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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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了，你明白了就好，你還要干好工作，和你同年度的兵現(xiàn)在大多數(shù)當副連了，你也不要多想，工作干好了，你自己不用去考慮，團黨委會為你去想的！”“是！”“好了，那你過去吧，對，為了減輕你的工作壓力，還給你配了個副班長，你們偵察連代理二排長趙黑虎。”龍云笑著說：“黑虎啊，嘿嘿，和我一個德行，我看行！”……鐘國龍3人跟在軍務股長齊克的身后，心里感覺納悶：“剛才我們這批兵分兵的時候沒聽到說有誰分到新兵十連呀！這十連……”齊克將他們3個帶到一個獨立的小院子門口，這個小院子里有一個三層樓，院子門口牌子上寫著“偵察連”，這個連隊似乎和他們剛才看到的連隊有些不一樣，院子里吊了很多沙袋木樁和很多他們沒見過的訓練器材。此時院子里人聲鼎沸，殺聲不斷，火熱的訓練場面使人能在寒冷的冬天感到血液一陣沸騰。“首長！這些都是老兵吧？”鐘國龍奇怪地問齊克。“是呀！怎么了？”“這里和我們剛才看到的那些連隊不一樣呀！”“哦，哈哈！以后你就會知道這里為什么不一樣了！”齊克的回答使鐘國龍，陳立華，劉強3個人感到這里的一切都十分神秘。“哎哎……老齊，送新兵過來的吧?”后面一個軍官帶著7個新兵拍了齊克一把。“哦，是老李呀，怎么，你也是帶新兵過來的？”齊克微笑著回答。身后這個軍官正是作訓股長李平，他們是同年度兵，又是老鄉(xiāng)，一個火車皮拉過來的，關系特別好。“是呀，哈哈，這幾個，哈哈……副團長這次搞這個試點我看還不錯，也為我們各個新兵連減少了負擔……”兩個人帶著這10個新兵邊走邊聊，顯得十分開心。鐘國龍已經(jīng)非常不滿意了，心里想：“說什么呢？說老子們是負擔？”剛要開口，已經(jīng)走到了連隊門口。“許連長！”齊克大聲喊道。偵察連連長許風忙從訓練隊伍中跑出來。“許連長，張副團長跟您說了吧？這就是那幾個新兵！”齊克指了指后面10個人。許風是個北方人，人高馬大，說話也痛快，大嗓門子說道：“嗯！講了講了！不是龍云和黑虎他們兩個帶？我已經(jīng)把一樓大屋騰出來了！全連集合！歡迎新戰(zhàn)友！”許風沖后面喊，正在訓練的老兵們迅速集合起來，排成兩排，熱烈鼓掌。鐘國龍他們頓時感覺到很溫暖，微笑著走進院子里。許風又喊：“黑虎！出列！”“到！”一聲大吼，老兵隊伍中走出來一個精壯的黑臉膛漢子，一米八的大個子，穿著一件迷彩背心，結(jié)實的肌肉從背心中鼓出來，渾身冒著熱氣。鐘國龍看到這個黑虎，心中暗想：“怪不得叫他黑虎！就沖著這大冷天敢穿一個背心，夠猛的！”許風說道：“你的兵來了，安排他們進房間整理一下！”“是！”黑虎轉(zhuǎn)身從單杠上拿下外衣穿上，走到這10個新兵面前，喊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黑虎，以后是你們的新兵副班長，現(xiàn)在，大家跟我進屋！”說完轉(zhuǎn)身就進到樓里，好像很著急，鐘國龍他們連忙跟上去，鐘國龍心里想：“副班長？那班長、連長都是誰呢？”進了一樓，向右轉(zhuǎn)，看到一個大房間，門口有一個用毛筆寫好的木頭牌子：“新兵十連”。 趙黑虎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谖堇飳γ娴囊巫由稀?/div>鐘國龍剛要說話，旁邊一個東北口音的新兵忽然闖了進去，大聲嚷嚷著：“哎呀！這里還挺不錯哈！”說完，沖著趙黑虎走過去，嚷嚷道，“我說，俺們就住這里是不？”趙黑虎微笑著站起來，說道：“是�。∈前。∧銈兙妥∵@里！”東北新兵剛想再說話，趙黑虎忽然抬起腳，沖著那個兵一腳踹過去！“砰！”的一聲，東北新兵碩大的身軀像長了翅膀，橫著就飛了出去，一聲慘叫，重重地撞在門外正對面的廁所門上，連人帶門口的水桶一起滾了進去。鐘國龍他們傻了，劉強小聲問他：“老大，怎么比咱們還狠呢？”鐘國龍琢磨了一下，學得乖巧了，一個立正，喊道：“副班長同志！請問，這里是我們的宿舍嗎？”黑虎馬上又恢復了笑臉，笑嘻嘻地說道：“對對對！沒錯！快進來！”鐘國龍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生怕他再犯病。趙黑虎卻出奇的熱情，招呼著：“來來來！快把背包都放下！你們渴了沒有？來，水我已經(jīng)預備好了！”說著，還真拿起屋子里面的一個暖壺來，找出茶缸，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水。那個東北兵這個時候揉著屁股走了進來：“報告副班長！俺們都是新兵，這對待的俺們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趙黑虎黑著個臉，瞪著他喝道：“現(xiàn)在知道我是副班長了？不是‘我說’了？知道喊報告了？禮貌！禮貌你懂不懂？”東北兵恍然大悟，說道：“明白了！明白了 ！副班長，這回俺明白了……請問副班長，我是在這個宿舍住不？”趙黑虎開心了：“對呀！剛才就告訴你了！你就是這個屋的�？�，過來喝水！剛才踹疼了吧？”鐘國龍上下瞄著趙黑虎，心想：“真他媽是個怪人！”龍云這時候走到了門口，看見屋子里面趙黑虎正在給新兵們倒水，這些新兵此時正坐在床鋪上，互相介紹著自己，鐘國龍正和劉強、陳立華有說有笑地神侃。“全班集合！”龍云大吼了一句。正在房子里坐著的新兵嚇了一大跳，鐘國龍心想：“都他媽吃了藥了呀？誰又犯病了？”回頭一看原來是龍云，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龍排長，我們真有緣分呀，又見面了！你是來看我們的嗎？”“少跟我扯淡！給我站好，全班人員按照大小個的順序站成一排！”龍云沒有理鐘國龍。這10個新兵慌忙站起來，你看我，我看你，終于找到了自己該站的位置，剛才被踹出去的東北大個兒足有一米九，站在隊列第一個，鐘國龍站在第六的位置，劉強第三，陳立華第七，副班長趙黑虎站在隊尾。龍云知道現(xiàn)在這些剛到部隊的新兵都聽不懂口令，也就沒下整隊的口令，當下大聲吼道：“都站直嘍！不要動！那個小個兒你動什么動！腿抽筋還是小兒麻痹?”站在趙黑虎旁邊的那個小個新兵看了龍云一眼，看到龍云嚴厲的眼神，馬上軟了下去，乖乖地站好了。龍云繼續(xù)說著：“從今天開始我們的新兵十連就成立了。你們10個人，就是新兵十連所有成員！首先我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龍云，飛龍在天的龍，云霄的云，湖南人。是新兵十連的連長兼指導員和班長！”“哈哈！”隊列中的鐘國龍突然笑了起來。龍云大怒：“鐘國龍！你笑什么笑？吃了蜜蜂屎了？”鐘國龍忍住笑，說道： “報告連長！報告指導員！報告班長！沒什么事情……只是你一個人當這么多職位……我們一個連隊就10個人？人家可都是一百多人呢！”“誰告訴你一個連必須一百多人了？�。�10個人就不能是一個連了？我們偵察連當年一路殺過來，就剩下一個班長，不照樣把連隊撐起來了？我們的新兵十連，就十個兵！”龍云復制著張副團長的話沖鐘國龍大吼著。鐘國龍這時候不敢說話了，其他新兵更是嚇得直哆嗦。“那個高個子！”龍云看了一眼排頭仍在揉屁股的大個子東北兵，“你揉什么呢？癢癢啊？嗯？臉怎么還青了？”大個子新兵這回乖了，“啪”的一個立正，回答道：“報告連長！報告指導員！報告班長！我……我剛才不小心撞門上了！”龍云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要那么麻煩了，以后叫班長就行了！撞門上了？屁股和腦袋一起撞的？”“報告班長！我踹的……他剛才非常沒有禮貌！”趙黑虎喊道。龍云想笑，強忍住，模棱兩可地說道：“嗯……下次注意。”鐘國龍這個時候，實在是忍不住笑了，正好煙癮又上來了，喊道：“報告班長！我要上廁所！”龍云喝道：“你毛病還挺多！出列！”鐘國龍一步跨出隊伍，龍云走過去，問道：“你，大便還是小便？”“報告！班長大便！”“你他媽分開說！大便是吧？給你兩分鐘時間！快！”“報告班長，我鬧肚子！”“鬧肚子是吧？那就是拉稀嘍？一分鐘！”鐘國龍傻了，又說道：“報告班長！一分鐘實在不夠！”龍云沒有說話，猛地抓住鐘國龍的褲子，熟練地把他褲兜里的煙和打火機掏了出來，說道：“好吧！那就5分鐘！”“……報告班長！突然又不想去了！”“那就給老子滾回隊伍中去！”龍云怒了，大罵道，“鐘國龍！我告訴你，我不管你以前在家里多么霸道，來到部隊，就得給我想明白嘍！你是想真正成龍，還是成一條蟲，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先想通！”鐘國龍這時候不說話了。龍云掃視了一眼這10個刺頭兵，忽然溫柔地說道：“對不起，我是個急脾氣，你們別見怪。大家知道嗎？團里把你們幾個單獨組成新兵十連，不是看你們多么優(yōu)秀，也不是部隊領導發(fā)神經(jīng)，是想把你們這些所謂的刺頭兵、混混兵，變成一個個鐵血的合格戰(zhàn)士！你們有那么特殊嗎？我告訴你們，在我龍云眼里，就沒有特殊的兵，就沒有新兵這個概念！大家來到這里，就都是我的兄弟！”10個新兵這個時候都感動地看著龍云，連鐘國龍都有些動情，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多么的可笑。“這個龍云，還真是看不透他！一會兒是個鐵疙瘩，一會兒又跟自己的親哥哥差不多！”龍云這時候又笑著說：“好了，大家以后就是一個班的兄弟了，都做做自我介紹吧？從排頭開始！要介紹一下自己當兵前是干什么的。”那個東北大個站出來，大大方方地說道：“俺叫李大力！嗯……李元霸的李，大……大鵬展翅的大，力大無窮的力！東北的，當兵之前跟俺爹賣大力丸！”李大力的介紹，很快引起其他人的哄笑，他居然有些害羞，連臉青的那塊都泛起了紅暈。第二個新兵操著一口山東腔，介紹道：“俺原來叫趙亮亮……后來俺嫌名字不牛氣，就改名叫趙四方了！山東德州的，當兵以前剛跟對象黃了，俺把她爹給打了，俺爹就讓俺當兵來了！”又是一陣哄笑。第三個劉強站出來：“我叫劉強，湖南新鄉(xiāng)的，無業(yè)游民，靠打架鍛煉身體！”“張海濤，也是東北的！在網(wǎng)吧給人照看過場子。”“傘立平，河北的，在家開發(fā)廊，破產(chǎn)了！”鐘國龍站出來，傲慢地指了指劉強：“鐘國龍，其他跟劉強一樣，我是他老大！”陳立華笑嘻嘻地說：“我叫陳立華！劉強是老五，我是老四！”龍云不滿意了，大聲喝道：“什么老大老二的？混混光榮是不是？”陳立華吐了吐舌頭，退了回去。剩下3個兵，錢雷是四川的，余忠橋是湖北的，最后那個小個子是河南的，名字很怪，叫胡曉靜，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龍云的心情卻有些沉重，這些家伙果然沒一個好貨！基本上都是當?shù)氐男』旎�，對于從哪里入手進行工作，龍云此時心里還真是沒有底。龍云等大家介紹完，又站到隊伍前面，宣布基本紀律：“大家都要注意，現(xiàn)在你們剛來，還什么都不懂，但到了部隊就得有部隊的規(guī)矩和紀律，從今天以后，只要是出這個門，就必須向我請假，包括上廁所，如果我不在就向副班長請假。必須得到我們的同意之后才可以去。只要我或者副班長點到你們的名字，就必須立正答‘到’。大家要維護班集體的榮譽，軍人的天職就是要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要絕對服從我和副班長的命令，大家都清楚沒有？”“哦，知道了！”“不行！從今天開始！不要給我講什么知道了，要回答是！清楚沒有？”“是。”“大聲點！都清楚沒有？”“是！”龍云相對滿意，點點頭。這時候，外面?zhèn)鱽沓燥埖奶柭暎堅瓶戳艘幌率直�，喊道�?ldquo;現(xiàn)在我們?nèi)コ燥垼∪嚅T口集合。”一行人跑步往食堂趕去。到食堂的時候，其他連隊已經(jīng)集合好了。大食堂門口，新兵隊伍的雜亂和老兵隊伍的整齊，形成鮮明對比。老兵們輪流響亮地唱著歌，不時偷偷往這邊的新兵隊伍看一眼，目光中很是奇怪：“當年，我也是這樣嗎？”新兵十連的到來，立刻引起所有人的興趣，12個人的隊伍，高低不平，李大力的絕對身高與胡曉靜剛剛一米六多，形成強烈的對比。旁邊新兵已經(jīng)開始小聲議論起來，鐘國龍忽然感覺有些尷尬，虎著臉瞪著眼睛沖別的新兵小聲地罵：“看什么看？沒見過特種部隊嗎？”龍云還是聽見了鐘國龍的聲音，跑過去瞪著他：‘鐘國龍！老實點兒！”新兵暫時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按順序進場，有些亂哄哄地坐下，飯已經(jīng)端了過來。鐘國龍他們3個看著大盆子里泡得發(fā)爛的面條，一點兒食欲也沒有。李大力狼吞虎咽地吃著，看了鐘國龍他們一眼，含著滿嘴面條嚷嚷道：“你們咋不吃呢？”“這是人吃的嗎？”鐘國龍瞪了他一眼。“咋不是呢？這不都吃呢嗎？”龍云走過來，看著鐘國龍：“鐘國龍！怎么不吃飯？不餓還是等著上肉呢？部隊就這個條件，現(xiàn)在不吃一會兒餓了可沒地方吃去！”鐘國龍不愿意惹他，低下頭，捏著鼻子吞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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