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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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晶的電話已經(jīng)追著來。
電話那頭傳來呼呼翅膀拍打的聲音。
“那是什么，翼龍？”
“你過來一看不就知道了。”
一品立刻趕到二晶處。
只見診所內(nèi)有一只翅膀受傷的老鷹，兩翼舒展開來，足有二晶雙臂那樣長，雖然扎著繃帶，仍然神駿，一品贊嘆。
“好家伙，從地下看你只似鷂子般，沒料到你體積如此龐大，是怎樣受的傷？”
“猜想是撞到火車墜地，由好心人士拾來。”
“驚險。”
二晶嗟嘆：“今日都會已不是鷹的天地，有時飛翔整日，也覓不到食物，它又不屑吃腐鼠垃圾。”
“救得一只是一只。”
二晶轉(zhuǎn)過頭來：“請看我送母親的耳環(huán)。”
盒子一打開，寶光燦爛，鑲大顆鉆石，十分名貴。
“人一到中年，禮物愈來愈實際，都是毛巾電器食物之類，你說討厭不討厭，母親會欣賞這套珍珠飾物。”
一品微笑，想得周到。
“我知道母親一直渴望我是男孩，哼，是又怎樣，老婆生日才最最重要，管他娘懷胎十月，眼干睡濕，供書教學(xué)。”
“別激動。”
二晶笑了：“對，回家吃飯去。”
到了家，另有意外。
一品看到母親眉開眼笑正與一年輕人談笑甚歡。
這是誰？
“讓我來介紹，這是我男友吳和樹。”
一品明白了，二晶真伶俐，這才是母親最好的生日禮物吧，她就無論如何想不到。
小吳能說會道，帶了名貴禮物來，有用的有吃的，祝伯母萬壽無疆。
又留下吃飯，有說有笑。
“伯母同她倆似三姐妹。”
“她姐妹倆雖然聰明能干，可是伯母氣質(zhì)嫻雅，又勝一籌。”
巧言令色，沒上沒下，可是她們的母親卻極其受用，不知多歡喜。
吃完飯，切了蛋糕，生日宴結(jié)束，各人告辭。
一品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那真是你男友？”
“約會過一兩次啦，借來充充場面。”
“你真體貼。”
“你看小吳此人怎樣？”
“油腔滑調(diào)，面目可憎。”
二晶笑：“你那王申坡先生呢？”
“你怎會知道這人？”一品怔住。
“一只土撥鼠告訴我。”
一品別過頭去：“完了。”有點欷歔。
“什么？”
“不該把他帶到手術(shù)室，之后他疏遠我。”
“嗤，你是醫(yī)生，他遲早會知道，怎可能瞞一世，如此膚淺男子，只配娶小學(xué)生。”
“現(xiàn)在還有小學(xué)程度適齡女子嗎，歌星明星都自哈佛大學(xué)出來。”
“放心，有志者事竟成，大不了去第三世界，一定找得到文盲。”
一品說：“父親去世后，媽媽今日算是最高興。”
“幸虧是你我倆姐妹，沒有兒子媳婦去惹她生氣。”
一品拍拍妹妹肩膀：“你總是不甘心媽曾經(jīng)希望有個男孩。”
二晶呼出一口氣：“我決定收養(yǎng)那只棄鷹。”
一品大奇：“鷹屬于大自然，你把它養(yǎng)在什么地方？”
“大廈露臺，任意飛翔，隨時歡迎它回來。”
“呵，鷹巢的確建筑在高處。”
二晶把姐姐送回公寓。
一品洗把臉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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