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節(jié) 引言
-
謹以此書獻給已故的肯尼斯•麥卡錫(1923-2005),他是最后一批二戰(zhàn)英雄之一,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為了一名杰出的軍事歷史學家。戰(zhàn)爭的經(jīng)歷確實會賦予一個人歷史學家的特質,就像愛德華•吉本在很久以前寫下的自己的戰(zhàn)爭經(jīng)歷:“新罕布什爾州的擲彈兵(也許讀者會覺得好笑)上尉經(jīng)歷有助于成為研究羅馬帝國的歷史學家!笨夏崴•麥卡錫的登陸日經(jīng)歷和歐洲西北部的參戰(zhàn)經(jīng)歷讓他對二戰(zhàn)歷史了如指掌。尤其是他寫的《古德里安傳記》和他編輯的《偉大裝甲上將的回憶錄》,都已達到歷史水準?夏崴挂埠苌瞄L其他種類的軍事史,例如架空歷史。
架空歷史擁有一個令人吃驚的出生,但直到20年前它才斷斷續(xù)續(xù)地引起公眾的關注。肯尼斯有幸挽救了這一受盡苦難折磨的領域。這一領域也許起源于杰弗里•香托在1836年出版的為路易斯•拿破侖寫的《18121823年,拿破侖征服世界》。隨之興起的《多爾金戰(zhàn)役》——這是一本由英國人撰寫的有關德軍入侵英國的假象書——在一戰(zhàn)之前首次出版的時候風靡全英。而一戰(zhàn)恰好驗證了這本書的推測。1916年,德國人出版了飽含野心的《興登堡進軍倫敦》,以回敬英國人的恐懼。在戰(zhàn)后的1919年,斯蒂芬•李柯克在《霍亨索倫在美國》中講述了德軍勝利會帶來的結果。隨聲附和的還有加斯頓•翁斯,他在1921年出版了《假如德國人贏了戰(zhàn)爭》。德軍獲勝已然成為了商機。但這并不是說人們不愿幻想盟軍的更好表現(xiàn)。伯納德•紐曼就這么寫下了《騎兵過境》。同一年,由于沃爾特•卡拉瑟斯•塞勒和羅伯特•朱利安•耶特曼在《從1066談開去》中的諷刺,架空歷史題材從總體上看來已經(jīng)家喻戶曉。第一本有關架空歷史的暢銷書籍是由J.C.斯奎爾于1932年編寫的作品集《如果它以另一種方式發(fā)生:陷入虛構的歷史之中》。
二戰(zhàn)后,寫作的焦點自然就落在了俄國革命及現(xiàn)有的結果之上,但是,到20世紀60年代早期,這些作家的思維又轉換到了其他頻率。麥金利•康托爾的《如果南方贏得了內戰(zhàn)》以及菲利普.K.迪克的《高堡中的男人》,它以德國勝利后的未來作背景而寫成,在1962年出版。另一本值得注意的作品是羅伯特•索貝爾在1973年寫成的《只因少了一顆釘》, 其中探討的是美國在1779年薩拉托加大捷中戰(zhàn)敗后原因。另一本以德國勝利后的世界為背景的小說是萊恩•戴頓于1979年出版的《SS-GB》。
肯尼斯•麥卡錫1980年的暢銷書籍《侵略:1940,德國入境英格蘭——海獅計劃付諸行動》,這本書為架空歷史題材樹立了新的里程碑。這是一種非常嚴肅認真的假設,它以真實史書而非小說的形式去描述海獅一類的軍事行動在付諸實踐后的世界。作為一名80年代的士兵,我記得我在閱讀時被書中逐步展開的“要是……又怎么樣”和“可能就會是怎樣”的迂回曲折深深吸引?夏崴沟臅闪宋以诟窳窒柍霭娴募芸諝v史小說中的范本,包括1994年出版的《登陸日的災難:1944年6月,德軍打敗盟軍》和1996年出版的《葛底斯堡:別樣歷史》。我認為,肯尼斯的書已經(jīng)影響了現(xiàn)在所流行的架空歷史寫作風格。這也標志著公眾依然癡迷于閱讀德國在二戰(zhàn)中獲勝為恐怖主題的書籍。只需再看一下阿卓妮婭的資料庫,這個事實就確定無疑了。在《侵略:1940年德國侵入英國》出版15年以后,我給肯尼斯寄送了一個由希姆萊自己設計的別針復制品(上面雕刻了一艘維京人的長船),以紀念“入侵英國”,以便他可以成為笑到最后的贏家。
但是肯尼斯的創(chuàng)作激情并沒有完結,他于1995年匯編出版了非常受歡迎的《希特勒的選擇:二戰(zhàn)的備用決定》。在這本書由不同作者寫成的十章內容中,探討了很多德國已經(jīng)計劃好卻從未付諸行動的戰(zhàn)略計劃所可能導致的結果。反過來,這本書也為格林希爾能夠成功出版架空歷史的選集系列奠定了基礎。
“在與德國作戰(zhàn)之前,你永遠都不會懂戰(zhàn)爭!
即便是在這個新“恐怖時代”,二戰(zhàn)歷史的吸引力都散發(fā)著一股巨大的力量。例如《拯救大兵瑞恩》和《U-571》一類的電影,以及歷史頻道播放的數(shù)不清的紀錄片,這些都證明了這個消逝的時代幾乎成了一種神話。當然,與龐大軍隊的正面交鋒要比對抗恐怖主義的影子戰(zhàn)爭更易掌控。這是一場英雄的對決,與特洛伊城墻下的戰(zhàn)斗一樣崇高。和特洛伊戰(zhàn)爭一樣,決戰(zhàn)的雙方都是英雄——雖然二戰(zhàn)的一方被令人驚駭?shù)膼盒兴刂。相比較而言,恐怖主義分子這樣的對手完全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崇高。也許正是因為他們毫無崇高正氣,所以才讓我們更加怒火中燒。
但是在對抗德軍時,盟軍卻沒有表現(xiàn)出這樣的怒火。喬治•奧威爾在評論一戰(zhàn)時德國在一對一的對抗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能力時說道:“在1914-1918年期間,英國的工人階級很少與外國人產生交集。因此,戰(zhàn)爭導致的唯一結果便是,他們對所有的歐洲人都產生了極大的仇恨,卻唯獨欣賞德國人的勇氣。”[2] 巴塞•里德爾•哈特上尉描述了那種由來已久的比較:“德國軍官在這場戰(zhàn)爭中是他們專業(yè)的最佳產物——無論何處。如果他們的眼界再開闊一些,領悟得再深入一些,結果都會好很多。但是,如果他們真的變成了思想家,那他們就不再是戰(zhàn)士了! 從個人的觀點來看,克勞德•奧金萊克將軍對自己仇敵所懷的敬意堪比赫克托對亞賈克斯的崇敬之情。
隆美爾時常讓我和我命令下在沙漠中服役的部隊焦慮不安。毫無疑問,我們會不遺余力地消滅他,因為如果說世界上真存在一位將軍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摧毀敵軍,那就是隆美爾。他從未表現(xiàn)出任何的憐憫,也從未渴求他人的憐憫。但是我絕不能轉變自己對納粹政體深深的憎惡,而他卻在為這個政體賣命,將此憎惡轉移到自己身上而成為了我的對手,F(xiàn)在他已然離世,而如果我說,他作為一名軍人,一個男子漢,深得我的敬重,而且他那不太體面的死亡方式,也讓我深感痛惜,那么我必定會遭受譴責,說我是貝文先生所說的“將軍聯(lián)合會”中的一員。就我而言,這樣的一個聯(lián)合會理應存在,會員資格應該是對于仇敵的品質的認可,而你也渴望擁有這樣的品質,并尊重這位勇敢、有能力而且正直的對手,即便他戰(zhàn)敗了,你也希望他能夠得到贏家的待遇,而自己是輸家。這樣的想法在過去被稱為騎士風度,現(xiàn)在很多人都覺得這種風度毫無意義,并認為這樣的情操能夠存活于戰(zhàn)爭的時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如果他們真是這么想的,那我只能對他們深表遺憾。
這種軍事競賽在兩次世界大戰(zhàn)中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將積聚了廣大人力和工業(yè)資源的對手一分高低。當失敗迫在眉睫之時,軍人們會堅持不懈,直到自己的國家在一個奮起反抗的世界的武力下分崩離析!熬拖衽f時日耳曼部落的勇士,他們下定決心誓死守護家園,必須要保護那些被東部侵略者趕出家園的人們!盵2]
但是,他們究竟有多么接近勝利,尤其是在戰(zhàn)爭初始的三年中,這讓那些研究這場戰(zhàn)爭的學者們不寒而栗。1941年12月11日身處議院的丘吉爾實在太有先見之明了,當時他說:“與德國抗爭,就是在與一個非常棘手而且資源豐富的勁敵抗爭——這個勁敵在各方面都值得厄運的眷顧! 因為這樣的勝利會將整個世界推入與奧薩馬•本•拉登及其泛濫的伊斯蘭法西斯主義所規(guī)劃的、有些許不同的地獄之中。雖然希特勒和本•拉登之間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將來不會有人像奧金萊克將軍寫隆美爾那樣,熱情洋溢地頌揚“911事件”中的19名劫機者或者本•拉登的同伙、巴格達的劊子手、雙手沾滿鮮血的扎卡維。丘吉爾毫不忌諱地稱贊這個擁有騎士風度的偉大敵軍,這樣的頌揚差點讓他遭受了議院的指責——“我們的對手在與我們對抗時近乎智勇雙全,除去他所引發(fā)的浩劫不談,他便是一位偉大的統(tǒng)帥”(1942年1月27日)。丘吉爾在在議院面前說的這句話,也許是再一次對自己的仇敵予以最大的頌揚:“在與德國作戰(zhàn)之前,你永遠都不會懂戰(zhàn)爭!
此書以德軍起死回生、取得勝利為切入點,探討了德軍“怎樣”以及“為什么”能夠將其變?yōu)楝F(xiàn)實。那些喜歡軍事歷史的讀者和歷史學家會在這本書中找到此類探討的價值。歷史肯定不是像馬克思主義者所說的那樣,只是那些偉大、沒有人情味而且不可阻擋的力量的產物。它是有生命的人類——他們的意志力、勇氣以及遠見,甚至是死亡——所創(chuàng)造的。這些人就是那些反復出現(xiàn)在時間的十字路口上的人,這是一條將人類未來引入某個方向的大道。歷史實際上就是一種在指向未來的十字路口上的掙扎。生命其實就是一種選擇,它是由創(chuàng)造未來的英雄和梟雄所做出的選擇。
說 明
此書中的11個章節(jié)并不能組成一條連續(xù)的線索,這些事情也并非發(fā)生在同一個地點。這些故事是由11位作者編纂而成,每一個故事都重新審視了在對抗希特勒的德國和墨索里尼的意大利的戰(zhàn)爭中所出現(xiàn)的不同片段,本著非常真實的潛質,得出不同的結果。每一個故事在其自身的架空現(xiàn)實中都是自我獨立且完善的。
斯大林乘坐的吉爾牌汽車。同時,護衛(wèi)隊還包括4部裝甲車、3部輕型BA20和一部重型BA32(配備一挺45毫米機槍)。一部BA20領頭,BA32緊隨其后,剩余的兩部負責后防。
邁赫利斯和斯大林同坐,車內還有一個駕駛員和一個著便衣的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他們在距離機場約幾英里的地方遇到了由一個小型紅軍隊伍把守的關障。一名上校從前面跑到斯大林的吉爾汽車邊。邁赫利斯走出車,但是在上校開口前,斯大林也下車了!澳阆蛭覉蟾媲闆r吧,上校! 斯大林說道。
“斯大林同志,這個軍隊屬于一個來自烏克蘭的大軍隊,他們幾天前剛到達這里。他們的上尉說他們的幾個營正駐守在機場上,但是這里和機場之間有德軍。這些德軍擁有數(shù)挺機槍和一輛裝甲車,但是他確信他的隊伍和我們聯(lián)合起來肯定能清理這些德軍,順利通過!
斯大林告訴上校按那個上尉的建議行事。上校下令指揮,4部裝甲車領路,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跳下汽車,其中30人加入到紅軍50人的隊伍中,排開前行。上校和上尉組織指揮整個隊伍向機場方向前進。
斯大林回到他的車內,讓車門開著,邁赫利斯也是如此。剩余的6個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走在車輛的周圍。4個紅軍士兵留下來繼續(xù)把守關障。不久后,隊伍就清楚地聽到45毫米機槍開火的聲音,伴隨著斷斷續(xù)續(xù)
的德軍MG34機槍聲!奥犉饋硭坪醯萝娭挥袡C槍。”邁赫利斯往槍火聲傳來的方向看去,說道。
有幾發(fā)槍彈射到斯大林隊伍的附近。一名護衛(wèi)車輛的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于是開火了。邁赫利斯告訴衛(wèi)兵去查看情況。衛(wèi)兵回來報告說,有一個士兵看到前方有四或五個德國士兵。邁赫利斯告訴衛(wèi)兵去卡車上拿PPsh輕型沖鋒槍。在2個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向德軍開火的同時,邁赫利斯叫其他4個衛(wèi)兵和4個紅軍士兵一起過來護衛(wèi)。8個士兵集合起來圍繞在斯大林的車周圍。紅軍士兵看到斯大林坐在車內時感到非常吃驚。
邁赫利斯叫2個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前去支援那2個在開火的士兵。他帶著剩下的內務人民委員部衛(wèi)兵和4個紅軍士兵和斯大林的衛(wèi)兵從側翼包圍德軍。他叫駕駛員要保持警惕,不要離開斯大林。邁赫利斯帶領著臨時組建的小團隊離開了。幾分鐘過后,雙方交火了。駕駛員掃視戰(zhàn)火的方向。突然,他腳步蹣跚并倒下了。一個紅軍士兵走過來。
“前面是什么情況?”斯大林問道。
“你見過人餓死嗎?”士兵反問道。
斯大林沒有理睬士兵的問題,再次問道:“我問你前面怎么了!
士兵拿起他的來福槍對準斯大林,再次說道:“我看著我的母親和姐妹死去。我們本來有很好的收成,但是被你的人全部搶走了,我們一無所剩。我的父親試圖阻止他們,他們開槍打死了他。因為沒有食物,我們挨不過冬天,我看著他們餓死了。”
“邁赫利斯!”斯大林大聲喊道,并對士兵說,“我會送你去西伯利亞的!
士兵直視斯大林的眼睛,說道:“不會再有烏克蘭人因為你而挨餓了!闭f完他扣動扳機。斯大林應聲倒在他的防彈吉爾牌汽車的座位上,前額留下一個流血的小孔,他的眼睛空洞地望著車內的頂篷,鮮血染遍了皮椅。士兵轉身離開了。
朱可夫控制大局
朱可夫在第二天得知了斯大林的“死刑”。但是官方會過幾天再宣布斯大林因守衛(wèi)莫斯科而犧牲了。邁赫利斯聯(lián)合內務人民委員部的首領巴里亞建盟。但是紅軍百分之百都站在朱可夫這一邊,朱可夫宣布在最高蘇維埃代表大會選出一個新領袖之前他將掌管大局。當紅軍在后來逮捕巴里亞時,內務人民委員部和紅軍之間發(fā)生了一些小沖突。沒人站在邁赫利斯這一邊。
在鞏固權力之后,朱可夫讓紅軍向東前進,盡全力儲備戰(zhàn)力。莫斯科和基輔被放棄了。列寧格勒則會用盡自己所有的資源奮力抗戰(zhàn)。由于莫斯科淪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通往列寧格勒的鐵路可用了。新的防線就是伏爾加河,朱可夫在河的西部戰(zhàn)略區(qū)域部署重兵。
德國人通過這一年的最后一戰(zhàn)拿下了高爾基,摧毀了蘇軍想要在摩爾曼斯克和古比雪夫之間建立連接的任何希望。
扎瑟夫上尉帶領一個超過500人的隊伍悄悄穿過仍不嚴密的莫斯科周圍的哨兵線。他在戰(zhàn)爭中得以幸存,并且最終成為了紅軍中最年輕的陸軍上校。
列兵施密特在1942年7月喀山的一次反彈幕炮擊中受傷了,并被送到德國國內的一所醫(yī)院接受治療。他在1943年9月退出了軍隊。
朱可夫救出了烏克蘭的600000名士兵。他的軍隊仍在繼續(xù)前行,但是人口最密集的地區(qū)已經(jīng)淪陷了。戰(zhàn)備現(xiàn)在很短缺。不過英國和美國送來的物資和武器開始到達了。這些物資戰(zhàn)備經(jīng)過伊朗和海參崴被運過來。由于日本人的參戰(zhàn),海參崴的運輸路徑在12月份被關閉了。但是來自烏拉爾、外貝加爾和遠東國家的援兵來了。這些軍隊受過良好訓練,并且戰(zhàn)備精良。在10月初,朱可夫收到確切的情報稱日本不會襲擊蘇聯(lián)遠東,而是襲擊東南亞地區(qū)和美國。這使得更多軍隊被輸送到西方。
蘇聯(lián)和德國的常規(guī)戰(zhàn)爭持續(xù)了超過兩年,后來退化成了游擊戰(zhàn)。1941年的勝利使得德軍能運送額外的軍隊到地中海戰(zhàn)區(qū)。戰(zhàn)力得到強化的納粹航空軍完全控制了地中海中部地區(qū),這使得德軍的士兵和物資能被順暢地輸送到正在北非的德國—意大利軍隊手中,這支聯(lián)合軍占領了埃及和蘇伊士運河。埃及的淪陷和蘇聯(lián)的戰(zhàn)敗使得英美集團開始與德國人進行和平談判,并最終在1943年夏天簽訂了一紙脆弱的條約。
- 最新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
- 發(fā)表書評 查看所有書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