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們都顯露了自己的才藝,便有人站起來道:“公主殿下,不能光是小姐們表演吧。”
永寧公主也知道,很多人來參加這個宴會都是為了擇婿或者挑選媳婦,這可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所以她笑著道:“五弟,聽說父皇新賜給你一道炫弓,可否拿出來一觀?”
拓跋睿剛才就覺得李長樂太可憐了,此刻巴不得為她解圍,讓別人不再注意到她,所以干脆地站起來道:“一個人射箭未免太無趣,不如舉辦一場比賽?墒腔式悖阋覀儽荣悾捎惺裁床暑^嗎?”
永寧公主笑了,吩咐一旁的女官取來一面巧奪天工的銅鏡,四周都鑲嵌著耀眼的紅色寶石:“這面鏡子,是母后三日前賜給我的,今天你若是贏了,便拿去吧。”
五皇子面上露出喜色,有這面銅鏡,他正好可以送給李長樂,這樣一來,也可以緩解她的尷尬,是一個極大的安慰。他思及此,向李長樂微微一笑,隨后道:“那好,取我的弓來。”
這話說出來,其他公子都摩拳擦掌,紛紛表示要試一試。
尋常這樣的宴會,都會有一些射箭和投壺之類的游戲,所以弓箭和靶子早已備好了。
三皇子拓跋真微笑著望向拓跋玉,道:“七弟有沒有興趣一試?”
此刻已經點燃了燭火,拓跋玉渾身沐浴在明亮卻又柔和的光線里,輕輕挑起眉毛,淡淡一笑道:“三皇兄邀請,怎敢不從?”
侍衛(wèi)們很快便擺好了箭靶,每個箭靶都距離有十米的距離,十道加起來,足足有一百米。公主慢慢道:“今天就比比看,誰能射得更遠、更準。”
李敏峰剛才因為李長樂丟了臉,正要找回場子,當下笑著接過弓箭,嗖的一箭,正中第五道靶的紅心。眾人拍手叫好!其他的公子紛紛下場,只是接連四五個人,誰都沒辦法突破第六道箭靶。
拓跋睿自信地一笑,接過自己的弓。這弓箭足足有半人多高,弓身涂以黑漆,上面鑲嵌著象牙和寶石,極為炫目。拓跋睿用力展臂,嗖的一箭,正中第七道靶的紅心。
李未央微微一笑,要說起來,儒雅的五皇子,其實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可惜,他對李長樂中毒太深了,卻不曉得紅粉骷髏的道理,早晚有一天要死在美人手里。在這一點上,她比較佩服拓跋真,一生都沒有被任何人影響過,一路順著目標前進,堅韌不拔得很。
五皇子微笑著把弓箭遞給拓跋真:“三皇兄,請。”他有自信,拓跋真不可能超過自己,因為平日里,三皇兄的箭術只是平平。
女眷們不無擔心,七嘴八舌道:“哎呀,三皇子的箭術怎么樣?平日里很少見他射箭呢!”
“恐怕不如五殿下吧……聽說五殿下的箭術,是皇帝親自教導的呢!”
“我也聽說過,五殿下的箭術是百步穿楊!”
拓跋真在接過弓箭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李未央的方向。若是往日,他一定會將這樣出風頭的機會讓給拓跋睿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鋒芒畢露的小丫頭面前,他不想輸。
高敏緊張得捏緊了手里的帕子,輕輕推了李長樂一把:“長樂,你說三皇子能贏嗎?”
李長樂心情一直沒緩過來,聽了這話卻沒回答。
李未央勾起了唇畔,她很了解拓跋真,他的箭術,根本一直就強過拓跋睿,只不過他不愿意太早暴露鋒芒,所以誰也不知道罷了。今天若是不出所料,他一定會輸。一味躲躲藏藏,不敢光明正大地贏一場,這種男人,自己怎么會以為他是個值得依靠的良人呢?李未央的眼睛里,不由自主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拓跋真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瞬間被李未央嘲諷的笑容刺痛了。他突然意識到了李未央的想法,她篤定自己會輸,這個丫頭!拓跋真微微一笑,以拇指勾弦,食指和中指壓住拇指,稍加用力,弓如滿月,未待眾人叫好,只聽一聲嗖響,流星直射,白羽揚起閃亮的弧光,箭筆直地射入了第十道箭靶,正中紅心!
所有人都驚呆了,唯獨李未央,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永寧公主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這位三弟的武藝只是平平……想到這里,她的笑容變得奇異:“三弟的箭術,真是令人驚訝。七弟,輪到你了。”
拓跋玉站起身,接過一旁的弓箭,和其他人華麗的弓箭比起來,他的弓箭十分平常,沒有任何裝飾。他微笑著,并不十分在意的模樣,仿佛他不是來射箭,只是來做個樣子的,可是大家都沒想到的是,他輕輕一拉,那箭極為輕巧地射入了第十道箭靶。
永寧公主愣住了,其他人也愣住了,片刻之后,爆發(fā)出熱烈的驚嘆聲。
“兩位皇子竟然同時射入第十道箭靶,真是難得。”
“是啊,實在是太難得了!”
“太了不起了!”
一片驚嘆聲中,李未央笑了笑。這兩人永遠都是勢均力敵,只是拓跋玉的心性遠遠不及拓跋真那樣殘忍,所以才會慘敗,輸了皇位。成王敗寇,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