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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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還在上學(xué)的弟弟，都不得不休學(xué)在公司幫忙，她多沒用啊，引狼入室之后，眼睜睜的看著一家人受害……
“小米，我只是想讓你了解他，他對你……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殘忍。”
“閉嘴，你們這群臭男人……活該被拋棄！”白小米突然推開車門，跳了車去，她控制不住的說了傷人的話，要是再聽他為秦懷玉辯護(hù)，她會繼續(xù)給舒清海傷口撒鹽。
今天已經(jīng)是個極為不愉快的夜晚，她和舒清海都是受傷的人，不想再廝殺一場，讓傷口流出更多的血。
“小米！”舒清海沒想到她動作那么快的下了車，他也急忙下車，追上去，“他不知道怎么去愛別人，因?yàn)樗麤]有被真正的愛過，所以……”
“你住口！”白小米被他拽住手，惱火的想甩一耳光過去，可是手舉到半空，看見他那雙暖暖的眼睛，硬生生的停住，咬了咬唇，怒聲說道，“他沒被真正的愛過？那我的愛算什么？別給他找借口，那些破理由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他，也看不起你！”
“放手，我自己打車回家，不用你送。”白小米掙了掙，見舒清海不說話只攥著她的手臂，又怒氣沖沖的說道，“還有，你知道我最討厭哪種人嗎？李尋歡！我討厭那樣的男人，而你越來越像那種男人，我原先以為你成熟穩(wěn)重，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有種你挺喜歡我的錯覺，可是后來，你太讓我失望，不是因?yàn)槟愕那芭�，而是因�(yàn)槟阕屛矣蟹N錯覺，好像總想把我推回前夫的懷抱！”
“就算你不喜歡我，就算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你也該知道，我恨他，不可能和他復(fù)合，即使你把他描述成天使，他在我眼里，還是一坨爛狗屎！”白小米開始不擇字眼，恨恨的說道，“我討厭你像是站在上帝的高度，憐憫的把我這樣安排那樣安排……這輩子，再也不要任何人安排我的感情，能被安排的，也不是真愛……我想愛誰就愛誰，想恨誰就恨誰，說過不原諒，就絕不會原諒！”
白小米一口氣說完，覺得暢快了很多，只是看見舒清海的臉色突然一變，將她往自己身邊拽去。
“不要亂來。”
舒清海的動作終究沒有專業(yè)訓(xùn)練過的秦懷玉快，他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從后面捏住了白小米的肩，也不知是什么手法，在舒清海的手腕上一捏，讓他吃痛的松開了白小米的胳膊。
白小米一個踉蹌，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一個人從后面摟住，清冷的寒風(fēng)中，有煙花的火藥味，還有淡淡的熟悉的煙草味，幾秒后，她的身體猛然僵硬了。
“多謝你這么用心的美化我。”秦懷玉看著舒清海，眼神極冷，“不過我不需要。”
如果沒猜錯，這個男人擅自把他的故事全告訴了白小米。
白小米想動，可是秦懷玉一只胳膊從背后攔在她的胸口，緊緊的勒著她，讓她動不了。
“懷玉……”舒清海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白小米的背后，他預(yù)感今晚會發(fā)生很糟糕的事情，因?yàn)榍貞延窨聪蛩难凵穸汲錆M著殺氣，他只能勉強(qiáng)鎮(zhèn)定的說道，“你關(guān)心她，否則為什么會跟蹤我們？”
“唔，我只是在放煙花而已，圣誕節(jié)到了不是？”秦懷玉低下頭，唇湊到僵硬著身體的白小米耳邊，低低說道，“所以，想送我前妻一點(diǎn)禮物。”
“我不要。”白小米聽到自己的牙齒在打顫，聲音也有些顫抖。
天空綻放著各種各樣的煙花，廣場狂歡的人很多，遠(yuǎn)遠(yuǎn)看去，秦懷玉從背后橫胸?fù)е仔∶椎淖藙�，如同熱戀中的情侶，男帥女嫩，羨煞旁人。
“不能不要。”秦懷玉冷笑，聲音極輕的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就算送你一坨爛狗屎，你也得一口口吃了。”
白小米打了個冷戰(zhàn)，她的手突然往口袋里伸去，摸出手機(jī)，顫抖著手指撥報警電話：“別再騷擾我，否則我……”
“否則你能怎么樣？”秦懷玉攥住她的手機(jī)，嘲諷的問道。
“懷玉，你把她嚇壞了。”舒清海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可是，秦懷玉只冷銳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想買好友的賬。
“別嚇唬一個小姑娘。”舒清海被他看的頭皮也一麻，秦懷玉很少會對他用這種六親不認(rèn)的眼神。
白小米后背緊緊貼著秦懷玉的胸口，可是依舊感覺脊梁發(fā)寒，她雖然沒看到秦懷玉的臉，也能感受到他在生氣。
秦懷玉當(dāng)然很生氣，就算賴?yán)瞎�，也沒將自己當(dāng)成狗屎。
今天從聊天時就開始生氣，她不是說前夫離開的好嗎？現(xiàn)在他又回來了，看她能怎么做？
如果不是他的放手和保護(hù)，她現(xiàn)在還能站在這里痛罵自己？
“小姑娘？你指的哪里小？”秦懷玉不想在這里就發(fā)火，他的手，突然罩上她的胸口，“這里嗎？”
“懷玉，別太過分。”舒清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可是卻無法動手將白小米搶救過來。
如果是其他人還好說，可是他是秦懷玉。
不要在秦懷玉面前露拳腳，就算是跆拳道年年得獎的白若羽，也抵不過他的拳頭。
舒清海太了解好友，所以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就算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也是極為小心的。
別人學(xué)學(xué)擒拿散打拳擊太極是為了健身強(qiáng)體，可秦懷玉被當(dāng)成殺人工具訓(xùn)練，他如果出手，只有一個目的——讓對方迅速倒下。
撇去“動手能力”，用其他方式，舒清海還是能夠保護(hù)白小米。
如果她在自己的辦公室的話，舒清�？梢宰屗踩幕丶�。
可惜，這偌大的市民廣場，想從秦懷玉手中用武力奪過白小米，可能性為零，只能靠語言攻勢。
“快點(diǎn)放了我！不然我就喊了！”白小米又羞又惱，伸腳往后踹去，這可是法治社會，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
白小米踹了個空，她越來越怒，果然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救命！有流氓……”
還沒喊完，她的頸側(cè)一痛，眼前立刻黑了。
“懷玉，把她給我，你不能再做傷害她的事。”舒清海見秦懷玉居然把白小米敲暈，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可語氣還是帶著請求，“今天是我約她出來，就要把她護(hù)送回白家，可以不讓我為難嗎？”
“你告訴她我的事了？”秦懷玉還要找他秋后算賬，此刻依舊用剛才的姿勢橫胸?fù)е仔∶�，冷冷的問道�?br />
“抱歉，這是我的不對，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
“不用道歉，讓你幫忙照顧她是我的錯誤，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秦懷玉口氣里隱約有絕交的意味，不過舒清海知道，他是不會因?yàn)橐粋�女人和朋友斷絕來往。
這么嚴(yán)峻的口吻只能說明——秦懷玉非常生氣。
“可是，我覺得你們之間還有可能，所以才這么做。你敢發(fā)誓對她沒有感覺？而她每次聽到你的名字也總是動容……”
“我發(fā)誓，我對她有感覺，那就是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把她分尸。”秦懷玉捏著白小米的脖子，扶正她軟綿綿暈過去的腦袋，“既然她恨我，那就讓她恨到底，她說絕不原諒，恰好，我也不會乞求一個女人的原諒。”
“懷玉，你要去哪？”舒清海正想質(zhì)問他這是哪門子的恨，可還沒問出口，就看見他抱起白小米往黑暗中走去，急忙追上去，擋在他的前面，“別讓你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糟，把她給我。”
“你真的想要？”秦懷玉在樹枝的陰影中，冷冷的問道。
舒清海咬牙，點(diǎn)頭。
秦懷玉似乎嘆了口氣，將懷中抱著的白小米，很慢很慢的往舒清海手中遞過去：“確定不會后悔？”
“不會……”舒清海的手，碰到了白小米的背部，他突然覺察到一股危險，果然，話還沒說完，小腹重重的挨了一拳，痙攣的疼痛，讓他立刻跪倒在地上。
“想要可以，只要有本事拿，我從來不會吝嗇。”秦懷玉的聲音，消失在濃黑的夜色里，而廣場的上空，依舊此起彼伏的綻放著煙花。
白小米昏沉沉的醒過來，脖子像是斷掉一樣，巨疼，牽連著渾身都不舒服。
燈光很刺眼，她皺著眉，終于適應(yīng)了強(qiáng)烈的光線，然后……看見秦懷玉那張英俊的臉。
秦懷玉看著她幽幽醒過來，然后一臉駭然的模樣，輕輕挑起唇角，奇怪的怒氣消失了大半，她只要不說自己不愛聽的話，還是屬于治愈系的小動物。
手指爬到她微涼的手上，秦懷玉突然輕輕的嘆了聲。
那么暖，那么軟……
他那堅(jiān)冷的心，仿佛快要融化了。
看見她昏睡的臉，看見她醒來時驚恐的眼，秦懷玉不覺就違背了自己的初衷，只想抱抱她，在她柔軟潔白的身體上，留下一個吻。
這多么違背他的本性�。�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幾乎每一個都是上上姿色，可是卻沒人給他這么暖這么軟的感覺。
白小米又快暈倒了。
“親愛的前妻，很高興我們能在今晚再續(xù)前緣。”秦懷玉露出一個讓白小米膽寒的微笑來。
“你……放……放開我……當(dāng)初是你要求離婚，為什么離了婚之后……還要和我糾纏不清？”白小米漿糊的腦袋終于恢復(fù)了幾分鎮(zhèn)定，掙扎起來，“你該不會是懷念那時家庭的感覺吧？如果是那樣，你直接對我說就好，不用采取這么極端的手法禁錮別人，放低姿態(tài)才會讓我不那么討厭你。”
“親愛的前妻，圣誕節(jié)送你一個特殊的禮物，好好享受。”秦懷玉堵住她的嘴，將她吻的頭昏眼花上氣不接下氣，低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我……”白小米剛吐出一個字，又被他強(qiáng)勢而溫柔的吻住。
圣誕節(jié)的夜，開始變得滾燙起來……
舒清海已經(jīng)是第三次來到白家，昨天的早上和中午他連續(xù)來了兩次，聽說白小米圣誕節(jié)中午被秦懷玉送了回來，可是一直關(guān)門謝客，他只能今天又過來。
張子妍回來了，舒清海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商界女強(qiáng)人。只是之前的見面，不是在商業(yè)宴會上，就是在慈善拍賣會上，因?yàn)樽约汉蛷堊渝麑儆诓煌I(lǐng)域的人，所以還沒交談過。
和舒清海聊了兩個多小時，張子妍終于起身上樓，走到白小米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溫柔的喊道：“寶貝，媽媽回來了，快點(diǎn)起床，要吃午飯啦。”
里面沒有聲音，張子妍皺了皺眉頭，再次叩門：“親愛的，起床吃飯了。”
“小米，再不開門，我就要踹了！”張子妍等了幾秒，里面還沒動靜，于是用力捶了捶門。
門終于打開，白小米臉上還一副沒睡醒的表情，瞇著眼睛蓬著頭發(fā)，穿著卡通睡衣，喃喃的喊了聲：“媽……你怎么回來了？”
“老天，看看你的模樣，這都睡癡呆了吧？”張子妍自從公司出事之后，回家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幾乎把公司當(dāng)成家了。
趕緊把白小米的亂發(fā)整理一下，推著睜不開眼睛的女兒去洗手間，張子妍就像二十年前照顧她一樣，放熱水，然后浸濕毛巾，給女兒擦著臉。
“媽……我自己來……”白小米睡的昏天暗地，同時又噩夢連連，疲憊的一點(diǎn)都不想起床。
“來刷牙。”張子妍擠好牙膏遞給白小米，心疼的看著女兒，昨天秦懷玉又打電話過來，說了復(fù)婚的事情。
她本來逼著白奇駿去見秦懷玉，結(jié)果秦懷玉又飛去了美國，說下周才回來，她放心不下小米，只好抽空回來看看。
白小米漱著口，從鏡子里看到媽媽關(guān)愛溫柔的眼神，心里突然一疼，她發(fā)現(xiàn)媽媽笑起來的時候，保養(yǎng)姣好的臉上，還是有魚尾紋出現(xiàn)。
當(dāng)一個女強(qiáng)人也很累吧？
又?jǐn)偵纤@么個沒用的女兒。
白小米洗漱完后，站在衣柜前，半天沒動。
“媽，你下去等我。”白小米不想讓媽媽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兩天了，有些吻痕還留在身上。
圣誕那天……秦懷玉送出的禮物那樣激烈纏綿，她消受不起。
“真是……在媽媽面前還害羞，小時候都是媽媽幫你洗澡的呢。”張子妍多聰明，看見白小米遲疑的模樣，就知道原因，于是故意笑罵了一句，然后退出房間，隨手帶上門。
白小米只穿了件套頭的線衫，下面是深藍(lán)的牛仔褲，就下了樓。
剛走到樓梯拐彎處，她就看了舒清海。
“小米。”舒清�？吹剿驹跇翘萏�，突然停住了腳步，他內(nèi)疚的喊道。
“嗯。”白小米幾秒后，只發(fā)出一個鼻音，繼續(xù)下樓。
“小米剛睡醒就這迷糊樣。”張子妍對舒清海還是十分客氣的，她迎上去，將白小米拉到舒清海的面前，笑著說道，“小米多虧你照顧……華宇會記得你的恩情。”
張子妍指的是那雪中送炭的兩千萬。
“伯母太客氣了，我沒有做什么，小米是靠她自己的努力才有今天。”舒清海笑了起來，“應(yīng)該是我們謝謝您，培養(yǎng)了這么有天賦的女兒。”
“可以吃飯了嗎？”白小米終于開口，舒清海就會哄人開心，看媽媽那副高興的模樣，聽的好受用。
她睡的快虛脫了，父母和弟弟都不在家，也沒人管她，保姆每天把飯端到她門口，她就是懶得下床開門，反正睡覺也餓不死，實(shí)在胃疼就抓點(diǎn)巧克力填肚子……
現(xiàn)在看到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白小米的食欲被勾了起來，悶頭大吃，不管媽媽和舒清海在聊些什么，也不接?jì)寢寔G過來的任何話題。
“舒總還是單身？”張子妍看了眼女兒的吃相，在心里搖了搖頭，突然笑瞇瞇的問道。
“嗯……伯母喊我清海就行。”舒清海剛才正和張子妍聊著企業(yè)運(yùn)營，對猛然切換的話題有些接不穩(wěn)。
“媽媽，不要打聽別人的隱私。”白小米正悶頭大吃，聽到媽媽話題意向的轉(zhuǎn)變，立刻敏感的說道。
“就是隨便問問嘛，你這孩子緊張什么？”張子妍還是帶著優(yōu)雅的笑容，轉(zhuǎn)頭繼續(xù)問道，“清海，你還沒有意中人嗎？”
“媽，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白小米受不了媽媽，每次看到優(yōu)秀的單身男人，就恨不得全列入她的女婿隊(duì)伍中。
“一點(diǎn)都沒禮貌，不準(zhǔn)亂跑，陪清海說說話，人家特意過來看你的。”張子妍不停給白小米使眼色，還故意把話題引到“單身”上，結(jié)果女兒憨的讓她內(nèi)傷，沒接住球就算了，還把球往其他人身上扔……
“我又沒死，有什么好看的？”白小米不想和舒清海聊天，她現(xiàn)在看見男人的臉，就想扔一保齡球過去，砸扁。
尤其是仿佛站在云端俯視眾生苦痛的上帝般的男人。
玉皇大帝啊，快收了這群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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