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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節(jié) 無藥可救的麻木

  紀念癱坐在出租車后座上,哈欠連天。今晚睡之前最失策的事情就是忘記關(guān)手機了,楊岸沅那廝突然回國,乘半夜落地的飛機就罷了,居然還來個電話讓她去接機。
  
  毀人好夢什么的真是太無恥了,那廝一點也不內(nèi)疚,還一副她來接機理所應(yīng)當?shù)膽B(tài)度,恨!
  
  行,誰讓她欠他的呢,就連她現(xiàn)在混飯吃的那點本事還是他傳授的呢。
  
  到了機場,紀念一眼就看見全身上下裹著花布的男人在等行李。雖然大半夜的穿成這樣確實有點夸張,可是卻一點也不影響那軒昂的外形,長得好就是有資本呀,隨便怎么糟蹋,效果也不會差得太離譜。紀念想著便揮了揮手,希望能吸引到花男人的注意力。
  
  “寶貝兒!”某人行李都不取了,直直地朝她撲了過來。
  
  “拜托,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別再寶貝寶貝地叫了,輩分全亂了。”紀念翻了翻白眼,表示抗議。
  
  “我才沒你這么大的女兒呢。”楊岸沅嫌棄地撇了撇嘴。
  
  “你身上這件是米蘭最新流行的款嗎?”紀念扯了扯他身上的花布。國內(nèi)用這布料做成的沙灘褲貌似還蠻暢銷的,只是,做成套裝,估計沒多少人敢嘗試,太花了,會晃到眼睛的。


  
  “它即將成為最新的流行,多斑斕多炫目的色彩呀,而且,穿起來特別透氣清爽,很適合國內(nèi)炎熱的夏天。我自己設(shè)計給自己的,僅此一件,絕無雷同,多好。”楊岸沅攬住她的肩,準備去取行李。
  
  “晚飯吃了沒?”紀念記起來某人貌似極不喜歡飛機餐。
  
  “沒,飛機上的東西,簡直……”楊岸沅剛要大吐苦水,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打斷。
  
  “想吃什么?話說,這么晚了,飯店都關(guān)門了吧。”取了行李,紀念領(lǐng)著他朝外走;赜且灿行┤兆恿耍齾s很少半夜還在外面跑,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緊接著便道,“要不,我們?nèi)ヒ故谐砸瓜?rdquo;
  
  峪城的夜市相當繁華,讀書那會兒,夏天太熱,女孩子怕曬黑白天都不太愿意出來,等天黑了,真正的活動時間才開始。宿舍的女孩子三五成群,都愿意去夜市轉(zhuǎn)轉(zhuǎn),那里商品豐富,價格公道,關(guān)鍵還有夜宵,燒烤、麻辣燙什么的,能填肚子,好吃還不貴。向海很愛吃那里的烤羊肉串,新疆來的麥麥提,斜戴著小小的氈帽,手里捏著大把的竹簽不停地翻來翻去,竹簽上大塊大塊的肉在通紅的木炭上滋滋作響,待香味撲鼻,再撒上一層紅鮮鮮的麻辣粉,裝在鐵盤子里端上桌子,人手一串,肉咬在嘴里,又辣又香。


  
  那時他們?nèi)ィ倳院枚,等吃飽后,兩人就會抓起自己面前吃過后剩下的竹簽,各數(shù)各的,然后再把數(shù)字和竹簽合在一起,手牽著手去埋單。
  
  “吃夜宵就吃夜宵唄,到底有些什么好吃的,你至于連眼圈都饞紅了嗎?是有多餓呀!”楊岸沅瞅著她取笑道,“咦,不對呀,你眼睛怎么腫了?寶貝兒,你是不是哭過了?”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楊岸沅面色突然嚴肅起來,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又看。
  
  “你還有臉說,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強拖起來,明天不變成熊貓眼,我就謝天謝地啦。”不打算讓他看出端倪,紀念急忙邁了幾步,將他甩在身后,有空車在機場門口候客,她挑了臺看起來比較新的鉆了進去。
  
  “你還沒考駕照呢?”跟著坐進出租車的男人,一臉幽怨。
  
  真是潔癖,就算是私家車,也只是拉的人不會變化得太頻繁,又不可能天天洗,難道還能絕對干凈?紀念心里嘀咕道。
  
  “買不起更養(yǎng)不起,我是半路出家,手里的本事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嗎?”紀念交代完師傅去夜市,便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掰扯,免得他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的眼睛上。


  
  “你不是有哥哥嗎?讓哥哥送不就成了。”楊岸沅清楚地記得,她有個哥哥。他倆在紐約認識,那時候的紀念看上去挺憂郁的,在他的小工作室兼職,在國外遇見同種膚色的人都會覺得異常親切,何況還是老鄉(xiāng),一來二去,他們的革命友情便建立了起來。有一次他正在教紀念制圖,有人來工作室看她,在衣服堆里滾爬太久,練得一雙看成衣的火眼金睛,只一眼他就認出了來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巴黎訂制的。后來紀念說那是她哥,有這么身家豐厚的哥哥,還愁什么。
  
  “憑什么?我哥的錢又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要養(yǎng)老婆孩子的好不好。”紀念不認同地頂回去。其實她早就考了駕照,大四即將畢業(yè)的時候,六哥就送了臺小巧的甲殼蟲給她當畢業(yè)禮物,就停在她家車庫里,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就收拾行李離開了那個家。
  
  “行,反正我說不過你。”楊岸沅輕哼一聲,擺明著不服氣。長途飛行,還真是個耗費精力的活兒,要不,他才不會這么輕易服輸。
  
  紀念見他面帶疲色,也不再跟他磨嘰,扭頭看向窗外,機場高速上,出租車飛馳,路燈昏黃,映照著斑駁的樹影。
  
  已近凌晨,才進市區(qū),萬家燈火的時間早過了,城里的景致卻依然壯觀,霓虹閃爍,幾道七彩光束切換著不時劃破漆黑的天空。
  
  到了夜市,人影憧憧還是十分熱鬧,紀念尋了家生意看似很紅火的燒烤店,找了位置,同楊岸沅一道坐了下來。
  
  “你就打算用烤肉串來替我接風?”楊岸沅看著油光發(fā)亮的木桌直擰眉。
  
  “大哥,你大半夜的,還指望吃龍蝦鮑魚呢?”紀念沒好氣地埋怨。
  
  “那這頓不算。”楊岸沅打著商量。
  
  “行,明晚正式替你接風。”紀念點點頭,允了下來,“那提前說好,要吃什么,我好訂位置。”
  
  “好久沒回來了,聽說國內(nèi)這幾年私房菜什么的特別緊俏,有沒有好的建議?”楊岸沅目光閃閃,滿是好奇。
  
  “有。”紀念點點頭。她知道一家,叫‘馮記’來著,有次她生病住院,六哥讓那里的伙計給她送過餐,那里的魚丸又彈又滑,現(xiàn)在想起來,那味道好似就縈繞在嘴間,特別悠長。
  
  “那就好,明晚就去那家私房菜。”楊岸沅開心地拍拍手。
  
  烤好的東西送上來了,大大的幾盤,紀念都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怎么點的,隨手拿起一串,抬了抬下巴:“試試看,我很久沒來了,不知道味道變了沒。”
  
  楊岸沅半信半疑地也跟著拿了一串,咬了一口,嚼了嚼,沒說話,緊跟著又咬了一口,繼續(xù)嚼起來。
  
  紀念見他的眉心好像擰得沒有之前那么緊了,張嘴也咬了一口肉串,還是香也還是辣,卻像是少了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她卻沒嘗出來……
  
  下了班,紀念打了通電話給楊岸沅,那家伙還在看表演場地,借口他剛回來,對峪城不熟,嚷著讓紀念先過去找他,待他忙完,再一并殺到私房菜館。
  
  攔車過去,紀念看見他在直長的T臺上指揮若定,微微一笑。跟在他身邊好幾年的她,再清楚不過,一臺好的Show重要的不單單是設(shè)計,模特、T臺、燈光……哪一樣都要盡善盡美。雖然不是用心就能取得成功,但要成功,不用心是萬萬不行的。
  
  “來了。”忙得差不多的人,捏著濕紙巾,邊擦汗邊朝她走來,“國內(nèi)的天,熱得快把我體內(nèi)的水分都蒸干了。”
  
  “嗯,可以走了嗎?”紀念望了望場地,還有不少加班加點、繼續(xù)忙碌的身影。
  
  “走吧。”楊岸沅點點頭,兩人肩并著肩朝場外走去。
  
  太陽已經(jīng)下山,落霞映滿了大半個天空,雖然沒了陽光照在身上的焦灼,可氣溫卻沒低到哪里去?粗砼該]汗如雨的某人,紀念趕緊攔住剛好路過的出租車,一問居然不知道馮記的具體位置。
  
  吃飯的點,打車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紀念拖著楊岸沅先上了車,這才掏出手機給六哥打電話。電話那端的人很快便報了具體地址,順帶還提醒她,吃完掛在他的賬頭上就行,紀念連嗯了幾聲然后掛斷電話,又將地址報給開車的師傅。這一通折騰下來,吃飯的心情說沒被影響那是假的。
  
  好好的一個飯店,位置遮遮掩掩的不說,還只接受會員提前預(yù)約,而且數(shù)量有限,不要說吃完賬掛在六哥頭上,要不是打著六哥的名號,估計連位置都訂不到。
  
  紀念冷不丁記起了玉樹林,還有在那里遇見的季向東。今天李冰請假沒來上班,要不然,她真要好好問問,昨天她識趣地先走,是不是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極佳的機會,后面還有沒有故事發(fā)生。
  
  八卦這種特征,是女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吧。
  
  “想什么呢?”吹著冷氣的楊岸沅,汗終于少了一些,沒有之前那般汗如雨下、形象慘不忍睹了,見她走神,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么。”紀念不愿意多說,扭頭不看他。
  
  很快到了目的地,出租車還不能直接進去,付錢下車,紀念又忍不住將馮記好好鄙夷了一番,擺明就是耍大牌。她就搞不懂國內(nèi)的現(xiàn)象,越貴越大牌子的地方反而吃的人越多,冤大頭,不是嗎?
  
  不曉得為什么當了冤大頭,還喜滋滋的樣子,那時,她跟身邊的朋友這樣說,人家還笑她仇富。她也沒想明白,富了就愿意當冤大頭了?而且,她家就有好些個冤大頭,六哥就是其中的翹楚。
  
  “這地兒,還真不錯。”沿著游廊走進包廂,剛坐定,楊岸沅就忍不住開始贊嘆。
  
  是不錯,紀念心想。確實不錯,在峪城市內(nèi)最大的公園里建這么家飯店,不得不佩服店主的心思和人脈。飯店的設(shè)計也有可取之處,主材是經(jīng)過處理的實木,借著公園里的湖光山色,青翠綠蔭,將包廂延伸至湖中半懸,客人走進來,一抬眸就能看見蕩漾之碧波,到了晚上,開了窗,湖風迎面吹來,陣陣舒暢。
  
  點了單,手機便在包里響了起來,紀念拿出來一看,六哥來電,拿著手機對著端著上等骨瓷茶杯一口口啜的楊岸沅比了比,示意她出去接個電話。

  
  楊岸沅點點頭,又裝模作樣地品茶去了,根本不管她。
  
  紀念握著手機走到包廂外的游廊,一抬眸就看見不遠處立著個人影,見她出來,握著手機的手朝她揮了揮。
  
  “六哥,你怎么來了?”紀念迎了上去。
  
  “聽說你在這兒吃飯,小嬸也非要來。”莫懷遠無奈地聳聳肩,“念念,一會兒過去我那邊坐坐吧。”
  
  紀念抿了抿嘴,沒吭聲。
  
  “念念,來都來了,去看看又沒什么關(guān)系。”看出她的排斥,莫懷遠不死心地繼續(xù)說服道。
  
  夏蟲低吟,院里的噴泉咕咕地冒著水,她就那么死死地盯著噴泉,一動不動,像是在硬撐著什么。
  
  季向東剛巧在另外的包廂里招待市局的朋友,才上了茶,還沒開始喝,他沒來由地覺得悶,便退出來打算吹吹風換口氣,沿著游廊走了沒多遠,猛地就被眼前的場景震住了,于是停步觀看。
  
  反應(yīng)過來,他又走了幾步靠近了些,院里的兩人像是僵持著,誰也不說話,他便靠在游廊的木柱后面,點了根煙。
  
  “念念,不要那么倔,你不能用別人的錯來懲罰愛你的人呀。”莫懷遠見她半晌不吭聲,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xù)勸道。


  
  “別人的錯,呵……”紀念冷笑一聲,“誰有錯,向海嗎?”
  
  “念念,你不能這么說,當初我們是怎么對向海的,你心里是再清楚不過的。”面前的人像是被踩到痛處的小貓,突然就豎起了毛,若是不好好控制住,估計今晚這面肯定是見不上了。這樣想著,莫懷遠便放緩語氣,輕輕疏導起來。
  
  “你們說過,只要我喜歡,只要我喜歡就好,你們不會干涉。”紀念笑意更濃,只是那笑意里不帶一點溫度。
  
  “我們沒有干涉呀,你跟向海在一起幸福的樣子我們都看在眼里,家里沒有人挑剔過向海的出身抑或其他,而且都積極幫他創(chuàng)造各種條件。念念,說話要憑心的。”莫懷遠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心疼。
  
  “呵,憑心,對,一開始你們是沒有干涉,可是后來呢?后來你們是怎么做的?夜晚入眠,我常常會夢見自己一手鮮紅地立在小黑屋子里,然后一身冷汗驚醒過來。我有罪,我沒有保護住無辜的生命,可是,你們呢?你們卻是劊子手和幫兇,你們和我一樣,終究會下地獄的!”最后幾句話似把尖刀,刺向自己,也刺向了疼愛自己的人。傷口被血淋淋地撕開,好久沒有痛得這么暢快,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那么痛,就算沉淀那么久,原來還是那么痛,錐心刺骨,痛得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了。她緊咬著唇,看著眼前臉色同樣蒼白的人,掉頭就走,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季向東扔了手里的煙蒂,用腳碾滅,掏出電話交代助理開餐,不用等他,讓一并過來的市場部經(jīng)理頂上,好好招待客人,說完邊掛電話邊急速朝離去的人影追了去。
  
  湖中央有個八角亭,亭下靜立著一襲人影,一動不動,像個雕塑。輕風緩緩很是舒心,卻沒能撫平季向東緊蹙的眉,他一腳踢飛地上的石塊,落進湖里咕咚一聲濺起大片浪花。
  
  亭下的人像是聽到了聲響,身影晃了晃,動作雖不大,卻還是被季向東看得清楚,他又猶豫了半晌,終于邁開腳步朝亭內(nèi)走去。
  
  “誰?”紀念驚覺有人靠近,回頭看了過去。
  
  被淚迷了眼,光線也不夠明亮,還沒等紀念看清來人的模樣,那人影已經(jīng)到了面前。
  
  “紀念,是我。”季向東站定,直呼其名,堅定開口。
  
  只覺得有個聲音像大提琴般渾厚地拉過心間,季向東!紀念心頭一震,想也沒想便飛速地伸手去抹臉上的淚。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只一句,她就清晰地分辨出這聲音來自于何人之口。
  
  季向東與她并肩而立,不再出聲。湖邊的路燈光芒晶瑩,倒映在水中,粼粼水波輕蕩。
  
  “你……怎么會在這里?”深吸了一口氣鎮(zhèn)定住心緒,紀念疑惑地問。
  
  “我泊車的時候,看你從飯店里沖了出來。”季向東看著湖面,語速平緩。
  
  “噢。”紀念沒有細想便點了點頭,兩人又都噤了聲不說話,掌心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劃破滿亭靜謐。她翻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突然記起楊岸沅還在店里,估計等久了坐不住了,只能打電話來催。
  
  “不好意思,我還有朋友在飯店,先進去了。”紀念說完就走,也不管禮貌不禮貌。
  
  “我同你一起進去。”季向東跟著她的步子,與她一并朝飯店里走去。
  
  剛走進去兩步,就見楊岸沅擰著眉頭打著電話不安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聽到腳步聲,他一抬頭就看見他們進來,于是,放下耳邊的電話朝紀念望了過來。院里的燈光雖然不是通明的那種,卻也不暗,紀念明顯看到他眼里有抹驚艷一閃而過。她沒時間多想,快步?jīng)_上去,架住楊岸沅的胳膊嗲著嗓子道:“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季向東看著兩只交纏在一起的胳膊,移不開眼。


  
  “寶貝兒,你不介紹一下?”楊岸沅根本沒看紀念,目光仍在季向東的身上游走。
  
  “一個朋友,不太熟。”紀念擔心再待下去季向東估計會看出什么,拇指和食指捏著楊岸沅胳膊上的一點點皮肉,用力一捻。
  
  “啊!”楊岸沅痛呼出聲,“啊……不熟,不熟就不用介紹了,寶貝兒,我們?nèi)コ詵|西。”楊岸沅掩飾著自己的失態(tài),朝季向東輕點了下頭,便任由紀念拖著離開。
  
  季向東歪著頭打量著兩人越走越遠的背影,寶貝兒,呵……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剛才還咒莫家那位會跟她一起下地獄,一轉(zhuǎn)頭,就有新歡填補了空缺。
  
  包廂是不用再回去了,季向東雙手抄進口袋,碰到煙盒的一角,掏出來點燃一根,煙香彌漫,將他的面孔籠罩起來。
  
  “你們卻是劊子手和幫兇,你們和我一樣,終究會下地獄的!”
  
  那時就算他特地走近了幾步,其實還是離得很遠,院子里很空曠,聲音不集中,就算他屏氣凝神,也只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什么,卻又沒有完全聽真切,拼拼湊湊,一時難以理清。只是最后那一句話,幾近咆哮,他是真的聽得十分明白。
  
  一根煙快要燃盡,他才似下定決心般掏出電話,翻出梁瑋的號碼撥了過去。
  
  “有何差遣,季大少?”電話那邊很是嘈雜,這個點,想必也是在外面應(yīng)酬。
  
  “上次,你說那天我在玉樹林帶走的女人很面熟,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在哪兒見過?”中指輕輕一彈,還未燃盡的鮮紅在院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
  
  “大哥,你就為這個專門來的電話?”梁瑋聲音揚了起來,“你等等,我出去跟你說。”
  
  “行了,可以說了。”果然安靜許多,梁瑋又出了聲,“我可是沖到洗手間接您電話的呀。”
  
  “輪到你說了,好好想想。”季向東提醒,明明是他問他事呢。
  
  “噢,你說那個女人呀,其實,我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見過。現(xiàn)在的人工美女太多,都按一個標準整來著,可能我見過別的女的按她那個標準整過,所以覺得她面熟來著。”梁瑋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看法很在理,“你知道她叫什么不?要不,我去給你打聽打聽?”
  
  “紀念。”季向東有點無語。

  
  “好名字,不愧是季大少看上的人,多詩情畫意呀。”梁瑋逢馬必拍,不亦樂乎。
  
  “行了行了。”季向東終于耐心盡失,“我是今天撞見她跟莫家老四在飯店的院子里聊天,覺得有意思來著,前些天你跟我講的話我還沒忘呢。”
  
  “啊,不是吧,莫家老四在外面偷腥了?”估計發(fā)現(xiàn)場合不適,最后幾個字被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吐了出來,“這這這……這個紀念,不是你看上的,是莫懷遠看上的?”
  
  “你別管是誰看上的,你跟莫懷遠圈子里的人都比較熟,打聽打聽一下這個紀念的來路,有消息了,及時告訴我。”
  
  “你上次說有項目要跟莫懷遠談,不會是想,拿著人家的把柄,嗯……”
  
  季向東啪的一聲扣了電話,這個死梁瑋,讓他去打聽個事,怎么有這么多問題,而且他的想象力非常之高,簡直是天馬行空。
  
  不想梁瑋這廝的話還行,越想越煩,出了飯店取了車,找地方消遣去,散散心。
  
  菜已經(jīng)上齊了,只是桌前的兩人誰也沒動筷子,紀念向右偏著頭數(shù)著大碗里的辣椒,一副“我不說,你能怎樣”的架勢。
  
  “寶貝兒,你總知道剛才同你一道進來的那人的名字吧?”楊岸沅并不打算放棄,“你看他那身高比例,那俊挺的五官,我這一季的新款,要是能請到他這樣的衣架子上臺走一圈,肯定紅爆掉。”
  
  紀念換了換頭的方向,改成向左,心里默默嘀咕:咱別丟人了成不?你指望人家堂堂一上市集團董事長給你去當男模,有沒有搞錯?
  
  “寶貝兒,你別這么狠心成嗎?就算不請他當Model,就認識下也不成嗎?”楊岸沅微晃著上身,輕哼道。
  
  “停。”紀念伸出右手直接打住他繼續(xù)撒嬌賣嗲,這人,真是,“你不知道危險人物請勿靠近嗎?”
  
  “噢噢噢,你說那個男人很危險呀!咦,他為什么危險?寶貝兒,他是不是對你別有所圖?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楊岸沅已經(jīng)拍起了巴掌,“寶貝兒,你就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我?guī)湍,一會兒吃完呢,我就帶你去這邊最好的夜店,聽說那里精品無數(shù),在那里,絕對能挑到比今晚這個更好的,成不?”紀念打著商量,楊岸沅磨人的功夫她是知道的,要是再不給他點希望,估計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你就從了人家吧”的招數(shù)緊接著就要上來了。


  
  真是沒天理了,居然打算犧牲她,去成全他的Show,太過分了。一會兒帶你去獵艷,哼,希望今晚所有夜店里全都是恐龍,恐龍,看不惡心死你。
  
  “真有這地兒?”楊岸沅驚喜地瞪大眼睛,卻不忘表示懷疑。
  
  “我騙過你嗎?”紀念眨眨眼裝無辜。
  
  “行,吃飯。”楊岸沅說著便微翹著小指,捏著筷子去夾菜,“寶貝兒你也吃呀,一會兒我們可是要去獵艷的呢。”吃著還不忘提醒紀念。
  
  紀念輕嗯一聲當是聽了,只是,她哪里還有食欲,就連坐在這里,都是強撐著,可是不撐又有什么辦法,撐得太久,已經(jīng)撐得麻木了。
  
  無藥可救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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