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祈覺得周身如被灼燒一般燥熱,小腹下面猶如凝聚了一團野火燒不盡,欲望吹又生的大火。
偏偏枕邊人依舊不肯安分,在他耳朵旁邊,輕輕地溢出一絲呻吟,酥麻入骨的聲音,輕輕說:“嗯——”頓了片刻,她沙啞地開口說,“你……”
皇祈瞇著眼睛瞄她一眼,幾不可聞地說了一句:“禍精。”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還說話,實在是太過消耗體力。于是兩人很有默契地閉上嘴沒有再說下去。而那枕邊人已很快又陷入了迷茫的情形,整個人已不大清醒。
她吐出的熱氣撲在皇祈的耳垂上,皇祈深呼吸了十幾口氣,想把她推開一點,卻不小心碰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那手臂很燙,一反往日的冰涼;势肀粻C得瑟縮了一下,手臂維持著推她的動作,半晌,卻不見有什么動作。
這種感覺很不正常。
但是相較于枕邊人的茫然,皇祈很清楚地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他干澀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覺渾身發(fā)燙,像是發(fā)著高燒一樣。輕微的耳鳴,微微的眩暈,下腹燒著一團愈演愈烈的火,發(fā)熱發(fā)脹,一股幾乎已經(jīng)無法壓制的火焰,像是要沖出來。
他還是清醒的。腦子里在天人交戰(zhàn),一邊喊著不要,一邊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
枕邊人卻動了動,似乎醒了。茫然地看著他片刻,遲疑地說:“……你?”
皇祈點了點頭,咬緊了牙,卻已有一滴汗流下。那人又愣了愣,問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種時刻說這種話確實大殺風(fēng)景了些。枕邊人望了一陣子,眼神又迷蒙起來,探過身去湊近了皇祈,輕聲道:“你出汗了。”
接著,她伸手捂上他的額頭。那手指帶著很高的溫度,碰在他的額頭上,卻有些涼。她輕輕地替他拭去額間的幾顆汗珠,又幫他把已經(jīng)浸濕的發(fā)絲綰到耳后。她的鼻尖已經(jīng)快要碰到他的下巴。
皇祈的喉結(jié)動了動。
張了張口,皇祈想說句話,然而嘴巴張開,先出口的卻是一聲低沉的喘息和呻吟。
皇祈知道自己從來不曾這樣過,然而這感覺來得太過猛烈,一時之間毀滅了他的意志。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已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需要紓解。
身為攝政王,皇祈對男女情事自不是懵懂無知,先不說在外如何,便是家中兩房侍妾,就已是天姿國色?扇羰菍Ψ綋Q成現(xiàn)在身邊的……
皇祈低頭看了看皺著眉頭躺在身邊的人。
——皇祈寧愿憋死。
然而枕邊人卻不給他憋死的機會,翻了個身正對著皇祈,微微張眸,良久,喑啞的聲音響起,回繞在皇祈的耳畔,卻只說了一個字:“嗯——”
那聲音似是能亂人心神,皇祈一雙眸子幽深,低頭看去,卻正對上她的鼻尖。
四目相對。
那雙眸子并不十分漂亮,卻閃著別樣的光芒,好像帶著攝人的魔力一般,要把皇祈整個人吸進去。對視片刻,那眸子的主人抿了抿唇,突然欺身迎了上來。
皇祈此時已不清醒,愣了一瞬,眼見著那兩瓣宛若初綻櫻花的唇瓣已在眼前,突然像是清醒過來,身子連忙往后一仰。
砰的一聲。
皇祈揉著后腦勺兒滿目漲紅,枕邊人捂住嘴巴。
揉了半晌,皇祈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你倒是敢。”
然而雖然兩個人都痛得不行,可這一磕一撞,顯然并不能將逃獄已久的神志通緝回來。是以在兩人撫弄了自己的痛處半晌之后,原始的本能再次燃燒起來。
皇祈翻身壓在枕邊人身上的時候,身下嬌小的女子顯然已經(jīng)迷茫得根本醒不過來。黛色的薄紗從女子的胸前褪下,冷空氣瞬間涌入,女子稍微瑟縮了一下,喃喃地叫了一句:“你是……”
皇祈已再也忍不住,兩具身體貼在一起,鵝梨帳中香裊裊燃燒,屋子里充滿了情欲的味道。
是夜。
這一夜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