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節(jié)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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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默不知道陳媽媽已經(jīng)下了要給她相親的宣言。她休完了大假,重新回到了醫(yī)院上班。護士長在曇花一現(xiàn)般的溫柔之后,又恢復(fù)成那般嚴苛的樣子,看到抒默回來,毫不客氣地給她排了幾個大班和夜班。日子重新恢復(fù)到了忙碌之中,讓她沒有過多的時間去考慮或回憶過多的事情。
這段時間蘇政在封閉式地軍訓(xùn),也沒有和她聯(lián)系。有的時候抒默會想,畢竟是剛剛成年的年輕男人,血氣方剛,以前念書的時候被箍得太厲害,所以會把自己當(dāng)作青春萌動期的愛慕對象,現(xiàn)在進了大學(xué),身邊都是活力可人的女孩,想法慢慢便會轉(zhuǎn)變過來。
或許這將近一個月的軍訓(xùn)之后,他再回來時便會跟她道歉,請她原諒他一時的沖動,然后彼此都回到原來的道路上,繼續(xù)前行。
更或許……這一個月的杳無音信,他身邊已經(jīng)有了真正讓他心動和牽掛的人。
這樣短暫的念頭不會在她腦海中存留太久。她忙碌得就像個不停旋轉(zhuǎn)的陀螺一樣,只有等到交班之后,她的思想才會真正放松下來,而這時她已經(jīng)疲憊得不愿意再多想任何東西,只想把自己好好地扔進大床里美美地睡上一覺。
抒默靠在電梯里幾乎睡著。凌晨三點半,四下里一片黑暗和寂靜。電梯到達時叮的一聲輕響把她從昏昏欲睡中拉了回來。抒默邁出電梯口,走廊里一片黑暗,她的腳步太輕,走廊的聲控?zé)魶]有亮起來。借著身后電梯關(guān)閉前的一點燈光,她看見一個人坐在她的門口,抱著自己垂著頭,已經(jīng)熟睡了過去。
那一瞬間她已經(jīng)看清了,是蘇政。
抒默在黑暗中安靜地站立了幾秒,走了過去。腳步聲終于讓聲控?zé)袅亮似饋,也驚醒了蘇政。
他抬頭看見是她,漆黑的雙眸里頓時盛滿了毫不掩飾的歡喜。他撐著門框站起身,在她開口之前大踏步走向她,緊緊將她擁在了自己懷中。
抒默睖睜了一瞬間,便被他的氣息所淹沒。走廊里的燈又暗了下去,什么都看不清,她干脆閉上眼,聽著他掩飾不了自己情感的劇烈心跳聲。
“軍訓(xùn)完了?”
“沒有。太想你,過來看看。”
簡短的對話,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到什么。抒默睜開眼睛,從方才那種迷幻的情緒里掙脫出來,推開了蘇政。他順勢放開她,卻又轉(zhuǎn)而握住她的手,滿足而快樂的樣子。
進了房間,抒默在燈光下仔細打量他。一個月的軍訓(xùn)下來,他看上去黑了些瘦了些。他把頭發(fā)剪得很短,五官輪廓卻更加分明。他本來給人的印象就有些冷,現(xiàn)在若是面無表情的時候,身上那種凌厲的氣質(zhì)就越發(fā)的濃。抒默在想,以前自己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因為他總在自己面前很溫柔,所以讓她忽略了他的這一面?
“在看什么?”蘇政在吧臺邊坐下,拉著抒默站到自己面前,“一個月沒見了,也讓我好好看看你,把沒看到的都補回來。”
他仔細打量她的眼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眼袋:“怎么青成這樣?是不是想我想得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
這種感覺有點像小時候被拉到大人面前被逗著玩一般。抒默揮掉蘇政的手,沒好氣地開口:“我是困的。和你這樣的寄生蟲不同,我可是靠著自己的血汗錢養(yǎng)活自己的。”
他突然拉得她往前一跌,順勢把她抱在懷里:“以后我養(yǎng)你。”
不管是真是假,女人大多愛聽這句話。抒默想,她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渴望溫暖的家庭和貼心的愛人。受了那么多的傷以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她的良人,然而感情上她已經(jīng)屈服了。他在她最需要關(guān)懷的時候出現(xiàn),而她對他又并非沒有感覺。
蘇政抱著抒默,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唇,心在狂跳。他微微用力往前又拉了拉她,她并沒有反抗,柔順地被他擁得更緊。滿滿一個月的想念頓時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了出來,他沒有辦法再控制自己,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后腦,不容拒絕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剛洗完澡,帶著清新的檸檬香味,在這個夏日的夜晚仿佛迷藥一般沁人心脾。他身上重重的熱力灼燒著她,讓她渾身發(fā)燙。
她不僅沒有拒絕,也不像以前那般承受,反而第一次回應(yīng)了他的吻。
蘇政只覺得腦子里有根叫理智的弦嗡的一聲斷了,他只想更深地擁抱面前的她,更多地得到她。
他放開了她,眼底有火焰在燃燒。這時候的蘇政看上去和平時完全不同,那么的充滿了侵略性,危險卻又迷人。他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向了臥室。
“小政,別……”
抒默虛弱地抗拒。她的話讓他的動作一頓,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擁住她吻了吻她的額頭,他的聲音有些渾濁不清:“好,別怕。你說不要我不會強迫你。睡吧,我在這里陪你,你睡著了我再回去。”
抒默因為他而劇烈的心跳漸漸恢復(fù)了平靜。這種安慰,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她往他懷里埋了埋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淚水。
蘇政就像抱著一個孩子一般抱著她,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哄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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