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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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三個月內(nèi)，解語劇變，她對功課發(fā)生新興趣。
孜孜不倦，感動了張老師，于是在下午多來兩個小時，與學(xué)生朝夕相對。
解語問老師：“能及格嗎？”
“綽綽有余。”
得隴望蜀是人之常情，解語又問：“可以拿到十個優(yōu)嗎？”
張老師又答：“不至于，七八個甲級已可所向披靡進入任何一間大學(xué)了。”
“那也算不錯是不是？”
“已十分理想了。”
解語放下心來。
每一團烏云都鑲有銀邊，學(xué)業(yè)進步是她意外收獲。
解語此刻嗜好是逛書店。
經(jīng)過那一役，她自一個無主見無方向的小女孩蛻化成沉默好學(xué)的少女。
可是與不語的關(guān)系卻明顯疏離。
不語結(jié)識了一班新朋友，計劃十分多，平時大吃大喝，麻雀耍樂，上落頗大，還考慮一起做生意。
她歡喜地說：“以前我就是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現(xiàn)在有了這班好友，殊不寂寞。”
心靈空虛，有一班人陪著也是好的。
“姐姐，不如結(jié)婚生子。”
不語一怔，哈哈笑起來：“那么容易？”丟一本娛樂雜志給她：“去看看，這一本簡直是前女星離婚特輯，一個個三五七載后又重出江湖，身邊還多了幾名無辜孩兒，這是干什么呢？累人累己，當(dāng)初何嘗不以為是找到終身歸宿，結(jié)果白浪費時間感情。解語，求人不如求已。”
獨立宣言。
解語說：“你身邊那些，不過是衰友損友、豬朋狗友、酒肉朋友罷了。”
不語哈哈大笑：“不知多適合我。”
見她那么開心，解語也笑出來。
第二天，外婆朝解語嘀咕。
“上個月，簽了近十萬元飲食單子。”
解語想一想：“人家眾星拱月似的陪著她，求的是什么？總得有所付出。”
“說的也是。”
“不請客，何處有朋友，你別看她面子上做不出來，方某那件事，其實已叫她傷透了心，需要慢慢療養(yǎng)。”
“我亦覺得是。”
“有錢多好，可以隨意傷人。”解語氣憤。
外婆反過來勸她：“許多無業(yè)流氓更會凌辱女性。”
這倒是真的。
紅顏多薄命，丑陋做夫人。
接著的一段日子，不語忙著應(yīng)酬，玩耍，并無異狀。直到一日，解語在報上讀到新聞：“花不語自編自導(dǎo)自演一出好戲。”
解語拎著報紙去問姐姐。
不語睡眼惺忪：“啊，登出來了。”語氣歡欣。
解語低聲問：“誰是老板？”
“我。”
“為何扒逆水（注：廣東俚語，意為打破常規(gu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姐，你要虎子來干什么？”
“揚眉吐氣。”
“姐，任何投資都有輸有贏有風(fēng)險。”
“我一定會贏。”
解語已無話可說。
“你不看好姐姐，誰看好姐姐？”
解語強笑。
“小投資，文藝片，一定會回籠，你放心。”
到這個時候，解語才知道，上一次，方玉堂把她自尊心傷得多厲害，她的信心碎得七零八落。如今，要自編自導(dǎo)自演一出好戲，才能拾得回來。
不語笑：“鄧小慧與焦偉芳都儼然大制片，我比她們少了眼睛還是少了鼻子。”
解語感到不安。
不語翻閱看報紙：“這幾張照片拍得不錯是不是？”
解語說：“你穿桃紅色一直好看。”
她去找婁律師。婁思敏招待她喝咖啡。
“家里一老一小，故此她也沒有事先同你們商量。她同我說，想替事業(yè)注射興奮劑，否則再過兩年，觀眾一樣是忘記了她。”
“她有足夠資本嗎？”
“我看過計劃書，那幾百萬現(xiàn)金難不倒她。”
“可是那真是血汗錢。”
“說得好，每一個人賺的都是血汗錢。我們用一生最好的歲月，一日最好的時間來求生計，”婁思敏感嘆，“不知值或不值。”
“我怕她受騙。”
“這是她本行，她有經(jīng)驗。”
“但，為什么我左眼跳不停？”
婁思敏笑：“你精神太過緊張。”
“可以勸阻嗎？”
“消息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
“這世界出爾反爾也很普通。”
婁思敏說：“她想玩這個游戲。”
“我見過血本無歸的例子。”
“太悲觀了，也有賺大錢的機會。”
婁律師辦公室的空氣調(diào)節(jié)稍冷，解語抖擻了一下。原來，她比姐姐更無信心。
“你只要把書讀好，別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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