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君儒說道:“你們過來看,鬼影石上有人刻了字。”
崔得金看清了上面的字,說道:“咦,真的有字,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到。這上面的字不像是古代人寫的。”
苗君儒說道:“我認得這個山字,林教授教課的時候,在黑板上都是這么寫的。”
崔得金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么,怎么又冒出一個林教授來?”
看來刻字的林淼申想在石頭上留下一點兒痕跡,以便有人去找他,只是時間不允許他那么做。除了鬼影石外,或許在其他地方還留下了痕跡,只是苗君儒沒有注意到。
苗君儒拉住崔得金,問道:“你對我說過,一年前有兩撥人馬進入皇帝谷,是不是?”
崔得金驚道:“是呀,怎么啦?”
苗君儒說道:“林教授一定是跟著其中一隊人馬進了皇帝谷。那些人挾持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他解開皇帝谷的真相。”
崔得金問道:“不是去解開真相,那要他去干什么?”
“每一朝皇帝的陵墓,里面都有機關(guān),他們做搞考古工作的,跟我們倒斗的一樣,最會破解機關(guān)。”老地耗子站在不遠處說道,“斗里的有些古董,我們不識貨,可他們識貨。”
崔得金問道:“皇帝陵墓里的東西肯定都是好貨,還用得著找人去看嗎?要我說,他們把姓林的教授綁了去,一定還有別的用意。”
苗君儒的目光定在鬼影石的那行字上。林教授刻字的時候,一定有人在一旁監(jiān)視他,否則他應(yīng)該會刻下“林淼申被人挾持由此前行”,而不是現(xiàn)在的這句話。八路軍游擊隊不可能挾持他,挾持林教授的,應(yīng)該是日本人。
崔得金拍了拍苗君儒的肩膀,說道:“不管林教授被哪撥人馬挾持,只要我們進了谷,說不定能遇上他呢。走吧,得趕早進去。”
老地耗子走到李大虎面前,手里托著一把刀,低頭說道:“大當家的,剛才的事兄弟們多有冒犯,你要想執(zhí)行山規(guī),就請動手吧。我老地耗子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是娘養(yǎng)的。”
李大虎長嘆一聲,說道:“兄弟,我知道你是條硬漢子。這些年來,你們跟著我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是我對不起你們。如果這次有命回去……”
說到后來,他哽咽著說下去了,鐵骨錚錚的漢子,竟流出幾滴淚。
齊桂枝拉住李大虎,說道:“大哥,別說喪氣話。妹子的命是大哥救下來的,我以后都跟著大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雖說損失了幾個兄弟,可用不了多久,隊伍照樣能拉起來。”
崔得金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望著齊桂枝,眼神有些復(fù)雜,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絲冷笑。
虎子說道:“干……干脆投……投奔我們八……八路軍算了。”
李大虎說道:“我要是想投靠八路,也不用等到今天。”
老地耗子說道:“八路好是好,肯打鬼子和二狗子,可就是紀律太嚴,沒有餉錢也就算了,還不讓喝酒賭博。”
旁邊兩個土匪隨聲附和:“就是,就是。”
虎子說道:“你……你們這……這樣的人想?yún)⒓影?hellip;…八路,俺們還……還不……不收呢。”
崔得金說道:“虎子,少說兩句,憋不死你。”
苗君儒走到李大虎身邊,低聲說道:“大當家的,別傷心了,少了幾個兄弟,多了一個女將。只要她跟著你,還怕那個有錢的爹不給你送錢來?有錢就有槍,有槍就有兄弟……”
李大虎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多謝了。”
老地耗子收起刀,和剩下的兩個土匪一起跟在李大虎的身后往前面走去。丑蛋看了看苗君儒,似乎有話要說,卻被齊桂枝扯著走了。
等李大虎他們走了一段路,崔得金來到苗君儒的面前,低聲說道:“苗教授,你還看不出來么?”
苗君儒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情沉重起來,跟著這樣一群各懷居心的人去一處生死未卜的地方,實在并非所愿,但為了林教授,就算是龍?zhí)痘⒀,他也要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