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個人的青春,都不會少了“戀愛”這個關鍵詞。只是它會以各種“變形體”出現。比如,單戀啊,暗戀啊,錯戀啊,白癡戀啊,腦殘戀啊……不論你承認,還是不承認。在那些懵懵懂懂的時光里,你總會挑一種方式,讓自己快樂,讓自己受傷,讓自己回想起曾經的某一段往事,就會微笑著淚流滿面。至于我呢,現在還不好說。但是有一個白癡加腦殘戀,很快就要現身了。
還是先說藍桉吧。開學不到兩個月,他就成了學校最轟動的人物。但他像封印在瓶子里的惡魔,不和任何人做朋友,沒人敢靠近他,甚至沒人敢和他對視。他那雙淡笑輕謾的眼睛,總透著陰冷肅殺的目光,瞳孔里凝結的冰寒,仿佛可以凍住整個世界。
我時常想,他7歲時和我說那個秘密,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那時我們都太小了,記憶有沒有經過后期加工,我都有些吃不準。他的父母真的是被謀殺的嗎?為什么他不報案呢?即便當時還小,現在也總該可以說了吧。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么他如此不通人情的個性也就好理解了。
不是嗎?
一個心里揣著死亡秘密的男孩,長成怎樣的個性都不奇怪。但是,我理解他,不代表我會接近他。他的危險系數太高,天使與惡魔的切換速度太快。想起他一邊和我如孩子般天真無邪的說話,一邊又心硬手黑地擰脫人家胳膊,我就一陣陣的冷。他現在需要的,不是一個兒時的玩伴,而是心理醫(yī)生。
周一的中午,陽光溫暖平和,整個校園都充斥一股懶洋洋的,想睡覺的氣味。我和謝欣語從食堂吃飯回來,發(fā)現對床的女生不知什么時候搬走了,床鋪上空空的。
“什么情況?人呢?” 我問。
謝欣語也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
突然,宿舍的門被大力地撞開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且十分眼熟的女生抱著一大疊被褥走了進來,放在空著的床位上。我愣了一下說:“你……是新調過來的?”
可那個女生只用眼角掃了我一眼就走了。接著又有女生陸陸續(xù)續(xù)走來,提箱子的,拿雜物的……而我看著書桌上,粘滿各位顏色水鉆的鏡子,水杯,文具盒,化妝箱……就基本猜到誰要“閃亮登場”了。
當然是洛小緹。
她在所有東西都擺放好之后,女王似的出現了。她跟她的手下說:“行了,你們都走吧。”接著“砰”的關起門。
我全身的神經都跟著驚刺的一跳。以后都要和這個曾經勒索我錢,把我困在廁所痛扁的混混女生同居一室,我能不緊張嗎?
洛小緹這個在我還沒入校之前,就已名動江湖的惡女,打架,搶錢,搶男朋友,樣樣少不了她。只要是女生能做的壞事,她都作了,女生做不了的壞事,她也干的差不多。其實,按年齡她已是高二的學姐,不可能搬進我們402?珊薜氖牵谀┏煽兲,留級了,因此她才名正言順的調進了我們高一的宿舍區(qū)。
我看著她,有點結巴地說:“你,你怎么搬到我們宿舍了?”
洛小緹坐在鏡子前,一邊用眉筆畫著自己已經很漂亮的眉毛,一邊說:“是想和你做朋友唄。”
我呵呵呵地發(fā)出一串干巴巴地笑聲,說:“和,和我做朋友?”
“是啊。”
謝欣語卻在我身后,不緊不慢地說:“是想通過小一做藍桉的女朋友吧?”
洛小緹的臉瞬間冷了。她說:“誰說我喜歡他?”
“你現在的樣子,就是喜歡了。”
我真是佩服謝欣語,一眼就看穿了洛小緹的心事。
洛小緹地“嘩”地推開椅子,兇狠地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嚇的腿都有點軟了,但還是擋在謝欣語面前。畢竟她這種公主一樣的玻璃人,可不禁打。再說了,她要是被打了。唐葉繁也不會放過我?墒侵x欣語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溫柔滴水的女孩,關鍵時刻竟然比我鎮(zhèn)定大膽的多。她撥開我,笑盈盈地說:“你不是來做朋友的嗎?”
這個“公主對女王”的經典情節(jié),如果放在漫畫里,她們對視的目光,肯定會迸發(fā)出滋滋拉拉的電光火花來。
我夾在中間,不知該怎樣解圍。洛小緹突然轉換了頻道似地說:“也對,我是來和蘇一做朋友的,和她的朋友打起來,就太沒誠意了,對吧?”
說完,她就開門出去了。
我這才拍著胸口,長長地出了口氣,說:“哇,你膽子真大,敢和洛小緹對著干。”
可謝欣語卻輕描淡寫地說:“小一,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通常都是在第一次見面就確立了。如果剛才輸給她,那以后我們就得總被她欺負。而且,她現在有求于你,當然會忍耐,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我無語聽著,對她由衷崇拜了。她和唐葉繁真是天生一對,連宿舍吵架這種事,都能分析出人生哲理加人際關系學。
非常突然的,樓下傳出一聲破鑼般大叫:“蘇一,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