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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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聽到這樣的答復，不知怎么的我盡力突然“咯噔”一響，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瞬間溢了出來，“那她現(xiàn)在人呢？在哪里？”
姬澤霖沒有回答。我知道，劇情發(fā)展到這里的時候往往有兩個答案，要么這個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要么就是她已經(jīng)……
“對不起。”
“別介意，那已經(jīng)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早到我現(xiàn)在連想起她的樣子，都覺得很模糊……”姬澤霖的表情是在笑，但是他眼神中的悲傷卻背叛了他，我不知道宓莎對他意味著什么，是一個難以拋棄的過去，還是一個不想忘懷的曾經(jīng)，只是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姬澤霖那副哀愁的表情，不自覺地跟著一起難過起來。
這個男人……
這樣一個感性的男人，不可能是殺人魔的！當時不知怎么的，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錯了，他一定有什么隱衷。當年的那樁案件弄不好還藏著什么秘密，只是一直都不為人知而已。
“哦，對了，”努力地收斂起臉上的不快，只見姬澤霖突然將手上的玻璃杯摔碎，拿起一片玻璃的碎片，將瓶蓋上那枚裝飾用的紅色寶石撬了出來，“給你，瑪麗•艾爾博拉。”說著，他將寶石塞進我的手里。
“什么什么什么？”我捧著手上那枚紅寶石，吃驚地叫道，“你說這是真的嗎？不會吧？”這么大一塊紅寶石，怎么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假的吧？！但是這么想又讓我覺得心里癢癢的，陳年佳釀的路易十六會用一塊便宜的玻璃做裝飾嗎？還是……真的吧？但是還是覺得不可能……舉起來放在月光下，那紅色的光輝，就像是鮮血凝固成的一樣，“這到底是真的假的？”糾結了老半天，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那么在乎是真是假么？”
“不、不是，”我搖搖頭，“只要是禮物我都喜歡，謝謝啦。”
“呵呵。”姬澤霖笑了起來。
不過說實在的，那個時候我確實把這顆寶石當成玻璃珠那么對待，穿了一根繩子掛在自己的手機上。然而，直到很多年之后，某一次機緣巧合我才知道，它竟然有個名字叫做瑪麗•C•艾爾博拉，是12克拉的純正紅寶石，是當年用那位女公爵珠寶盒里最大的紅寶石切割成的，價值連城，一枚就能讓我傾家蕩產(chǎn)……上帝媽媽咪啊！
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月光融融，慢慢地爬出了東方的天空，一大片蒲公英種子襯著月色在空氣中飛舞著，一點點緩慢腳步送去的風都能讓它們直奔九天，這里的情景就像傳說中的夢境一樣。腦袋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姬澤霖的肩膀上，他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水味就這么飄進我的鼻腔里，我的心口那原本躁動的東西，慢慢沉寂了……
在這個蒲公英飛舞的庭院里，時間仿佛也變成了永恒的……
“啊啊啊啊啊——”
半夢半醒之中，我突然好像聽到了一聲女人的尖叫，將我那差點兒游走的神經(jīng)瞬間扯回現(xiàn)實。一個激靈醒過來，我直直地瞪著姬澤霖。
“喂，你聽到?jīng)]有？是不是有誰在慘叫？”我張望四周，酒精讓我的思緒都變得遲鈍了，“從哪里傳來的？”
“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慘叫聲再次傳來，聽到這里我才敢確認。那聲音很大，似乎就是從花園的附近傳來的。
“過去看看！”說著，姬澤霖拾起身邊的外套，順著聲音的方向大步趕了過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這種時候，我實在無法老老實實地坐等酒醒，于是拖著趔趄的腳步，追上了姬澤霖。
在蒲公英山莊別館的背面，有一塊寬闊的長方形花壇，聲音似乎就是從這里傳來了。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只見一個女人像中了邪似得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發(fā)出哭泣一般的聲音。那不是……岳瑩小姐嗎？
“岳瑩小姐，你還好吧？”姬澤霖急忙走上前去扶起她。
“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叫聲的彭先生帶著家里的其他成員也紛紛趕了過來。
只見岳瑩緩緩地站起身來，她的兩條腿就像是面條一樣癱軟，“那邊……那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姬澤霖走到了花壇跟前，撥開了那半米高的雜草叢生的野生蒲公英，一瞬間，面前一俱女人的身體四仰八叉地出現(xiàn)在了我們面前。
“啊……”看到這一幕，我們都驚呆了，連站在一旁的彭先生這個時候也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了驚呼。
齊管家慌忙用手電筒照向那個女子，“小嘉？……是小嘉啊！”
“咦？”
順著光線，我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這不就是那個帶我們?nèi)ゾ平涯媚瞧總魇兰厌劦哪莻�小女仆嗎？此刻，她的身體變了形似得癱在花壇的泥土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瞪著遠方，表情里寫滿了痛苦，微微張開的嘴巴就像是要訴說什么一樣。左腿的膝蓋和左胳膊肘整個轉到了前面，死去的小女仆，她身上穿著一件連衣裙，后背的裙擺破開了，紅色的的裙子，已經(jīng)分不清是不是沾了血水。單薄的嘴唇里流出那淡淡的金黃色液體，摻著血液，陰濕了泥土，散發(fā)著一股葡萄酒特有的香氣。
姬澤霖沉了一口氣，伸出手湊到了小嘉的嘴邊去試探她的呼吸，接著又按了按她的脖頸。“她死了……已經(jīng)將近一個小時了。”最后，姬澤霖得出結論。
“啊……死、死了？！”彭先生瞪大眼睛望著姬澤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是的，看樣子，她喝了不少酒啊。”姬澤霖輕輕托起了小嘉的小巴，她嘴巴里的酒水還在往外溢，接著將目光望向面前這棟高大的別館，“似乎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是意外嗎？”彭梵志的女朋友瑪?shù)铝障蚯白吡藘刹�，用懷疑的目光望著姬澤霖�?br />
沒有人回答她，此刻姬澤霖什么結論都給不了，只是一臉緊繃地望著現(xiàn)場。“等一下……”這個時候，他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急忙接過齊管家手上的手電筒，光線照在小嘉的右手上，只見那只手的食指沾滿了泥土，輕輕拉開她的手，只見那塊土地上被摳出一個古怪的痕跡。
是……死者的留言？！在小嘉最后一口氣還沒咽下之前，奮力留下的最后的遺言。
“這個是……‘Q’嗎？！”我看了看姬澤霖，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就是英文字母“Q”啊！
“這是什么意思？”彭梵志追問道，依舊沒有人能給出任何結論，只見他沮喪地砸了一下腦門，“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偏偏在這么重要的時候……”
“老爺，大廳里還有其他客人在，怎么辦？”齊管家哆哆嗦嗦地向彭梵志請示道，即使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大管家，大概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只見他臉色蒼白，牙齒什么有些打顫。
“現(xiàn)在其他警員沒有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必須留在這里。”在彭梵志還沒有給出結論之前，我立即站了出來，“在就去報警！”
“原來你是警察啊，”瑪?shù)铝掌沉宋乙谎�，身體向彭梵志纏了過去，“就聽警察的話吧。梵志，我們先回去，主人集體不在的話，客人們會騷動起來的。”瑪?shù)铝詹话驳乜戳丝此闹�，拉著有些呆然地彭梵志，向別館的大廳走去。
眾人紛紛散去之后，看著這令人全身發(fā)毛的現(xiàn)場，我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酒會開了一半，一個平常沒什么存在感的小女仆突然墜樓身亡，死者用最后一口氣也要拼命留下的“Q”，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有點奇怪啊。”此刻，姬澤霖看了看尸體，又看了看這幢高大的別館，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她是從哪個房間摔下來的？”
“應該是正對著現(xiàn)場的某個陽臺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攤攤手回答。
“嗯。”姬澤霖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于是話音剛落，他便拉著我向樓上走去。
有時候我總忍不住在想，姬澤霖或許就是個惡魔轉世，否則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多的恐怖事件找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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