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欧美另类图片_天天躁夜夜躁狠狠躁2021_年轻的邻居女教师1_日本无遮挡色又黄的视频在线

第1節(jié) 第一章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親我的臉,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原來是一群五彩小魚在啄我的臉,試探著我能不能吃。我努力掙了一下,仰頭掙出水面,大口呼吸了起來,嚇走一堆小魚。
  我抹了一把臉,這才發(fā)現(xiàn)已身在一處幽潭的緩流之中,潭水冰涼刺骨。我提氣使勁游去,踉踉蹌蹌地爬上了岸。
  好冷,我抖著身子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捂著肩上的傷,爬起來向前蹣跚地走去。
  淡淡的寒煙霧霾彌漫在幽黛的密林深處。放眼望去,滿是盤根錯節(jié)的百年大樹,深綠的冠上纏繞著不知名的各色花朵,偶有幾只烏黑大鳥,看到我發(fā)出一兩聲兇狠的怪叫,撲騰飛去。那山路格外泥濘,似是剛下了大雨一般。我怕潘正越的大軍或是洛洛再找到我,便努力向上攀登,誰知一不小心滑了一跤,往下滾去,頭撞到硬物,我便天旋地轉(zhuǎn)地翻轉(zhuǎn)過來,倒在一棵百年大樹粗大的樹根上,人事不省。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頭刺痛,我努力睜開眼睛。有一張黑黑的小臉正對著我,然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給捆成了一個粽子,肩頭的繩子勒到洛洛刺到的劍傷,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那綁我之人是一個看似十一二歲的小孩,黑黝黝的小臉上滿是戒備。
  “哼!”那個小少年見我醒了,就退了一步,“你是從仙女湖上過來的吧?快說,你是南陽山的奸細(xì),還是東離山的土匪娘們?!”
  “小爺,你發(fā)現(xiàn)我是女的了,這很好。”我喘了口氣,“但我不是奸細(xì),更不是東離山的女匪,我?guī)е胰嗽谙膳嫌瓮妫龅脚苏降氖勘,他們殺了我的家人,我掉進(jìn)了仙女湖險灘,不想被激流沖到此處。”
  “哼!”小少年冷哼一聲,“外邊的人若不是奸細(xì),如何能繞過守護(hù)陣,尋到我神谷地界,還……壓壞了我們家的金天麻,你的說辭明明漏洞百出。”
  他猛然推開我,從我的身下提起一截又黑又皺的植物,小嘴唇抖著,泫然欲泣,“我阿娘頭疼病越來越重,我和我阿爹滿山遍野尋這金天麻,好不容易得來這二十株,種在這藥園子里,只成活了三株而已,這是最好的一株。我一年前就相中了,好不容易今年年底就能采了,我這一個月不眠不休地守啊守,可是、可是……給你一屁股壓壞了。”
  提起天麻,我就想起在林老頭的醫(yī)書上看到過那么一條:去頭痛,降血脂。天麻中的王者稱之為金天麻,生長時間非常長,藥效奇好,神奇之處在與其他天麻生長環(huán)境不同,必須生長在終年都有云霧繚繞的密林之地。
  果然,這個未經(jīng)人類高科技染指的時代處處都是寶啊。連我一屁股坐下都能壓壞一株稀有的藥材。
  他那委屈的樣子實在可愛,讓我想起夕顏還有我那些學(xué)生小時候逗人愛的小模樣,明明知道不合時宜,可還是忍不住咧開了一絲笑意。
  然后我被嚴(yán)重地嗆了一下,因為他似乎被我的笑臉惹得更毛了,猛地亮出一把大刀,森森地擱在我的脖子附近,“你一定是東離山的女土匪,中了我們神谷的陣法,走不出去,就壓壞我的天麻,好引人來救你,現(xiàn)在又裝死。”黑小屁孩惡狠狠地看著我,自信地分析道。
  我斜目一看,那柄大刀是一柄成人的大刀,只比那小黑屁孩的身高微矮些。那刀看似極沉,且開過鋒,鋒利的銀光十分耀眼,他揮舞起來卻毫不費勁,刀柄上裹著紅綢,迎風(fēng)飄蕩,倒也有幾分江湖豪氣。
  我的笑臉漸漸收了起來,慢慢道:“原來這東離山還有女土匪?”
  “嗯,全是些女妖人,看見過往長得俊一些的書生便擄了去做壓寨相公。阿爹說了,女人為了心中所愛,與愛人雙宿雙飛,本不是壞事,但是擄人劫掠、欺壓良善便是惡人了,”小屁孩點頭道,“那個東離山烏七的妹妹還曾經(jīng)看上了我阿爹,就是她給我阿娘下了毒藥。阿爹救回了阿娘,可是阿娘卻落下了病根,要金天麻來解。”
  我點了一點頭,附和道:“你爹真有見地,一定長挺帥的。”
  “哼,你看我是小孩就想欺我吧,”他隨即恨恨道,“就算你不是東離山的女土匪,沖你那雙紫眼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給我站起來,跟我走。”
  我咽了一口唾沫,“這位小英雄,敢問怎么稱呼?”
  “叫我虎爺,你這個紫眼睛的妖精快給虎爺我站起來。”小屁孩仰頭得意道,“隨我前往父帥處報功啊。”
  他唱得文縐縐的,那刀可一點也不含糊地貼近我的動脈,我便依言慢慢站起來。
  他扯著我往前走,我便彎著腰往前走,盡量不扯痛肩上的傷,好像革命樣板戲里萬惡的地主老財被無產(chǎn)階級的少年紅軍逮著了,押往革命根據(jù)地受審。
  我忍痛道:“虎爺小英雄,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而且肩上有傷,可否請你綁松一些,我隨你去便是了。”
  小虎爺湊上前來看了看我的左肩,便從懷中拉出一個小盒來,湊到我眼前。
  我打了一個哆嗦。因為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渾身黑毛上綴著極其艷麗的花斑,同沿歌最喜歡的那條毒蛇有的一拼,我怎么看怎么覺得這蜘蛛長得像洛洛。
  “我替你松了肩頭的繩子,可是你若敢;,我便將你綁成個大蘿卜,然后放黑子來咬你,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汝州果然藏龍臥虎,連一個黑小屁孩都會有如此珍貴的毒物!
  我咽著唾沫點著頭,賭咒發(fā)誓,小屁孩才滿意地割斷我左肩上的繩子,立時血如泉涌。小屁孩又從懷中拿出一包白藥粉,然后在四周低頭找了一株碧綠的植物葉子,咬碎了混著藥粉涂在我的肩上,“這株草能止血,不用擔(dān)心。”
  我心中一動,這個小黑屁孩其實心腸不壞。于是我便柔聲對他笑道:“多謝小英雄。”
  小黑臉微微一紅,繼而粗聲粗氣道:“廢話少說,快站起來。”
  虎爺小同志在前面牽著綁我的繩子,一路拉著我,深一腳、淺一腳,東拐西彎,忽上忽下地走著。
  走一會兒,再一回頭,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濃密的半山腰,回眺來路,陡然心驚:這一路走來竟是失傳已久的九宮八卦陣。這種陣法神出鬼沒,如果不知路徑,就會永遠(yuǎn)地迷路在此地,再也走不出去。
  在我認(rèn)識的所有高人中,唯有兩人知曉此陣布陣及破解之法。
  一個是天下聞名的博聞智者“踏雪公子”。以前他在喝下午茶時有一個很有趣的習(xí)慣,就是同韓先生一起拿玉石堆陣法,做破陣演練。記得那年的夏天,韓先生也不知打哪兒翻出個古陣,原非白算了很久,都沒有算出來。他和我都入了迷,他端起喝干的茶盅就喝,我也忘了提醒他,然后他連喝下了一堆冰竟也沒有回過神來。等他醒過來時,盅里最后一塊冰滑落到了坎位,這個陣法竟然無意間破了。
  而另一個高人則是我一想起來就一身雞皮疙瘩的,我那出類拔萃的二哥。說起玩陣法,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比起原非白要高一籌。原非白需要用一下午加上借助一塊冰解開的陣法,他只花一個時辰就解開了。
  那時的他還是很好的,無視我驚訝而張大了的嘴巴,便熱情地留我和碧瑩用飯。我記得他只是淡淡一笑,對我和碧瑩說他小時候玩過類似的陣法,不想原來這是那陣法的原型。
  我收回思緒,向那小少年問道:“小英雄,你要帶我去哪里?”
  “回家,帶你去見我阿爹和雪狼叔,讓他們審你。”他打了一個哈欠,黑寶石一般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咭地一笑,“俺給你唱首山歌吧。”
  不等我回答,便清了清嗓子,開口便唱:
  夜黑地?zé)艋ɑńY(jié)雙蕊,清早起喜鵲鵲腦畔上飛。
  牛車車馱來了個四妹妹,黑咕嚕嚕眼睛愛死個人……
  這聲音正是我同小玉他們一起在仙鏡潭時飄過的山歌。真沒想到那樣一首本應(yīng)纏綿火熱、充滿激情的情歌竟是出自于一位少年口中?赡谴嗔量蓯鄣穆曇,充滿了純情靈動,呈現(xiàn)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清爽的樂感。
  也不知道夕顏他們怎么樣了。我暗恨:那個洛洛心地如此歹毒,會不會連帶殘害夕顏?以段月容這樣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洛洛眼中的陰暗呢?想來這也是為什么他改了主意,將洛洛轉(zhuǎn)送給妥彥的原因了,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段月容,莫說是你父王要下詔殺我,就連那些女人的妒火你終究是防不勝防,燒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腦中閃現(xiàn)分別前他絕望的眼神,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呢?
  那孩子的清爽歌聲又鉆入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腰身身軟來人樣樣俊,笑一面勾掉了哥哥的魂。
  亮一亮嗓子歌聲聲脆,愛的些后生們沒瞌睡……
  我細(xì)細(xì)數(shù)了一下,接下去該是到圭位,就代表著走出了該陣。
  我記得,到了圭位,非白是用一只小碧玉梅花鎮(zhèn)紙作了標(biāo)記。而二哥那時是一邊給我們泡茶,一邊玩這個陣法的,他的素手里還捏著幾片上好的毛峰葉,連水開了也忘記沏茶,天狼星一般的眼睛只專注地盯著陣圖,熠熠生輝,似對那個陣法意猶未盡,然后信手就拿了一朵新制的華山干菊花在圭位上做了標(biāo)識。
  俗話說得好,當(dāng)男人專注于工作時的神態(tài)是最迷人的。那時連我都不得不承認(rèn),我們小五義里真真正正地也出了一個美男子。我當(dāng)時正想回頭對碧瑩擠眉弄眼,不想碧瑩早在那里紅著臉看得呆了,就差沒有流著哈喇子撲上去了。
  我正想著,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粉嫩的顏色交相輝映,躍入眼瞼。我的眼前眩暈了起來,周圍也漸漸地變得異常陰冷。舉目四望,視線所及之處,腦海深處的記憶轉(zhuǎn)眼成了現(xiàn)實,那滿眼皆是各色菊花。
  怎么這樣巧?我不由停住了腳步,“這里是菊花鎮(zhèn)?!”
  “唔,不得了,你也知道這叫作菊花鎮(zhèn)呀。”虎爺驚嘆不已,湊近我的肩看了看,“咦,你的臉怎么一下子白了啊?傷口沒有再流血。”
  我笑了笑,不知從何說起。
  他繼續(xù)帶我往前走。不久來到一處峭壁危崖,往下看去,滿是一片深幽不見底,偶有腳邊的小石子掉了下去,便再無聲息,看著也讓人心懸。
  他拉了拉縛著我的繩,睜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看著我,“我們要下去了哦?”
  我未及回過神來,他猛一推我,我就呼呼往下掉,直嚇得啊啊大叫,一抬頭卻看到小黑孩在崖邊蹲著,樂呵呵地看著我。
  一秒鐘后我掉到一堆軟軟的草上,那個虎子就站在我身邊,嘲笑著看我,“怎么樣,土包子,中計了吧。”
  我這回還真像個土包子。原來那深崖竟是幻象,同紫陵宮還有弓月宮地下城的幻象可以一比了。
  我越來越好奇了,這個神谷中藏著什么樣的高人?
  又走了一會兒,眼前景物豁然開朗,出現(xiàn)一塊嶙峋的大石碑,上面龍飛鳳舞地鐫著四個大字:“桃花源谷”。
  這名字起得好!越過那石碑,漸聞嘈雜的人聲傳來,我們便進(jìn)入一個人煙之地。
  幽暗的森林深處,破曉的晨曦卻照亮了另一個世界。放眼望去,有人在開張店鋪,有人在洗漱,有人倒著昨夜吃剩的泔水,看到一個黑臉小孩拉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都停了下來,激動地喊著:“小虎子回來了。”
  我驚在那里,因為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半圓柱形的多層樓,這種形式的樓層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永業(yè)元年我寫給宋明磊的戰(zhàn)策上。難道我進(jìn)入了幽冥教的地盤?
  家家戶戶門口種著一小片菊花,還有很多人家在屋頂曬著干菊花。我們身后漸漸有人跟上,不停地同虎子搭訕,可是虎子卻虎著個臉不太愿意搭話,和我一樣,臉色越來越白。
  我們身后的人越圍越多,到一個鐵匠鋪子前,終于走不動了。
  一個鐵匠打扮的漢子從鋪子走出來,赤著健美肌肉的上身,一頭鋼針一般的短發(fā),看到我們,也是一驚,“小鬼頭,總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阿爹專門出去找你了?要再不回來,連雪狼也要出去尋你了。”
  “東子伯伯……”虎子看著那個叫東子的鐵匠,訥訥道。
  “喲,虎子,你怎么也跟東離山的土匪似的,開始搶人啦?”有些人開始圍著我轉(zhuǎn)悠。
  我注意到他們個個都是人高馬大,北地漢子的身形。
  “虎子真不賴啊,才七歲就會搶人了,第一次搶還搶了這么一個紫眼睛的大活人來。”
  什么,這個小孩才七歲?我瞪大了眼睛看著虎子,明明看上去十一二歲的身高模樣。我還真想看看是什么樣的父母能生出這樣強(qiáng)壯的孩子。
  那虎子嘟著嘴辯解道:“你們不要胡說,她壓壞了俺好不容易找到的天麻,俺要她賠,賠不出來,就拿她的人抵債。”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怎么抵啊,給大哥做小,你阿娘肯定就打翻醋壇子了,還是當(dāng)你媳婦吧。”
  “大哥第一次出門就被烏八看上了,”又聽有人嘆道,“你第一次搶人就搶一這么大的媳婦兒回來,不愧是大哥的種啊。我說怎么這么久不回家呢,原來忙著疼媳婦呢。”
  少年黑黝黝的小臉又一下子漲得通紅,不停地跺著小腳,“快別亂說了,阿娘知道要打死俺了,你們看,她是紫眼睛的,俺想著她可能是奸細(xì)才綁她回來給爹看的。”
  此話一出,那幾個壯漢就立時收了談笑風(fēng)生,都改用犀利的眼神盯上我,如同看著怪物。
  忽地有一個低啞的聲音傳來,“虎子,你舍得回來了?”
  我和虎子抬眼,有一人的聲音從離地三米高的屋頂上傳了出來,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我們。
  那人看似三四十歲的光景,可那灰白的頭發(fā)迎風(fēng)飛揚,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剛毅,一條刀疤劃過灰色的三角眼,幾乎可以同我的蜈蚣眼攀親戚了。
  “雪狼叔叔,是您啊。”小黑孩看似害怕地咽了口唾沫,但偏裝出一副歡欣驚喜的模樣,“俺阿爹回來啦?”
  那人哼了一聲,“你私自出走一個月,整個谷里的人都尋你尋瘋了。你阿爹阿娘若是真知道了,現(xiàn)下你還會如此太平嗎?”
  虎子明顯地噓了一口氣,抬頭粲笑道:“俺就知道雪狼叔叔最疼虎子啦。”
  那位雪狼叔叔矯健地一擰腰,穩(wěn)穩(wěn)落地,大步來到我的面前,灰冷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這是我抓來的女奸細(xì)。”虎子恨恨道,再次敘述我與他之間的深仇大恨。
  “你是西域來的奸細(xì)?”雪狼的聲音帶著一絲凌厲,向我逼來,粗壯有力的手扼緊了我的咽喉。
  我勉力出聲道:“我的母親是逃難到中原的西域人,父親是中原建州人士。”
  我又把對小黑孩講過的仙女湖遇匪的事再說了一遍,那雪狼一眨也不眨地聽著。我說完了,他剛一松手,我的人也虛脫了,跌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虎子,下次如果再遇可疑人等,你不必帶回來,比如像這個紫眼女人,你將其綁得再緊,到了入口,她亦可輕易掙脫,然后加害于你。”他冷冷地注視著我,對那虎子沉聲道。
  “我不怕,”虎子瞪大了小眼睛,掏出小盒子,“我有阿黑,阿黑只聽我的,我叫阿黑去咬她。”
  雪狼仰天哈哈一笑,微一動手,虎子手里的盒子已在他的手上,“若是高手到來,你根本沒有機(jī)會。”
  然后眼前又一花,那個小盒又回到了虎子的手上。
  虎子紅著小臉梗在那里,再也說不出一句。過了好一陣子,他才訥訥道:“那雪狼叔叔,這個紫眼睛的女人怎么辦?帶都帶回來了。”
  雪狼灰色的冷眼看了我半天,淡淡道:“虎子,轉(zhuǎn)過身去。”
  我的心緊了起來。等虎子明白過來的時候,雪狼已經(jīng)向我的天靈蓋擊來。
  眾人大聲驚叫:“虎子,你媳婦要被雪狼哥殺了。”
  虎子一下躥過來抱著我打了一個滾,躲過了雪狼致命的一擊。我駭然望著我原來所處的地方那一個大坑,顯見此人武功修為之高,定然是一個隱匿的江湖好手。
  虎子對著雪狼結(jié)結(jié)巴巴道:“雪狼叔叔,她、她是個女人。阿爹……說過人命關(guān)天,我們還是審一審吧,萬一錯殺好人了呢?”
  雪狼冷冷道:“虎子,你果然是你阿爹的種,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若非你阿娘,你阿爹又怎會放下這大好前程,放棄去建一番名垂千古的功業(yè)這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反倒躲在此處茍且?”雪狼那冷眼中似是無限惆悵,萬分懊惱,轉(zhuǎn)而又殺意畢現(xiàn)地看著我們,“女人又怎樣,須知這女人的心腸便是魔鬼的果實,而女人的眼淚便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
  我一定以及肯定,此人年輕時一定受過某位厲害女人對其在身體以及心靈上的重創(chuàng)。
  虎子聽得有點暈頭轉(zhuǎn)向,懵懂地甩甩頭,只是癟著嘴道:“雪狼叔別老說俺聽不懂的話,這個女人還是等阿爹來親自審吧。”他又氣鼓鼓地補(bǔ)上一句,“還有別再說阿娘的壞話了,俺不愛聽。”
  眾人聽了大笑不止。
  雪狼瞇著眼正要開口,忽地平地又一大幫子人硬擠了進(jìn)來,全是女人與孩童。走在前頭的是個牽著一個小女孩的老婦,那個小女孩也就二三歲光景,粉嫩的小臉上兩只黑圓黑圓的眼珠子烏溜溜地看過來,額頭一點平安胭脂,黃毛扎著兩只高高的沖天辮,甚是漂亮可愛。
  眾人又大叫:“紅翠干娘來了。”
  那鐵匠東子對雪狼搖頭笑道:“雪狼,看來你今日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這紫眼女人了。”
  那小女孩看見了虎子,一下子掙開了老婦的手,蹣跚地跑過來,甜甜叫著:“虎子、虎子。”
  眼看就要摔倒,虎子趕緊接下抱了起來,瞪眼道:“小兔不聽話,才剛學(xué)會走路,跑得那么快要是摔了怎么辦?還有要叫我大哥,大哥知道不?”
  小女孩還是咯咯笑著,奶聲奶氣道:“虎子回來了,小兔想虎子。”然后猛揪虎子零亂披在肩上的發(fā)。
  虎子痛得叫出聲:“姨奶奶,您看小兔呀,我的頭發(fā)快給她拔光了,好痛。”
  那個老婦前來,抱下小女孩,然后上前猛地狠狠打了兩下虎子的小屁股,使勁揪住虎子的耳朵喝道:“你個殺千刀的小冤家,連個招呼都不打地走了一個多月,還敢喊痛?”
  小女孩牽著老婦的衣角,著急地大聲嚷著:“別打虎子、別打虎子。”
  “你妹妹都好幾天沒吃那蓮藕羹了,說是要留著等你回來吃。奶奶想得你晚上都睡不好。”
  我注意到那老婦的十指修長,保養(yǎng)得甚好,發(fā)式和衣著竟十分新穎,不似鄉(xiāng)村老婦,那行止倒有幾分風(fēng)拂柳的優(yōu)美感覺。
  那張風(fēng)姿猶存的臉上敷滿白粉,因為生著氣,大聲說話牽動面部,便有一些粉抖落到虎子的發(fā)上,虎子不由打了個噴嚏。
  她放了虎子,可那描繪精致的眼圈卻紅了,她抽出一方上好的絲帛,迎風(fēng)大幅度地一揮,婀娜地輕拭淚珠,活像在戲臺上唱戲一般,“這么小就讓奶奶難受,將來長大也是個負(fù)心的臭男人。”
  虎子的小黑臉漲得黑里帶紅,紅中帶黑,怯懦著,“奶奶別哭了,虎子會對您好一輩子的。”
  “干娘別哭了,”眾人努力忍著笑,唏噓道,“虎子這不回來了嗎?妝花了成熊眼睛就不好看啦。”
  沒想到那位干娘還真的收了涕泣,只是扭捏地抱著虎子又罵了半天小冤家。
  “可憐見兒的,什么人那么毒的心腸把這么好的一張臉給毀了。”那個紅翠奶奶走過來,抬起我的頭來左看右看,嘆了口氣問道:“閨女,叫什么名?”
  我望向紅翠奶奶的眼,只見一汪深邃,不可見底,我便平靜答道:“我叫金木,絕非壞人,還望這位夫人出手相救。”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請自覺遵守互聯(lián)網(wǎng)相關(guān)的政策法規(guī),嚴(yán)禁發(fā)布色情、暴力、反動的言論。
評價:
表情:
用戶名: 密碼: 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