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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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厚重,垂在一側,沒有擋住外面的世界。窗外是那片菜地,郁郁蔥蔥,菜地前面也是一排平房。
“那里是房東家,另兩間也租給了別人。”
“這里還真熱鬧,都不能有點隱私哦。”蔡曉曉低聲說。
吳師拍了拍她的臉蛋:“晚上我們一塊兒接兒子去吧?”
“我還是有些怕,見面不知道說什么。”這是蔡曉曉的真心話,這個話題一說起來,先前想索愛的想法一下子就蕩然無存。怎樣走進那個孩子心里,她拿捏不準。
“怕什么?他不過是個孩子,不怕。說好了,晚上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就去接他。他晚飯在托管班吃,不用管他。”
紅床紅被子。蔡曉曉想著這張床上眼下只睡著吳師一個人,那么先前呢?她的腦海里不斷出現(xiàn)一些不想看到的場景,盡管那場景她真的不曾見過。那些東西似乎曾經出現(xiàn)在夢里,很真切的。
“我喜歡在這睡,不愛上樓,感覺這里更接地氣。晚上我?guī)闵蠘侨ハ磦澡,不過我們得回來住,你沒意見吧?孩子直到現(xiàn)在都不太愿意去托管班,讓他跟我在這平房住煩了,他就心甘情愿去托管班了,樓上畢竟比這里條件好。把他給慣壞了。”
“在這?這里只有這一張床。”蔡曉曉表示非常吃驚,難道三個人睡一張床?
“那你倆睡床,我打地鋪。”
“這又不是樓房,你開什么玩笑!你不要命了?”蔡曉曉覺得兩個人一見面就討論晚上怎么睡有點滑稽。
她以為他們一見面,吳師一定迫不及待地要她。他先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北京不是他自己的地盤,他才膽大妄為嗎?如今在他的地盤,他自己家里,蔡曉曉覺得他更應該主動才對,可他似乎很謹慎。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原來也不能一下看透。他愛她,還真的不及當初田國明對她的愛來得更直接和強烈。他們可以大白天拉上窗簾做愛,只要想,隨時可以。沉浸在愛情中的女人也色得可以,蔡曉曉想到這就嘲笑了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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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蔡曉曉罵自己又想起那個不該想的男人實是罪過。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難道最大的樂趣就是做愛?如果真有答案,應該是,但又似乎沒有答案。
蔡曉曉胡思亂想間,吳師卻仍然快樂地繼續(xù)著晚上怎么睡這個話題?煽v是這樣,那終極目標還是躺在一張床上做愛吧?可是,旁邊多了一個孩子,他們怎么做?
蔡曉曉冷眼旁觀眼前這一切,一時沒了主意,總不能說晚上我回我自己家吧。
她想果真不能在廠房里親熱,原來吳師是對的。沒幾分鐘的工夫,房東老大媽的兒子,還有別的租戶,因為看到吳師的車回來了,都遛著彎地過來和吳師打招呼。
她覺得他們是來看她而不是看吳師,她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出來一種對她的好奇。她只是一個女人,他們有什么好奇的?蔡曉曉覺得那是一種看到什么了的很新鮮的眼神。
天擦黑的時候,吳師帶著蔡曉曉去吃飯,吃完飯?zhí)煲呀浐谕,這個時候吳師拉著蔡曉曉回樓上。這是蔡曉曉第一次去吳師真正的家,蔡曉曉這樣想。
打開單元門,吳師就一直安靜不說話,直到爬到五樓,打開房門,一側身就快速閃進去了,并迅速把蔡曉曉拉進去,好像兩個人要急于做什么事情再不能耽擱一點點時間,又生怕后面有人跟進來一樣。
“哎呀,我知道進來呀,還拉我。”門已經在吳師身后關上,燈被吳師打開,吳師說話聲音很輕,好像怕驚擾了誰一樣。這種情緒也影響了蔡曉曉,蔡曉曉不敢再大聲地說話,溫柔恬靜得像個在校小女生。
第一次到他家,盡管沒有大人也沒有小孩,可她還是覺得自己特別地拘束,她事后想多半是吳師的低調影響了她。熱水器通上電,兩個人就在臥室里坐著說了會兒話。蔡曉曉覺得和吳師一下子就不像戀人的關系了,他對她忽然之間彬彬有禮起來。
“你家大人不在家呀?怎么變得跟個小孩似的?”蔡曉曉終于忍不住。
“像嗎?哪像?”吳師抱過她吻了下,“快去洗吧,水熱了。”
兩個人剝光了去洗澡。蔡曉曉躺在大浴缸里,吳師問她要不要洗牛奶浴,問完才說,你要洗現(xiàn)在也來不及了,沒奶。忽然壞笑,說有了。然后抓了一下蔡曉曉小巧的乳房,蔡曉曉一聲尖叫。
“噓,小點聲,這樓質量不好,回遷房,一點兒不隔音。”然后拉上衛(wèi)生間的拉門。蔡曉曉不敢言聲,剛剛注意到門口大門和衛(wèi)生間相隔的確很近,似乎連一米的距離都不到。這房間有一點聲響,上樓下樓的人還真聽得一清二楚。遂向吳師伸了下舌頭,吳師刮了下她的鼻子。
吳師沖了幾下就要跳出浴缸,蔡曉曉拉著他不放,吳師看了看她的眼神,說:“不行,這水臟,容易灌進你身體里去,我是為你好。乖,聽話。”
“你騙人。在我家哪里都行,地板行,浴缸也行,我沒看你那時說水里不行。”
“以前我是不好意思說你。臟水順子宮口流進去,是你難受還是我難受?”
“以前?以前又不是我主動要你在水里做,F(xiàn)在你倒反過來說好像是我的原因了。”蔡曉曉真的生氣了,覺得剛才有些丟臉。
“怎么越大越淘氣?快,洗完了出來,兒子一會兒該等急了。”吳師又附在她耳邊,“我去床上等你。”
蔡曉曉磨磨蹭蹭走進臥室。吳師正躺在床上,他把毛巾被掀開一角示意蔡曉曉鉆進去,蔡曉曉權當看不見。吳師騰地跳下床,順手把木頭拉門拉上,把蔡曉曉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去,一整個下午讓他早有了蹂躪她的欲望。
兩個人有快一個星期沒在一起了。吳師的大手隨意放在蔡曉曉任意一寸肌膚上,都會讓她喘息不定。當她發(fā)出尖叫的時候,吳師輕輕叼著她的耳垂說:“親愛的,你小點聲叫。這破房子不隔音,忍著點。”
蔡曉曉就開始忍,越忍越有一種爆發(fā)的能量呼之欲出。發(fā)不出聲音只好咬自己的手指,自己的手指又不能用力咬,只好咬吳師的胳膊,咬他的脖子、他的胸、他的一切。她說我就這樣死了算了。
她接著說,親愛的我要死了。親愛的我要給你生一群虎寶寶。我要生一群虎寶寶。這句話讓她一遍遍地重復。她說我要你給我的孩子做爸爸。吳師在她的低吟里到達巔峰。
“你真的要給我生個虎寶寶?”吳師屬虎,“今天要是懷上,我們的孩子一定最聰明。”吳師扳過蔡曉曉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
蔡曉曉也累了,很久沒有這么疲倦。她想躺在吳師的身邊就這樣睡一覺,可吳師定了下神馬上爬起來:“親愛的我們走吧,去接兒子。”
“時間還早呢。”蔡曉曉想賴床。
“那我?guī)阍傺a點營養(yǎng)去。我們在沈陽的街頭轉轉嘛,你都這么久不回來了。走吧,看看夜沈陽。”吳師開始穿衣服。穿的速度之快,讓蔡曉曉感覺他要趕時間。倒好像他們只不過是回來洗個澡做個愛,不能在這里耽擱多一點點時間。
吳師執(zhí)意要走,她也沒有辦法。她倒奇怪了,男人做完愛都很累,必須要睡一覺的。每次吳師和她一起他都會睡一會兒,今天怎么了?
走之前吳師檢查了下衛(wèi)生間,又把浴缸簡單沖了下,撿出里面的長頭發(fā)和一些隱晦的毛發(fā)。
看吳師這么講究,蔡曉曉心想這老公要定了——真愛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