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想從我這里得到你的行蹤。”
“所以我不能告訴你我在哪兒,他那個人油嘴滑舌的,如果你被他收買出賣了我,他肯定來抓我了。”
葉錫尚知道她早想回來,但為了葉錦然寧愿在外漂著,等著江邵對她的感情一點點耗盡,只可惜江邵的堅持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持久。
顧淮南不知葉錫尚在和誰通電話,第一次在他臉上能看到那樣溫柔的表情。而等他回來,剛才的溫柔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顧淮南佯裝吃味。“和誰聊的那么開心?女人?”
“沒錯。”
葉錫尚回答的沒有半點猶豫,坦然直接的讓顧淮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不是說你沒有別的女人么?”
“她確實不是我的女人,但是對我來說她和生命一樣重要,你信嗎?”
顧淮南癟癟嘴,葉錫尚是在告訴她,相信是一回事,但是依然……會不高興?
此次事件,據(jù)余金金的分析十有八九是因為陳南承,葉錫尚或許并非生氣,而是吃了某人的醋。薛辰當(dāng)時沒在意,等過幾天葉錫尚下班后拉他去喝酒才意識到,余金金真說對了一半:確實和陳南承有關(guān),但看葉錫尚的反應(yīng)怎么都不像吃醋那么簡單。
他一口氣悶了幾杯白酒,一口菜都沒動。薛辰慢條斯理的吃著花生米。“你和顧淮南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哥們開心一下?”
“余金金八卦的毛病傳染給你了?”
薛辰笑了,微微向他探身。“我說,這事不小啊,你平常不這么毒舌,顧淮南那小妮子能有多大本事把你惹成這樣,看樣子不止她,還有陳南承?原來是他們倆啊。”
他故意把“他們倆”說的很重,葉錫尚已經(jīng)舉到唇邊的酒杯頓了一下。“我不應(yīng)該找你喝酒。”
薛辰挑眉,葉錫尚又道。“應(yīng)該找你打一架。”
薛辰幸災(zāi)樂禍的雙手擊掌。“這才像戀愛中的男人!喝悶酒什么的太沒勁。”
*
當(dāng)晚,余金金和薛辰親熱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得知原因后直嚷嚷著要去找葉錫尚給自己男人討說法。
薛辰哪能讓她去摸老虎屁股,“我都打不過他,你去了更白給,他老子都治不了他,哎。”
他故作可憐兮兮,料準(zhǔn)了余金金會在顧淮南那里去打葉錫尚的小報告。
顧淮南一邊在畫板上畫畫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應(yīng)付著余金金的數(shù)落。
其實她也很郁悶,那件事之后葉錫尚一連數(shù)天都沒怎么搭理她,似乎還故意避開兩人獨自相處時間,不知道他是真的那么忙,還是一直沒消氣。
忽然,顧淮南聽到外面?zhèn)鱽黹_門的聲音,匆匆掛斷,狗腿的跑出去迎接。“你回來啦?呃……”
話音未落,顧淮南才發(fā)現(xiàn)跟著葉錫尚回來的還有一個人。男人穿著深藍(lán)色警服,硬挺帥氣,卻是一身的風(fēng)塵仆仆。
江邵見到她似乎并不驚訝,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唇上似笑非笑,問葉錫尚。“這位是姐姐還是妹妹?”
顧淮南心里一驚,瞬間認(rèn)出這帥哥是江邵。
葉錫尚白他一眼,“別明知故問。”在他家里的人如果是顧淮西那就出事了。
“他是江邵,不用招待他,他馬上就走。”
葉錫尚丟下這一句進(jìn)了書房,顧淮南尷尬不已。“那個……江警官進(jìn)來坐吧。”
江邵倒也不客氣,堂而皇之的像出入自家一般。“顧小姐是吧?上次誤把你妹妹當(dāng)成是你,不知她和你提過我嗎?”
顧淮南頓時記起這件事:她以顧淮西的身份把江邵的寶貝給摔碎了。“提過,我替我妹妹向您道個歉,不知道江先生想如何解決?”
江邵氣質(zhì)翩然的笑了下,若有所思的往書房方向望了眼。
“其實要解決很容易,不知道顧小姐是否愿意和我做筆交易,保你穩(wěn)賺不賠。”
25
就像第一次見面給顧淮南的感覺一樣,江邵這個人里里外外都透著股狡詐。
葉錫尚很快從書房出來,遞給他串鑰匙,那鑰匙環(huán)上還掛著一只可愛的小黃雞玩偶。“讓你的人手腳干凈點,不要亂動她東西,希望等你們撤走之后那里還能保持原樣。”
江邵擺弄著那只小黃雞,眼底閃過抹溫柔。“我的人是警察,不是小偷更不是土匪。”
“既然江警官這么忙,我就不留你了。”葉錫尚示意顧淮南送客,自己轉(zhuǎn)身又回了房間。
顧淮南更加尷尬,葉錫尚平時算不上多熱情,但是基本禮貌還是有的,只有對江邵這個人,一直都沒給過好臉色。好在江邵是個性子隨意不拘小節(jié)的人,對此毫不在乎。“我經(jīng)常來S市,以后見面機會還多,改日約顧小姐詳談。”
顧淮南送他乘電梯,江邵在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忽然想起點什么似的。“葉錫尚好像受傷了。”他指了指胸口位置,“這兒,傷的挺重,我剛才看著了,嘖,血肉模糊的。”
江邵說得煞有其事,顧淮南大驚,想起余金金的那番電話,瞬間腦補了一場惡斗,跐溜一下跑回家。
葉錫尚房間沒人,浴室倒傳來些聲響。
顧淮南想都沒想,一把拉開浴室門。“葉錫尚,你快讓我看看!”
葉錫尚脫了衣服準(zhǔn)備洗澡,水閥剛擰開顧淮南就沖了進(jìn)來,幸好兩人之間隔著一塊毛玻璃,只看得見一團模糊人影。
毛玻璃后沉默了片刻,傳來不確定的聲音。“我洗澡,你要看?”
顧淮南一怔,臉頰爆紅。“江邵說你受傷了?”
“他巴不得我死了。”葉錫尚冷冷的,“想看就進(jìn)來,要么就出去。”
顧淮南這才知道被江邵給坑了,退出去把門帶好。她是有那個心思,但暫時還沒那個膽子。
*
葉錫尚洗完澡發(fā)現(xiàn)平時掛在一旁的睡衣不見了,估計是被顧淮南拿去洗了,只好腰間圍著條浴巾出來。
顧淮南沒走,正坐在床邊等他,應(yīng)聲抬頭,眼睛和小嘴頓時張得圓圓的:真是難得的一張猛男出浴圖。
她反應(yīng)太明顯,葉錫尚擦頭發(fā)的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一下,淡定自若的在她面前走過去,從衣柜里拿出大短褲。
手放在腰間準(zhǔn)備去解浴巾,回頭看了她一眼。顧淮南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無辜。“你換你的,我不看,我把頭轉(zhuǎn)過去。”
她暗自吐吐舌頭:好家伙,這身材,比上回更一覽無余。那浴巾圍了還不如不圍,顧淮南早在腦子里把被擋住的那部分自行給補畫上去了。
耳朵聽著后面穿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手捂著心臟呼了一口氣,有種在上學(xué)時第一次上人體素描課的感覺。
不,比那個激動了不知道多少倍,要能遇到他這樣身材的人體模特,顧淮南情愿當(dāng)個萬年留級生。
吹風(fēng)機哄哄的噪聲把她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葉錫尚已經(jīng)穿好衣服開始吹頭發(fā)。顧淮南繞到他后面,“我?guī)湍阊健?rdquo;
“你很閑?”
“不閑,我忙的很。”她虛假的笑,“不過幫老公吹頭發(fā)是應(yīng)該的嘛。”
“……”
顧淮南從他手里拿過吹風(fēng)機,“江邵是你朋友吧?真不靠譜,說你傷的血肉模糊,嚇了我這一大跳。”
“不是朋友。”
他語氣帶著明顯的惡嫌,顧淮南不解。“那個小黃雞不是你家小葉子的標(biāo)志么?那鑰匙是她的吧?”
她點著腳尖抬著胳膊給他吹頭發(fā),沒一會兒手臂就酸了。“你坐著行么?”
葉錫尚坐到沙發(fā)上,顧淮南站到他身后高度正合適。“他是B市刑警總隊的,在小安家設(shè)點蹲守。”
顧淮南了然,“喔,到咱這抓壞人來了。”吹完了后面,她又跑到前面來,葉錫尚雙腿叉開著,她幾乎站到他懷里,如此親密的姿勢竟一點兒都沒察覺。
“剛才金金打電話罵我,說你把她家薛爺給揍了,你們鬧矛盾了?”
“沒有。”
“那你揍他干什么?”
“他也動手了。”
“是誰先動的手?”
“我。”
顧淮南關(guān)掉吹風(fēng)機,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小表情。“這不還是你揍的人家?不像你啊,你不隨便和一般人動手的。”
葉錫尚不著痕跡的把腿收了收,縮小包圍圈。“薛辰不是一般人,打幾下死不了。”
顧淮南彎腰,在他鼻端與唇間嗅了嗅。“你這是喝了多少酒。肯催^了還這么重的味道。”她搖頭嘆氣。“怪不得平時很少見你喝酒,原來你是那種喝大了會耍酒瘋的人。”
顧淮南去廚房做檸檬蜂蜜水,回來時發(fā)現(xiàn)葉錫尚在鋪床,忙把水杯塞給他,扶他到沙發(fā)上。“我來我來,你把這個水喝了,解酒的。”
葉錫尚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把蜂蜜水喝光,視線一直跟著她忙碌的小身影,暗暗的注視著這個女人。
顧淮南長發(fā)隨意束在腦后,用一只鉛筆代替發(fā)簪。
他對此并不陌生,身為插畫師的葉小安經(jīng)常會這么做,但葉小安不會給他鋪床做飯,她做的飯自己都覺得難以下咽,通常是葉錫尚照顧她。
他承認(rèn)眼前這個女人和葉小安相似,卻也有著更多不一樣的地方。
顧淮南廚藝相當(dāng)不錯,他幾乎每次下班家里都有熱飯熱菜等自己。她精明,不用他像擔(dān)心葉小安一樣擔(dān)心她被人算計蒙騙。她有時很吵,但他不覺得煩。還會做家務(wù),兩人“同居”后,幾乎不用他來插手這些瑣事,家里的分工自然又默契。
葉錫尚想起和薛辰喝酒時他的話——飯在鍋里,女人在床上,這就是賽神仙的生活。
對他來說,飯確實在鍋里,女人也床上,但不是他的床,而是她自己的床。
葉錫尚把空杯子放下,不得不承認(rèn)一件事:男人就是男人,這種最基本的占有欲毫無道理可言。從前一直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或許是身世的緣故,他認(rèn)為親情比什么都重要,也比任何感情都要堅固牢靠,最變幻莫測的才應(yīng)該是愛情。愛人可以離開,但是親人不會。
倘若沒有葉錦然,他和葉小安才應(yīng)該是無家可歸的那個,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誰。是葉錦然給了他們自己的姓氏,并在他們失去了母親后,把自己全部的愛與溫暖悉數(shù)給予他們兄妹二人,至今不肯再婚。
可此刻跪在那里為他鋪床的這個女人,讓葉錫尚心里莫名的想要得到些什么,這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那晚在余金金那里見到陳南承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發(fā)覺了。
這感覺很陌生,但葉錫尚并未覺得太過突然,反而還有被別人搶了東西的錯覺。他想搞清楚這些陌生的情緒,所以當(dāng)時才克制住了沒有一拳向陳南承揮過去。
而這遲遲沒發(fā)泄出的情緒今晚統(tǒng)統(tǒng)招呼到薛辰身上,這是薛辰最夠意思的一回,自愿給他一個突破口。不過他沒厚道到底,倆人明明是在朋友的拳擊俱樂部過了幾招,反倒在女人面前潑他臟水。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這張床的,這么硬,石頭一樣,怎么睡人?”顧淮南跪了這么一會兒就覺得膝蓋疼。“哪天換了吧?”
葉錫尚也不應(yīng)聲,扶著發(fā)暈的頭上了床噗通一聲躺下去。顧淮南忙推他,“別這樣睡,我都給你鋪好了,快起來。”
任她怎么推葉錫尚都不動,眼睛閉著就像睡著了。顧淮南沒辦法,把毛巾被給他蓋上,準(zhǔn)備下床時發(fā)現(xiàn)裙子的一角竟被他壓在身下。拽不出來,不敢再用力,料子很薄怕拽壞,顧淮南不禁后悔今天為什么要穿他給自己買的那條長裙。
葉錫尚呼吸均勻的睡著,紋絲不動,可總不能這樣坐一宿。顧淮南咬著嘴唇,難道脫下來?萬一他忽然醒了豈不是全被他看去了?
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開發(fā)髻,捏著一綹頭發(fā)用發(fā)尾掃著他的臉頰。
不知是不是他人刻板連癢癢肉都遲鈍,顧淮南玩到瞌睡了才把裙子解救出半邊,耐心全無,捶了他一下。
“葉錫尚!”
他原本緊閉的眼睛唰的睜開,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同時翻身壓到她身上,輕易制住她。
顧淮南的手臂都快被他擰斷了,眼淚差點掉出來。“痛!我要被你弄死了。”
葉錫尚頓了頓,松開力道,全身肌肉松懈下來。“條件反射,抱歉。”
“你倒是看清楚我是誰再動手!”顧淮南眼淚汪汪的罵他。
聽了她的話,葉錫尚壓低身子,捏起她的下巴仔細(xì)端詳,漆黑的眸底比平時多幾了分懶散,少了幾分嚴(yán)肅,卻更深不可測,如同一個可怕的黑洞像要把她吸噬進(jìn)去。
兩人的姿勢似乎曖昧了點,顧淮南下意識咽咽口水。“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葉錫尚低喃自語,似乎尚未清醒,而眸光卻越發(fā)黑亮。
他的臉越開越靠近,顧淮南眼睜睜看著他的唇落下來,落在她的眉心,順著鼻梁一路滑下,緩慢又帶著濃濃的“性”趣,幾乎就要來到她的唇。
“葉錫尚!”
“嗯?”
“你喝多了,冷靜點。”
“是嗎?”
“絕對是!”只有喝多的男人,這種沖動才會來的這么突然,顧淮南告訴自己不能在這關(guān)頭強行反抗,只會更加刺激他。上次在葉家的“親密接觸”他是清醒的,這次她敢斷定葉錫尚是真的喝多了,酒醉的男人是最危險的。
他的唇懸在她的唇上,垂著眸子直視她的眼睛,顧淮南呼吸都屏住了,小手試探著輕輕的推他。“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睡吧。”
他盯了她半晌,微微的點點頭。顧淮南的心才想放下來,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不再壓著自己,那雙手臂卻牢牢得鎖著她的身子,頭緊埋在她的肩頸就這么——睡著了。
顧淮南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扳他的手,最終未遂,挫敗的呻吟。“以后再喝這么多酒你就別回家!”
葉錫尚皺皺眉,收攏手臂把她抱的更緊。
26
第二天顧淮南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她揉著眼睛迷迷瞪瞪的從被窩里爬起來晃出房間。一個軍裝男在玄關(guān)和葉錫尚說話,臨走前還禮貌的和她打招呼。
葉錫尚把軍裝男送上來的兩箱水果搬到冰箱前分類整理,看都沒看她一眼。被忽視的顧淮南敏感察覺到這陣子他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已經(jīng)煙消云散了,撇撇嘴,過去從他手上搶過一個蘋果,狠狠咬了一口。
“請問你酒醒了嗎?”
葉錫尚把蘋果又搶回去,洗干凈再遞給她。“我有醉嗎?”
顧淮南干笑兩聲作為諷刺。“我以為喝醉的人才說這種話,原來有人酒醒了也會說。”
“那就代表我沒醉。”葉錫尚裝好水果關(guān)上冰箱。
葉錦然差人送來的,都是顧淮南愛吃的東西。
“喝醉又不丟人,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顧淮南扭了扭睡得腰酸背痛的腰,皺著小臉抱怨。“虧死我了,莫名其妙被你吃豆腐,還好沒被你酒后亂性。”
“你很遺憾?”葉錫尚把熱乎的早餐端到桌上。
顧淮南嗤笑,“何止是遺憾,是終身遺憾。”
話一說完,就發(fā)現(xiàn)葉錫尚正用那種狼似的眼光瞅著自己,有一瞬間像極了昨晚在她身上時的那個樣子。
好在只是一瞬間,葉錫尚轉(zhuǎn)身又進(jìn)了廚房。
這樣的男人配上這樣的目光,著實嚇人的很。顧淮南縮縮脖子,聰明的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被“睡”了一夜的問題。
她洗漱好出來吃早餐,剛抓了個包子往嘴里送,就聽葉錫尚開了腔。“搬過來這么久,和你爸打過電話了嗎?”
顧淮南裝沒聽見繼續(xù)喝粥,葉錫尚伸手把遮住她臉的大碗壓低。“這么久都沒打過?”
顧淮南聳肩。“明天打。”
“今天必須打,不要拖。”
顧淮南不以為意。“我又不是你的兵,不歸你管,別用這種下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
“你還不如我的兵呢。”
“他們給你洗衣服嗎?給你做飯嗎?給你鋪床嗎?”
“也不是沒有過。”
“那他們叫你老公嗎?能跟你假扮小夫妻嗎?”
“……”
“不一樣了吧?”顧淮南得意。
“差不了多少,都是我的責(zé)任。”葉錫尚喝了口牛奶,慢條斯理的反問,“我們是假夫妻?結(jié)婚證是假的?”
“證是真的,感情是假的……不對。”顧淮南抓抓臉,琢磨著。“感情還不真,也不對,你正追我呢。誒?葉帥,我問你。”
他抬眼無聲詢問,顧淮南忽然神秘兮兮的。“你喜歡我嗎?”
葉錫尚咀嚼的速度慢了一下,淡然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句話沒說繼續(xù)低頭吃東西。顧淮南自討了個沒趣,不滿的重重哼。
“我提醒你,咱們可談戀愛呢,你有點道德入入戲好不好,甜言蜜語就不指望你了,說句真話有那么難嗎?”
“顧淮南。”
“作甚?”
“那你喜歡我嗎?”葉錫尚問的輕易,輕易的就像在問天氣。
顧淮南勾起唇,鄭重的點頭。“到目前為止,你讓我挺滿意的,九十分吧。”
“什么地方被扣掉十分?”
顧淮南張開油乎乎的右手爪,一條條掰清。“性格悶騷,刻板嚴(yán)肅,沒情趣不浪漫,經(jīng)常命令我。”
葉錫尚牛奶差點噴出來,竟然和葉小安電話里指責(zé)的一模一樣。“還有一條呢?”
“還有你那張死人床!才睡了一晚我就像被人揍了一頓,全身都疼!”
她瞪著眼睛,鼓著油汪汪亮堂堂的小嘴兒。餐廳開著窗戶,調(diào)皮的風(fēng)把她亂糟糟的劉海吹得立起來一小綹,可愛的緊。
葉錫尚下意識的伸手把那一小綹頭發(fā)撫順。
“我今天要去師部辦點事,下午沒事,可以陪你去逛街,買張新床,另外家里還有什么東西想換,順道都換了吧。”
顧淮南雙眼一亮,“真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把家里看不順眼的東西都換掉嗎?”
“可以。”
“你出錢?”
“我出。”
男人的大方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寵,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是吃得開的,顧淮南開心的拍手歡呼。“老公加油,你已經(jīng)九十二分了!”
葉錫尚斂下眉目,唇上微微翹起。
*
在家具城,顧淮南看中了三張床,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在每張床上都試驗過,最終選定那張有床柱的大床。
“到時在這里拉上帷幔,公主一樣,多好!”
她一臉向往的表情,壓根忘了這是給葉錫尚選床而不是給她,更絲毫沒注意身旁的男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訂購過不少新家具確定了送貨時間,顧淮南心情格外好,又拉他去商場敗家。
估計每個女人都喜歡和葉錫尚逛街,他不多話,不催促,不厭煩,更不敷衍,會認(rèn)真給意見和建議,連售貨小姐看了都羨慕不已。
“小姐,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謝謝,他是我老公。”
顧淮南拎過紙袋,彎著眼睛親昵的挽上他手臂大秀恩愛。
十五分鐘后隔壁的鞋店。
“小姐,你老公對你真好。”
“謝謝,他是我男朋友。”
顧淮南笑的溫婉乖巧,和他十指緊扣小鳥依人。
從店里出來顧淮南笑個不停,葉錫尚還是副淡然的表情。“值得那么高興?”
“值得。”顧淮南滿足得拉著他的手。“女人你不懂的。”
男人你也未必懂多少,葉錫尚在心里補了一句。
顧淮南越來越覺得和葉錫尚在一起時間過得快,一轉(zhuǎn)眼就到了晚上。兩人在外面解決晚飯,沒去大飯店,而是在小區(qū)門口的大排檔,烤肉串加冰啤酒,那叫一個過癮。
顧淮南不是很能喝酒,沒一會兒小臉就紅了,可眸子是亮的。
“葉帥,跟你提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