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節(jié)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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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你還會擔心我媽媽嗎?”秦動喃喃地說,“爸爸,你知道嗎,從小我就特別崇拜你,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是因為我是個女孩,所以我很努力,努力想證明就算是女孩,我也能成為令你驕傲的女兒。原來我錯了,我錯的實在太離譜了,你永遠都不會喜歡我,因為你壓根就不把我當成你女兒!”
她的語聲漸漸高亢,秦振風不由得有點惱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低聲說:“你想干什么?你想讓秦家成為H市的笑柄嗎?你還想不想讓你媽媽在秦家有容身之地了?快和我進去!”
秦動甩開了他的手,后退了幾步,抑制不住的淚水終于緩緩地從她臉上留下,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的狼狽:“我才不進去呢,我不想看到你,你們都好虛偽!你們都讓我窒息!”
她說著,從竹林里急退出來,淚水迷蒙了她的眼睛,她一路疾奔,沿途撞到了好幾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大門口,忽然被一個人拉住了手臂。
“小動,你怎么了!”金湛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點焦急和擔憂。
秦動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那個傲慢的暴發(fā)戶怎么會擔憂呢?他應該落井下石嘲笑自己一番才對。
“你走開!”秦動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一下子用力過猛踉蹌著倒退了好幾步,撞在一輛車門上,“你走開,帶著你的錢滾遠點,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說著,她飛快拉開車門,鉆了進去,從手袋中拿出了好幾張百元大鈔塞給駕駛員,喃喃地說:“師傅,走,離這里越遠越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啟動了。秦動蜷縮在角落里,心口一陣陣地刺痛。她多希望自己沒有聽到那番話,多希望自己還是被蒙在鼓里,那么她還可以編織一個假象,假想自己還有一個溫暖的家,爸爸雖然有點冷漠有點勢利,但骨子里還是那么愛她;假想自己還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假想一家人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著,窗邊的景色不停變化,就像那變幻莫測的人生,永遠不知道下一刻等著你的是什么。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秦動怔怔地聽了好一會兒,才接起電話。
“小動,在哪里。”姜山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動鼻子一酸,仿佛抓到浮木的溺水者,哽咽著說:“姜山,我,我好難過……”
“你怎么了?別哭啊,告訴我在哪里?我馬上趕過來。”姜山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問。
秦動沒有回答,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好了好了,什么事情這么傷心啊,來,想想我們開心的時候,還記不記得那次在倫敦?我去問路,結果我說的英語英國人都聽不懂,我灰溜溜地回來了?還有,我回國的第一天,出去買東西的時候還搞不清楚狀況,和收銀小姐講英語,你猜人家怎么嘲笑我?居然說我是假洋鬼子,氣得我差點吐血……”姜山挖空心思想著自己的糗事,想讓秦動高興一點。
秦動靜靜地聽著,忽然她問:“姜山,你還去S市嗎?”
“什么?”姜山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就是那個來挖你的大公司,你還去嗎?”
“他們一直在游說我,我有點心動。”
“那我們一起去S市吧,我要離開這里。”
“真的?不許反悔!”姜山驚喜地說。
車子停了下來,秦動打開了車門剛想下車,朝四處一看,又把腳縮了回去,吃驚地問:“師傅,這是哪里啊?”
司機是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戴了一副眼鏡,長得很斯文,笑瞇瞇地說:“小姐,你不是說離酒店越遠越好,所以我認準一個方向死命地開,就開到這里來了。”
“這……可是……這是哪里啊,我朋友要怎樣才能找到我?”秦動瞪大眼睛問。
“我想想啊,我開了一個來小時,這里應該是H市的邊緣了,這樣吧,我?guī)湍阏覀酒店住下,然后你再找你朋友來吧?”
秦動心里隱隱覺得不對勁,她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坐的這輛車,車身寬敞,真皮座椅,桃木裝飾,前座后分別嵌著兩個小電視屏幕;再看看方向盤上,赫然一個三叉戟。她訥訥地說:“對不起師傅,原來你不是出租車啊。”
司機好像被什么嗆到了,咳嗽了幾聲問:“難道我長得很像出租車司機?”
“不是不是。”秦動連忙搖頭。
“哦,那就是我這輛車長得像出租車。”
秦動鬧了個紅臉,連聲道歉。
不一會兒,他們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小旅館,司機很熱心,幫她問清楚了地名:原來他們已經開到了和另外一個市臨界的一個風景區(qū)里。辦好了入住手續(xù),還說要陪秦動等她的朋友來。秦動委婉地謝絕了他的好意,他也沒有勉強,風度翩翩地和她告別離開了旅館。等他走了,秦動這才想起來,麻煩了人家這么久,居然都沒問他的姓名。
在房間里泡了一個熱水澡,秦動覺得自己的情緒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還好,她還有一個姜山,不離不棄地等了她那么久。等到他們倆在S市站住了腳,她就把衛(wèi)婉接過來,他們三個人就可以在S市過上平淡卻幸福的生活,讓秦家的人去紙醉金迷、醉生夢死吧,她只要她的小生活小情歌。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她打開門一看,姜山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一下子把她緊緊地摟進懷里,低聲說:“小動,你可嚇死我了,有什么事情來找我啊,千萬別自己一個人跑了!”
秦動眼圈一紅,微微掙扎了一下:“姜山,你別這樣,我這不是好好的。”
姜山把頭埋在她的發(fā)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喃喃地說:“小動,你真香。”
秦動心里有點不安,她還沒有嘗試過和一個異性這么親密。她掙脫了他的懷抱,有點緊張地說:“你開了這么久的車,進來休息一會兒吧。”
這家旅館雖然很小,但是房間卻布置得很溫馨,暖色調的窗簾和床品,燈光昏暗柔和地灑在房間的角落,平添了些許的曖昧氣息。姜山坐在床前的一張沙發(fā)上,定定地看著秦動,看得秦動如坐針氈。
她有點窘迫地打開電視機,隨口問:“你喜歡看什么?”
電視里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扭過頭一看,頓時臉騰地紅了:一對男女正在上演一場激情的吻戲,喘息連連,她手忙腳亂地拿起了遙控器一陣亂按,沒切換成頻道反而把聲音給調響了。
姜山含笑從她的手里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了。“小動你現在這個樣子真可愛。”
“我……我?guī)湍愕贡?rdquo;秦動忽地站了起來,差點被桌腳絆了一跤。她急急地走到衛(wèi)生間,倒了一杯水,遞給姜山。
姜山接過水杯,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一使勁,秦動一不留神倒在了他的懷里,不由得嗔怪地說:“姜山你干什么,快把我放開。”
姜山雙眸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眼中有著秦動從來沒有見過的激情和欲望,讓她一陣臉熱心跳。“小動,”他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我愛你,不要拒絕我。”說著,他的臉漸漸地貼近她的臉龐,溫熱的氣息在她皮膚上流躥,眼看著就要吻上她的嘴唇……
秦動驚跳起來,手在茶幾上一撐,把水杯打翻了,水花四濺在她的手上,她不由得痛呼一聲:這水剛從水壺里倒出來,還帶著點溫度。姜山怔了一下,一絲失望的申請在他的臉上一閃即逝。他默默地扶起水杯,輕輕地握住她的手吹了吹,低聲問:“疼嗎?怎么這么不小心。”
秦動放下心來,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訥訥地說:“對不起……姜山……我還沒有準備好……我不習慣陌生人……不對……”
姜山溫柔地笑了笑:“沒關系,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是我太心急。”
秦動心里有點歉疚,想了想說:“不如這樣吧,今天你就在我這里休息一會兒。”
“你不害怕嗎?”姜山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