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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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化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真是灰暗，被老婆罵得狗血噴頭，兒子也十分不滿。
李文化每天下了班，就坐在陳小姐的摩托車后面看房子。趁著看房，李文化也來一次南州深度游。
其實南州的中心城區(qū)東從季華六路起，西到季華四路，約有5公里;北從火車站起，南到瀾石，10公里左右，就這么大。
住宅小區(qū)跑了不少，連石灣的榴苑小區(qū)、環(huán)市的東升小區(qū)那么偏僻都去過�；菥俺强戳�5套房子，有高層的，有低層的。
陳小姐同時給李文化普及房產(chǎn)知識：高層電梯樓，要比低層步梯樓保值；建筑密度小的房子，比密度大的價格要高；向南的房子比較好，一梯兩戶南北通透的房子最好；房齡最好不要超過15年，超了年限，貸款都有問題。一路看下來，也沒確定下來合適的房子，李文化滿意的，李夫人不滿意，李夫人滿意的，價格又太高，都沒有成交。
在那一個多月中，李文化和陳小姐三天兩頭見面，慢慢就熟悉了。坐在她的摩托車后面，即使李文化的手不是很規(guī)矩。她也很坦然。
有一天看房晚了，李文化請她吃飯，她開玩笑問李文化：“是不是很享受看房這個過程？”李文化一時困窘無言。她得意地說：“你們男人給點陽光就燦爛。”
她真的說中了李文化的那點心思。李文化已經(jīng)很習(xí)慣她身上的那種氣息，路上光線不好的時候，李文化就抱住她的腰，上身貼了上去，用鼻子吮吸她衣服里透出的香氣。開車的時候，她的長發(fā)從頭盔兩面飄了起來；摩托車速度放慢的時候，頭發(fā)落在李文化的臉上，庠癢的，感覺真好。
李文化每天都急切地等著她的電話。偶然有一兩天她沒時間，李文化都有點不適應(yīng)了。
看房成了李文化生活中的一種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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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瀾石公務(wù)員小區(qū)801那房子，李文化就覺得溫馨。
小區(qū)交通十分便利，在汾江路的最南端，離南州大道不到一公里。
小區(qū)配套也好，門前有廣場、公園，有各種免費的球場，學(xué)校、醫(yī)院近在咫尺。雖說是頂層，但面積有140平，復(fù)式格局，豪華裝飾，價格才21.8萬元，須另交1.4萬元土地出讓金，其他稅費總計不到5000元，中介費免收。算一算2000元一平都不到。
最主要是有一個面積50多平的天臺花園，李夫人喜歡得不得了。她是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女人，一生最喜愛種菜。在老家時，青菜一直都自給自足。有了這個天臺花園，她也不嫌棄小區(qū)地段在郊區(qū)了，也不嫌棄樓層在頂層了，歡天喜地地簽了合同。
簽過合同，老婆因為晚上有課提前回公司了，李文化和陳小姐就一起到銀行轉(zhuǎn)賬。到了銀行，已經(jīng)臨近下班，門已經(jīng)半關(guān)，只出不進。他們心里急呀，跑了3家銀行，才從ATM機取足2萬元交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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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定金，倆人心里都輕松了，就到銀苑市場旁邊的一家湘菜館吃飯。
通過一個多月的交往，李文化了解到陳小姐是個能干的女人。她的公司是一間加盟店，全是自己在打理。三個助手只負責(zé)看店、帶人看房，辦證、過戶、交稅全部自己跑，方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也是自己打點。
陳小姐也是個命苦的女人。大專畢業(yè)后進入房產(chǎn)公司，找了個富家子弟同居。孩子生出來是女的，富家子弟全家移民后，把她母女拋棄了。只留下一間小店，和一套二居室住房，住房的產(chǎn)權(quán)證都還在孩子爸爸的名下。
陳小姐帶著4歲半的女兒，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2005年5月，到幼兒園報名抽學(xué)位，沒有抽到。只好把孩子放在店里照看。
剛好那段時間李文化他們公司同機關(guān)幼兒園有項目合作。其實就是讓橋登堡公司到機關(guān)幼兒園開設(shè)興趣班，幼兒園負責(zé)管理，收費雙方共享。那個項目是李文化負責(zé)的，認識了梁園長。梁園長是個豪氣的江西表妹，一起吃過幾次飯，大家談得來。有一次飯后梁園長提出，讓她的孩子到李文化公司學(xué)習(xí)英語、奧數(shù)，指定要李文化夫妻帶，李文化一口答應(yīng)了。李文化趁機把陳小姐孩子插班入園的事提了出來，她馬上答應(yīng)了。
第二天李文化讓小陳著帶孩子交了6000元贊助費，入了幼兒園。小陳當(dāng)時說了一串感激的話，說一定要請李文化吃飯。今天剛好簽完合同，就一起上了飯館。
說是吃飯，其實飯一口沒吃，啤酒喝了一打。湘菜館的小包房，隔音不好。外面吵吵鬧鬧，里面也是越喝話越多。說到傷心處，李文化看到陳小姐的淚光閃閃。兩人互相說著感激對方的話，李文化感激她幫忙找房，她感激李文化幫孩子入園。她說著還要倒酒，李文化趕忙用手制止，她想掙脫，不知道怎的，兩人就抱在一起了。
都是結(jié)過婚的人，怎么表達情感輕車熟路。先是嘴巴久久地粘在一起，直到氣喘吁吁。李文化的雙手也沒有閑著，在對方的胸前不停摸索。李文化突然覺得自己的下面被對方抓住了，一陣陣舒服的感覺從下往上傳導(dǎo)。
雖然李文化的嘴巴有點油，但一向以君子自居，生活腐敗絕對只停留在口頭上。
在中學(xué)教書，天天面對的那幫小屁孩，都很早熟，懂得的比他們這些當(dāng)老師的還多，什么一夜情，什么師生戀，和大人說的柴米油鹽一樣，整天掛在口頭上。那些女孩子找你輔導(dǎo)，完了親你一下；在晚會上拉著你跳舞，跳著跳著猛不小心狠狠地抱住你；畢業(yè)含淚告別時給你一個濕吻，都是有的。咱長得又不丑，才華又不差。但你千萬別當(dāng)真，都是一幫小屁孩，過了就過了。郊區(qū)中學(xué)的陳仲伍老師才華橫溢，詩歌寫得全省小有名氣，得過不少教學(xué)獎。但在這個問題沒有把握住，把自己送進牢里去，20年呀！也葬送了幾個女孩子的美好前程。重點中學(xué)的學(xué)生都是前程無量的。
同事之間也來不得半點超越。你一個副校長，同某個女老師有點說不清楚的關(guān)系，你能保證公道處事？評優(yōu)秀、選先進、晉職級、發(fā)獎金，都敏感話題。別人怎么想李文化不知道，他絕對不敢雷越半步�？h教育局的廖副局長，是李文化的恩師加伯樂，一路提攜著李文化。他同局里幼教教研員王老師瓜葛不清，搞得滿城風(fēng)雨。到市里參加幼教會議，半夜里兩人被王老師的老公從賓館的被窩里揪了出來，往死里揍，硬是把男兒身廢了，還落個免職處分，下放到一中教書。老婆離了婚，房子給了老婆孩子。一個人孤孤單單地住在行政樓的樓梯間里。在江西教書的時候，李文化隔三差五請他小酌，每次喝上頭，他都一再告誡李文化，不能覆他舊轍。李文化夫妻除了感慨和勸說，還能說什么呢？特別是李文化因風(fēng)言風(fēng)語被李夫人硬拉著下了海，被老局長狠狠罵了一通。
李夫人同李文化是大學(xué)同學(xué)，同鄉(xiāng)不同系，外語系的才女呀！那個現(xiàn)場直譯的水平，不說縣里，市里都找不出幾個。市教育系統(tǒng)來了外賓，她總被抽去做現(xiàn)場翻譯。弄得市教育局的英語教研員對她無限妒忌，總是想方設(shè)法壓制她，對她的教學(xué)法說三說四。她在家鄉(xiāng)過得很不是滋味。這應(yīng)該是離開江西的主要原因吧。她平時就熱衷于做家教創(chuàng)收，支持她的弟弟妹妹讀書，懶得管李文化。李文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去管她。但是遇到作風(fēng)問題，他們都很較真，一粒沙子都容不下。李夫人中等姿色，但經(jīng)長期的英語文化浸潤，即使不做修飾，也頗有風(fēng)韻。她酷愛跳舞，每次外事活動的舞會，她都樂此不疲，但有一次她發(fā)現(xiàn)局里的一名辦公室副主任有不良企圖，從此拒絕參加。就這樣一個人，如果李文化在外面做出一丁點出格的事，看一看她的眼神都發(fā)怵。
想著想著，李文化的手就停了下來。陳小姐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送李文化回去的路上，兩人很沉默，李文化只是說了一句“對不起”，她幽幽地說了句什么，李文化聽不清楚，她自己也聽不清楚吧。
陳小姐是李文化喜歡的那種類型，豐腴而不肥胖，白晰而富有彈性。李文化最喜歡她的性格，不卑不亢，溫柔有加。李文化心里想什么，只要說一半，她就悟出來了。與你意見不同的時候，不著急不生氣，總是說：“我有個想法同你交流一下”或“你看這樣行不行”，講道理，不像李夫人動不動就瞪眼睛吹胡子，犟得十頭驢也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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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到2006年元旦，房產(chǎn)證就到手了。舊房主很大氣，貸款還沒有批準下來，就把鑰匙交給了李文化。貸款遇到了一點波折，年終了，銀行不放款，陳小姐忙著協(xié)調(diào)各方面關(guān)系。
那天傍晚，李文化接到梁園長的電話，說佳佳發(fā)燒，她媽媽的電話關(guān)機了，叫李文化去接。李文化才想起佳佳是陳小姐的女兒。
李文化向妻子請了假，打的到機關(guān)幼兒園，看到其他孩子都被家長接走了，老師抱著個小女孩很著急地張望，見李文化來了如釋重負。李文化趕忙謝過老師和梁園長，把孩子送到同濟醫(yī)院就診。好在只是普通發(fā)燒，38度多。
佳佳是一個挺可愛的小女孩，不哭也不鬧，靜靜地躺著打點滴。
李文化在一旁不停地撥打陳小姐的電話，一直打到晚上9點才打通。原來她去請銀行信貸部的人吃飯，每年底都要例行的公事。巧好手機沒有電�；氐降昀餂]有見到佳佳。她早上吩咐店里的小姑娘接佳佳，結(jié)果小姑娘把任務(wù)忘得一干二凈了。正著急的時候李文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那晚天氣變冷，十來度吧。孩子打完點滴都十點多了，睡得很香。李文化脫下外衣包住孩子，坐在摩托車后面。陳小姐邊開車邊不停地哭泣。李文化暗暗誓：一定要拼輛小車出來，不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在寒風(fēng)中哭泣。
陳小姐住在同濟新村小區(qū)，小區(qū)很陳舊，外觀斑斑駁駁。陳小姐家里面卻很溫馨，每一樣物件都擺放很整齊，舒適宜人。其實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電視機是舊款的，家具和床上用品，一看就知道是宜家的。
他倆一起動手給孩子喂了藥，安頓孩子睡好覺，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陳小姐一下就擁住了李文化，眼淚嘩嘩地流。李文化輕輕地拍著她的頭，不停地安慰。越安慰她越激動，都嚶嚶地哭出聲音來了。李文化感覺她真的很無助，也感覺到一個男人的責(zé)任。
一看時間快十二點了，即使心中有一萬個不舍，也得離開了。
那晚的吻別時間太長了。李文化都邁到門口了，她又撲了上來，眼淚直流，身子在蠕動，發(fā)出的信號傻子都能感受得到。李文化難受極了，恨不得馬上脫個精光，來個淋漓酣暢,但一想孤兒寡母的，如果這個時候乘人之危，那太不道義了。
李文化記不清楚那晚上妻子嘮叨了什么。他一整晚都沒睡好，腦子里像放電影似的，把自己和陳小姐交往的每個細節(jié)都回憶了一遍。
兩人能一起交往完全是緣分。雖說偶有肌膚之親，但都是入情入景，水到渠成，從來沒有強扭瓜，硬折筍，且每次都能做到發(fā)乎情，止乎禮。
同秀紅相比，小陳只是中上姿色，但富有韻味。韻味與漂亮有相關(guān)性，但不成正比。韻味是一種天性，也是一種成熟的性標(biāo)志。陳小姐就是那種完全成熟的女人。五官細致，眼睛有神，鼻子玲瓏，嘴唇豐潤，讓你看了就有想親的沖動。�；c淡妝，偶爾也素顏。胸前那對寶貝最可愛，既不是那種小饅頭，也不是那種大煎餅，是白面包子，豐腴動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雖然是九十月份了，但廣東人穿著輕薄。小陳的衣著既不如李夫人保守，也不如小李女朋友開放，但絕對有品位，從里到外把身子包裹得凸凹有致。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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