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節(jié)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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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抽象主義和以上的情況完全相反,而且是拒絕這一切的。
抽象主義者認為,藝術是無目的的。他們疏遠現(xiàn)實,不反映生活,故意割斷作品和現(xiàn)實生活之間的聯(lián)系。他們認為,作者的感情和感受,是不能用“自然的形象”來表達的,否則,創(chuàng)作就要受到限制。一個抽象派畫家坦率地說:“我沒有目的,我不知走向何處!
抽象主義是無對象的,因此有人稱它為無對象藝術。他們認為,藝術是內心的突進,是夢幻的表現(xiàn),是直接表現(xiàn)人的靈魂和精神的。創(chuàng)作沒有對象,才能獲得絕對的自由。因此,他們是隨心所欲地畫,人們也只能隨心所欲地看,而一無所是。
實際上,抽象主義者不只表現(xiàn)出其內心的空虛,而且也只是在玩弄形式游戲。他們說:“色與光是抽象的無對象的藝術的原動力!彼麄兎穸ㄒ磺,否定藝術規(guī)律,沒有藝術標準,也不需要藝術技巧。法國一位畫家說得好:“今天之所以有如此之多的抽象派畫家,因為它比從事任何嚴肅的事情要容易得多。”
抽象主義在西方已不是什么新鮮的東西,它已走向末日。但為什么還有少數(shù)人對它含情脈脈?這除了是出于對它不了解,便是企圖給它“安家落戶”,使獲得一席合適的地位。
話還要說回來,要問抽象主義對工藝美術有多大用處,那些無目的的色彩配合和形體組合,如此而已。那是多么微不足道。生活像一個廣闊而豐富的大海洋,那里正是我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創(chuàng)作的源泉。
社會主義的工藝美術,是人民的工藝美術。我們在工藝美術創(chuàng)作中運用抽象化,是以人民的生活為基礎,是以人民的欣賞習慣為依據。偉大的藝術總是充分運用人民所熟悉的各種藝術語言,為人民所理解,為人民所喜愛。
空間·時間·系統(tǒng)——現(xiàn)代工藝美術設計淺論
社會在發(fā)展,科學在進步,知識在更新,作為工藝美術的設計,也應隨著時代的要求而不斷充實它的內容。
工藝美術的創(chuàng)作方式,自有人類文化歷史以來,經歷了幾個階段。在長期的封建社會里,工藝美術的創(chuàng)作、設計和制作是有機統(tǒng)一的,工藝勞動者既是設計者,也是制作者;工業(yè)革命以后,機器生產代替了手工,設計和制作進行分工,形成各自獨立的體系,才發(fā)生根本的變化。這種情況,在國外,是從18世紀英國的產業(yè)革命開始。而我國,解放前雖然工業(yè)十分落后,但也有少數(shù)幾個工業(yè)品種,如絲織、印染等,由于采用機器生產,也形成了設計和制作的分工,F(xiàn)在是電子時代,當電子的應用進入到工藝美術創(chuàng)作領域,又將產生另一個巨大的變化,有一些產品有可能形成設計和制作的新的統(tǒng)一,當然這是人工智能的,然而這卻是一種廣闊的、高效的、千變萬化的創(chuàng)造手段之一。
所以,迎著未來,我們的工藝美術設計,必須有相應的更新。以前那種孤立的、局部的、靜止的創(chuàng)作方式,將遠遠不能適應時代新的要求。我們的工藝美術設計的意義,需要不斷充實其內涵,擴大其概念。
現(xiàn)代工藝美術設計,突出表現(xiàn)為空間、時間、系統(tǒng)三個特點。以下試分別略作分析。
空 間
在工藝美術創(chuàng)作中,空間這個概念,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平面空間,一是立體空間。平面空間通常是指裝飾面的虛實關系,立體空間是指具有長寬高三次元,表現(xiàn)出體積的空間,這是本文所要著重談的。
在工藝美術中,研究立體空間特別重要,是因為在各個工藝種類中,一般說來,絕大多數(shù)品種都是具有立體效果的,如陶瓷、家具、漆器、景泰藍等,即使我們通常認為是平面設計的刺繡、印染、織花等染織品,實質上,也應被認為是屬于立體造型的;或者,至少也應在設計中具有立體空間的概念,如頭巾戴在頭上,臺布鋪在桌上,床單鋪在床上,它們在實際使用時由于平面和周邊垂褶而產生立體效果。而我們過去在設計中,多數(shù)都只是在平面空間上下功夫,在實際使用時卻大大降低了藝術效果。
工藝美術的空間概念,我以為包括三個方面。1.物體空間,指物品本體在結構上所組成的空間。2.使用空間,即物品在被應用時所產生的空間效果,如家具的折疊,燈具的升降,箱柜門扇屜斗的開合等等;由于人們在使用過程中所產生的活動,所以也稱行動空間。3.環(huán)境空間,指物品在所處環(huán)境中,物與物之間,物與環(huán)境之間的空間效果。
這種考慮物本體、物與物之間的空間觀念,實際上古已有之。漢代的銅壺,不只是注意外在的形態(tài)美,而且也重視內空間的量。它既是一種容器,也是一種量器,成為漢代具有時代特色的標準型。我們在工藝美術設計中,往往只重視器物的外形,而不考慮器物的量,即缺乏空間概念。國外有的工藝學校,在練習造型設計時,把量的訓練作為基本功之一,給我們以啟發(fā)。又如,古代的青銅器,已經十分重視物與物之間的空間組合關系,有的配成一組,如商代的爵、觚、斝,周代的鼎和簋,有的則是“形狀相同,大小遞次”,如列鼎、列鐘。這雖是出于當時禮制的需要,但也有十分嚴格的物與物之間空間的考慮。
在我們現(xiàn)代工藝美術設計中,一個室內或一個建筑的布置,除了主要家具求得一致外,燈具、臺布、窗簾、地毯以及陳列裝飾品等,也要考慮整體的和諧。
根據一定模數(shù)設計的組合家具,桌、椅、幾、柜等,既可分拆和組裝,也便于單用和多用,在藝術上要構成諧調的效果。
從發(fā)展趨向看,服裝也將是如此,F(xiàn)代所稱的組合服裝,從衣服、帽鞋,以至背包飾件,在式樣、色彩、紋樣方面,也力求達到統(tǒng)一的效果;以至在共同工作或共同生活的人們之間,也要作衣著的整體考慮,這不只是從內容上反映了人們的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水平,也體現(xiàn)著人與人之間的諧調和親切感。在工藝美術設計中,這種對于物與物、物與環(huán)境之間的空間考慮,我們稱為“整體設計”。整體設計要求我們從外在的、表面的聯(lián)系,提高到內在的、本質的有機統(tǒng)一。
隨科學的發(fā)展,空間的觀念為工藝美術擴大了新的領域,例如,我們既可從宏觀方面,也可從微觀方面去發(fā)掘素材,豐富我們的工藝美術設計內容。
在工藝美術的空間范疇中,“立體構成”是解決個體的空間結構的一般法則,但我們還需要建立“環(huán)境藝術”學科,使工藝美術的空間概念相得益彰,更臻完美。
時 間
美學家在藝術的分類中,有從人們的欣賞方式而分為時間藝術和空間藝術的,前者如音樂等,后者如美術、工藝等。工藝美術當然屬于空間藝術,而不是時間藝術。這里提到的時間,則是指在工藝美術設計中,必須具有時間的概念。而這一點,對于現(xiàn)代工藝美術來說,顯得更為重要。
工藝美術的時間概念,可分為“空間時間”和“心理時間”等種。
所謂“空間時間”是指物品在具體應用中,由于時間的不同所發(fā)生的種種條件的變化,例如,季節(jié)的變換,晝夜的交替等等。在我國古工藝的設計中,有的就考慮了時間概念。園林建筑的構思,注意春夏秋冬、晴雨風雪等季節(jié)或氣候變化時的各種景物的藝術效果,以擴大它的使用價值,充實它的欣賞內容。燈具在白天和夜晚的使用效果是不同的,白天可以考慮作為建筑裝飾的一個組成部分,夜晚則可重視光照度和光色的變化。古代建筑采光條件差,漆器多用紅色,或者黑漆運用螺鈿裝飾,加了明度,也使螺鈿在光線照射下,產生彩色斑斕的變化,F(xiàn)代建筑光度較強,卻正好相反,要求減光的物質材料,如陶瓷的無光釉,漆器的無光漆等,以諧調人們的視覺效果。
“心理時間”則是指因時間的推移,人們審美心理的變化,而考慮不同的藝術特點的處理。我們經常所說的“流行”,便是心理時間所表現(xiàn)的一種現(xiàn)象,這是一種具有一定生活基礎的社會現(xiàn)象,應當作為工藝美術的一個重要的研究課題,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隨時代的發(fā)展,生活的提高,工藝美術的造型、色彩、裝飾也要不斷地變化。某一時期,形成一種特色,成為流行樣式。這種流行,從歷史發(fā)展看,往往形成否定之否定,成為螺旋式的上升,記載著人們的審美意識的演變。所以在工藝美術的學術領域,應當建立工藝心理學和預測信息學的研究,使我們的設計意匠更為開闊,更具有科學性。
我們的時代,科學技術高度發(fā)達,信息傳遞迅速;在我們的生活中,時間觀念顯得十分重要?焖,動態(tài),已成為我們時代的突出特點。這就要求我們在工藝美術設計中,適應時代的需要,追求簡潔、明快、大方、一目了然,并富于變化和動感,以加強藝術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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