爺。”
鄧子華向鄧子龍敬了一個禮,大聲道:“是的,哥哥。”
鄧子龍到了金月大酒店十號包廂,發(fā)現(xiàn)那些戰(zhàn)友真像秦武說的那樣就差他這一個。秦武看鄧子龍來了對站在旁邊的服務(wù)員說道:“上菜吧。”鄧子龍坐下,對面一個理著小平頭的戰(zhàn)友嬉笑地對鄧子龍調(diào)侃道:“又遇到什么破事,抓兄弟們來整酒?”
鄧子龍笑了笑:“也有很長時間沒在一起了,叫你們多喝兩杯,很正常。”坐在鄧子龍身邊的一個長得很秀氣的戰(zhàn)友笑道:“秦哥可不是這么說的,他說你只要想娟子時候就找我們來整酒。”
鄧子龍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這幾年的確不順心,煩心事一件接著一件。”臉上露出苦惱的表情,望著秦武道:“你真?zhèn)爛嘴巴,心里怎么存不得話。”
眾人哈哈大笑,服務(wù)員把白酒打開給大家滿上,然后開始上菜,秦武端起盛滿白酒的酒杯,站起來,大聲道:“為了我們曾經(jīng)的連隊,干。”說完一飲而盡,大家紛紛效仿。
鄧子龍幫秦武把酒倒上:“我就知道我這兄弟能喝。”自己也倒上一杯酒:“敬你。”
“為了那次我訓(xùn)練摔得渾身是血,你背著我去看軍醫(yī)。”秦武端起酒杯。“我看還是為了我家那屋掀了頂,我在出差,你找人把我家屋頂蓋好。”鄧子龍說。
理著小平頭的戰(zhàn)友拿著酒也站起來:“還是為了我爸賣鹵菜受壞人欺負(fù),你們幫我找回面子。”長得很秀氣的戰(zhàn)友拿著酒站起來:“還是為了連隊炊事班的那只狗吧!”大家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后紛紛哈哈大笑。
鄧子龍笑道:“那狗每天晚上吵得大家無法入眠,說起那事,我就說秦武是個爛嘴巴,我偷那條黑狗,真只叫他一個人到山里吃,結(jié)果他把你們?nèi)衼怼?rdquo;
秦武一副無辜的樣子道:“我有什么辦法?我從連隊偷跑出來,這些小子好像知道有好東西吃,偷偷跟在我身后。”
鄧子龍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笑著:“為了那只狗。”
大家同聲:“為了那只狗。”
聚會散后,秦武喝了酒,不敢開車,和鄧子龍漫步在街頭,兩人都還非常清醒。入夜,燈火闌珊,微風(fēng)輕襲,夜幕下的北京顯得分外怡人。
秦武問鄧子龍:“還想著劉娟?”
鄧子龍淡淡一笑:“當(dāng)然,在我心里誰也不能替代她。”
“娟子也走了幾年了,我們這些戰(zhàn)友都個個成了家,你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考慮,別讓爺爺為這事操心。”秦武憐惜地看著鄧子龍說。
鄧子龍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想我真還需要一點時間。”
秦武停住腳步,好像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笑容,對鄧子龍道:“我?guī)闳地方。”
“哪里?”鄧子龍問秦武。
秦武攔了一輛計程車:“讓你見一個人,會有驚喜發(fā)生。”
鄧子龍將信將疑,秦武不由分說一把拽著他上了計程車。
計程車來到市區(qū)的一個繁華路段,秦武拉著鄧子龍下了車,只見前面不遠(yuǎn)有一個奢華如同宮殿的夜總會,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時明時暗的彩燈如同黑夜里的繁星,金碧輝煌的燈箱招牌上映著“不夜城”三個大字。
秦武拉著鄧子龍就往那夜總會走去,鄧子龍臉色一變,說道:“兄弟,你知道這地方我不來的。”
秦武笑著:“別以為我喝醉了,你今天晚上就別出聲,聽我的,我不會讓你做難堪的事,保證你會有個驚喜,相信哥哥我。”
鄧子龍想了片刻,疑惑地望著秦武:“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秦武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鄧子龍點了點頭跟著秦武走進(jìn)夜總會,那些迎賓小姐滿臉堆笑,同聲:“歡迎光臨!”站在迎賓臺的一個身穿西裝、臉形瘦削的年輕人滿臉堆笑走了過來,說道:“秦總,大駕光臨,歡迎!歡迎!”秦武板著臉,傲慢地說道:“劉經(jīng)理,楊芳在嗎?”
劉經(jīng)理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在,不過,她已經(jīng)上班了。”
秦武臉一變,不悅地說:“怎么搞的?我上次來不是跟你說得好好的,這幾天要帶個朋友給她認(rèn)識,要她守著,別上班。”
劉經(jīng)理委屈地說:“我跟她說了,她不樂意!”
“你沒告訴她,這幾天她所有的開銷算我的。”秦武臉色有些難看。
劉經(jīng)理急忙說:“說了,她說這樣的錢她不會要的。”
“你把她給我叫來。”秦武冷冰冰地說。
劉經(jīng)理道:“秦總你說笑了,楊芳真在上班,這樣叫他出來,客人會有意見。”
秦武聽劉經(jīng)理竟然說出這話,火冒三丈,大聲道:“客人有意見你害怕,那你看樣子就不怕我有意見咯。”
聽見外面的吵鬧聲,坐在經(jīng)理室的幾個男人沖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梳的錚亮、濃眉、身材魁梧的男子。他圓瞪雙眼,眼里露出不可一世的囂張,大聲說道: “這是高檔場所,誰在這里吵吵嚷嚷的!”一眼看到秦武和鄧子龍,先是一愣,瞬間從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說道:“原來是秦總,什么事讓你這么不開心?”
秦武怒氣沖沖對著那個男人道:“姓馬的,老子對你實在是仁至義盡,只要有客戶就往你這帶,每天捧你的場,你卻叫你場子里的小姐給我看臉色,躲著我!”
那姓馬的臉色一變,惡狠狠地瞪著劉經(jīng)理好像要吃了他,冷冷地說道:“峰子,有這事嗎?”劉峰看那姓馬如此表情有些害怕,忙搖了搖頭,急著說:“彪子哥,沒有,這秦總要的楊芳已經(jīng)上班了。”
那姓馬的對秦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秦,那你換別人算了,這里又不是只有楊芳漂亮。”
秦武搖了搖頭,眼睛一翻:“那可不行。”指著鄧子龍,又道,“馬彪,你的公關(guān)經(jīng)理劉峰知道,我今天特意帶朋友來看楊芳的,早幾天我就跟這小子打了招呼,這可真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馬彪望了劉峰一眼冷冷地問:“是這樣嗎?”劉峰無奈地點了點頭。
馬彪想了片刻,對劉峰說道:“峰子,要不這樣,你找個人把楊芳換下場。”
劉峰聽馬彪要他換小姐,臉上路出為難的表情,說道:“大哥,這樣做不合規(guī)矩。”
馬彪臉一板:“秦老板是這個場子的大客戶,你峰子十個也得罪不起,少廢話。”他看劉峰還站在那猶豫不決,“啪”的一個耳光打在劉峰的臉上,大吼:“去啊!你要知道你是做哪行的,辦法你自己想,難道這還要我教你。”
劉峰被馬彪打了一個耳光,心里雖然有些不服,但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
馬彪對站在大門兩邊迎賓小姐大聲道:“還傻站在那干什么?帶客人進(jìn)包廂。”一個身著旗袍的高挑年輕女人滿臉堆笑來到秦武和鄧子龍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馬彪對秦武道:“秦總,玩得開心。”秦武微微點了點頭,拉了拉鄧子龍邊走邊道:“向你們陳總問個好,改天我請他吃飯。”馬彪點頭:“好的。”
離夜總會大廳不遠(yuǎn)一個包廂里,一個長頭發(fā)的女孩和兩個顧客坐在沙發(fā)上喝酒、猜拳,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站在包廂的中間手拿麥克風(fēng)唱歌。
劉峰帶著媽咪推門進(jìn)來,他看了一下正站在那唱歌的那女孩,苦笑了一下,對那兩個顧客說道:“兩位先生,真對不起打擾一下。”指著那唱歌的女孩道,“她家 里出了一點事,她要馬上回去。”那女孩聽劉峰說她家出了事,大驚失色,放下麥克風(fēng)就外面跑,那兩個客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么好。
劉峰沖著站在門口的服務(wù)員招了招手,那人搬著一箱啤酒走進(jìn)來,劉峰看上去有些內(nèi)疚:“為了表示歉意,我們‘不夜城’夜總會送二位一箱啤酒。”指著跟他進(jìn)來的另一名小姐,說道:“這位小姐留在這里,希望你們能夠滿意。”
那兩個客人雖然覺得有些掃興,但看這夜總會的經(jīng)理也算客氣,也沒發(fā)作:“那就謝謝經(jīng)理了。”劉峰走出KTV對站在門口發(fā)愣的那女孩說道:“楊芳,還站在那干什么?跟我走。”楊芳眼里含著淚水,對劉峰問:“是我爸出了事?還是我媽出了事?
劉峰笑了笑,難為情地說:“他們倆都沒有出事。”
楊芳聽她父母都沒有出事,一拳打在劉峰的身上,怒道:“劉峰,我們也算是朋友,你怎能拿這事開玩笑啊?”
“我的姑奶奶,我不這么說,你能出來?”劉峰滿臉苦笑。
“我在那上班好好的,為什么要出來?”楊芳有些不解。
劉峰苦笑:“還不是那秦總。”
楊芳一聽是秦總,好像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這又是何必,我可沒什么心情陪他的什么朋友。”
劉峰道:“我也沒辦法,這事彪哥也知道了,他非要我把你換下來。”
“那秦總整天嘮嘮叨叨的,跟我爸似的,我可不想陪他。”楊芳態(tài)度堅決地說。
“你不陪是不可能的,彪哥既然要我來找你,你也知道違背他的意思有什么后果。”劉峰神色緊張。
“阿峰,我真不想去,你還是找別人吧。”楊芳有些著急。
“楊芳,你要知道,彪哥我們是惹不起的。”劉峰苦著臉。楊芳還是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
“楊芳,算我求你了,這次先去陪陪他,以后我再慢慢想辦法。”劉峰哀求道。楊芳看劉峰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沒有出聲,劉峰見她已沒有先前那樣的堅持,硬拉著她向秦武的包廂走去。
兩人來到秦武他們的包廂,楊芳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準(zhǔn)備進(jìn)去。猛然間,她從門縫看到和秦武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特別面熟,當(dāng)那人站起準(zhǔn)備唱歌的時候,楊芳終 于看清楚那人,臉色大變,招呼都不跟劉峰打,扭頭就走。劉峰看楊芳這樣,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快走幾步拉住楊芳的手問道:“楊芳,你又怎么了,為什么不 進(jìn)去?”
“我如果進(jìn)去,你這夜總會會被里面的那人拆了。”楊芳神色慌亂地說。
劉峰笑了笑:“楊芳,這玩笑可不好笑,在這一塊誰敢惹我們‘不夜城’?”
“和秦總坐在一起的是我以前的姐夫,他可是特種兵轉(zhuǎn)業(yè),一般的人七八個他是不放在眼里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脾氣,他發(fā)起火除了我姐沒人攔得住,如果他知道我在你們當(dāng)小姐,結(jié)果可想而知。”楊芳心有余悸。
原來這女孩就是劉娟的妹妹劉怡,她看家里經(jīng)濟(jì)不是很寬裕,再加上姐姐幾年前離開人世,她心情非?鄲、迷茫,高中一畢業(yè),就化名楊芳在“不夜城”夜總會當(dāng)小姐。
劉峰聽楊芳這樣一說,知道不假,他更加知道秦總為什么非要讓楊芳見他的朋友,他真不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該怎么辦才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楊芳看劉峰急成這樣,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于是說道:“你不是在那包廂騙我說我家出了事,我們就假戲真做,弄個雙簧就是。”
劉峰道:“你說說。”
楊芳道:“你打電話到吧臺,我去接,我按免提,讓吧臺小姐都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如果我家里真有事,相信彪哥也不敢攔我。”劉峰想了想,也只好如此,于是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沒多久,馬彪就得知楊芳家里有急事已經(jīng)離開KTV,他覺得非常詫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小姐因家事離開他是沒有辦法的,只好親自到秦武的包廂賠禮道歉。秦武雖然不高興,但看馬彪態(tài)度誠懇,一時也不好發(fā)作,于是在包廂里坐了一陣帶著鄧子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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