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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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河野耷拉著肩膀再審端午。河野的肩膀隱隱作痛,審問在仇恨的情緒里進行。
河野當(dāng)然不會放過半個月前楊木川大橋被炸的事情。
“你在那次破壞事件里都干了些什么?”
“我嗎?還用我親自動手嗎?我派個草人就行了。你們也太不厚道,聽說把我的草人打得稀巴爛。”端午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河野的臉由紅變紫,肩膀也格外疼了起來。
河野改變話題,讓端午說出抗聯(lián)近期的活動情況,結(jié)果招來端午的一頓嘲笑。河野終于明白,從這個漢子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便改為誘降。誘降,河野也沒抱什么希望。果然,端午只想速死。河野馬上請示上級,說他們抓獲了上次楊木川炸橋案的主犯,勸降不成,請求就地槍決。上級同意了河野的請示。
日本人決定就地槍決端午,海川提出自己的看法。海川的意思是,能不能再留端午一天。端午被捕,他那些山里的同伙不能不管,何不拿端午做誘餌,抓捕來營救的抗聯(lián)同伙。河野一拍桌子,認為這是個好點子,馬上重新請示上級。上級答復(fù),只要保證不出意外就可以按照這個方案執(zhí)行。就這樣,端午又被押回了倉庫。千萬不能再出別的意外了,河野著手布置警戒,把機槍都架上房頂。還有一部分日本兵埋伏在車站的幾間房子里,槍口對著外面,就等抗聯(lián)來營救端午。
一上午過去了,除了一只貓頭鷹,再沒來過別的什么。貓頭鷹蹲在屋脊上不走了,不停地叫著,叫得河野很鬧心。海川告訴河野,夜貓子進宅,不吉利。河野更鬧心了,掏出槍朝貓頭鷹瞄準(zhǔn)。貓頭鷹好像看出河野沒安好心,張開翅膀飛了。這時,河野已經(jīng)扣動了扳機。啪!河野的槍法實在是太準(zhǔn)了,子彈打在屋頂機槍手的帽子上,那頂帽子忽地跟著貓頭鷹飛了。機槍手本來埋伏得好好的,受到這樣的突然襲擊,嚇得哇哇大叫起來,一下子從屋頂滾下來,把腿摔斷了,后來養(yǎng)了好幾個月才好。
悶了一上午的偽軍們哈哈大笑起來,都從埋伏的地方跑出來看笑話;ㄗ訕返貌砹藲猓矝]忘記贊美河野的槍法:“太君的槍法真……真神……哎喲!”河野卻賞了他一個嘴巴,花子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軍呢。不過,河野這個嘴巴把花子的岔氣打好了;ㄗ雍芨屑ず右暗闹委,點頭哈腰說“謝謝皇軍”。河野很大方,又賞了他一個,他這回不要了,趕緊跑回到隱蔽的位置,還自言自語說:“太君不光是神槍手啊,還會治岔氣哩……”
河野把所有看熱鬧的日本兵都罵了回去。端午費力地從倉庫里站起來,看見了外面的一幕,也哈哈大笑起來。
白天平靜地過去了。其實,河野并沒有指望白天會有什么收獲,這樣的收獲應(yīng)該在夜晚。河野做好了抗聯(lián)夜晚劫獄的準(zhǔn)備。
誰料,下午出了一點兒情況。下午,日本兵們累得腰酸腿疼的時候,有人來“劫獄”了。來劫獄的是個孩子,沒帶什么像樣的武器,手里拎著一個彈弓。這孩子很狂妄,居然是公開劫獄,一邊往站臺這邊走,一邊喊著話:
“草人是我弄的!把端午叔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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