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節(jié) 從“發(fā)抖”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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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村弘
如果那個對我特別小氣的男人,對下一個女人并不小氣呢?
如果那個投生錯了年代的男人,對下一個女人卻說“沒事,你就在這里做你喜歡的工作就好”呢?
如果那個色鬼,和下一個女人交往的時候并沒有出軌呢?
這個“如果”后面跟著的,就是“懊惱”。
——《我是小氣鬼嗎?》,角田光代
我可以理解角田小姐描述的這種心情。
不可思議的是,不光在戀愛關系中,人總是會根據面前這個人的不同,自己的態(tài)度也隨之發(fā)生改變。
比如說,公司的上司對下屬A很親切,卻對下屬B很嚴厲。
A比B工作能力強。
A比B看著順眼。
上司和A志趣相投。
上司和A是老鄉(xiāng)。
如果有上面這些理由的話倒也好理解。
可有的時候,我們完全找不到這樣的理由。
這種時候,往往這位上司本人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心里想著這樣做不好,可還是控制不了。
這簡直就像是只可能發(fā)生在上司和下屬A,或上司和下屬B之間的化學反應。
但是如果說,每個都是那種情況所特有的,那就沒法繼續(xù)說下去了。
所以,讓我們再思考一下,關于每一種關系開始的時候都有一個關鍵點的問題。
在上一篇中,我這樣說過:
我曾經認為,和女人的關系在一開始便有一個命運的分界點。
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如果男人買單,那之后也都是男人買單。而一開始就是AA制的話,那么大多數之后也還會延續(xù)AA制的形式。用長期的眼光來看的話,這是一個很大的差異。
我們把這個問題用放大鏡放大好幾倍之后再看看,會怎么樣呢?
以前,我和一個初次見面的女人聊天。我發(fā)現在聊天的過程中,只要我無意間抬一下眼鏡,她就會輕輕地抖一下,整個身體都緊張起來。
因為那是一個特別細微的動作,以至于幾乎意識不到,所以我也沒有在意。
可是后來我發(fā)現,只要我一動眼鏡,她就有同樣的反應。
我動一下,她抖一下。
我動一下,她抖一下。
我動一下,她抖一下。
漸漸地,我感覺有些詭異。
是我的眼鏡上有什么嗎?
在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無意中想到一些事情。
也許她的發(fā)抖并不是和我的眼鏡聯動的,而是和我的手聯動的。
也就是說,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抬手,她就感覺很緊張。
我推測,也許是她曾經受到身邊的某個男人,比如父親或者丈夫的暴力。
這樣一想,那種詭異的感覺就慢慢消失了。
有她這樣的女人,也就有另外一種女人,只要對方一抬手,她就會想:“哎,是不是你想幫我做點兒什么呀?”
比如有些女人總是收到周圍的人贈送的小點心。
可是,如果說某種關系的性質決定于兩個人之間的不同組合,那便不可能說女人單方的反應就決定了男女間的關系。
男人一方的特性和反應,就像和女人一方做乘法一樣,也是有關系的。
那我自己是怎么樣的呢?
對于“發(fā)抖”和“是不是你想幫我做點兒什么呀”這兩種女人,我會是哪一個的好男友或者好丈夫,我也無法想象。
但不管怎樣,兩個人的命運就在“我動一下,她抖一下”這細微的瞬間反應之間開始發(fā)生轉變了。
這么一想,我覺得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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