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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節(jié) 青工調皮

  1971年7月15日,牛黃周三手持《工作報到條》,到本市房地產公司報到。
  
  坐落在臨街一條小巷上的房產公司,插滿紅旗,鑼鼓喧天。公司柳書記親率全公司抽得出空的干部職工,穿了新衣服鼓掌歡迎新生血液。
  
  早晨9點正,報到的青年陸續(xù)到來,人人喜氣洋洋,高興得不能自禁。牛黃與周三到時,劉海正低著頭坐在乒乓桌后登記。
  
  房產公司團支書兼公司行政辦公室副主任劉海,三十一、二歲,轉業(yè)軍人。此時,他微微偏著頭,一枝黑色鋼筆在手中一個勁揮舞。桌上,一迭厚厚的登記簿攤開,旁邊是一大盒打開的紅印泥。
  
  “下一個”,牛黃忙把薄薄的報到條遞過。
  
  “牛黃,男,18周歲。”劉海邊喃喃地念,邊麻利的寫著。“哦,牛黃,就是××路派出報執(zhí)勤排的那個牛黃?”他饒有興趣的抬起頭,牛黃發(fā)現他的眼睛很亮。“是我”,“不錯呀,牛隊長。”劉海笑笑,又低下了頭,邊寫邊說:“知道嗎?牛排,本來你不是我們這個單位的,人家道路維修先要了你哩,還是我硬搶了過來。”
  
  牛黃一怔,和周三相互望望。“道路維修有什么好?一天光吃灰。還是我們房產公司好,至少在你將來討婆娘時,可以分一套房子。”劉海又對牛黃笑笑,接過周三的報到條。


  
  “喲,周三?牛排的助手嘛。幸會、幸會呀!我是說早晨起來,怎么總感覺右眼跳?怎么今天我光跟偉大的革命小將打交道?”劉海把周三渾身上下瞧瞧,低頭寫著,突然問道:“周三哎周三,你是周瑜的后代?那誰是諸葛亮呢?”
  
  牛黃掩口而笑,一時沒轉過神來的周三吶吶的垂著手,未可置否。排在后面的青年都笑了起來:“喂,你知道周瑜是誰?”,“是周總理家里面的?”,“我哪里知道?”,“反正是革命路線上的人。”,“我就是周瑜嘛!”
  
  “報了到的人,就在會議室等著”劉海大聲招呼著:“待會兒還要整隊。”
  
  約十點多鐘,前來報到的100名青工都齊啦,將不大的會議室擠得滿滿的。男青工占了絕大多數,女青工呢,只有屈指可數的十幾人。
  
  這些昨日的社會青年,今天的青年工人們,個個興高采烈,坐著、站著或半依墻壁靠著,會議室一片嗡嗡聲。
  
  “喲,那不是牛排嗎?”一個頭發(fā)卷曲的男青工突然叫了起來:“二娃當心,亂提勁嘛,謹防人家牛排抓你起來。”,“哪個?”背向他的二娃轉過身,晶亮的眼睛骨碌碌的打量著牛黃:“牛排,你要抓我?”
  
  牛黃哭笑不得:“我不認識你,你又沒犯法,抓你干什么?”,二娃呼地瞪起眼,露出瘦削的胸膛:“抓嘛,怎么不抓?當初你不是嚷著要抓我嗎?”
  
  牛黃這才發(fā)現,二娃就是D段出了名“玩具”。要說“玩具”出名,源于那一次轟動地區(qū)的情殺案。
  
  出身“舊學閥”家庭的二娃,鼻梁堅挺,面色白凈,個頭兒高出同齡人足足一半,因此人稱“玩具”;玩具耳熟能詳,默化潛移,身上一股濃濃的書卷氣,這讓工人住宅區(qū)里見慣工人男孩子的女孩兒們,很是癡迷,于是便引發(fā)出許多風流小事來。
  
  于是,便有一對在紅花廠當紡紗工的同齡姐妹,竟為了玩具的垂愛而相煎;二姐妹起床就吵嘴相罵,氣得老爸老媽再一旁捶胸頓足。最終,姐姐把夢中的妹妹捅了三刀。妹妹雖沒死,卻留下了終生殘疾……
  
  “你不是當了縮頭烏龜嗎?”牛黃不客氣的瞪著他。
  
  “媽的,誰是縮頭烏龜?”玩具氣勢洶洶的逼上來,英俊的臉上滿是殺氣。牛黃退后一步,握緊拳頭。周三一下攔住玩具:“干嘛?想打架?”。

  
  卷曲頭發(fā)的男青工猛地低叫起來:“快,玩具,頭兒來了。”,沒待圍觀的青工們散開,劉海跨了進來:“整隊,快,整隊。”
  
  由內到外,青工們排成了長長的縱隊。
  
  幾個系著藍圍腰的頭,在門口躲躲藏藏的晃蕩。“池芳,龍三妹,你們幾個鬼鬼祟祟的干啥?”劉海高聲斥責到:“不去拎灰桶上班,要打曠工喲。”,幾個青年女工笑著跑了,跑著跑著,“哎喲”,一個女工被地邊的樹干絆了個倒栽蔥,集合起的青工隊伍轟的下全亂了,笑聲、口哨聲、跺腳聲響成一片。
  
  “嚴肅點!嚴肅點!”劉海忍著笑高聲宣布:“為展示我們革命青工的革命激情和革命精神,現在,我們要從公司正門重新進來一次。注意:大家要隨我高呼口號,有多大勁使多大的勁。聽我口令:立正!稍息,齊步走!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劉海帶著大伙兒繞過公司大門,順著一條通向大街的青石小路走去。
  
  路上行人都驚恐地瞧著這群青工,牛黃看見,好幾個中年人驚慌的避開,遠遠的注視。
  
  太陽懸在空中,街上行人稀少,許多店鋪緊閉,只有米店、飲食店和煤店大開著門。“抓到,抓到,抓到起。”傳來陣陣喊叫,一個挎著竹籃的中年婦女,臉青面黑的跑過青工隊伍,竹籃里小玻璃瓶中浸泡著塑膠花,在水中搖得叮當亂響,清水灑落一地。


  
  婦女機靈的順著街邊小巷,一閃就不見了。這時,二個戴紅籠籠的“治安”才氣吁吁的追上來。
  
  “嘿,到哪兒去啦?”,“怎么不見了?”,二人站住喘著氣擼著衣袖東張西望。
  
  “往那邊跑啦”玩具笑嘻嘻指著相反的方向:“我們都看見的,還不快追?”,紅籠籠撒腿便追,邊追邊回頭叫:“謝謝你呵,致以無產階級革命的敬禮!”,“敬禮,敬禮,敬你奶奶個熊。”玩具舉手往額頭上碰碰,邊輕蔑的罵道:“短尾巴狗,神氣個屁?”
  
  劉海笑笑,喊:“曾用管,跟上。”,玩具趕快插進了隊伍。牛黃用胳膊肘兒碰碰周三,呶呶嘴:“有點個性”,周三說:“是條漢子,就是有點爛。”,劉海又喊道:“加快步子,胸脯挺起來。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后面那幾個女工不要再說話啦,怎么老是說個沒完?”
  
  后面的十幾個女青工齊嶄嶄的將自個兒的頸脖一縮,立刻緊閉了嘴巴。
  
  公司大門順臺階而上,站滿了干部和挑選出來的職工。
  
  看見隊伍來了,手里的鑼鼓敲得更起勁,手中的小旗揮得更熱烈。站在最高處的柳書記,搓著雙手,笑逐顏開的看著走上來的青工們,一個個地握手連聲道:“歡迎,歡迎呵,歡迎加入革命工作。”

  
  牛黃周三隨著隊伍拾級而上,牛黃見柳書記咯噔一清咽喉,一揚脖子啪的吐出一口濃痰,用手抹抹還粘滯濃痰的嘴唇,再握住牛黃伸出的手:“歡迎,歡迎呵,歡迎加入革命工作。”,不知怎的,牛黃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他一下想起了老房鄰里黃工宣隊長……
  
  中午,公司設宴招待青工們。
  
  說是設宴,其實就是將一個個小小的冰鐵缽缽,依次在公司伙食團那個隔陋的窗臺上擺著,來一個人,劉海便勾掉一個名字。牛黃領到自己那份,小小的冰鐵缽缽里,有一支不大不小的鴨翅膀和燉得爛爛的蘿卜條,連湯帶水滿滿一缽。飯,一人三兩,白米中混雜著包谷面;大約是炊事員往里加的比例失調,整個兒飯金黃黃的,白米倒成了裝飾品。
  
  青工們就這樣或站或蹲或三三兩兩,吃完了參加工作后公司的第一頓飯菜。
  
  下午一點,柳書記在公司會議室召開了“××房產公司歡迎青工參加革命工作大會”。
  
  柳書記在會上做了講話,介紹了公司情況,號召青工們:“抓革命,促生產;斗私批修,狠斗自己頭腦中一閃念……”云云。
  
  青工們都安靜的睜大眼睛聽著,也不知擴音器怎么搞的,突然襲擊似的發(fā)出一陣強烈電流的嗡嗡聲。大家不禁“嗷”的全都捂上了自己的耳朵,牛黃捂著耳朵右瞧瞧左看看:劉海正和二個電工在臺上手忙腳亂,柳書記惱怒地黑著臉站在一邊。
  
  周三指指他前排坐位,大張著嘴巴說著什么。
  
  牛黃扭頭看,玩具和卷發(fā)青工居然就在自己坐位子上,跳起了《洗衣舞》。牛黃松開手掌,嗡嗡的電流聲中,“哎,是誰幫咱翻了身也?巴扎嗨!是誰幫咱們修公路也?巴扎嗨!是咱親人解放軍喲,是咱……”洗衣歌居然被倆人唱得有滋有味的。在會場二側坐著的干部職工,目瞪口呆不約而同的全都站了起來。
  
  只見劉海在響遏行云的嗡嗡聲中,氣極敗壞的沖到臺前猛揮著手,見無效,便又把雙手卷成圓筒,使勁向下喊著什么……轟笑聲四起,會場一時熱鬧非凡。
  
  終于散會了,玩具和卷發(fā)青工被柳書記點名留了下來。
  
  回到家,二人剛上樓,就聽到牛三的叫聲:“媽,牛大下班啦。”,牛三轉身朝廚房里跑去。系著老抹布圍裙的老媽聞聲而出,滿面微笑:“回來啦?休息一下,我們吃飯。”


  
  “牛媽好。”周三禮貌的打著招呼,周伯也早已迎出,同樣系著平時里周三系的那條油膩膩的圍裙:“休息休息!累不累?快洗洗手,洗洗臉,今夜我們吃蛋炒飯,看我老頭子的手藝。”
  
  一段家庭婦男的輝煌歷史就這樣無聲的結束啦?牛黃有些遺憾。
  
  他甚至想:“煮了幾年的飯,就從今天起告別了菜刀菜板鍋瓢碗筷呀?真還有點不習慣哩。”,周三從自家屋里慢騰騰踱出,這廝嘴巴油汪汪的,閑散地端著一杯白開水,見到站在樓梯圍欄邊的牛黃,一揚脖子:“吃啦?”,“嗯!”,“玩具和卷發(fā)今天夠嗆喲,才上班第一天。”,“出啥風頭嘛?臭美!”牛黃眨眨眼睛:“我們不這樣。”
  
  “明天分具體工種,不知道能不能如意喲?”,見周三憂心忡忡的模樣,牛黃不屑的說:“誰想那么多?分到什么學什么吧,反正只要是手藝都學,學會了總有用處。”,說話間,周三哇哇地伸著頸脖一個勁的干吐。“怎么啦?”牛黃不滿的斜睨周三,道:“吃多啦?”
  
  周三哼哼嘰嘰的干吐著:“恐怕是老爸弄的蛋炒飯,菜油放多啦或是沒燒好,心里直覺得想嘔。”,老媽路過聽見了,不禁笑著喊到:“周伯,快來看你的寶貝兒子喲。”,周伯聞聲沖出,見周三一副痛苦相,大吃一驚:“怎么啦?怎么啦?”,“蛋炒飯的菜油菜放多了,又沒有燒開滾。”牛黃不禁笑道:“周伯手藝不怎么樣呀。”


  
  周伯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著:“別說,大廚師,我還真沒弄懂哩。不過,下次再不會錯啦。周三,明晚你下班回來,老爸再弄蛋炒飯給你吃,怎么樣?包好包好!”,周三哭笑不得,哇哇哇的連連搖手晃腦殼。
  
  陳三過來了,陳三神氣活現的穿著時髦的褲腳管緊緊包裹著腳脖子的再生布褲子,沖著二人一哈腰:“歡迎加入青工行列。”,二人白他一眼,沒理他。陳三不惱,反倒從屁股兜摸出包煙,沖著二人一抖:“來一枝?”,牛黃還是沒理他,周三則順手抽出一枝:“怎么白的沒有商標?”,“自己卷的”陳三居然掏出了一枚打火機,湊到跟前就要按燃。
  
  周三搖搖頭,將白桿煙扔還給陳三:“你現在是大煙鬼羅,全家的煙票你一個人用還不夠?”,“事兒多嘛,那幾張煙票哪里夠?”,陳三點燃煙,見二人并沒注意到自己的寶貝打火機,有些遺憾地悻悻揣回兜中,一癟嘴巴,煙卷上的火星直往里燃。
  
  “都是兄弟伙,甩幾張煙票用吧。”吐出一股濃煙,陳三絲絲說:“拿了煙票,陳三教你倆幾招。”,“教什么需要你來教?”牛黃道:“煮飯?弄樂器還是讀書?”,陳三連連搖手:“這些我不行,我是說你倆今天剛到單位上報到,對吧?”,“對呀。”周三拉長嗓門兒回答:“你老有什么吩咐的?”,“當然有,不過,先支援支援幾張煙票再說,我說的可都是真鋼喲。”
  
  周三生氣了:“賣什么關子?不說?不說好了,以后再不要找我們,走!”
  
  “好好,誰叫我們都是老房鄰里呢?”陳三攔住二人,道:“今天聚餐又開會吧,老一套。”,二人鼻孔哼哼,算是回答。“我說呀,你倆剛到單位,最重要的是觀察誰是頭兒,誰說話管用,看清楚了,多在他身上下功夫有好處。”,周三不屑道:“啐,這是什么真鋼?哪個都知道嘛。”,“最重要是,巴結好自己的師傅。一個技術好在單位吃得開的師傅,等于一座金曠,你一輩子都挖不完的。”
  
  陳三不慌不忙的吐著煙圈:“像我進廠就跟著我老爸,我老爸的手藝你倆知道的,怎么咋?處處吃得開,不說那些修理小工們爭著孝敬,漂亮高傲的紗妹兒爭著討好,就連車間主任和廠頭頭見了我倆面,多遠就伸出手,連聲問好。”
  
  牛黃周三對望一眼:別說,陳三這小子這二年沒白混,說得還有點道理。
  
  聯想到明天就要分配具體工種,牛黃也有些擔憂。
  
  見二人不說話,陳三高興起來:“怎么樣?我說的是真鋼吧?都是兄弟伙,還能騙你們?我真悟出了:這人哪,生來命真的不一樣。為什么有的人當官發(fā)財?為什么有的人當牛做馬?全他媽的是看自個兒會不會跳?會不會來事兒?什么革命原則什么狠斗私字一閃念?全是騙子的鬼話。”
  
  周三扔二張煙票給陳三:“行啦,滿意了吧?”,陳三高興極了,連聲道:“夠朋友夠朋友,有用得著我時,盡管說。”
  
  牛黃問:“單位上分工種,一般是自己選呢還是上面決定?”,陳三老練的瞇縫起眼:“有自己選的,也有上面決定的,關鍵看你運氣了。”,周三生氣道:“你這不是等于沒說嗎?我們怎么知道運氣好不好?”,陳三狡黠一笑:“運氣這玩意兒真無法說,不過,我看牛黃恐怕比你的運氣好。不信?走著瞧!”牛黃抬起右腳:“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信不信我踹你一腳?”,陳三笑著跑了。
  
  周三悻悻道:“信他的話?鬼都要哭。”,二人一陣大笑。
  
  睡覺時,老爸在里間問:“牛黃,今天還順當?”,“一般。”,“明天呢?”,“說是分工種”,“哦,那你想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由領導分唄!”
  
  “行,聽組織的沒錯。睡吧睡吧!”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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