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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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把驗尸記錄呈報：“稟大人，死者朱富死因查明，乃匕首利器刺傷致死。兇手連刺兩刀，均從背后刺入。”
仵作正說著，衙役領(lǐng)進(jìn)來一名婦人，她一進(jìn)來便撲倒在朱富的尸體旁號啕大哭：“相公，相公啊，你死得好慘啊……”
邱若明一拍驚堂木，大聲問：“來者可是朱陳氏？”
那朱富的遺孀泣著應(yīng)了，邱若明道：“你且立到一旁，待本官查明真相，還你相公一個公道。”
朱陳氏哭號不止，抹著淚，連磕三個響頭，被衙役扶到了一旁。
這時一位衙役捧上一把匕首：“大人，這是命案現(xiàn)場搜到的，其時正握在呂思賢手里，仵作已查明，正是殺人兇器。”
邱若明拿起匕首，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在升堂之前，他便已將尸首和匕首仔細(xì)看過。他開始問話：“呂思賢，你可認(rèn)罪？”
呂思賢叩首：“大人，草民沒有殺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今日中午確實與朱老板在西右街的達(dá)升酒樓會面，但下午未時剛過我們就各自回府去了。夜里，我正焚香念經(jīng)，朱老板的伙計來我這兒尋人，說是他們東家出來見我后一直未歸，我便將我們今日的行蹤都說了，并答應(yīng)與他們分頭尋人。”
他說到這里，回頭看了一眼阿福和江英，那兩人點(diǎn)點(diǎn)頭，連道確是如此。
呂思賢接著說：“我去了幾個朱老板常去的地方，都沒有見到他。后一想又去了我們今日喝酒的達(dá)升酒樓。那兒的小二說，傍晚時還見過朱老板，他還招呼朱老板問他要不要再進(jìn)來喝一杯，可朱老板似乎心情不好，理都沒理他，只埋頭往前走。那小二看到前面福運(yùn)來客棧的小二攔下了朱老板招徠生意，那朱老板停了停竟然真進(jìn)去了。達(dá)升酒樓的小二失了這買賣，心里不痛快，所以一直記著。我聽罷，便去福運(yùn)來客棧尋人。進(jìn)去之后，小二趴在桌上睡覺，見得我問，連打著哈欠說知道，那朱老板住在后院客房二樓天字六號房。他坐著不起，我便自己去后院客房。”
邱若明問：“可是身后這位小二哥？”
呂思賢回身看了，搖頭：“不是這位，那位年紀(jì)更大一些。”
那小二山子趕忙道：“今日夜里是小的與大虎當(dāng)值，他說的應(yīng)該是大虎。之前小的因這位客官來找……”他指了指身邊的梁平，繼續(xù)說，“這客官說是肚子餓了，想尋些吃食，又說二樓的廊道里燈籠滅了，小的探頭看一眼，確是如此，便帶著他先到廚房拿了些饅頭和小菜，然后又去雜物房尋了個好燈籠點(diǎn)上。等我們回轉(zhuǎn)上了二樓，卻見天字六號房門開著，有兩人躺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而這呂掌柜拿著匕首，正探著倒地女子的鼻息。”
呂思賢磕頭道：“大人明察，草民自己上了二樓，就見天字六號房的房門開著，朱老板和居姑娘躺在地上，身下全是血。我心里一驚，趕緊過去探了鼻息，那朱老板已然斷氣，而居姑娘手里握著一把匕首，不省人事。我下意識拿了匕首察看，又探她鼻息，她還有氣在，我正想喚人，這二位就過來了。我還未及反應(yīng)，他們便喊了起來，于是大家都把我當(dāng)了兇嫌，帶到了此處。”
龍二聽得“居姑娘”三字，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他認(rèn)得的那位居姑娘吧？
邱若明問道：“你是說，那匕首原本是在那姑娘手中？”
“是的。”呂思賢道，“可居姑娘我是認(rèn)得的，她身子羸弱，又不會武，雙目不能視物，斷不可能殺人。我也未曾聽說她與朱老板相識。”
龍二聽到此處，已然確定，那個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手握匕首的，定是居沐兒了。
那個，總是喜歡惹惱他、讓他生氣的居沐兒。
那邊呂思賢繼續(xù)道：“只因這兩人都是草民認(rèn)得的，加上居姑娘拿著匕首這事蹊蹺，草民才會下意識取了匕首察看。但草民絕沒有殺人，也不曾打傷居姑娘。”
邱若明盯著他看了片刻，問堂下衙役：“那負(fù)傷暈倒的女子可曾醒來？若是無事，喚她上堂。”
衙役領(lǐng)命出去。趁著這會兒工夫，邱若明又問了福運(yùn)來客棧小二山子：“那朱富住進(jìn)客棧時是何情形，其間是否有訪客？”
山子答了：“朱老板走過客棧門口，正是小的攬的生意，朱老板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但也沒說什么。進(jìn)了店里，只一個勁兒地喝酒，喝多了，還是小的扶他進(jìn)客房，伺候他睡下的。此后就再無甚動靜，也沒見有訪客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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