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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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云梳洗完畢，走進書房，看到桌子上有一只紙盒，輕輕打開，果然，里邊都是少女悠悠手跡。
可憐，有塊織得像塊抹布的圍巾，也有替川流畫的畫像，他粗眉大眼，交叉手臂，二頭肌鼓鼓，十分可愛，還有無數(shù)心意卡，紙折小星星，二人合照……
十多年心血感情，付諸流水。
川流如此決絕，真沒想到。
小云把盒子緊緊捧懷里，沒人要她要。
那天下午，放學時間，悠悠的同學忽然成群結隊出現(xiàn)，他們帶來鮮花糖果小禮物，還有蛋糕，冰淇淋及果仁，對云媽說：“我們來向悠悠道別。”
云媽不能說不。
到了四時，已有近三十少年在云家。
有人放音樂，有人玩游戲，十分熱鬧，云媽略為開顏。
云媽叮囑小云：“看牢姐姐。”
同學們都抗議悠悠離校也不說一聲，好不無情。
悠悠穿戴整齊，像洋娃娃般坐中央，動也不動。
云媽與廚子在廚房檢查同學們可有帶來酒精飲品。
悠悠忽叫小云：“我有話同你說。”
小云蹲下細聽。
“我要出去一下。”
“媽媽說——”
“你跟我一起。”
小云覺得身為妹妹，應當挨義氣。
小云請一位女同學與悠悠對換衣服，請她背門端坐沙發(fā)。
小云與姐姐自后門溜出。
她們叫一輛車往大發(fā)車行。
小云哀求姐姐：“你還有話要說？川哥已表明心態(tài)。”
悠悠蒼白著臉不出聲。
車子駛抵大發(fā)車行，小云吩咐司機：“在巷口這里等，先付你一百元。”她忽然長大了十歲。
悠悠奔進巷子，忽然大聲叫：“川流，川流。”
小云從未聽過姐姐那么凄厲聲音，驚呆。
川流自車房角落鉆出，臉容憔悴。
悠悠像只動物般飛身撲上。
小云其實什么也沒看見，但本能告訴她，要醒覺地擋在他倆中間。
已經(jīng)太遲，只見悠悠手中亮晶晶不知握著什么，呵，刀，是一把利刃。
小云伸手去奪，來不及了，刀刃劃過她手心，刺向川流面頰，他閃避，抓住悠悠手臂，刀掉地下，小云手上血流如注，川流臉上也掛彩。
這時悠悠自身也驚呆。
血案，她釀成血案。
川流掩住面孔：“快去醫(yī)院急救，小云，快去。”
小云用外套纏住手：“不，回家，幼幼，快回家。”
她緊緊拉著沖動失常的姐姐奔出，與她跳上在等候的車子：“回去，快。”
一來一回，才二十多分鐘，但小云右手血流不止，她不敢打開裹著的外套，但覺得嘴唇有點發(fā)麻。
車子停下，奔進后門，小云把姐姐推回書房，在廚房蹲下，大聲叫：“媽媽，媽媽，救命，我割傷——”
這時才發(fā)覺全身都劇痛，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沒有知覺真好，一點痛苦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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