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節(jié)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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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選科美術(shù)設(shè)計，讀得頭頭是道。
小云想：似乎真的忘記川哥了。
川哥在何方，近況如何？
一日，大偉問：“小云，你會選什么科？”
“我此刻在社區(qū)學院夜間部修酒店食物管理，我是最年輕學生。”
大偉意外：“讀那個做什么？”
“生活細節(jié)必須整理得井井有條，才能做其他事。煮甜品做大菜，清潔家居，辦貨儲備，經(jīng)濟實惠，全部要學。”
大偉笑：“我讓悠悠也讀。”
“暑假，有兩個去處：一是申請國家地理雜志會所舉辦的格拉柏哥斯群島游，喏，就是達爾文當年那著名旅程，要不，到南美智利阿泰卡瑪沙漠的天文臺參觀。”
“啊。”
“大哥，不說這些，我要問你一個問題，你需據(jù)實回答。”
大偉笑答：“我的確愛悠悠。”
“不，不是這個，大哥，我想知道，你可有川哥下落。”
他沉默。
“你可有他消息？”
“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好久沒見他。”
“你們曾經(jīng)像兄弟一般。”
“那是小時候。”
“你忘記他了？”
“那么久之前的事，我們此刻在歐洲。”
大偉不愿說，小云情急，忽然使出少女撒嬌絕招，她把頭鉆到大偉懷里，不停摩挲，頭發(fā)都散亂，嘴巴不放松：“把真相告訴我，告訴我，說實話。”
大偉覺得胸前麻癢，呼呼地笑著投降：“我所知不多。”
小云看著他。
“川流好像輟學在一間車行工作。”
小云氣餒：“這我也知道。”
“川流是怪客，不知怎地，忽然與諸友斷絕來往。”
小云一驚。
他不知道——大偉不知悠悠要私奔的事，危險。
小云噤聲。
“起先，他還在上夜課，后來，只聽說車行生意奇佳，老板懇求他盡量幫忙，他不再在學校出現(xiàn)。”
小云低頭。
“你關(guān)心他？小云，你最長情。”
小云勉強牽動嘴角：“他是個孤兒。”
大偉講了一句頗有意思的話：“那也不會妨礙他成為社會成功知名的人。”
大偉握住小云雙手：“我知你與他親厚。”
“川哥，他可有女朋友？”
“嘿，女生最關(guān)心這些，然后，就會忍不住問：她們漂亮否？”
“她們是否是美女？”
“有人說，他工作的車廠，時有打扮狂野冶艷女子叫他修車。”
“什么叫狂野？”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紋身、濃妝、暴露，皮褲加魚網(wǎng)襪與長高靴之類，我很怕那種女子，我記得川流也不喜歡。”
小云默默。
“他生活過得去，只不過走的路與我們不一樣，小云，條條大路通羅馬。”
“他在干什么？改裝車輛？”
大偉微笑：“聽說他最近神乎其技，把一輛七二年道奇Cuda修復(fù)出賽。他無師自通，兼任機械及設(shè)計，這種修理俗稱hot rod生意，不到一年，他已頗有名望，那輛車現(xiàn)在擁有610匹馬力，避震，拉力，座椅全部更新，無瑕可擊。”
“你怎么知道？”
大偉分明與川流有聯(lián)絡(luò)，甚至見面。
大偉訕訕。
小云調(diào)侃他：“你聽說的。”
“是，是，我聽說回來。”
小云擰他臉頰，他又笑。
只有姐姐的男朋友，可供她如此調(diào)笑。
那年暑假，云爸與云媽自郵輪上岸，忽然在夏威夷大島租公寓住，他學雕刻，她學土風舞。
悠悠納罕：“他們過著畫家高更般的生活。”
小云則說：“他們一定很富有。”
“真好像已把我倆丟下，小云，你怕不怕？”
“你呢，你要的自主自由，此刻都齊全，可是仍然由老爸支付豐富生活費，況且，深愛你的大偉哥又在身邊，你應(yīng)當快樂。”
悠悠微微笑，小小俏麗面孔難掩寂寥之情。
她這樣對妹妹說：“其實，我與你，最美好的歲月，不過是這幾年，別全浪費在功課上。”
“姐，就是大偉哥了嗎？”
悠悠肯定點頭：“就是他了。”
“你愛他？”
“小云，現(xiàn)在你可能不明白，其實，即使你航遍七海，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你所要的，不如省些力氣。”
說的這么灰，叫妹妹打個冷顫。
“姐——”她與悠悠相擁。
悠悠忽然落淚。
不，她不快活，個中原委，只有小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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