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姐妹倆摩拳擦掌要打架的時候，凌霄出來了，一手一個硬生生把她們分開。他問黃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黃麗麗想說話，但黃燦搶先一步更委屈地說：“我把她的書弄臟了，她就這么罵我！最多我買一本賠給她就是了！”
“我這書可是日本原版的，你有嗎你！”
“我可以找李琳……”
黃燦下意識想說李琳有姑姑在日本，然后想起自己和李琳絕交了，下句話就噎住了。黃麗麗冷笑：“你在畢業(yè)典禮上說李琳姐是賤貨、小三，李琳姐早就和你絕交了，她才不會理你！”
“麗麗你閉嘴！”
“你所有的同學(xué)、朋友都被你得罪光了，沒有任何人喜歡你，你也沒任何朋友！你就是一個只知道錢的可憐蟲！所有人都希望你去死！”
黃麗麗不管凌霄的阻止，把心里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黃燦愣住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呆呆地看著凌霄，問：“這就是事情的真相，對嗎？我真的那么討人厭？”
凌霄沒有回答。
“我懂了。”黃燦輕聲說。
4
黃燦倦倦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今天實在發(fā)生太多事情了，她的腦子早就亂成了一鍋粥，無法相信自己在27歲的時候會落下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她的朋友都和她絕交了，她的妹妹看她就像看仇人，丈夫是曾經(jīng)最討厭的家伙……這樣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黃燦懶得去開門，把頭埋在被子里，等她露出腦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凌霄就坐在她床邊。她沒好氣地說：“我沒請你進來。”
“可是我敲了門了。”
黃燦撇撇嘴。
“想喝點什么？”
“牛奶。要加糖。”
“好。”
凌霄說著，走了出去。他記得黃燦一向愛喝咖啡，而且為了保持身材，只喝不加牛奶和糖的黑咖啡，現(xiàn)在居然要喝牛奶……還真是孩子氣。他給黃燦熱了牛奶，加了很多糖，黃燦果然全喝光了。熱牛奶下肚，她倦倦地說：“我真的不知道我會那么招人討厭，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凌霄，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人總是會變的。走的每條路都是有原因，只要自己不后悔就好。”
凌霄的聲音十分低沉，與上學(xué)時期的清亮男聲相比有了很大區(qū)別，要不是他們的輪廓還是一樣的話，黃燦真的不敢相信他們兩個會是同一個人。以前的凌霄只會和她吵架，只會瞧不起她，才不會這么溫柔地和她說話，更不會熱牛奶給她喝。
大家都變了啊。
“凌霄，我記得上高一的時候你坐在我后面，上課的時候不聽講，就愛睡覺。有一天你可能睡迷糊了，水筆在我的白裙子上畫了好長一條，回家怎么洗都洗不掉，害得我被媽媽罵了很久。”
“我后來賠錢給你，你又不要。”
“哼，誰要你的錢��！還有，女生沒人肯跑1000米，你就向李子涵說我耐力好，不打招呼就把我的名字寫上去了，害得第二年運動會我還要跑！”
“你和我吵架的時候可是中氣十足，當(dāng)然耐力好了。”
“你還故意拿籃球砸我的臉！”
“你的臉面積太大了，想砸不準(zhǔn)都不行……你怎么不說你故意把我的文具盒藏在女廁所的事情？”
有些事情凌霄已經(jīng)淡忘了，但現(xiàn)在又全部記了起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居然不知不覺間聊了很久。后來，凌霄說：“麗麗現(xiàn)在是叛逆期，就喜歡和人對著來，她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真是討厭的叛逆期。我也有叛逆期啊，可我就沒故意惹爸爸媽媽生氣！湯圓，明天我想去上班，可以嗎？”
“你不用去上班，在家里休息就好。”
“可是在家真的很無聊！我喜歡雜志社的工作，而且說不定我會想起什么來呢。”
凌霄想起李子涵的話，心動了�？墒�，猶豫只是一瞬間，他立馬拒絕：“可是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懂，怎么工作？”
“我會少說話，不會讓他們發(fā)現(xiàn)的。雜志社的工作也不會太難，學(xué)個幾天不就會了嗎？上次開會他們就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凌霄，你讓我待在家里的話，我肯定要到處亂跑，到時候你又找我，這樣多麻煩啊，你說對不對？”
其實，這幾天麥琪已經(jīng)打了好幾個電話問黃燦的情況，雜志社也因為她不在而亂成一團，連大老板都介入了。他壓下這些消息不告訴黃燦，但現(xiàn)在突然覺得讓她去上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這樣她就不會亂跑了。就算把工作搞砸了，最多不做就是了，只是等她恢復(fù)記憶后，會不會恨不得殺了他？
凌霄想著，露出了微笑：“行，明天我送你上班。不過你失憶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也不能讓他們看出來什么。你能做到嗎？”
“當(dāng)然能做到！你真是太好了！”
黃燦笑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凌霄，然后訕訕?biāo)墒�，滿臉通紅。凌霄也沒想到黃燦對他居然會有這樣親密的舉動，一下子站起身。他覺得自己簡直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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