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節(jié)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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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澤霖用目光掃了一下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那間房間的燈光雖然灰暗，但是不至于會看不清人的臉這么離譜。因此，與小嘉面對面的時候，兇手肯定看得見她的臉，兇手并不是誤殺，他顯然很清楚自己下手的人是誰！”
“但是，兇手為什么這么做呢？殺一個小女仆能得到什么好處？”彭先生急忙追問。
“原因可能有很多，仇殺或者……小嘉知道了關于彭氏家族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被人殺人滅口之類。”姬澤霖毫無顧忌地大膽猜測起來。
“這不可能！我的家里哪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彭先生自言自語地嘀咕著，這句話說的顯然有些沒底氣。
這個世上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有秘密，守住秘密就讓人有安全感，不愿意被人知道，哪怕一輩子帶進棺材里。但是，一旦這種安全感被破壞，就算殺人封口也在所不惜。不得不承認，人類真的是混亂的動物啊。
“彭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們到死者的房間去看看？”我停下做記錄的筆頭，抬頭看著彭梵志。
“嗯，好的，請跟我來。”說著，彭梵志無奈地搖搖頭。他的臉色已經有些疲倦，顯眼已經對眼前的謀殺事件產生了十足的厭煩情緒，只是努力在我和姬澤霖的面前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
此刻已經到了深夜，酒會的客人在齊管家那里實名登記過之后，全都被打發(fā)走了。喧囂和熙攘瞬間消失，蒲公英山莊的夜晚突然靜的像是被凝固了一樣。帶著疑慮和好奇，我們在彭家主人親自的引領下，來到了死去的女仆小嘉的房間。
彭家女仆和管家的房間設在別館的三樓，房間就像是學校的宿舍一樣緊挨著，布局都差不多，從中還看得出從新翻修過的痕跡。聽說這一層以前是主要是彭家故去的大老爺?shù)臅亢蜁蛷d，后來彭梵志蓋了新的宅邸，前年夏天才把這棟老房子變成了別館，書房搬走了，仆人和管家才搬了進來。
面前這條長長的回廊墻上掛著一些彩色油畫，灰白色的吊頂，一條已經有些老舊的地毯釘死在地板上。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寬敞的陽臺，此刻，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靠在陽臺的欄桿上，只見那男子的肩膀上吊著一根白色的繃帶，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彭梵志的弟弟——彭昱。
“阿昱，你怎么在這兒？”
“哼哼，我為什么不能在這兒？這里有核輻射？”彭昱面帶不屑地應了一聲，頓時噎得彭先生答不上話來。
雖然我很不想和這個有些自大，又沒禮貌的家伙打交道，但是彭家其他人的筆錄我都做了，唯獨只剩下他的還沒有。有始有終一直是我為人處事的原則，無奈，我只得沉下一口氣，掏出了工作手冊走到了彭昱的面前。
“你好，彭先生。請問你在女仆小嘉遇害的這段時間內在做什么？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嗎？”
“嚓——”一只細長的白色的火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在我面前燃了起來，那火柴看上去比普通的更加長，帶著一只白色的封套，火光也有些偏的藍色。只見彭昱將香煙湊到了火光前，接著大口了吸了兩下。
“……你在懷疑我？”隨著他的話，一股嗆鼻的煙霧吹到了我的臉上。
“咳咳咳，”我用手將煙霧揮散，真是令人討厭的家伙，一點兒禮貌也不懂，“我只是照例做筆錄而已。”
“有時間來問我的話，你不如去問問齊管家那個老哈哈。他自稱是小嘉的干爹，上個月還給她買了10萬多快的人身意外保險，受益人是他自己的名字，而且……”說著，彭昱的臉上劃過一道冷笑，“小嘉不是在地上寫下字母‘Q’嗎？說不定就是‘齊’字的首字母呢？這么明顯的線索你們都不去追，跑來問我做什么？看來曉知分局的警察也不過如此嘛。”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呆住了，回過頭去看看姬澤霖和，只見他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這么說起來的話，難道這個家里嫌疑最大的是齊管家嗎？為了圖財，幫自己親近的人買上一大筆保險，接著再將其殺死偽造成意外的樣子，這是明顯的保險詐騙案，從動機來說，確實大有可能。而且那個字母Q，和齊管家的姓氏還真是意外的巧合呢……
“阿昱，你太放肆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等我繼續(xù)詢問，只見身邊的彭梵志突然惱羞成怒地叫起來，“這種鬼話也是你能胡扯的嗎？在警察面前你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起責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就從我消失，好好去反思一下你的言行吧！”
“……”吃了兄長的一番教訓，彭昱兩只眼睛瞪得滾圓，氣得呼呼直喘著粗氣，最后用力地將煙蒂在陽臺欄桿上熄滅，彭昱甩手走開了。
“警察小姐，不用理會他剛才的話，那小子從來都是這樣。”彭梵志勉強地露出苦笑，真難啊，做父親難，做老公難，做兄長也難……真得讓人開始有點同情他了。努力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彭梵志推開了最后一間房間的大門，“這就是小嘉的房間，警察小姐，請便吧。”
“謝謝你的協(xié)助，彭先生。”道了聲謝，我和姬澤霖一起走進了房間里。
房間并不大，只簡單地擺放著一些家具。床鋪沒有整理過，換洗的衣服散落在枕頭旁邊，而對面的桌子上零散地放著基本愛情小說，姬澤霖很專業(yè)地戴上一副手套，走上前去拿起一本來隨便翻著。
“這間和旁邊那間以前是我父親的書房，書房搬走之后就將中間隔開，改成了現(xiàn)在的臥室。”彭先生解釋道，“其實小嘉是不錯的女仆，她和齊管家的關系一直很好，請你們不要相信阿昱的話，那孩子純粹在胡扯而已。”聽得出他還是對之前的事情很介意，口氣中盡量在幫全家人開脫著。
“彭先生，小嘉和瑪?shù)铝招〗阋郧笆切Ｓ褑幔?rdquo;這個時候，站在桌前的姬澤霖突然從小說里取出一張相片揮動了一下。只見彭梵志一愣，接著走上前去接過那張照片，照片是某大學某班級的畢業(yè)照，從密密麻麻地人頭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最顯眼最漂亮的女生就是曾經的瑪?shù)铝眨驹诮锹淅镆粋�穿著灰色毛衣的則是女仆小嘉。
“嗯，是啊，小嘉是瑪?shù)铝战榻B來山莊工作的�，�?shù)铝帐菍W校啦啦隊的隊長，小嘉好像是什么社團……對不起，我想不太清楚了，不過她們以前確實是同學。”說著彭梵志看了看姬澤霖的臉色，“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什么。”姬澤霖搖搖頭。
我這邊沒有什么大的發(fā)現(xiàn)，面前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平常，絲毫驚不起一點波瀾。走到西面墻壁前，姬澤霖望著頭頂上的圓形鐘表，清爽干凈的白色表盤，里面只有時針和分針，此刻意識深夜，但是鐘表上的時間卻不準確。鐘表下面放著一把椅子，隔著椅子站在原地，姬澤霖的表情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你在看什么？”摘下手套，我詫異地湊到姬澤霖身邊。
“我在想那個……‘Q’。”摸了摸下巴，姬澤霖說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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