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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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對你油嘴滑舌。”姜山笑嘻嘻地說,“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個國際投資公司找到我,要出高薪挖我過去呢。”
“真的?恭喜啊。”
“我高興了很久,可是一看,它的總部在S市。”
“那怎么了,這么好的機會。”
“你在這里啊,如果你肯和我一起走,我立馬就答應(yīng)它。”
“我沒法走,我家在這里。”
“所以嘛,我沒同意。”
“你這樣放棄太可惜了,以后會后悔的。你知道,我不能答應(yīng)你什么,我——”秦動心里有點無奈,這樣的姜山讓她感覺到了壓力。
“我愿意,你別勸我了。對了,下午一起去看電影,有部電影上映了,都是明星,說不定挺好看的。”
秦動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同意:“好,我叫上吳歆,一起喝個下午茶然后看電影。”
不知道為什么,吳歆一直不是很喜歡姜山,姜山走進(jìn)星巴克的時候,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小聲地對秦動說:“怎么他要來,你都沒有告訴我。”
姜山在店門口張望了一會兒,大步朝她們走了過來,高興地打招呼說:“吳歆,好久不見了。”
“貴人多忘事,前幾天還不是在H市銀行的年中答謝會上見過面。”吳歆毫不客氣地說。
姜山不好意思地笑笑:“忘了忘了。我來給吳大美女賠罪,要喝點什么?我請客。”
秦動輕輕地掐了一下吳歆的手,笑著說:“我現(xiàn)在最窮啦,是無業(yè)游民,專門蹭你們吃喝。”
“不勝榮幸,就怕你不來蹭。”姜山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
“蹭吃喝還不是一句話,找姐來,姜山你靠邊站。”吳歆一副大姐大的模樣。
氣氛終于融洽起來,三個人各點了一份咖啡,聊起了分開后的事情,吳歆的外貿(mào)公司上一陣子受美債和歐債危機的影響,營業(yè)額比去年銳減了一半,今年維持得比較辛苦;姜山的幾個客戶資金力量雄厚,可惜股票市場不是很景氣,期貨風(fēng)險太大,投資需要十分謹(jǐn)慎,饒是姜山多年的國外投資經(jīng)驗也嘆息賺錢不容易;秦動呢,聽他們講著商場上的波詭云譎,忽然說:“你們要是覺得累那就不要做了。”
吳歆瞪大眼睛看著她,笑著嘆了一口氣:“大小姐,你說不做就不做啦?一家人等著米下鍋呢。”
秦動跟著嘆口氣,雙手托著下巴趴在桌上出神:“錢賺那么多干嗎,就像我爸,我真想不明白,入董事會真的有那么重要啊,我寧愿我什么都沒有,然后在東湖邊上開家小書店,悠閑地過日子。”
姜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小動,原來你這么好養(yǎng),我可撿到寶貝了。”
吳歆毫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別晃了,我看著眼暈。”
……
不一會兒,吳歆上洗手間去了,姜山隱忍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低聲問:“小動,吳歆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秦動也有點莫名其妙,只好安慰說:“不會的,她這人就是這樣,直來直去的,你別在意。”
“那你要補償我,下次我們倆單獨吃飯。今天我的心都碎了一地了。”姜山委屈的語聲讓秦動不忍心拒絕,只好點了點頭。
姜山頓時高興起來,露出了他招牌的陽光笑容,揮手叫了服務(wù)生:“買單,走,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星巴克旁邊就是奢侈品購物中心,頂樓有家全市最高檔的影院,他們從商場橫穿過去,路過一家家卡地亞、LV、巴寶莉、愛馬仕……正要上觀光電梯,迎面擦肩而過兩個人,吳歆使勁地捏了捏秦動的手,朝她擠擠眼睛,秦動疑惑地轉(zhuǎn)頭往后一看,金湛正站在她的后面,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秦動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瞧瞧身旁的姜山,不由得緊張地摸了摸自己耳垂,心想:糟糕,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歷了。
金湛銳利的目光在秦動和姜山之間走了幾個來回,忽然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小動,怎么不和我介紹一下,這位青年才俊是誰啊?”
姜山爽朗地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姜山,是小動的好朋友。”
金湛用力地回握著他:“真巧,我叫金湛,也是小動的好朋友。”
金湛身旁的戚茗茗掩嘴輕笑:“阿湛,秦小姐的好朋友看起來很多啊。”她本來就生得漂亮,眼波流轉(zhuǎn),輕言淺笑,頓時引來好多回頭率。
姜山一怔,忽然拍了拍腦袋驚喜地說:“對了,你就是那個戚茗茗,愛情急剎車的那個主持人!”
戚茗茗矜持地點點頭。
“哎呀,你的節(jié)目很好看,今天沒帶紙筆,不然請你給我簽個名。”姜山摸了摸口袋,遺憾地說。
“沒關(guān)系,你是秦小姐的朋友,今后我們有的是時間見面。對不對,秦小姐?”戚茗茗笑瞇瞇地對秦動說。
秦動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勉強笑了笑,拉著吳歆就要走。金湛在她身后叫了一聲:“小動!”
秦動停下腳步,心里一發(fā)狠,轉(zhuǎn)過身來,僵聲問:“有什么事情?”
金湛緩步走到她身邊,曖昧地湊到她耳邊問:“這就是你不喜歡我的原因嗎?”
秦動剛想否認(rèn),金湛又接著說:“我覺得我比他強多了,你看人的眼光有問題。”
這個自大的暴發(fā)戶!秦動氣往上涌,不假思索地吐出幾個字:“他比你差我也喜歡他!”
金湛不由得僵了一僵,陰沉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沒說走了。
這場電影三個人都看得心不在焉,姜山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改往日風(fēng)趣幽默,一直沉默寡言,定定地盯著電影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吳歆則憂心忡忡地看著秦動,不知道該怎么勸慰她。
秦動則想著怎么和秦振風(fēng)交代:爸爸的計劃泡湯了,不知道該對自己有多失望!唉,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你以前不是遇事很冷靜的,怎么一碰到金湛變得這么孩子氣?老師教你的喜怒不行于色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你不會先搪塞過去,然后再慢慢和那個暴發(fā)戶講講道理?說不定既能保住爸爸的項目,又能讓暴發(fā)戶對她放手……
看完電影,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家里,剛想躲到自己的房間里去,卻看見秦振風(fēng)和衛(wèi)婉一人捧了一個袋子走了進(jìn)來,一看見秦動,衛(wèi)婉高興地說:“小動,快過來,你爸爸淘了件寶貝。”
秦動小心地看了秦振風(fēng)一眼,只見他臉色平和,沒有半分不悅的樣子,不由得心里有點疑惑。秦振風(fēng)則小心翼翼地從兩個袋子里取出四個青花瓷碗,每個碗上圖案不一,有牡丹有仕女,但都配有祥云圖案,看起來是一整套的,碗底有個官印,碗身透亮,輕輕一敲,聲如裂帛,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模樣。
“怎么樣,不錯吧?”秦振風(fēng)看起來有點得意。
“看起來挺漂亮的,不過古董我又不懂。”秦動小心地說。
“是別人家里祖?zhèn)鞯模一耸f塊,給你爺爺六十九大壽的賀禮。”
“爺爺?shù)纳盏搅耍?rdquo;秦動有點驚慌,這幾年她在國外,早就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秦振風(fēng)不悅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就是沒有心機。秦晁一早就咋呼著要給你爺爺過大壽呢,你倒好,沒去老人家跟前表示表示,還居然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